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老師?
雖然張珂也覺得,上古試煉空缺一個副本並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一來他跟上古牽涉不深,唯一能搭上關係的就那麼寥寥幾位,而在這之中絕大多數存在都不是什麼太好的人選。
畢竟,有蚩尤作爲參考,另尋名師的話,總不能次太多吧?
諸多人選之中,能滿足這點的估計也就是白澤,巫,跟大禹了。
人王繁忙勞碌,連自己的親兒子都是扔給巫去訓練,在王城之中跟同輩人一起熬打,張珂雖然受到看中,但又怎麼跟身爲親兒子的啓相提並論。
而巫也相差無幾,同樣都是大忙人。
至於白澤很難說選一個樂子人當老師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至少,在多次的副本試煉中,張珂不僅學到了蚩尤的部分本領,連同他那一言不合就給人開片的性格也沾染了三分,如果跟白澤親密太過,那未來太美,有些不敢想象。
再加上蚩尤雖然偏科,但其浩瀚生命所承載的學識也不是張珂一時半會兒能掏空的。
爲了提高利用率,暫時張珂並沒有相關方面的準備,除非等到教無可教,只剩下純粹的實力積累時,他或許纔會着急,而那時,想必張珂在上古也應當有了一席之地。
或是從人族內部尋一德高望重者,或是請教山海萬族,人神之屬。
至於後者會不會同意,他倒不怎麼在意,畢竟,有共工的前車之鑑,遊戲的霸道之處可見一斑。
管你什麼意見,拿到信物便可擬定副本,那時自家地盤還能由了你一個外人?
去偷,去搶,拿到信物便開啓試煉,若是被找上門來,便用豐富的經驗打敗對方,這便是張珂預定的磨礪之道。
唯獨沒想到一點,自己在上古居然這麼有市場!
距離跟共工割袍斷義這纔過去了多長時間,便有了下一位名師被尋來
雖然,現實跟自己未來的道路有所變動。
但張珂對此並不執着。
想了想,他便順手拆開了信息中所攜帶的郵件。
既是相信自家老師的人品不至於坑害自己,同樣也只是一個信物而已,只要張珂不去觸動對方,不牽引到其背後的本體,又能對周圍的環境產生多大的影響?
總不至於,把本人打包成郵件,給張珂快遞了過來?
那也太離譜了些!
腦海中天馬行空的思路,讓張克啞然一笑,神念一動便打開了那隨信息而來郵件:
下一瞬,一道耀眼的金光自他的面前升騰而起,周遭本因爲大量陰煞聚集從而顯的冰寒刺骨的空氣,突然間焦灼了起來。
遠比張珂顯露本體之後,還要兇惡,蠻橫的滔天怨煞直衝天穹,引得風雲變幻,狂風肆虐!
而周遭數以萬計的羣詭,更是瞬間掙脫了詭門關的束縛,只是清醒過來的它們完全生不起逃跑的心思,凌冽的殺意跟暴虐的氣息,讓本就虛幻的魂魄顯得更加縹緲,似乎隨時都有魂飛魄散的跡象。
一時間,詭哭狼嚎的聲音,在這空曠的羣山間此起彼伏,給本就陰森可怖的夜晚,再添了幾分恐怖的氛圍。
好在動靜十分短暫,在察覺到不對勁的瞬間,張珂都來不及去看一眼金光的真正面貌,便轉手將其塞入了道具欄中存儲了起來。
伴隨着源頭的消失,一切異象才緩緩收束,且逐漸消失不見。
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伴隨着張珂的目光偏轉,下方的詭門關忽然間顫動起來,兩扇大門上篆刻的數百兇魂浮雕忽然間變的生動起來。
一個個惡詭雕像,伸出臂膀,鋒銳的爪子在石門上刮擦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伴隨着肢體發力,石門上漣漪漸起。
只見一個個兇魂惡詭,掙扎着,將自己的身軀從石門中拔了出來,落到地上,如同活物一般活動着身上的肢體,青石篆刻的眼珠裡雖無神采,但某種滿懷惡意的目光卻在此時不斷的打量着四下的魂魄。
接着,雕像動了。
一步一步,就如同七八十歲的老太一樣步履維艱,但受限於剛纔那洞穿天穹的兇惡之氣,此時,這漫山遍野的魂魄們早就喪失了活動能力,哪怕心中明知道情況不對,但自身僵硬的肢體卻完全不受指揮。
最終,臨近詭門關的魂魄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些動作僵硬,造型兇惡的雕像走到自己面前,舉起手臂,爪趾將它們按倒在地,而後頭顱跟面龐緊貼,彷彿蚊蟲吸血一般,大口大口的吞吃着毫無抵抗之力的魂魄。
“呼!”
伴隨着第一個魂魄,彷彿被吹透了的麪條一般,被一口吸盡,兇魂雕像那光滑的面龐上突然間出現了一絲開裂,而後便是清脆的碎裂聲。
一層淺薄的石皮從裂紋密佈處掉了下來,露出了下方那彷彿臘肉一般粗糙,乾癟的肌理。
而在處理完一隻魂魄之後,雕像立刻馬不停蹄的去往了下一個僵硬魂魄所在的位置,其背影,比之前剛落地時,居然都柔順了一絲,雖然微乎其微,但確實有了一點活物之感。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片刻之後,伴隨着數以百計的身影在這山巒之中上下奔走,原本堵塞的水泄不通的山林被重新清理出來,外圍的魂魄得以在詭門關的召喚下繼續迷迷糊糊的重回幽冥。
而與先前不同的是,詭門關前,此時也多了許多道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身影。
其中有肢體殘缺者,有面容恐怖者,更有非人外貌的猙獰存在。
這些個正是之前被篆刻在門上的雕像,吞噬了上百魂魄,褪去了外層石膚的它們,此時也擁有了真正的身體。
但也僅限於此。
作爲詭門關的附屬物,雕像們可以吞噬那些抗拒死亡,留戀人間的魂魄,來活化自己,但活化後的它們也離不開詭門關的限制,真要說的話,跟在後世幽冥之中的那朵怪物母巢有的一比。
只是奇形怪狀的怪物衛兵,被替換成了更具九州特色的詭怪之屬。
詭門關不壞,它們便永生不死。
日日夜夜,都坐鎮詭門關,監管來往的魂魄,懲戒,吞噬那些抗拒死亡,帶頭鬧事的兇魂惡詭.
做完了這一切,看到下方的秩序重新恢復到之前那般順利的景象後,張珂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終於騰出了時間來看一下老師送來的郵件。
經歷了剛纔那麼一遭,張珂的心中也多少打出了幾個問號,該不會真把本體給郵寄過來了吧?
要不要這麼離譜!
當處理完外部的事宜,張珂的目光轉向道具欄時,引起了這次小插曲的信物才徹底暴露在他的眼前:
【干鏚:
類型:始祖概念/唯一物品/傳承信物/神話限定超巨型雙手武器(血脈限定):
限定使用者:刑天(劃去)——張珂(持有者必須擁有始祖概念的認可,並具備法天象地,多武器精通等限定條件才能夠真正使用本武器)
特性:
1.血之干鏚:
該武器每造成一次真實傷害或承受一次攻擊,都能疊加相當於本體1/2的重量與衝擊威勢,該疊加效果無上限,可重複積累。
但當該特效開始疊加,並斬殺一名敵人後,所有特效層數將會折損一半並繼續疊加。
該武器受持有者狀態加成,持有者受傷(敵方單位攻擊,非自我損傷)會獲得基於人物自身生命總量的3倍加成,受廣義上的生命斬殺效果後,將豁免該次死亡,並消耗所有特效層數,發揮基於層數的6倍傷害的加成(該攻擊具備必定命中效果)
注:特效清零後,該特效將陷入長達一個自然日的冷卻時間,冷卻時間內,以該武器進行戰鬥,任可觸發血之干鏚效果,不可觸發死亡豁免與特效清零效果。
2.嗜血之器:
該武器每次發動攻擊,將視血之干鏚特效積累層數,豁免/穿透被攻擊對象的護甲,抗性,並造成恢復抑制,固定生命值百分比扣除等效果,並汲取被攻擊對象生命,爲持有者加成中等力量,恢復少量生命。
該恢復效果,無視虛弱,生命上限削減,詛咒等負面效果,必定觸發,並隨即爲持有者破除一項自身負面狀態。當斬殺一個血之干鏚層數(X5)及以上的敵方單位後,將臨時汲取敵方部分全屬性,折算後加持在持有者身上,最多加成持有者3%個人全屬性,該效果無可疊加上限,當從戰鬥狀態中脫離一個自然日後,自動重置。
3.擎天之盾:
持有者被攻擊時,幹,總能出現在正確的位置,抵禦即將到來的傷害效果,並將該次攻擊的傷害效果轉化成固定護甲跟法術抗性,加持持有者本體,每個單位僅可疊加一次護甲加成。
血之干鏚特效(x5)以上單位可最多獲取5層護甲抗性效果,每5層干鏚特效疊加,可多觸發五次護甲加成效果,並可消耗護甲層數,轉化成體力恢復效果。
同時,當護甲效果疊加到20層時,可消耗所有層數,對持有者身前路徑造成一次毀滅衝鋒,可與血之干鏚效果疊加。
衝鋒狀態下,對路徑上所有敵人均造成最高傷害,不可躲避,不可分攤,必定命中,可被抵擋。
4.如意兵:
該武器視持有者身形姿態,可隨意調節自身大小,但武器最小變換程度爲千丈,低於武器大小,將受到雙倍重量懲罰,每高百丈該武器重量增加千鈞。
5.燃盡:
持有者真靈將被割裂部分,並存儲在干鏚之中。
當持有者陷入概念性死亡,即肉身磨滅,魂飛魄散時,保存真靈將重新灌注並汲取周圍血氣維持身軀,該效果觸發後,前三條效果將不再具備冷卻機制,疊加限制,每次攻擊將同時觸發三重特效,並且衝鋒與斬殺特效不再消耗所有效果層數,改爲原本的一半。
刑天舞干鏚,猛志故常在!】
張珂看着視網膜上的提示信息,深吸了一口冷氣。
剎那間,周圍瀰漫的陰煞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月光得以再度照耀人間,且短時間內無法填補。
外部的變化暫且不論。
張珂現在的心境很難用詞彙來描述形容。
知道老師肯定不會坑自己,能被他看中的存在,多少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但張珂卻從未想過,所謂的兩把刷子能刷到這種地步,直接把這位給搬了出來。
刑天,與應龍共稱上古戰神的存在。
雖然,這個戰神,相比於後者有些水分,至少人家從炎黃一路殺到了上古之末,也屁事沒有,還拿了個順天佑畿輔時應龍神的高貴尊號,甚至於在某些神話中更是作爲創世神”和“造物神的形象出現。
相比之下,刑天的結局就有些慘了。
整個上古記載中出現寥寥,唯一知名的也就是不服黃帝稱王,孤身一人A了上去,被砍了腦袋之後,還戰了一場,結果自然是輸了,但其血勇也是整個上古乃至九州都獨一無二的存在。
拋開愣頭青跟被分屍的結果不談,單論武力層面,這位絕對是頂尖的人選。
畢竟,實力不夠的根本連黃帝的面都見不到,雖然因爲記載的緣故,戰爭的過程並不被人知曉,但既然能被記錄,總歸是造成了些結果的。
至於真正的過程嘛,張珂可以等之後抽個時間到試煉裡再八卦。
他雖然不是白澤那樣子的樂子人,但對上古隱秘這種事,也按捺不住好奇心,或者換句話來說,誰家的孩子能忍得住不去探尋長輩們的黑歷史啊。
被發現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得不承認,能請到這位,着實是張珂沒想到的,而且,刑天雖然以能征善戰而聞名於世,但其本職工作還是炎帝的樂官,是絕對的吹簫彈琴的好手。
從文化這方面,也絕對是頂尖的人選,至少比之前那個搞工程的靠譜多了(冷知識:共工:職官名。堯時負責治水及掌百工事宜的官吏。)
而且,干鏚上特地標註的使用者綁定也讓張珂有些駭然。
這算是見面禮?
把自己過往常用的兵刃當做禮物送給尚未謀面的人,這也太大方了一點。
更關鍵的是,干鏚的含金量實在是太高了,總共五個特效,三個特效都是戰鬥觸發且無上限疊加的,而另外兩個也是相當強悍,一個增幅重量,一個堪稱後備隱藏能源。
看了武器特效之後,張珂算是知道,這位憑什麼能衝到黃帝面前,跟其廝殺了。
感情沒法攔,也不敢攔。
就這互相串聯的幾個特效,來幾個都是送的,真要是被殺個千八百的再跟黃帝碰上,說不準整個上古史書都得改一改.
太猛了!
也太強了!
不提那些過去的事,單論這干鏚落在自己的手中,給張珂帶來的增益幾乎是難以想象的。
在此之前,張珂主要靠的是多段變身,即解放自身被束縛的戰力,頂多了不起將束縛在心脈中的兇惡之血釋放出來,這便是他的完全體姿態了。
看起來花裡胡哨的,但實則效果有限。
畢竟上限就放在那裡,能打的敵人肯定能打,打不過的只能跟人家兜圈子,藉助權柄之力,發育一段時間再作打算。
至於神通術法,戰鬥技藝這些都是外物,能作爲勢均力敵時的補充手段,但卻無法彌補硬實力上的差距。
沒辦法,在早先作選擇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他的未來必定要跟殺戮相伴。
沒有哪個世界的神願意,將自己的權柄割讓出來,送個一個素未謀面的外人,便是九州這樣傳承中帶着些親戚關係的,也是張珂帶來了利益跟好處後,才換取到了相應的資源。
說不上具體誰賺,但總歸是個雙贏的局面。
至於白票天底下就沒有這麼好的事,說句不好聽的,便是無私付出的父母,其最根本的概念也是爲了老有所依,想靠着些許親戚關係,就吸血壯大自身,着實是想的有點多了。
當然,對此張珂也沒什麼其他的想法,付出,回報,理所應當之事。
但現在則沒這個必要了,倘若之前有干鏚幫助,張珂何至於又是大霧,又是獵殺的搞那麼麻煩,只要不能見面殺,那就到他殘忍的環節了!
而且,干鏚的及時到來,也彌補了張珂在全力施展時,空懸四手的尷尬局面。
雖然盾牌的使用方法他沒學過,但斧頭自己可是正兒八經的經過兵主驗證的,跟他使用虎魄的殺傷不分上下。
如此進攻手段的補全,也是對張珂作戰體系的一個梳理。
至少,在過去沒碰到太多難纏敵人的時候,他在作戰中的方式還是有些疏漏,雖有蚩尤教導,但現實是變動的,老師的方法適用於上古的畫風,但對周遊虛空的張珂來說就有些欠缺了。
況且,一味地模仿他人,是對自身的一種泯滅,而固定的模板也定死了上限,與其等到日後進無可進的時候再作打算,不如早點開始尋找自身的道路。
當然了,由於九州跟上古,以及張珂自身的特殊性,他很難進行某些方面的專精,只能分散精力,將自身的進攻性能力拉滿。
如此,便造成了張珂在其他方面上的缺失。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時間並不站在他這邊,在九州文明體系的漫長神話史書中,但凡名聲在外的存在,哪個不是千年萬年的積累,就算是普通出場的精怪,也起碼的有個三五百年的修行。
相比之下,他這方面着實不佔優勢。
也只能按需分配。
至於信物或許是覺察到了張珂的難處,所以在干鏚的斧刃上張珂看到了一些殘留的血跡,只是當他準備將其分離化作信物的時候,視網膜上提示信息再次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