男子進了屋子,看着抱着皮球望着自己的兒子。
“兒子,今天晚上咱不打球了。”
“可我還想再打一會。”
“聽話。”男子臉色一沉。
噢,孩子應了一聲,小嘴撅起來,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爸爸,你的脖子怎麼了?”孩子擡手指着自己爸爸的脖子。
“脖子?”那個男子聽後伸手試了試,來到了衛生間往鏡子上一看,好傢伙,脖子上一個紫色的手掌印,清晰可見。
“這算是人身傷害了吧?”他拿起電話就想報案,電話號碼撥了一半,想起剛纔王安那冷靜的眼神,想了想又把放進了口袋。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他一般見識。”
王安回到了家裡聲音就沒了。
一個二十多歲,模樣頗爲俊朗的年輕人纏着一個人看上去很婉約的女孩,大獻殷勤。
閒聊了幾句,村長非要留王安在家裡吃飯被他婉拒。
李年豐發動了汽車。
“不好說。”村長搖了搖頭。
“開車。”王安平靜道。
“這個通遠研究所的前身是通遠大藥堂,擁有一百三十七年的歷史,掌握着一些古老的方子。這個研究所背後還有一家通遠製藥,我也是剛剛纔知道這家研究所和特事局還是合作關係。他們研發的一種藥物的確是對治療腫瘤有一定效果,但是還在試驗階段。”陸相宜道。
嗯,老人點點頭。
“你特麼知道我是誰嗎?你信不信我……唉,好好好,疼疼疼,大哥你輕點。”
第二天王安就接到了陸相宜的電話,經過覈實他們確認陳業接受過通遠研究所提供的抗腫瘤治療試驗,效果很好。
這種紈絝子弟應該比較好下手。
“操!你特麼誰啊?!”剛關上車門發現後座上坐了一個人,原本那兩個漂亮妹子昏過去了,擠在一起。
王安一把捏住他的脖子跟捏小雞仔似的。
很快那兩個人的消息就發了過來,李和泰,通遠集團副總經理,是通遠大藥堂創始人李通遠老先生的後代,他的兒子李年豐,尋陽有名的紈絝子弟,喜好尋花問柳,多人運動。
“別廢話,往前開,下一個路口左轉。”王安單手一用力,李年豐便忍不住叫喚起來。
時間慢慢過去,天色漸漸暗下來,研究所裡陸續有人出來。
王安考慮之後佈置一番,第二天就去了尋陽城,找到了那家通遠研究所。
“我準備過兩天就回京城。”
王安沒有上山鍛鍊,而是陪着姥爺躺在搖椅上曬太陽,春日的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十分的舒服,就這麼躺着,什麼事都不做,晃晃悠悠一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
另外我們調查了他個人和公司的賬號,從去年去七月份開始每個月他都會動用上至少百萬的費用,多的時候甚至是幾百萬,費用用在了一個研究所中。那是一家醫藥研究所,在尋陽城。我已經派人過去調查了。”
“如果沒有人介紹,陳業怎麼會來這裡?那種抗腫瘤的藥還在試驗階段,他這種有錢人一般是很惜命的,就敢服用一種沒有經過批量臨牀試驗的藥物。”
“沒事,我就和他談了談,你看他這不很配合嗎?”王安笑着道。
“太客氣了。”
“血流成河!”陸相宜沉默了片刻之後說了這四個字。
“哎,你這太客氣了,鄉里鄉親的,再說你先前還救過我兒子呢!”陳祥隆道,他現在對王安是五分感激,五分懼怕。
“嗯,我是聽我朋友說的,你記得來過我們家裡幾次的陸相宜嗎?他就是在守衛局工作,剛剛破獲了一個犯罪團伙,一共是七個人,他們入室盜竊的時候提前踩點,就喜歡對那些老弱婦孺下手。”
“特麼的,誰啊,找死呢,給我出來。”李年豐怒吼道,邁着發飄的步伐在四周轉了一圈沒發現人,然後罵罵咧咧的上了車。
次日清晨,王安發現兩位老人的神色有些疲倦,看樣子就知道他們昨天晚上沒睡好。
“根據通遠研究所提供的治療檢查結果,我覺得他的病很有可能是在通遠研究所治好的,而不是京城的腫瘤醫院。”
“沒事,已經回來了。”
“在我們手上,還活着,不過已經瘋了。”
第二天上午,他又陪着兩位老人去醫院檢查了一遍,做了一個全身的檢查,確認兩位老人的身體現在沒有什麼大的問題,王安姥姥肺部的腫瘤也沒有擴散的跡象,這才放心。
“我今晚上要回家,已經跟家裡說好了。”姑娘冷着臉,顯然不喜歡這個公子哥。
“小曼,我知道一家淮揚菜館味道不錯,今晚上去嚐嚐?”
“你特麼……”
“嗯,老是睡不着覺。”
“王安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就在身旁,他身上發出來的那種氣息讓我感到驚駭,我事後就想如果那兩位老人出了意外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李年豐一腳剎停,從車上下來環視四周。
“也不是很早。”徐琦笑着道。
“沒事就好。”
“不用擔心了,那些人已經抓到了。”
“抓到了?”老人聽後一愣。
“正好,有些日子沒見叔叔、阿姨了,我去看望他們,順道蹭頓飯吃。”
這家研究所所在的位置並不是在城市中心,而是在靠近城郊的位置。
回到了家裡,王安張羅了一桌子的菜,陪着姥爺喝了一杯。
他們回到家中第一件事情就是裡裡外外的檢查了一遍,看看家裡丟了什麼沒有。
“沒聽說他們對外看病,他們只研究藥,看病不得去醫院嗎?”
數百里之外的湖安市,一處餐廳的一間包間之中,一張桌子,六個菜,兩人對飲。
“查清楚,意外,只能怪他時運不佳,哎,這都是命啊!”徐琦嘆了口氣,“另外,你正在調查的這件事情如果需要幫忙的話說一聲。”
“若真是到了那麼一步,我們也不可能無動於衷,得派人抓捕他了吧?”徐琦接着道,陸相宜默默的點點頭。
“你說。”
“爹,你說王安該不會是得罪什麼人了吧?”
按照陸相宜提供的資料,這處通遠研究所並不出名,通遠藥業也不是特別大的製藥企業,比東明集團就要差不止一個檔次。
“還別說,我這還真有個事想要打聽一下。”
“抓了幾個人,線索也斷了,他們的組織外圍比較鬆散,越往上約嚴密,陳業可能知道很多的事情,可惜被他跑了。這件事情上面很重視,雖然明面上讓你全權處理此事,暗地裡還會派其他的人調查這件事情的。”
“查到什麼了?”
“那可是通遠醫藥一位老總家的公子哥,來這裡上班不是純粹是爲了追裡面一個人姑娘,據說他女朋友最多三個月就換一個,典型的花心大蘿蔔。”服務員七分嫉妒三分羨慕。
“哦,這倒是意外之喜了?”王安道,“那我得去看看。”
“我想他們不會歡迎你的。”那年輕女子板着臉道。
“走,要麼捏死你!”
“怎麼突然想起來請我吃飯?”陸相宜笑望着坐在對面的徐琦。
“對,對,所以說啊你們就不用再擔心了,安心睡覺就行。”
“瘋了!?”陸相宜驚訝道。
王安稍稍一打聽就知道那位李公子常去的地方。他來到尋陽最有名的會館,果然在地下停車場看到了那位李公子的車。
王安沒急着進去,而是在一旁的一家快猜店裡要了一份快餐慢慢的吃着,透過玻璃觀察着這家研究所,同時在手機上搜索與之相關的信息。
“這家研究所的員工都很富有啊,那輛跑車很漂亮。”王安指着研究所外面的一輛跑車道。
陸相宜來的匆匆,去的也匆匆,看樣子是有很緊急的事情需要處理。
“大哥,我、我們見過面嗎?”
“醫藥研究所,叫什麼名字?”
“哎,那是道聽途說,不足爲信,我這人其實很仗義的,願意爲朋友兩肋插刀。”徐琦正色道。
“人渣一個,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姑娘,他父親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旁的一個女店員道。
“抓捕那樣的人物又得死多少人?有些人始終搞不明白一件事,像王安這樣的人有親人、有牽掛那不是什麼弱點、枷鎖、羈絆,那是一種保護,對我們這些人的保護!
仙佛若是沒了顧忌,沒了道德的底線,會變成什麼樣子?世人在他們手中不過是玩物罷了!”
“姥姥,姥爺,你們昨天晚上沒睡好?”
“沒少東西就好。”王安將家裡收拾了一番之後提了一提酒、一盒茶來到了陳祥隆父親的家中,巧了陳祥隆正巧也在。
吃了中午飯之後,王安便開車送兩位老人回家。
“來了湖安也有些日子了,一直沒時間和你好好聊聊,就想着今天請你喝幾杯酒,說些話,來,我敬你一杯,多謝這些日子裡的配合和幫襯。”說着話徐琦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謝謝你救了我姥姥和姥爺。”他是專程來道謝的。
“那可不一定。”
“兩位老人沒事吧?”
紈絝子弟最喜歡去的是什麼地方,自然是會館,有吃有喝還有漂亮妹子,一片鶯歌燕舞,處處翠翠紅紅、融融恰恰。
兩天之後,陸相宜的到來打破了這份平靜的生活。
“還好那兩位老人沒事。”徐琦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話。陸相宜聽後擡頭望着徐琦,稍稍有些疑惑。
“那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個組織?”
“活該!”一旁的女服務員憤恨道,好像和那位老總有什麼仇恨。
大概兩個小時之後,醉醺醺走路發飄的李公子左擁右抱兩個年輕漂亮姑娘從會館下來,上了車,剛開出去車庫,突然一段欄杆飛來,咣噹一聲砸在車前蓋上。
“嗯,夠辣,我喜歡,不急,咱們慢慢來!”年輕人笑着上了一旁的豪車,然後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喂,是我,今晚老地方。”
“嗯?”聽了徐琦的這句話陸相宜微微一怔,“你這人是出了名的不願意管閒事,怕麻煩的。”
“噢,樑處長的事情查清楚了。”
“我聽說那位老總是得了絕症,沒得治的那種。”正和王安聊天的那個服務員道。
“你又上去找人家了,都是鄰居,不要鬧的太僵了。”老人勸道。
“我們是同僚,幫你乃是分內之事,應該的。”陸相宜笑着端起酒杯同樣一飲而盡。徐琦起身爲他倒酒。
“丁耀是生是死,現在何處?”
過了一會功夫,汽車到了四周無人的地方停在,下了車的李年豐嚇得渾身打哆嗦。
“還是家裡好啊,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回到家裡之後,兩位老人的心情明顯的好了很多。
這個時候正是上班的點,這個快餐店就他一個顧客,服務員也不忙,王安就和其中一個人閒聊起來,聊的內容就是這家研究所。
“尋陽還有這麼厲害的地方,醫療水平比京城還要高?”
“但願別到那一步。”
諾大的停車場還有人來回巡邏檢查,沒有一個人發現這裡面居然還進來了一個人。王安沒有進會館,在車庫裡轉了一圈,然後等在外面。
王安覺得這個研究所可能有自己想知道的消息。他的目光落在了那輛豪車上。
“是不是擔心再有人進來啊?”
“通遠生物醫藥研究所,他們有一個研究項目就是抗腫瘤藥物,另外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回建康,估計要耽擱兩天,如果你有急事要處理可以找許潢,他是信得過的人。”
“經過我們這段時間的調查,陳業公司的人反應去年的六月份開始,有一段時間陳業的身上帶着一股奇特的中藥味,他的家人也說他在服用中藥,當時陳業說是胃部不舒服,在吃中藥調理腸胃。
“丟了,我們的人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瘋瘋癲癲,再晚到一步說不定就死了,他被注射了過量的吐真劑。”
“那尊泥塑佛呢?”
不知不覺夜深了,兩位老人卻是翻來覆去的睡不着,還是是擔心再有人翻牆進屋子。
“好,謝謝。”
就這樣,日子貌似恢復了平靜。
“好像也沒少什麼東西。”王安的姥爺道。
王安陪着兩位老人在家裡轉了一圈,家中有很明顯都被翻找的痕跡,特別是他所在的屋子裡的。
“你不要再糾纏我了!”女子轉身上了車。
聽了這句話徐琦盯着陸相宜三秒鐘,然後笑了。
“言重了,他還沒到那個境界。”陸相宜喝了一口茶,茶已經涼了,有些苦澀。
“抓到了,那就好,那就好,這些人啊,太不像話了,得重判!”老人生氣道。
王安問了那個年輕人和那位老總的名字,然後發給了陸相宜,請他查一查。
“大哥,你要多少錢,我不差錢,有的是!車裡那兩個妞也給你,是大學生。”
啪,王安一耳光就把抽飛了出去,摔出去四米多遠,重重的砸在地上,腮幫子腫了,牙齒掉了,似乎有小星星在閃耀。
“哥,我錯了,我不是人,我以後改,我爹是李和泰,在尋陽城也算是號人物。”
“我認識他嗎?”王安冷冷道。
啪,又一耳光,李年豐又飛了出去,吐出了幾顆碎掉的牙齒和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