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毅的無禮行爲直接被委員們無視了,在外面受了欺負就去向自己的靠山哭訴,那是小孩子的行爲,而不是一個成熟政客應有的表現,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劉毅在上林鄉已經完了,威信掃地,被下屬在黨委會上硬生生的打臉,以後還有誰聽他的。
鍾漢良宣佈散會後,站起來笑呵呵地拍着段澤濤的肩膀道:“澤濤,不錯!”,其他委員也紛紛過來向段澤濤示好。
劉毅當天下午就去了縣裡,卻沒能在縣長劉明正那裡討着好,反而被劉明正罵了一頓,連個剛工作的大學生都鬥不過,還好意思來訴苦,劉明正對劉毅失望的狠,本還指望他壓着段澤濤給馬福貴添點堵,不想反被堵了回來,而馬福貴從小林那裡聽說了上林鄉黨委會上發生的一切,臉上笑開了花,意味深長地說道:“這個小段啊,果然不簡單啊。。。”,小林見老闆對段澤濤如此重視,對段澤濤的結交之心更堅定了。
劉毅在劉明正那裡捱了罵,越想越窩囊,索性撂了攤子,請了三個月的病假去省城看病了,你段澤濤不是能嗎?老子不幹了,看你能折騰出個什麼名堂來!
劉毅撂了攤子,但他是請的病假,上面不可能再派一個鄉長下來,但鄉**的一大攤子事也不可能停在那裡沒人管,於是鍾漢良就在黨委會上提出由段澤濤來暫時先把**那一大攤子事管起來,本來段澤濤的副鄉長試用期都還沒過是沒資格代理鄉長工作的,但他如今風頭正勁沒誰想和他爭,劉毅有縣長做後盾都沒爭贏段澤濤,這時候和段澤濤作對那不是自找沒趣嗎?
再說代理鄉長也不是那麼好當的,有了功勞那是前鄉長打下的基礎好,出了錯卻是要背黑鍋的,尤其上林鄉經濟落後,底子薄,到處都要錢,一天到晚都有下面的幹部堵在門口訴苦。
這不段澤濤屁股還沒坐穩,上河村的村支書李大福、下河村的村支書李二狗、山林村的村支書錢家柄就一起找上門來訴苦了。
原來在上上一任的鄉長在任的時候,爲了讓老百姓脫貧致富,就號召大家一起種柑橘,還每個村壓了任務指標,於是各個村就漫山遍野都種起了柑橘,今年柑橘大豐收了,這本是好事,但因爲今年柑橘銷售行情不好,上林鄉的交通狀況又差,來收購柑橘的採購商把價錢壓得很低,連採摘柑橘的人工錢都不夠,許多農戶還指着賣柑橘的錢送孩子上學呢,一下子都愁翻了。
其實這時候在基層農村,象這種**領導一拍腦袋決策種某種經濟作物或果樹的情況普遍存在,由於缺乏市場調查和銷售渠道,技術支持也跟不上,一古腦一轟而上,結果不是東西根本種不出來,就是種出來了銷售不出去,結果受害的還是普通老百姓,這也導致了基層**在老百姓心中的威信直線下降。
之前還發生過這樣一檔子事,有一家皮包公司找了鄉**,要鄉**號召農民種番茄,由他們包銷,但番茄種子必須從他們那裡買,鄉**的幹部吃了那家公司請的飯,又拿了小紅包,自然號召農民種番茄,每個村都派了任務,農民也單純,想着反正那家公司包銷,就從牙縫裡擠出錢買了種子,把地裡其他的作物刨了改種番茄,結果那家公司提供的種子都是壞的,根本種不出來,這時再去找那家公司,那皮包公司早跑沒影了,這事最後不了了之,但現在誰要跟老百姓提要他們種經濟作物,老百姓準跟他急。
段澤濤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只得耐心先把三位村支書勸回去了,說等自己下去調研一下再想辦法。送走三位村支書,段澤濤心裡也不是滋味,覺得象堵了什麼東西一樣,左思又想,還是沒有主意,就帶着方東民騎着自行車下了鄉。
他們先到了最近的上河鄉,漫山遍野都種滿了柑橘樹,樹上結滿了金黃色的柑橘,將樹枝都壓彎了,看着倒是十分壯觀喜人,清風吹來,滿是柑橘的清香,讓人心曠神怡。
段澤濤卻沒有心情欣賞眼前的美景,見前面有位老農正帶着一位姑娘正在採摘柑橘,就快步走了過去。
那老農滿臉皺紋,滿臉愁苦,背有些駝,倒是他旁邊的姑娘長得十分秀麗,雖然穿的是打着補丁的舊衣服,卻很精神,倒也別有一番韻味,看她文靜的樣子應該還是還在讀書的學生。
“老鄉,收成不錯啊!”,段澤濤一邊打着招呼,一邊遞了一根菸過去,那老農不認識段澤濤,還以爲是城裡的大學生放假來鄉下玩的,接過煙嘆了口氣道:“不錯什麼啊,現在柑橘只賣5分錢一斤,還不夠我當初買樹苗和農藥錢的呢,本來我家文秀爭氣,考上了省城的大學,還指着今年柑橘豐收賣個好價錢,送我家文秀上大學的,這下子是不成了,唉。。。”,老農說着抹起了眼淚。
那叫文秀的姑娘扯了一下她爹的袖子道:“爹,你又來了,我不是說了嗎?我不上大學沒什麼的,我出去打工掙了錢還能給你補貼家用。”,說着她的眼圈也紅了。
段澤濤眉毛一揚,好奇地問道:“哦,你考上的是什麼大學啊?”,李文秀俏臉一紅,不知怎的,面前這個英俊的年輕小夥那種淡定自信的眼神讓她心慌不已,小聲答道:“江南大學!”。
“那我們是校友了,我就是江南大學畢業的,上大學時是很難得的機會,你不要輕言放棄啊,象你們這樣的情況,**是不會不管的!”,段澤濤高興地說道。
“別提**了,當初要我們種柑橘的時候說得千好萬好,現在不知到哪裡去了。。。”,那老農氣憤道,“爹!”,李文秀連忙扯了扯她爹的衣袖,不讓他再說下去。
這時遠處傳來一聲驚呼聲:“小段鄉長,真的是你啊,你怎麼下來也不招呼一聲啊!”,來的正是上河村的村支書李大福,他本來以爲段澤濤說要下來調研只是敷衍他,不想卻真的下來了。
那老農一聽眼前這個比他女兒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竟然是一鄉之長,嚇得立刻慌了神,立刻要給他下跪,“你。。。你是鄉長!都怪我這張嘴,我剛纔全是瞎說的,您可別見怪。。。”。
李文秀也大吃了一驚,連忙扯住他爹,看向段澤濤的眼神滿是乞求之意,“段鄉長,我爹剛纔不是有心的,您要怪就怪我好,我爹都是爲我的事急得才口不擇言的。。。”。
李大福不知道那老農到底跟段澤濤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也慌了神,把眼一瞪,怒道:“好你個李老三,你又滿嘴跑馬是不是,還不快跟領導道歉。。。”。
段澤濤連滿扯住李大福,和顏悅色道:“老鄉,你沒有說錯,是我們的工作沒做好,讓鄉親們受苦了,你放心,**肯定不會不管你們的!”。
李老三帶着女兒惴惴不安地走了,李大福拉着段澤濤道:“段鄉長,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村裡剛打了一頭野豬,我讓他們再到河裡網上幾條魚,我們好好打頓牙祭!”。
段澤濤拗不過,只得跟着他來到村部,村幹部們見到段澤濤到來都紛紛站起來和他打招呼。
村裡打到野豬是全村人的喜事,平時生活苦,桌上難得見到葷菜,村裡人就都聚到了一起,有的幫着收拾野豬,有的張羅着擺桌子碗筷,最興奮的要屬村裡的小孩,撒着歡四下裡追逐着。
段澤濤見到這溫馨的一幕十分感慨,一邊和李大福談笑着,一邊好奇地四處張望着,李老三和李文秀也來了,看向段澤濤的眼神有些怯怯的,段澤濤主動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李大福以爲段澤濤是看上了有幾分姿色的李文秀,吃飯的時候就把李老三和李文秀也叫到了他們那一桌,飯菜很快弄好了,酒是野果釀的果酒,度數不高,後勁卻很足,李大福給段澤濤倒了一碗酒,自己也滿上了,端起來向段澤濤敬酒道:“段鄉長,你能到我們上河村來,那是看得起我們上河村,鄉里沒什麼好東西,只有這野豬肉,野果酒,我敬你一碗,我先幹了!”。
段澤濤也只好陪他幹了,他指着李文秀問道:“村裡象她這樣的情況多不多,有多少戶是因爲柑橘賣不好孩子上不了學的?”。
李大福見段澤濤對李文秀特別上心,越發證實了自己的猜想,神神秘秘地笑道:“文秀是我們村裡的村花,讀書那也是頭一份,今年考上了大學卻上不了,要說今年這柑橘可真把我們害苦了,當初買樹苗農藥,好多人是借了債的,現在價錢賣不好,別說孩子們上不了學,就是吃飯都成問題啊!可有什麼辦法呢,都是命啊!我們也沒別的想法,就是希望鄉里撥救濟款的時候優先考慮一下我們村,文秀,還不快給段鄉長敬酒,咱們村的救濟款可就要看你和段鄉長這酒能不能喝好了!”。
李文秀咬了咬牙,端起酒道:“段鄉長,我敬你,今天白天我爸說錯了話,你大人有大量,喝了這碗酒就當沒聽到好嗎?”。
段澤濤聽了李大福的話,心裡有些不舒服,臉一沉,把酒放下來道:“這酒我不能喝,李支書,我要說句不中聽的話了,你這種等靠要的思想要不得,救濟款救得一時,不能救一世,羣衆有困難,要我們這些黨員幹部幹什麼,我們應該站出來,帶領人民羣衆發家致富纔是硬道理!”。
李大福心裡不以爲然,心想你裝什麼大尾巴狼啊,說大道理誰不會啊,你把酒一喝嘴一抹走了,我們怎麼辦,喝西北風去啊,看來還是火候不夠,晚上還要下點猛料,嘴上卻連連道歉道:“是,是,段鄉長批評得對,我覺悟低,沒水平,我先幹爲淨!”。
接着幾個村幹部輪番上陣,這些傢伙全是酒桶子,段澤濤雖酒量不錯,卻也被灌得伶仃大醉,人事不醒,當晚就在上河村住下了。
迷迷糊糊中只覺口乾得厲害,眼皮卻重得跟加了鐵一樣睜不開,朦朧中感到有個人影摸了進來,在牀頭站了好一會兒,就開始脫衣服,露出一具白皙妖嬈的胴體,那人脫了衣服,掀開被子竟赤條條地鑽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