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叫你打服女媧之腸,不是說服,不是
頭疼~
後悔~
悔恨交加是張珂暫時歇腳時最爲真切的內心感受,這是他自出道以來第二次滋生此類的情緒。
於女媧之腸的處理上,張珂的悔恨心思倒沒那麼嚴重,有仇必報,有恩必償本就是張珂的本性,祂既然有砍張珂一把的心思,那就自然得做好挨一頓毒打的準備。
至於是生是死,那就得看對方的抗性了。
哪怕其背後站着的是女媧!
但話又說回來,女媧又何曾只站在女媧之腸的背後,身具同樣的血脈根源的情況下,是否人族自是分別親疏遠近的最重要佐證,可惜後者被開除了人籍
但打也好,殺也罷,前提這是個正經玩意兒。
一如當初的色孽一般,那哪怕被張珂壓制直到梟首都忙個不停,全身上下的肢體都在竭力的尋找歡愉的快樂,尤其是那高昂到彷彿一座山巒似的鉤鉤.簡單的敵人卻給了張珂難以忘懷的夢魘。
至此幾乎被噁心壞了的張珂在這之後調整了自己的學習側重偏向,多類的遠程法術,神通的進步斐然就是這次噩夢遭遇的結果。
但學歸學,可張珂投入的精力卻極其有限。
畢竟說白了,虛空之中像四神銀河那樣奇葩扭曲的大糞坑絕對是世所僅見的,即便是如今在中低魔位面有氾濫跡象,開始被各種鼓吹試圖以果倒因的克蘇魯神系,人家的噁心也單純的體現在表象跟扭曲的意志上。
而像地獄,深淵,亡靈等等邪惡混亂側的老牌文明更是無需多言。
渺小的概率促使張珂下意識的覺得如此奇妙的經歷,至少自己暫時用不着體會第二遍,畢竟人可以倒黴,但總不會這麼倒黴。
百年?
千年內能將一整類的神通熬練到能跟他近戰的技藝一般無二的程度就算不錯的了,畢竟自家的兩位老師雖然也有數量衆多的技能樹,但準確的來說一個野蠻人,一個兵器大師,就不是幹法師的料!
有這傳承之下,張珂是個什麼樣子也就很顯而易見了。
當然,他確實可以跟天庭諸神,蠻荒的列位人王跟祥瑞們請教,但現實畢竟比不得試煉空間的模擬,後者在空間內的試煉時間內外部的時間是相對靜止的,哪怕張珂在其中待上百年,千年,外界的時間也只會按固定的流速比推進。
但現實學法.時間上的投入成本就太大了,這是沒辦法避免的弊病。
畢竟,以張珂當前的實力,很少有存在能長時間的將他拉入幻滅的夢境中去體會一切,哪怕他自己願意沉淪,身體被動的抗性也不會允許這般!
而實體的洞天秘境又很難承受得住張珂在嘗試法術時造成的餘波。
如此便造成了可供張珂挑選的目標很多,但真正能派得上用場的卻只有那兩個被遊戲綁死的近戰兵,進程慢是自然的,但相比於旁人花費幾百上千年走通天仙大道,甚至要輪迴多世才能達成目標來說,這個速度卻又有些快的離譜!
當然,他指的標準是當前的自己,是在至寶跟兵刃協助下所能爆發出來的最高戰力水準!
雖然天資不行,做不了九州傳統的六邊形戰士,但他也得努力的把自己鬥戰方面的本事學到無人能敵才行!
如此便可以拋卻一切的煩惱跟禍根,哪裡出問題就直接斬草除根,一切失敗跟商議都源自火力不足,但有一雙無敵的鐵拳,任誰敢在面前咋咋呼呼?
當然,張珂的核心還是玩家,哪怕證就了人王之後他都沒準備拋下自己的老本行。
畢竟當牛做馬的深耕種田哪兒有直接薅走別人的成熟果實來得快啊!
哪怕被他盯上的,絕大多數都是偏混亂邪惡的陣營,在拿走對方世界的物質之後還得經過一段兒時間的淨化跟轉化,但就這也比地祇們辛苦耕耘強的不止百倍!
不然,地祇跟天官的終點都是帝君,爲什麼修仙了道的大多都執着於天仙大道,而不去地府跟人間找地祇陰神側的大佬們報道?
寧當天庭一小兵,不當凡俗一土地!
既跟遊戲合作分贓,又有天庭地府事後幫忙洗白,整個過程只需要張珂走一趟去剿滅邪惡,維護虛空的正義與安寧。
既肥了所有的參與者,又完全符合衛道士們高貴的道德標準,而得益於當下九州的地祇已經超功率運轉,註定張珂未來不會怎麼繁忙,能隨時支配自己的大部分時間。
一箭三雕的好事兒又有誰會不喜歡?
如此,在張珂這自認爲合理的安排下,他便開始了自己的千年計劃.而後就被女媧之腸狠狠地來了個教訓!
火厄沒法在短時間內燒死祂們分裂後的神人。
按理來說這也正常,當對手到達了一定級別時,總會對這種爆發傷害不高的清場類技能產生免傷,越是實力強大的存在其生命本質便越發的凝練,以至於火厄得灼燒許久才能消耗得完相應的“燃料”。
甚至於倘若對手聰慧一點兒,不跟張珂賭氣的開啓法天象地互相對轟的話,矮小的體積會有效的減緩火厄的侵蝕(這很物理!)
而在這個時候,張珂往往會補上幾斧,或者乾脆跟對方捉對廝殺來強行加速這個過程,但對一般存在這時候恰到好處的技藝卻沒法施展在女媧之腸的身上,這就不免有些讓人坐蠟!
眺望着那自他來時路上佈置的,遮天蔽日的濃厚大霧,張珂的眼中閃過一絲沉吟之色。
良久,他開口道:“諸位樂子應當也看夠了吧?不如速速現身我們先了結了仇怨,渡過了這輪,倘若有什麼要說的等下一輪兩軍交戰再做協商?”
不想要陷入到跟女媧之腸一直兜圈子的循環中,張珂嘗試性的朝四方鬼神發出了邀請。
“呵,這會兒想起我等來了?”
當張珂的聲音恍若颶風一般掠過四野的時候,大霧跟火海之外,一處處山清水秀,崎嶇荒蕪之所的高空,山巒上忽的浮現出一道道身影。
有人開口嘲諷:“如此強硬的讓人送死,天下哪兒有這般道理?”
“我看不若少尤跪着說話,我等或許會考慮一番.派些烏合之衆幫你湊湊數額?”
“不然,那你就跟女媧之腸繼續玩你們的過家家吧,也好讓我們這些老東西看看人族新一代的雄風,啊?哈哈哈哈!”
一長着人臉,頭生三首的神聖嗤笑着開口。
而環視四周,那一雙雙或淡漠,或鄙夷的目光張珂忽的笑了。
確實如那三頭神所說,他確實倨傲無禮,但單想以這點兒東西拿捏住他,那未免有些太過目中無人了:“看來諸位長者還是不熟悉我!”
“或許爾等不曾知曉,我身上這人王天命從何而來,不若我給大家現場再表演一番?”
宏偉的聲音剛剛落下,便見到那佈置了近一日,遮天蔽日,籠罩上百萬裡的濃郁大霧忽的消散,而後張珂催動法力,恍惚間只見得空間破碎,一條條深紫色的根鬚自張珂的身後幽邃的空間亂流中伸了出來,巍峨高聳的樹影剎那間捅穿了天穹,而與之一同顯現的還有掛在樹梢上,十隻宛若純金打造散發着灼灼火光的大日金烏。
光芒普照之下,頭戴冠冕,身穿金甲的張珂面色上是前所未有的莊嚴,肅穆。
與此同時,一股磅礴但卻顯得稚嫩鬆散的氣息自張珂的身上升起,並迅速的籠罩天地。
只一剎那間,分散在副本天地內數以萬萬計算的人族忽然間擡頭將雙眸看向正東的方向,而與之一同的還有來自蠻荒跟九州的諸多凶神惡煞,唯有極少數的外神們神色茫然,像極了吃不到瓜的猹。
而就在這衆目睽睽之下,張珂手捧着自己的蒼玉,在張牙舞爪急速向他飛馳而來的女媧之腸的面前,朗聲道:
“女媧之腸,你本爲媧皇血脈,因人族衰敗爲繁育而生,又縱情聲色,生冷不忌被逐,霍亂蠻荒,交姌異類,本罪無可赦!”
“但念在你有悔過之心,又以傳承人族之血爲榮,雖道路偏離堂皇之道,卻也仍有挽救之機。”
“今我以帝尤之位,西帝之尊問詢於你:既願迴歸人族,可願收束諸惡,今後再不予人族之外一滴血脈?
可願聽從命令更改野蠻姿態,今後以純化人族之血,驅逐外蠻爲己任,爲婚姻繁育保駕護航?
可願爲我之刃,屠滅諸邪?
你可願悔改前塵,以今後爲自己諸般過錯贖罪?”
張珂將法力催動到了極限,並同一時間命銅樹低垂,雙手盾斧高舉。
但凡這玩意兒有一點兒聽不進去的意思,他不介意在跟諸神開戰之前,先忍着噁心跟這玩意兒打上一場。
哪怕會被偷吸,會被觸動某些隱秘的東西,他也認了!
而原本咧着一張大嘴,笑的狂放的三首神忽的瞪大了眼睛。
臥槽,你丫玩這麼猛的?
祂也只是聽旁人說過,少尤的天命是從周王室的手中強行奪來的,但至於是怎麼搶的,那就不太清楚了,這方面九州隱藏的太好,而九州終歸是皇天后土的地盤,蠻荒的勢力即便也能滲透得進去,但卻不敢在行爲上太過放肆。
結果伱馬的,你就是這麼把天命騙過來的?
“住口!”
“小兒無狀,胡言亂語當不得真!”
“該死的孽畜,你知道你究竟說了些什麼?”
“.”
一時間,副本天地內的風評兩級反轉。
原本聚衆吃瓜的場面轉瞬間變成了對張珂的聲討,從斥責到雅言不過寥寥一瞬,各種謾罵跟斥責,甚至有人慾想給張珂講道理,讓他明白女媧之腸究竟是一個什麼級別的禍害。
但現在這麼說是不是有點遲了?
我:
張珂!
堂堂帝尤,食言而肥?
我不要面子的麼?
更何況.大家都看到了啊,是祂非要我搞事兒的,這份大禮不滿意的話,有什麼仇怨跟那腦袋多的說去!
“說話!”
無視了身旁嘈雜的狗叫,張珂看着猛然間一個急剎車,以一種大學生似的清澈而愚蠢眼神面對自己的女媧之腸:
“是死不悔改,還是幡然醒悟?”
“見過大王!”
下一瞬間,那猙獰的奇形怪狀的女媧之腸搖身一變,自一座萬丈高的繁育母巢直接縮小成了一九頭身,前凸後翹,披着輕紗,傾國傾城的曼妙美人:“妾謹遵大王之命,願以蒲柳之身,還.”
“那倒不必,你少乾點兒雌雄通吃,霍亂四方的事兒就成了!”
張珂深吸了一口氣,長嘆道:“我九州有三霄娘娘,又名感應隨世三仙姑正神,以金斗庇護每一個新生的人族,你之後或可去她們處取取經,學些輪迴轉世的法子,幫着人族純化血脈剔除雜質便可。”
“我之後會託人幫你打造一件匹配的法寶用來截留你的本性跟血脈之力,以免得九州也被你霍霍的子孫滿地,在之前.與相柳一般跟在我身邊便是!” щшш◆ttκá n◆c o
無視了周遭一圈傻了眼的諸神,張珂當場就給女媧之腸開始交代後續。
沒辦法,他真怕!
之前惹的禍天庭好歹還能兜住,而且說白了燒點兒地,死兩個妖魔鬼怪之類的也不妨事。
但女媧之腸要是氾濫開,那造成的影響可不比相柳輕快多少(張珂自以爲),帶在身邊,雖然自己得提心吊膽一點,但總好過整個九州都炸開了鍋。
而且,以女媧之腸當下的表現看來,束縛了其許久的執念在一朝解脫之後,那種認同感至少能讓這傢伙安分一段兒時間,而再往後,倘若有任何不妥,他也無需再借助其他外在的力量了。
畢竟,人王可不分真的假的,但爲人王者必掌人族權柄,下限提供的權柄足夠他壓服一個作亂的古神,最壞的結果也無非是被剛兩下,但關起門來動手也總比現在這衆目睽睽之下要好多了!
“.”
“.”
張珂跟變換成淑女的女媧之腸一唱一和的聊得開心,但圍觀的諸神心情可就不那麼美妙了。
祂們原想着是讓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但現在這倆倒竈玩意兒湊到一起,本該降低的團戰難度驟然攀升了不止一倍,可這究竟爲了點兒什麼啊?
就像是祂們無法理解,張珂憑什麼這麼大膽的敢違背三皇五帝定下的潛規則一樣,祂們也無法理解前一刻還準備拼命的女媧之腸態度居然會驟然轉變。
好消息:少尤這一手,雖然出乎所有人預料,但可以預見的是,今次結束之後,不論勝敗,蠻荒都將再無女媧之腸的傳說,所有的古神,飛禽走獸,甚至是蠻夷再也不用擔心出門遛彎的時候會被人捉去提供生產力。
壞消息:一旦大家這把打輸了,那在可以預見的未來,少尤加女媧之腸加相柳的三禍害組合,其破壞力將遠超涿鹿的蚩尤跟不周山的共工!
而哪怕是外域的神靈們,心中的擔憂也不比蠻荒的古神要少多少。
畢竟,惡尤是個玩家,這該死的傢伙禍害蠻荒可能就一兩次,但對於整個虛空的無盡世界而言,只有遲跟早的區別,沒有躲避禍患的可能!
“諸位,爲了蠻荒,今日我們.”
從目瞪口呆中回過神來的三首神剛想着說兩句鼓舞人心的話,但下一瞬:“咔嚓!”
伴隨着一聲清脆的響聲,祂的視角忽的急速攀升,眨眼間便飛到了天穹之上,三個腦袋天旋地轉般以俯瞰的方式掃視着這片羣雄匯聚的天地,而也是這時,正困惑自己沒有動用任何法力的祂才後知後覺的看到,在熟悉的山頭上,一直立着的無頭屍體跟站在屍體背後正在舔食着手爪的惡獸——囂!
迎着三首古神困惑的目光,那似大貓一般的惡獸獰笑一聲:“跟我搶挑撥離間的活兒,老東西,你可真該死啊!”
“咚!”
“轟!”
兩者的目光交錯而過,在三首神噴泉似高漲的血柱逐漸垂落的剎那,原本啞口無言的戰場也像是得到了什麼命令似的忽然喧鬧起來。
電光火石之間,背刺了盟友的囂獸化作一道橘色的流光朝着張珂便撲殺而來。
與此同時,在其背後,明媚的天幕驟然間變的風起雲涌,颶風,陰雲,狂風暴雨各類災厄在應證諸神決絕的心思的同時,無數的法術神通也化作遮天蔽日的能量天幕,在轟鳴的咆哮聲中朝張珂傾軋而來。
地上,一尊尊擎天立地的古神以鬥戰的姿態手持神兵利器緊隨天幕衝殺而來!
“總算不慫着了啊!”
話音落下,張珂一個閃身出現在一頭熊羆跟前,猛然間一斧劈下。
剎那間轟鳴之聲驟然而起,山搖地動,大地崩裂,那熊爪煉製的指虎只瞬間便被蠻橫的戰斧碾的扭曲變形,而後並不“鋒銳”的斧刃長驅直入,劈開了厚重的熊皮,砸斷了兩隻大廈一般的雄爪,在讓人牙酸的骨骼斷裂聲中胸前被刨開了一道猙獰傷痕的熊羆騰空而起,迎着一衆襲來的諸神倒砸而去。
而與此同時,眼看着幾個繞過了正面的古神準備對張珂發起偷襲,方纔還羞澀柔弱的佳人猛的變換了一幅面孔:“賤種,放開我家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