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牢模式結束了啊...”
從練習模式當中醒來。
北澄實拍了拍腦袋,回過神來。
這一次,他在練習模式裡一共度過了4978個小時。
換算成時間就是207天。
老實講,雖然北澄實嘴上說自己是在坐牢。
可其實這時間其實並不算太長。
不同於之前的演技練習。
劍術這種偏向于格鬥術的學習標準要嚴苛許多。
按道理來講,這種劍術學習,沒個一兩年時間,想要練出個名堂都是不太可能的。
但可能是因爲有了‘北澄劍聖’的人生體驗,再加上北澄實自身學習能力超羣。
所以實際來講,北澄實這一次學習進度比前面的演技練習都還要快。
很多技法都是直接記在腦子裡的,他只需要將其熟練應用到身體就可以了。
可饒是這樣。
這次劍道練習所花費的時間也比之前演技的練習要長。
只能說,練習武道還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北澄實搖了搖頭。
“那麼...既然已經完成訓練了...”
接下來就需要一個查看練習成果的地方了啊。
家裡面肯定不行的。
地方太小騰不出手。
而且北澄家也沒有木刀或者竹刀這些劍道練習用的玩意兒。
那麼就只能去外面了。
北澄實記得距離自家公寓不遠的地方就有個兒童公園,地方挺寬敞的,適合練手。
那麼接下來就是木刀、竹刀這些練習工具的事情了。
而一想到這些。
北澄實就想到了喜多川淚子。
對方算是自己在練馬區都立小學裡唯一一個小學生朋友了。
她也和北澄實提到過,她家裡是開劍道練習場的。
那麼練習用的少兒用的竹刀、木刀應該會有不少吧?
拜託她的話應該是沒多大問題的。
不過怎麼說呢...最近一直忙着《被綁架的夏子》那邊的演戲的事情——細川柴泉時不時過來給他塞東西吃,島田誠經常過來請教,再加上自己還有夏子這個主役要拿捏。
滿心專注的他這些天自然有點冷落喜多川淚子。
印象裡,好幾次喜多川淚子興高采烈地和他搭話。
他都是揉揉她的腦袋,看着她有些失落地走回課桌,而他則是趴在桌上休息。
呃...
想到這裡。
北澄實自己都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希望喜多川淚子不會生自己悶氣吧。
他把自己的手機拿起,從通訊錄裡找到喜多川淚子的名字。
伴隨着差不多兩秒鐘的盲音。
手機那頭響起了喜多川淚子驚喜到不可附加的聲音。
“實醬?!是實醬哎!實醬打電話找我有什麼事嗎?”
對方稚氣聲線裡的驚喜讓北澄實都愣了一下。
他忍不住開口:“淚子...你不生氣嗎?”
“嗯?生氣?我爲什麼要生氣?”
“啊...嗯...就是這段時間...你看,我最近不是很忙嗎?”
輕咳兩聲,北澄實暗示了一下。
“哎...?”
喜多川淚子聽出了北澄實話語裡的意思。
她歪了歪腦袋,隨後才很認真地開口:
“如果是別人的話,人家可能會生氣的,但是——”
稚氣的聲音一轉。
“如果是實醬的話,人家能理解的喔。因爲實醬又成熟又帥氣,肯定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嘛!我和實醬會做一輩子的好朋友的喔!那實醬找我有什麼事嗎?”
“......”北澄實。
感受到自己在喜多川淚子眼中高大偉岸的形象,特別是那句‘一輩子朋友’,他莫名感到了壓力。
這...喜多川淚子年紀雖然小,但她表達喜歡情緒的時候,怎麼有種沉重的感覺?
他搖搖頭,還是將自己需要一些劍道練習器材的事情告訴了喜多川淚子。
“嗯!等我喔!我這就過來!實醬!”
根本就沒問北澄實需要劍道練習器具幹什麼。
只是弄清楚了地方。
手機那頭的喜多川淚子就掛斷了電話。
“我也出發吧。”
雖說喜多川淚子那邊準備應該還要點時間。
但總不能讓一個女生等着自己。
北澄實從牀上起身,簡單地洗漱一下,便下了樓往兒童公園而去。
他的速度很快。
壓根就沒怎麼浪費時間。
午飯都就只是買了兩個飯糰,一邊吃一邊往兒童公園那邊走過去的。
可即使是這樣...北澄實也還是發現自己來晚了。
“淚子...你...”
看着面前氣喘吁吁,甚至連身上劍道服都沒換的喜多川淚子。
“也不用背這麼多器材吧?”
北澄實忍不住看了一眼她背過來的大包小包。
除了小學、國中、高中、大學用的竹刀外,還有小沙袋,護手這些玩意兒。
這重量,只是看着都累,更加別提她是一路背過來的。
“沒、沒事。因爲實醬沒和人家說需要什麼嘛,所以人家就把家裡有的器材都帶過來了。”
喜多川淚子喘着粗氣,小臉仰起來看着北澄實。
“......”北澄實。
因爲我沒說,所以就把所有東西都帶來過來?
北澄實很想說按照常識考慮也用不着帶這麼多東西。
但看着喜多川淚子沾着細微汗珠,還半仰着對着自己露出可愛笑容的小臉。
他還是嘆了口氣,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謝謝你啊,淚子。”
“嗯!”
感受着撫摸着自己腦袋的手掌,喜多川淚子嘿嘿地笑了起來。
接着她才興高采烈地給北澄實介紹起各種器具。
比方說沙袋主要是綁在手腕腳踝這些地方做力量負重訓練的,再比方說護手則是爲了保護手掌,以免揮刀太多摩擦虎口發腫的。
總之各有各的功能。
不過北澄實都沒太在意。
只是從中挑選了一柄國中生尺寸的竹刀,滿意地點了點頭。
小學生用的109cm的尺寸對他來講有點太短了,國中生尺寸就剛剛好。
北澄實很滿意,幫着喜多川淚子收拾的同時開口:
“淚子,還有一件事情我想拜託你。”
“嗯?還有事?”
喜多川淚子好奇地把目光看過來。
“我記得淚子家是開劍道訓練場的,那麼淚子應該學習過劍道吧?”
“是有學過,我經常看爸爸、哥哥還有一些客人練習。”
喜多川淚子點頭。
由於家中就是開劍道訓練場的。
所以她做完作業,閒着沒事的時候,經常會去看自家父親與一些客人練習。
甚至他們家還專程爲一些劍道大師騰過地方,專程給媒體記者演示劍道。
“喔?”
這倒是意外之喜了。
北澄實來了精神:“那淚子你能幫我看看我的動作有沒有問題嗎?”
雖說在練習空間裡不眠不休學習了兩百多天古流劍術。
但他本身對現代劍道基本是沒什麼印象的。
剛好喜多川淚子能給他目前的劍道水平做些參考。
“可以啊。”
喜多川淚子點了點頭,只是看着北澄實的目光有些奇怪。
因爲她從來沒聽說過北澄實有練習過劍道。
畢竟劍道這玩意兒,就算是個天才,也需要時間堆砌,不可能一蹴而就的。
她見過有些國中或者高中生在家長的帶領來自家接觸劍道。
這些剛接觸劍道的人。
要麼是拿着竹刀像拿到什麼‘菊文字寶刀’一樣到處瞎砍着玩兒。
要麼就是連竹刀都握不穩,空揮刀都搖搖晃晃的,看上去簡直不堪入目。
甚至還有些比較極品的,反過來被自己手裡的竹刀砸到腳趾,倒在原地就捂着腳開始哭鼻子的。
雖然實醬應該不會這樣...
但是...
嗯!
喜多川淚子下定決心。
不管北澄實的劍道最後是什麼樣子,就算是不堪入目,她都一定要說好看!
因爲實醬就算真哭鼻子了。
那也肯定很好看。
她擡起頭,開始觀察北澄實的動作。
然後...
她的目光就有些移不開了。
上挑。
斜劈。
崩截。
北澄實動作很簡單。
但在這簡單的動作當中,卻乾淨利落,透着說不出的力量感,完全沒有任何拖沓贅餘。
這種劍道...卻與喜多川淚子平時接觸的追求‘型’的美觀的競技劍道完全不同。
北澄實的動作,純粹就是爲了追求極致暴力的美感。
並且這些都還只是浮於表面的東西。
最重要的是北澄實握持住竹刀的那個瞬間。
整個人都像是發生了一種
童真稚氣從他身上緩慢褪去。
就像是找到了自己武器的劍豪。
森冷宛若刀劍般鋒銳的氣勢上浮...
沒有現代競技型劍道的繁縟禮節。
只有以刀劍搏殺的冰冷。
而這些都是喜多川淚子從來都沒接觸過的。
她只覺得北澄實的劍道有種說不出的乾脆利落感。
就好像...
好像那些曾經在她家舉辦過新聞招待會名氣十足的劍道大師...都沒有北澄實的動作乾淨,沒有他那樣給人一種鋒銳十足的感覺。
實醬...原來這麼厲害嗎?
喜多川淚子呆了一下。
原本她還想要袒護一下北澄實,擔心對方受傷甚至都準備了創可貼這些東西。
可現在...
她搖搖頭。
之前心中的所有擔憂,現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剩下比之前更勝一籌的對北澄實的憧憬與崇拜。
“實醬!真帥氣!比我爸爸還有哥哥都還厲害!”
看着北澄實那邊結束了,喜多川淚子‘吭哧吭哧’地小跑過去,滿臉崇拜地開口。
“比伱老爸還有老哥還厲害…呃,姿勢和動作方面怎麼樣呢?”
北澄實不清楚喜多川淚子老爸老哥是什麼個狀況。
但北澄劍聖的劍術都是殺人技法,其中撩陰,騰手摘桃,雙風貫耳,紮腳趾的陰招應有盡有,主打的就是見面就讓人喪失反擊能力。
要是和淚子的老爸老哥對上。
呃…
“動作也很好看!”
喜多川淚子又開口了。
雖然看不出來北澄實是哪個流派,但動作真的很講究,有種乾脆利落之感。
“只是好看嗎?”
北澄實不太滿意。
畢竟爲了這次《劍豪伝》的試鏡,他可是在邪門兒系統那邊蹲了兩百多天監獄。
如果只是單純追求形體美觀,現實裡一個月就能夠達到了,何必蹲兩百多天?
“喔...嗯...怎麼說呢...實醬的動作很乾淨。”
喜多川淚子認真思考後,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很乾淨?”
將竹刀放下,北澄實不太理解這個評價。
“就、就是那種,很好看的那種乾淨!總之,不愧是實醬!”
小孩子的形容詞有點少。
喜多川淚子沒辦法準確形容,憋了好久才憋出來這麼一句話。
但她是知道的。
北澄實能練到這麼厲害,肯定揹着她偷偷努力了不少。
真不愧是實醬!
這麼有毅力!
想到這裡,她黑色大眼睛裡的憧憬便更加濃厚了。
“是嗎?”
雖然不太明白喜多川淚子想表達的意思。
但小孩子眼中的憧憬是最具有說服力的東西。
北澄實點了點頭。
看樣子,他花了大把時間坐牢學習的成果,應該是沒多大問題的。
不過考慮到喜多川淚子可能對自己帶有‘濾鏡’一樣的效果。
自己之後還是在培訓所對着鏡子練習一下,再看看具體情況吧。
還有就是青木劍一的人設,這一點也需要些許時間琢磨。
北澄實一向都是喜歡將事情全部都規劃好的性格。
簡潔地安排好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後。
他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
那麼——
接下來就是一邊完善自我,一邊等待月底《劍豪伝》試鏡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