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氣自三日凌空上來。
枯木逢春自洪水救災,萬事萬物恢復生機上來。
唯天水朝露,真正從江淮裡來。
依據食氣五難理論。
找、收、食、化、爭中的食和化,三者的適配度理應從低到高。
一萬水澤精華,則爲食用長氣的“介質”……
窗臺水沫跳躍。
樑渠意識下沉,重新聚集於天水朝露。
舊夢新醒,煥顏如昔,延壽二運。
三者通俗易懂。
往下。
盪滌邪祟,洗盡鉛華……
盪滌邪祟。
同龍虎二氣性質相當,破邪除祟,區別在於,天水朝露弱攻擊,重防守。
世人所謂辟邪之法,多像帶屬性的意識精神攻擊。
龍虎二氣,對普通人一樣生效。
以樑渠當前金身境界,催發二氣,說不得能把普通人衝成傻子。
而相比於龍虎二氣的霸道驅邪,天水朝露則偏護持。
護持心神不動,神明清靈!
一個精神防護,百利無害。
與之相對,洗盡鉛華作用更妙。
一言蔽之。
時刻刷新負面狀態!
毒,咒,蠱,傷,本源虧損……
所有負面狀態,經受天水朝露的潤澤和沖刷,俱能減弱乃至消除!
天水朝露單放着即可得其裨益,自己豈非帶有一個隨身淨化?
毫無疑問。
最後一個是最有用的!
反而前面的延壽,永葆青春,樑渠太年輕,暫無需求。
倒不說沒用。
錢放在家裡,不用不意味着它是廢紙。
延壽四十年,拿出去拍賣,交易,分分鐘變現成恐怖資源。
一個延壽幾年的仙藤能拍賣出幾十萬兩,足四十年能價值幾何,想都不敢想。
至於最後的演化神通。
樑渠第一時間想到曾經獲得的水下天賦——水縱躍。
水縱躍出現時即有提示,眷顧提升,或可演化爲神通水行千里。
如今水縱躍變成了水行,可尚未增加千里兩個後綴。
水行千里,光聽名字就知效果有多離譜。
武聖都做不到眨眼之間縱橫千里。
一旦演化出來水行神通,大澤裡,單憑蛟龍絕對抓不住自己,戰略意義非常重大。
你一來,我已閃現千里開外,完全立於不敗之地!
從不是對手,一下變成平手!
餘下天賦技能,大多和水行相同,能演化出神通,讓天賦技能蛻變到一個非同尋常的地步。
水槍,可蛻變爲水龍穿雲。
水牢,可蛻變爲幽海囚籠,生生造出一片水下監牢。
渦流水道,可蛻變爲渦流遁徑,維繫時長以數十上百年計。
維繫數十上百年。
樑渠立即想到通往蛤蟆大王居所的那條渦流通道。
渦流的創造者,如今基本有了答案,大概率爲龍君。
創造方式,或許是依靠自己天生真靈的權限,構建出了類似神通?
奈何蛤蟆大王不知道,顯得有些蹊蹺。
龍君平時偷偷摸摸自己一個人……龍用?
不管怎樣,神通比所謂天賦技能,強出不止一籌。
稍作思忖。
樑渠收回意識。
他全不打算演化。
水行能通過眷顧提升,蛻變爲神通,何必去浪費一縷寶貴長氣。
食氣五難確實不假。
樑渠至今堪堪碰到過三種四縷長氣,
幸虧自己推斷正確。
同一地點,尋常人收集長氣存在一個攝取率的問題,真實情況不止一縷。
否則他連這一縷天水朝露都沒有。
從體會上看,雲上仙島出現後,整個天水朝露的存量應當超過兩縷,不滿三縷。
在二點七,乃至二點八的程度。
尋常手段收集長氣的轉換率,撐死三成!
甚至像存在液壓一樣,明明一頭有水,偏偏液壓不夠,導致另一頭已經沒法壓出水!
自己收攏一縷長氣,竟會倒逼着影響龍宗銀的收集速度!
真的恰恰好僅有一縷長氣,正常收氣手段可能都收不上來,得存在一個一點四五,乃至更高的壓力差才行!
若非樑渠自己及時壓了一手澤鼎,龍宗銀壓根收不到自己的那一縷,全會被澤鼎拿來。
“先留着吧。”
枯木逢春必不能動。
水中神通有其他方法提升,昇華垂青雖有必要,但暫時無需去考慮天水朝露的取捨。
等上兩月。
等七月丙火日到來,要再獲一縷赤氣,屆時就不存在選擇困難。
一切明瞭,每年固定會有的赤氣自然是最佳耗材。
呼!
樑渠消化所得,目光落向窗外。
細雨濛濛。
悶熱潮溼。
“梅雨季快到了。”
……
兩天後,臨近六月。
前去圍追鬼母教的兩艘青舟同大部隊正式匯合。
一切有驚無險且收穫頗豐,去攔截的小部隊甚至多帶回來兩艘大船。
樑渠波瀾不驚。
他事先派出圓頭跟隨船隊,天天收到彙報,對整體行進情況瞭如指掌。
同想象一樣,這支鬼母教高層力量大半騰空。
頂層宗師,大武師一個不剩,死的死,擒的擒,在逃的在逃,沒一個頂樑柱。
中堅力量的狼煙也被滅大半,唯有寥寥數個狼煙留守,在久未收到隔岸觀火的大武師回信後,覺察到情況不妙,立馬轉移財產,準備流浪大澤計劃。
但河泊所一樣行動迅速,逮了個正着。
鬼母教本爲窮寇,見河泊所動作如此之快,嚇破了膽,根本不敢多待,邊跑路邊扔東西,企圖通過扔骨頭的方式,阻攔敵人追擊。
最後還不得不壁虎斷尾,拋棄了行進緩慢的兩艘大船,把這份“累贅”嫁接到河泊所頭上。
部隊去了三天時間,有一大半是在打撈鬼母教扔下的寶物,正面衝突寥寥。
向長鬆等人全安安穩穩地回來,各個情緒高漲。
此行幾人不止收穫兩千兩現銀,更有鬼母教的一部分戰利品,盆滿鉢滿!
“落魄鳳凰不如雞啊。”
冉仲軾進入船艙,清點收穫時感慨一句。
白寅賓咧嘴一笑:“幸好有雞,咱們才能殺雞吃肉。”
柯文彬從大鼎上跳下,話語催促。
“別感慨了,早記完早回家!”
樑渠詢問:“咱們不去島上?”
“不去,太危險。”冉仲軾搖搖頭,“今時情況不同,上回幾乎沒人逃走,這次大部分物資咱們是截留下來,但不得已放跑了許多底層教衆,周邊其他鬼母教支脈萬一得到風聲,或行埋伏之舉,咱們見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