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分兩面,作爲當年承載天地意志最後希望,而被孕育出的那對姐妹,姐姐繼承了天道的正面,天生心性善良宅心仁厚,於是被天下正道奉爲聖女。
而妹妹,則繼承了天道的暗面,受無盡歲月沉積於暗面天道各種生靈的邪念侵蝕,天生便心狠手辣無情無義,行事隨心熱衷殺戮之道,從不去考慮什麼後果,因此也被天下修士敬而遠之稱爲魔女。
如今,在我們的配合下,這魔女順利降生於夏家,只要等她於殺戮中成熟,夏家老祖你便可奪去她的一切,獲得她身上所承載的龐大天地氣運,獲得無上超脫!
到那時,你便可與我一樣,在帝君麾下謀得一份魔將職位,到時候一同征伐諸天萬界,豈不美哉!”
夏家禁地密室內,血魔巨將的一縷分神對着旁邊的夏家老祖夏忠桀道。
方纔發生於小樹林的那一幕,它也通過夏家老祖清楚看到了,也未曾覺得意外。
畢竟在上個紀元中,她也是如此血腥殘忍。
魔女終究是魔女,儘管獲得了暗面天道所承載的龐大力量,但也同樣性情會遭受不可逆轉的侵蝕。
夏家老祖點了點頭,面龐上滿是喜意。
千年前,只是一介小修士的他,誤入了邪魔封印之地,然後臭味相投就此結爲同盟。
在邪魔幫助下,他順利得道成仙,並建立了如今濱城第一世家的夏家,成爲了濱城洞天的鎮守者。
但在暗地裡,卻一直在幫助邪魔從封印中脫困,經過千年時間,終於將牢不可破的強大封印打開了一絲縫隙,讓邪魔得以將一縷神念從封印逃脫。
“這對姐妹既然作爲天地意志最後的希望,承載天地氣運而生,想必最後修爲已經到達了某種極其強大的境界了吧?”夏家老祖好奇詢問。
“那是自然,就算是巔峰時期的我,也遠遠比不過這對姐妹。當時我曾經對上過那被天下尊奉爲聖女的姐姐,結果被打得差點隕落,最後還是趁對方不備使用秘法逃脫的。
也正是因此如此,那一戰過後元氣大傷的我,纔會被北冥仙尊等人圍堵封印。”
提及當年之事,血魔巨將不禁很是惆悵。
“那最後,這對姐妹又是如何隕落的呢?”夏家老祖繼續問。
“這神州舊世界的氣運實在太過強盛了,當時那姐姐的修爲,已經足以媲美帝君大人麾下的四大君王了,最後還是帝君親自出手,斬殺了這對姐妹,使得這世界天道崩塌天傾地覆。
按理來說,神州舊世界應該的確徹底毀滅了纔對,所有生靈盡數湮滅。可是不知爲何,竟然還在苟延殘喘,於毀滅之地誕生延續出了一處新的小世界,這實在令我費解不已啊。”
哪怕征戰覆滅過許多世界,但是這一次對於此等怪異之事,血魔巨將的確百思不得其解。
“會不會有更爲強大的神州舊世界存在出手,修補了瀕臨破滅的天道,延續了世界生機?”夏家老祖說出了心中猜測。
血魔巨將立馬否決道:“不可能的!當時這對姐妹,已經是神州舊世界的至強存在的,其上再無任何強者了!如果對方真的有修補天道,足以媲美帝君大人之能,何必拖到世界瀕臨毀滅時纔出現,早就應該現身對抗我們了!”
說起這個,它就不禁想起了昨夜剛剛遇到的,那個名叫姬不平的少年。
一見面的時候,這姬不平就問自己認不認識他的前世,還說他的前世肯定很強很厲害。
實在是太可笑了!
此人連魂靈都沒有,又從何而來的前世?
……
……
姬不平有些懵逼地回到了家中。
之前在廢棄街心公園的小樹林中,突然被遮蔽雙眼與聽覺,但他也能猜出究竟發生了什麼。
雖然之前早已聽聞,夏芊雨三年前便做出了弒父殺兄的瘋狂舉動,因此才被冠以魔女之名。
可那畢竟只是聽聞,遠沒有親身經歷來得震撼。
那位被她稱爲三爺爺的夏家長老,直接被她給在小樹林咔擦解決,就此長眠了。
她遮蔽住自己的雙眼與聽覺,長達十分鐘之久,是怕場面太血腥把自己嚇到?
自己有看上去那麼脆弱麼?
小時候流浪街頭那會兒,自己還親手扒過死人的衣服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身具不死之身,還是因爲總感覺夏芊雨不會傷害自己。
對於她這種對待血脈相連的親人都能狠下殺手的絕情行爲,姬不平倒沒有像旁人那般,產生什麼懼怕想要疏遠的情緒,甚至對她這種病嬌黑化的性情,還隱隱有些小心疼。
總覺得,她是揹負了什麼不應由她揹負的沉重責任,纔會變得如此。
將腦中這些雜念拋去,姬不平準備先泡個澡舒服一下。
放好熱水,脫掉衣物,躺進浴缸。
感受着那種全身被溫水包裹的舒暢感覺。
“啪啪啪!”
泡到一半,他突然聽到了客廳傳來異響,像是有人在地板上走動。
於是連忙用浴巾簡單系在腰間,出去一探究竟。
若是有小偷光顧,那對方真是倒了大黴了,畢竟自己可是一位年少有爲的修行者!
走出洗澡間,他當場怔住了。
因爲一位身穿寬大黑袍,臉龐隱匿在深邃黑暗中,足足比自己高了小半個頭的黑袍人,正站在那裡。
第一時間,姬不平就確定了,對方正是自己苦苦尋覓的那變態黑袍人!
並且此刻腰間只簡單系了一塊浴巾的他,憑藉着步入修行後的敏銳五感,能夠清晰感知到這身份神秘的黑袍人,隱藏在黑暗中的雙眸,正以一種色眯眯的垂涎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己。
雖然看不到對方的面容,但是他總覺得這黑袍人,正在流口水!
這是真正饞自己身子!
“看啥看,老子絕對比你大!你這個老玻璃死變態,我詛咒你生兒子沒屁Y!”
被看得內心發毛的姬不平,立馬用言語展開了反擊。
“快逃離濱城吧,不然你會死。”
黑袍人用如同破鐵片摩擦發生的沙啞男聲,如是說道。
然後“他”似乎怕被發現,不敢久留轉身便欲離開。
臨走時,還用那種垂涎目光,再次戀戀不捨看了沒穿衣服的姬不平幾眼。
姬不平一陣惡寒。
也一臉懵逼。
這啥情況,讓自己立馬逃離濱城?
這是這變態黑袍人的示威,在威脅自己嘛!
如果自己不走,他就要弄死自己?
呵呵!這太尼瑪囂張了啊!
這都堂而皇之來自己家裡威脅了!
逃走?不存在的!
來啊!乾死我啊!
對於死亡,我無所畏懼!
……
另一邊。
將黑袍銷燬的夏芊雨,裝作無事的模樣,繼續於濱城上空巡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