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天庭大孝子,跟菩薩的坎坷出門路(二合一)
只是些微內心上的狐疑,甚至都沒流露於表面。
但一直陪侍在身旁的太白金星卻猛然按住雲頭,面上的笑容冷淡了三分,旋即說道:“我觀金剛藏菩薩似乎身體不適?總歸是身體要緊,拜訪天帝這事兒也不算要緊,可以改到他日有空閒了再來!”
金剛藏菩薩:???
不是,你哪兒看出來貧僧身體不舒服的,貧僧身體好着呢!
但旋即祂注意到太白金星臉上那幾乎公式化的冷淡笑容,心中一凜。
是了。
此番承接了佛祖的任務,時間緊迫,內心焦急之下,一時間失了分寸。
卻是忘了,面前這老倌兒,雖是天帝掌下負責迎來送往的特使,但同樣也肩負着金星星官的權柄。
而金星者,掌管戰爭之事,主殺伐。
所以,別看這老倌兒一副慈眉善目,仁善長者的模樣,但在私下裡,在不跟天帝發生牽扯的時候,這老東西可是相當暴躁的。
哪怕自己只是心裡想了想,並未流露太多,但對於這位天帝特使,天庭大秘而言,無數歲月的迎來送往早已經讓其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在辨別人心上邊兒,可以說整個天庭都無出其二。
在這位神老成精的例子面前,自己那點兒心思盤算,想要瞞過,極難,極難!
這不,僅僅只是內心的一點兒波瀾,就引動了這老倌兒的暴躁本性,也就是看在佛祖的面子上,才只是陰陽怪氣的刺撓了自己兩句,若是尋常,恐怕.嗯,大打出手應當不可能,那總歸太難看了,但給自己使些絆子,陰戳戳的搞些什麼卻極有可能!
短暫的思索了一陣之後,金剛藏菩薩輕吟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是貧僧失態了,太白金星勿怪,煩請繼續引路,些許時間,貧僧還是等得起的!”
“如此,甚好!”
聽着服軟的話。
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太白金星轉身繼續駕起白雲。
但相比之前,兩人之間卻不再是那緊靠的姿態了,甚至腳下的祥雲都隱隱有分成兩朵的跡象。
見狀,金剛藏菩薩除了搖頭苦笑,也沒有別的說辭。
身邊人敏感是一方面。
另外,在太白金星這邊兒碰了個軟刺,祂也恍惚間覺察到了什麼,目光穿過周遭的雲霧,越過數量衆多的亭臺樓閣,遠遠地眺望那座金碧輝煌的殿宇,目光之中多了幾分考量。
而在雲霧形成的通道盡頭,那座金碧輝煌的大殿內。
正有一道道神光纏繞,或威嚴,或仁善,甚至還有兇惡之氣纏繞全身的存在,分列在大殿兩側。
而在殿堂正中,有一高臺,其上一神身着華貴異常的雪白色神袍。
神袍表面,由五彩絲線編織,勾勒出日月星辰,萬物生靈。
在兩側袖口又有風雨雷電,山川草木花紋繡在其上。
瑞獸萬靈皆活靈活現,做朝拜臣服姿態。
日月星辰,光芒齊放,將整個大殿的光源,乃至於諸神身上自然散發的護體神光都壓制了下去。
“今日朝會,本該就此結束,但下界突生變故,不得已留諸位臣工再作商談。”
話落,高臺之下,有一個身穿素白色袍子的神官邁步上前,高聲開口道:
“不久之前,一界大唐以一統天地之功,撰拔整個國土飛昇九州天地。其中功勞最高者,爲一後世之神所轉生的山神,帝憫其功勞,特設一神位,以酬其功。”
“威武聖佑靈王,歸西嶽大帝麾下,掌諸界西域之地山川草木,江河之權。”
“但就在近日,佑靈王意外投生丙甲號大宋天地,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如今,佑靈王已在下界伐山破廟無數,剿滅牛詭蛇神無算,整合遼國權柄,與那片天地的遼國君臣協商,正準備祭祀天地,以求得九州正統之位。”
言罷,這神官向身後的高臺鞠了一躬,轉而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原本,這事兒應該是祂的頂頭上司——太白金星的活兒,但誰讓爲了體現天庭的重視,順便拖一會兒時間,天帝祂老人家把老大派出去迎來送往,沒法,只能神官來頂上。
不過,好在作爲天帝的侍者,在神職上相當於秘書團一樣的存在,祂們也能分享一部分天帝的權柄。
簡單來說,所有歸結於天帝的消息,祂們會跟天帝同一時間接收到,簡單的排查處理之後,再挑重要的彙總給天帝。
但不比凡俗的王朝。
皇帝給太監跟官員分享權柄容易,想收回來難。
在這天庭,昊天上帝就是權威,能借權柄反制祂的還沒生出來呢,更何況一個相當於複製品一般的權柄,怎麼可能會有反抗本體的能力。
簡單的介紹了下情況,神官就再度恢復了那副小透明一樣的姿態。
而此時,臺上的天帝才接過話頭,繼續道:
“諸位可暢所欲言,看我天庭是否要接這份兒香火!”
“不過,佑靈王畢竟是我天庭棟樑之才。有協一界飛昇,開疆拓土兩大功勞,今日之議只談遼國,不提其他,諸位可知?”
諸仙見狀,紛紛口中稱是。
佑靈王的名頭,雖然因爲大唐的飛昇,纔剛剛在多元九州的無數世界,開始蔓延。
但對於在場的各位而言,卻並不算陌生,甚至相當熟悉。
畢竟,前有關聖帝君,真武帝君兩位被這位搞的相當不悅了一段兒時間。
後面又有兩位帝君聯手爲其請功,想不記住都不可能。這個名號,甚至在近段時間都成了天庭討論的熱詞。
更何況,這後世來的小玩意兒是真滴猛!
他全然無視了一切風險,在別的地界搞風搞雨。
別的不說,單指大唐的飛昇,可不單純的只是一個大唐進入到九州本土版圖這麼簡單。它還有更加深遠的影響。
因果循環,這個佛門流出來的詞不陌生吧?
一個大唐的飛昇,相當於給其他天地的大唐也開了個口子,若是他們的君主百官足夠給力的話,也能順着這一絲縫隙,追根溯源來個舉國飛昇。
當然,這其中的難度,也不過是從九成九的不可能,降到了九成八而已,畢竟不是哪個世界,都能這麼幸運的碰到佑靈王這種莽子!
是的,莽子!
跟名號一同在天庭裡流傳開來的,還有莽子這個外號!
這其中不單單是指張珂不顧風險,在下界搞風搞雨的行徑,還有他一上來就搞了兩位帝君的壯舉!
雖然關聖帝君跟真武二位並不在三清四御,五方五老的行列中,但也是天庭中心圈兒裡的存在了,這不叫莽什麼叫莽?難不成各位真沒情商的給起個沒頭腦的稱號?
還是別了,這玩意兒要是流傳出去,以這位的風格,說不準哪天就會搞祂們一手,諸位仙神都年紀大了,可經不起這麼折騰
話說遠了。
迴歸正題。
九州本土的歷史進程受到天地管轄,是不會受到正常歷史的影響的。
就算有所謂的歷史車輪,但在幾個大漢帝國的眼皮子底下,又有哪個不開眼的能推翻了漢帝的統治?更何況,現在版圖裡邊兒還新加了個雄才偉略的大唐。
就這些個單獨拎出一個來都已經相當愁人了,更別說湊在一起,那些從別的世界征伐來,被仙身們投入人間,正在進行移風易俗的蠻夷就挑不出一個能打的。
哪怕真出了意外因素,也扛不住天上地下這麼多雙眼睛的壓力。
這種開先河,提升九州繁榮的事兒,說實話,用一個地祇位置來酬功都有點兒委屈了。
但沒辦法,天庭的神位,一個蘿蔔一個坑,總不能因爲新來的功勞大,就把過去的踹了吧?
大家都是功臣,都在爲了天庭的強盛而奔走,這麼做於情不和!
而正巧,西域算是半個九州的固有領土,因爲時常被割裂出去的緣故,這方土地並沒有仙神佔坑,分給張珂也不算辱沒了對方,恰好泰山府君跟西嶽帝君提出了再領個閻君的頭銜。
諸位仙神自無不可。
但要知道,這神位,最開始可是佛門那邊兒貢獻出來的,哪怕地府是后土皇帝祇跟泰山府君的地盤,總歸要給原主人一點兒顏面,再加上天庭內部一些頑固派跟倒佛派的阻撓,還有兩位帝君只想着給神位,卻不讓佑靈王承擔閻君職責,只拿工資不幹活兒的訴求,這事兒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說是拖,但其實也算不上,這不,天都沒黑呢!
但沒想到,天庭這邊兒還沒談出個具體的章程來,那邊兒這位佑靈王就跑到虛空裡開疆拓土去了。紫薇,泰山,西嶽三位帝君帶着兩位天師,多位星官,真君跟百萬天兵一起前去征討,這會兒還在收尾將那個世界分割了準備拖回來。
這要是回來,又是大功一件!
這幾乎已經鐵板釘釘的功勞還沒盤算出該怎麼獎勵,再算上現在嘶!
這纔多久?
真能折騰啊,咳咳,是年輕真好!
至於遼國
說起來,遼國是受到李唐皇室冊封的,正兒八經的九州附庸,再加上發展到宋時,遼國內部胡漢血脈已經相互融合,形成了一種你中有我的狀態,而皇室之中,也有部分九州血脈流淌,從道理上講,他們要當自己是九州正統,祭祀天地還真挑不出錯來。
但,要知道,在遼國還叫契丹的時候,就已經被佛門傳道,時至今日,整個遼國上下已經被染成了佛門的顏色。
這要是天庭從中橫插一腳,奪了佛門的香火跟信仰,是不是不利於團結啊?
而且,大宋那邊也不太好說。
畢竟,往日裡,大宋一直就佔據着正統之位,相當於天庭在那片天地的太子,雖然這個太子是不成器了點兒,頹廢了點兒,甚至還搞出了不少的騷操作,聯蒙抗金,結果把自己抗沒了不說,還讓蠻夷竊據九州之土,讓法理徹底崩壞,陷入無可挽救的地步。
但,說到底,終歸是親兒子。
跟遼國這個私生子有着天然地位上的差別
一時之間,諸多仙神只剩下了面面相覷的份兒。
手心手背都是肉,傷了哪個都不能接受。
更何況,先拋開盟友不談,肉已經送到了嘴邊兒,不吃下去真的有違天庭的作風,可真咬下去,佛門那邊兒又得不安分了,一想到一羣大和尚眉頭擰成一個川字,蹲在你家門口天天哭訴的模樣,諸仙神紛紛下意識的打了個冷戰。
“不過終究是一個世界罷了,直接接了就是,猶猶豫豫的作什麼,大不了之後給佛門找補點兒就是,祂們不是喜歡度化蠻夷嘛,草原跟西邊的蠻夷那麼多,任其度化就是了!”
有性子耿直的,忍不住這默然的氣氛,徑直開口。
“說得好聽,找補拿什麼找補?豈不聞獅子大開口的道理,如今都讓出了一尊五方五老的位置,而這殿裡又.總之不能讓!”剛站出來的神靈話卻沒說完,但礙於隔牆有耳,總歸沒說全。
按祂原本的意思:私生子也是兒子,養在別人家是沒辦法,但現在找回來了,哪兒有閉門不見的道理!
“不能讓?這可不是小事兒,牽一髮而動全身,一個大遼接納了,相互影響之下,又會有其他世界的遼國紛至沓來,雖說不主動推動,只靠冥冥中的感應,能糾正的終歸是少數,但畢竟動了佛門的香火,而且還不是一個世界,哪兒那麼容易!”
“嗯?給禿驢說話,你究竟是我天庭的官兒,還是靈山的官兒!”
“住口,無恥老賊,你如此污衊,今日我非得跟你做過一場!”
“來就來,誰怕誰啊!一個整天被兒子打的到處跑的傢伙,你怎麼敢這麼硬氣的!”
“你,你”
那仙神回頭看了一眼,正巧看到自家兒子臉上那幾乎收斂不住的笑容,以及雙眼之中躍躍欲試的神情,頓時面色一黑。
家門不幸!
家門不幸啊!
竟然出了這孽子,還被人捉了痛腳!
要不是真的打不過,他就,他就
凡人之中,有說三句話就歪樓的情況,而仙神們也不能免俗。
起初話題還在遼國歸附上爭執,但隨着這兩位的怒噴,漸漸的聲音都微弱下來,饒有興致的目光聚集於此。
仙神長壽,但漫長的歲月也讓祂們的生活缺乏了幾分樂子,如今看到這有趣的一幕,那兒還顧得上正事兒,更何況,祂們扯來扯去,最終還是要靠天帝決斷。
而且也有明眼人一早看出來了,別的不說,單是天帝那特意開口維護的話,今天這事兒就已經有了結果。
現在的討論,不過是填一些人的嘴罷了!
果不其然,正在爭吵將要演變成全武行的前一刻,高臺上突然傳來了一聲輕咳。
下一瞬,整個殿內再度恢復了先前那莊嚴,肅穆的畫風。
一個個仙神們都站的筆直,宛如凡俗的泥胎木雕一樣,只有一個站位靠前的小小身影,臉上流露出些許不高興:可惜了,怎麼就沒打起來呢?
而天帝往下瞟了一眼,也見怪不怪了。
“遼國之事,已有定論。諸位便不用爭執了!”
“既祭天地,便爲我九州子民,除非天地厭棄,此規矩日後沿用!”
“倒是諸位,該準備一番了,誰要下界去庇護遼國一朝,回去商量一番,下次朝會之前弄個章程出來。”
“如此,便散會吧!”
說是散會,但諸位仙神並沒有就此離去,畢竟有客人遠道而來,祂們也總得陪一會兒。
當然,姿態上卻沒有先前那麼肅穆了。
仙神們離開原位,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相互說着一些閒話。
在大殿的某一角落,兩道身影正在竊竊私語:
“那終歸是你生身父親,平日裡胡鬧也就算了,怎麼在大殿上還給他難堪?”
“二哥,你這話說的,我沒直接幫忙都是給他面子了,而且,你還說我,你年輕的時候還不是對不起,二哥,我錯了!”
“無事,倒是我沒有置於你的角度思考了。”
“二哥.”
小巧的身影還想說些什麼,但卻被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下一刻,身着白色神袍的太白金星,帶着收攏了本相跟佛光,只一副凡俗僧侶裝扮的金剛藏菩薩走進了大殿之中。
站在大殿中央,面對着諸多好奇的目光,金剛藏菩薩泰然自若的躬身行了一禮:
“貧僧見過昊天上帝!”
“菩薩無需多禮,請起吧!”
身上大日烈陽照照,光芒濃郁的幾乎將天帝的身影遮蔽,更看不清面容,只有聲音傳遞而出:
“不知佛祖派你前來有何貴幹?”
被那濃烈的日光籠罩,金剛藏菩薩有些不適的往後退了兩步:“容貧僧稟告,今日我佛忽然心血來潮,察覺下界香火不穩,派人前去一探究竟。”
“但羅漢還沒來得及一探究竟,就被人直接拆散了化身,掐滅了真靈,打回了靈山。”
“不過也不是全沒收穫,至少看清了事情的原委。原是一個惡賊,打着天庭的旗號,自稱什麼威武聖佑靈王,行那伐山破廟之舉!”
“這本是一件惠及於民的好事,但那惡賊好壞不分,剿滅了牛詭蛇神尚且不足,連同當地的地祇都一同被祂給打殺了,奪去了權柄。而凡間寺廟仗義執言,卻也被那惡賊痛下殺手,寺廟毀壞無數,僧侶死傷無算,之後羅漢下界也沒能阻止對方!”
“所以,我佛派我來天庭請問一下,看看天庭諸神之中是否有這尊威武聖佑靈王,而祂本體又在何方!”
話落,旁邊兒的角落裡突然傳來一聲叫好:
“真不錯,若是有幸見面,必定得拜個把子,二哥你捂我嘴幹嘛,二唔唔唔.”
見狀,烈日籠罩下的天帝,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稚子無禮,倒是讓菩薩看了笑話!”
那突如其來的叫好聲金剛藏菩薩只是微微蹙眉,反倒是天帝的這一句話差點兒讓祂吐血。
小孩子就能胡說亂道了?
禍從口出的道理知不知道啊!
哦,是中壇元帥,那沒事了!
“無妨無妨,三壇海會大神稚子童心,貧僧甚羨,倒是下界之亂,還請昊天上帝多多費心,畢竟我佛門苦窮,香火貧瘠,經此一遭損失慘重.”
說着說着,金剛藏菩薩的眼裡便閃爍起了淚花,聲音也有些抽泣。
而周遭的仙神見狀,大多臉上都露出了苦痛之色。
看樣子,平日裡沒少遭遇類似的場面。
而天帝本人,身上的日光也是波盪了幾下:“菩薩無需此作態,真有此惡賊假冒天庭名號,朕絕不輕饒!”
“東華帝君可在?”
“在。”
“你掌我天庭天官名冊,可有這麼一尊威武聖佑靈王位列我天庭諸神?如今又在何方?”
“確有其事,威武聖佑靈王成神於大唐年間.至於行蹤陛下怕是忘了,先前,您說下界有王朝心慕王化,願祭祀天地,撥亂反正,以求正統,您本想派西嶽帝君前往,但帝君無暇,就讓威武聖佑靈王領了先鋒之職,前去探路,算算日子,若還沒消息,那必然是被絆住了腳,應該再挑一大將,率軍前往助陣。”
“哦,想起來了,確有其事。”天帝點了點頭:“那不知何人願意爲將,下界相助啊?”
話落,諸多仙神都互相看了看,表情豐富。
倒是在角落裡,倔強的伸出了一個手臂,但很快被按了下去。
而趕在天帝再度發問之前,先前帶着金剛藏菩薩進殿的太白金星一拍腦袋,恍然道:“老臣錯了,請陛下責罰!”
“太白金星何出此言?”
“威武聖佑靈王早就傳了回信兒,但老臣年老體衰,這出門一忙就忘了。”
太白金星說着顫顫巍巍的弓着身子,就準備跪倒,同時口中還說道:“威武聖佑靈王曾言,下界作亂的禍患已經平息大半,今已跟遼國君臣相商過,正在籌備祭祀天地的典禮,讓老臣通稟陛下,可這人老了記性就差,是老臣之過,請陛下責罰!”
話音尚沒落下,緊接着上方的高臺就落下一道光芒,將正在下跪的太白金星託舉了起來,同時有聲音傳來:
“太白金星爲我天庭中流砥柱,勞苦功高!”
“些許小錯,況且今日也是意外,我又怎忍心責罰於你!”
言罷,讓左右侍者加了個座椅,攙扶着太白金星到一邊兒坐下。
“如此,前因後果倒是明瞭了。”
“威武聖佑靈王是受朕之命,前往下界,倒是不知道這過程中出了什麼差錯,讓他伐錯了目標。”
“這樣吧,等他迴轉天庭,我必定讓人押着他前去靈山賠罪,帶上厚禮,菩薩覺得如何?”
如何?
問的真好啊!
如果說,剛纔在殿外還只是懷疑。
那現在就破案了!
你們這君臣就是在演貧僧!
你太白金星年老體弱?
呵,剛纔駕雲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飆的飛起,橫衝直撞的,貧僧拍馬都追不上。現在年老體衰,說兩句話都跪不下去,誰信吶!
還出了差錯,分明是欲蓋彌彰吧!
雖然被氣的渾身發抖,但金剛藏菩薩的理智還是在線的。
他那兒還不知道,這天庭的滿朝文武,是在給下邊兒那惡賊打掩護。
真要是受命下界的話,那跟着的就是天兵天將了,哪兒會是一羣地祇構成的烏合之衆。
而遼國君臣心慕王化更是胡言亂語。
大遼在佛門的照顧下,蒸蒸日上,哪兒來的那麼多災禍,更不需要什麼撥亂反正。
祂算是看明白了。
這來天庭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非但沒能拿到罪魁禍首,反倒是被拖延了自己的時間,而且還在這大殿內被諸神取笑。
但饒是如此,金剛藏菩薩也沒有石樂志。
實力不足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也是因爲事已至此,時間反正都已經被浪費了,那不如破罐子破摔,一條道走到黑。看看,能不能爭取一線機會。
祂強忍者心中的不滿,平靜的開口道:“既然是個誤會,那貧僧便先祝賀昊天陛下了!”
“不過,下界事情既然已經結束大半,那威武聖佑靈王留在下界也派不上多大的用場,陛下何不下令徵召而回,讓貧僧也見一見這天庭的悍勇之將,順便也能解開搗毀廟宇的誤會?”
這個時候,坐在椅子上的太白金星開口了:“菩薩或許久在靈山,這征戰平定之事,怎能半途而廢?凡俗有一句話說得好,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不到最後一刻,怎麼能吧先鋒大將徵召回來。”
反正對方已經先入爲主有了揣測,那祂也沒必要再惺惺作態。
更何況,作爲天庭的老臣,祂可太知道佛門了。
趁着天庭初創,九州亂象頻頻的時候,這羣大光頭們可是可勁兒的折騰,分走了許多天庭的權柄,甚至到現在,還反過來滲透天庭。
當然,也不能說滲透。
畢竟人家沒有安排人手,只是在凡俗化了一些神靈的化身,去佛門擔當職責。
但衆所周知,香火這玩意兒,是仙神們都需要的。
一鍋好湯之中,混進了老鼠屎,哪怕剔除的再怎麼幹淨,仍然難以避免有股子味道。更何況,一些後來的仙神們,沒那麼嚴格的觀念,對此事更是處於模棱兩可的態度。
可佛門的便宜,是那麼好拿的?
香火剔除的不乾淨,自然,漸漸地偏向了佛門。
這一直以來,都是天庭吃悶虧,雖然不大,但卻足夠煩人。
現在好不容易,局勢逆轉,哪兒能被你三言兩語,搞的未竟全功。
所以,祂連演都不演了,直接站起身來,開口道:“征戰在前,君命有所不受,若是菩薩着急,不如老臣跟菩薩去靈山一遭?想來看在老臣的份兒上,佛祖也不差於多等這幾日功夫?”
“不必了,不必了!”
金剛藏可不敢接下這事兒。
要知道,靈山的災禍雖然過去了,但損壞的環境,卻仍需要一段時間才能修復。
現在帶着太白金星上門,不是純純的家醜外揚?
那佛祖能放過祂?
更何況,在天庭雖然耽誤了一些時間,但此事也不是不能挽回。
可一旦跟着回去靈山,那才叫真正的木已成舟!
到了那時候,就什麼都晚了!
太白金星還想要多掰扯一會兒,但無奈金剛藏菩薩根本不接話,匆匆的拜過天帝之後,就轉身退出了大殿,一路疾馳前往南天門準備前往大宋天地。
但,先前順順當當的路,現在再重走一遍,卻顯的萬分艱難。
不是文曲星君家的麒麟跑出來發癲,就是天蓬元帥又喝醉了酒,甚至到後來瘟神旗都跑了出來,放了一片大大的瘟毒之氣,把一片區域變成了死地,而且區域還在迅速蔓延。
見狀,金剛藏菩薩也只能硬着頭皮闖過去。
等祂從毒霧中衝出來的時候,身上生的到處都是濃瘡,破開的瘡口流出的膿水浸溼了袈裟。
但饒是疼痛難忍,菩薩也咬着牙一路飛出了南天門,最後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碩大的門戶,接着便頭也不回的朝着天之極一路飛去。
而在祂離開之後,大殿內也走出了龐大的人羣。
於是,撒歡兒的麒麟變的憨態可掬,乖巧的蹭着文曲星君;天蓬元帥也麻利的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鎧甲,轉身迴天河去了;而那幾個散佈瘟疫的棋子,也收回了瘟氣,轉瞬間飛回到了人羣之中,被幾個手接下,接着清風一掃,那些被瘟疫荼毒的土地,迅速恢復生機,變回原樣
當然,也不是事事都這麼順利。
先前在殿上吵起的兩位,仍然遵循着祂們的約定,越過衆神,找個僻靜的地方切磋去了。
見狀,衆神只能無奈的搖搖頭,轉而各自忙碌去了。
倒是某位孝子,被一俊朗非凡的銀鎧小將拖着,掙扎着走去了司法天神府,在人影徹底看不到之前,還仍舊倔強的喊着:
“二哥,我的好二哥,求求你,你就放開我吧,我保證只是在旁邊兒看看,絕對不插手除非實在忍不住!”
“二哥!!!”
今日仍是八千,這兩天丈人女婿都住進了監護病房,不需要照看,可以多寫幾天,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