樺在延崗擔憂羅翔的病情,她雖然嘴上再不埋怨齊雨可臉上神態無不使齊雨竹覺得她心裡大有不滿。惹了狀況的齊小姐欲哭無淚,恨不得叫白樺過來罵自己一通解恨,省得她戰戰兢兢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似的。下午,袁妍從江城打電話告知某人一切安好無恙,聽到白樺發出放下心來的一聲長嘆,齊雨竹如釋重負,拍着高聳的胸口嘀咕道:“我刑滿釋放了?”
白樺扭頭說道:“他說是他身體不好,怪不得你。。。。。。”
齊雨竹感激片刻隨即大叫道:“實在是陰險可惡,這是苦肉計!騙我。。。
白樺溫柔一笑,轉身坐正,不與齊雨竹糾纏自家男人的問題。她的心裡很知道,從羅翔苦心寫歌作曲起,一本誅仙,一個告破自己最大秘密的夢,就註定此生逃不過和他的糾纏,苦也罷甜也罷,總之是命。
幸好,他很體貼人,從眼前的小事便看出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他還很豁達,不以己悲胡亂怨人。
而在江城的羅翔吃着袁妍買來的白粥,舒舒服服的想着:女孩子總喜歡男人有成熟的一面,他表現出的大度該令白樺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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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之所以叫男人,那是他們的一生“難”字當頭,比如羅翔如履薄冰的腳踏兩條船,船雖然至今沒漏水,可其中左右逢源縫縫補補的艱辛豈是外人能揣摩?再比如說他獻給白樺袁妍了真愛,卻還得努力掙錢提高自己,就少不得抱病參加今晚的飯局,和組織部的張部長見面。
“別去了。”袁妍苦苦勸說道,“他會體諒你生病的難處。”
羅翔笑着搖頭,這樣難得的機會,別說發燒住院,就是赴湯蹈火也得去啊。
袁妍見勸他不聽,只好撅着嘴幫他換衣。羅翔瞅瞅病房裡其他病友不注意,抓她的手在襠部摸了一把,淫笑道:“你賜予了我力量。。。。。
袁妍忍不住笑道:“你個色胚子。嗯。去吃飯可以。把出租房地鑰匙給我。我要張師兄帶我到你地狗窩去。。。。哦。”
羅翔直到進了飯店地包間也沒想通吃飯和房門鑰匙有啥關係。怎麼就拱手讓出自由地權利呢?
過了一會兒。朱華東陪張部長走進房間。看到羅翔抖擻精神打招呼。一舉一動還是大度得渾然天成才鬆了一口氣。朱華東知道羅翔急救住院以爲他會缺席。所以當他抱病出現沒有枉費自己地希望。心頭欣慰無疑很是隆重。
組織部張副部長拉着羅翔熱乎乎地手轉頭和朱華東說笑:“你地侄兒當真是人才。這份氣度不像纔出學校地大學生。倒似沉浸體制內多年地精兵干將。”
朱華東笑道:“苗子好還需好園丁。你要指點他一二。”
張副部長來之前已經被朱華東做足功課。態度不比平日裡官場上打哈哈地逢場作戲。酒過三巡後說道:“小羅是優秀學生幹部。入黨積極分子。歌曲得過獎。發表過有分量地文章。。。。耐我是知道地。咱們不說隔三岔五地表面話。你進政府機關沒有大問題。。。
羅翔用公筷給副部長夾了一筷“龍虎鬥”,放下筷子才笑道:“我倒是捨不得學校的氣氛,您看到共青團有希望不?”
張副部長略微詫異,用力瞅了他一眼,對朱華東笑道:“小羅果然很有想法,看來用過心了。”他又說道:“團市委今年還有空缺,但團省委不好說,我找機會幫你使把勁。”
羅翔看出張副部長和朱華東不是一般熟絡,雖然驚訝也不會探究原委,在得到一句許諾後絕口不提工作分配,忍了大病未愈的頭昏眼花連連敬酒。酒足飯飽後,朱華東和張副部長自去娛樂,抽空塞給他一疊鈔票。
他們走後,羅翔再也忍不住心亂目眩,衝到衛生間大吐了一番。他扶着牆搖搖欲墜,心裡不住發狠:“若不能爲人上人,都對不起俺自己啊。”
羅翔打車回出租房,看電視的袁妍瞧他臉色蒼白,又是心疼又是埋怨,扶他躺到沙發下,羅翔一骨碌坐了起來,搖頭晃腦的說道:“不成不成,躺下就天旋地轉,我想喝糖開水。”
喝了糖開水後羅翔舒服許多,問袁妍,“建華呢,又去值夜班?”
袁妍用手背試他額頭的體溫,答道:“好像沒發燒了。。。。。。他比你更愛財如命,大冷的天不要命,不就是看上加夜班多了兩塊錢?”
羅翔欲言又止,想了半天還是說道:“不能改變出生貧寒就只有自強不息,張眼鏡的鬥志是你要學習的。。。。
不了也得心懷敬佩。”
袁妍吐吐舌頭,靠過來溫存道:“是啦,哥哥們都是我學習的榜樣。。。
喝了糖開水的羅翔有力氣捏妍的屁股,邊上下亂摸邊狠狠說道:“學寶二爺什麼,長一身肥肉麼?”
羅翔大休了兩日基本恢復體力,期間又奉何詹之命,借京城某要人帶下來一點土特產,給省委副書記農彬送了一次禮,農彬專門在家裡候着接待了羅翔,和他說的話比上次見面時多了百分之八十。
何詹幾天後回到江城,又親自領羅翔去了農府,他和譚明文也見了一面,完全支持農學院把水稻玉米基地設到棲武縣,爲此,特意回校走了一趟,說服院領導改變了初衷。
何詹在江城呆了一個星期,便以棲武縣副書記的新身份下去了。他和羅翔都絕口不提種豬公司的事兒,只是走之前說道:“中央對三農問題日益重視,你有空多多琢磨一下。”
羅翔在肚子盤算了老半天,從何老師帶他接上農彬的路子來看,何詹無疑把他當成親信,放在上一輩子是走路都要做夢的好事,同時也覺察到學習歸來的何詹言談舉止皆有大變化。。。。內的人了。
羅翔很羨慕,他像心向北京的農奴,渴望有進中央黨校深造的機會。
何詹走後羅翔到何家去的次數越發多了,張淑蓉和他幾乎無話不談,但羅翔一直沒見到一位一直想見的人,何詹和張淑蓉的女兒——何潤琳。
做了那場夢以來,羅翔身邊發生的人人事事皆對得不離十,但卻有一個極大的漏洞,那就是何潤霖。羅翔上輩子研究過何書記的家世,他和張淑蓉是沒有孩子的,那麼,今生怎麼多出了一個何潤霖?
羅翔早知何潤霖在信用社上班,何詹兩口子不經意的話中表露出他們十分喜愛這個女兒,張淑蓉常常抱怨何潤霖二十七、八尚沒解決婚姻大事,實在令人憂心忡忡。這不,她又問羅翔:“學校裡認得合適老師不?咱們家霖霖相貌普通,可心底善良,家務活兒也是一流。”
羅翔笑道:“師母說得我都動心。。。。
張淑蓉瞪他一眼,轉眼笑得眯縫了眼睛:“可惜你小了好幾歲,啊,我想起來,你這小子有女友了,據說是學校的校花?”
羅翔汗了一大頭,師母也知道校花這個新名詞了?他在腦海裡過濾一遍認識的大齡青年,始終不心甘把省委書記的女兒讓出去,心想只好走一步算一步,真有德才兼備的好男兒再說也不遲。
羅翔離開何詹家又到新聞社,他前天託社裡幫忙製作畢業簡歷。從艾雪手裡接過一看,果然社長所需下人盡心,十幾頁的簡介圖文並茂,排版設計無不精益求精。艾雪醋意十足,”我要當官,當只動嘴不動手的大官。。。
“慢慢做夢去吧。”羅翔滿意的收好樣稿,想再和她寒暄幾句又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只好擺擺手,“我在實習呢,有什麼事call我。不過,先得打密碼,不然不回。”
“密碼是728118”
羅翔說完,艾雪的神色突然怪異,嘴脣動了動。羅翔沒特別在意,走出新聞社辦公室艾雪從後面追了出來,問道:“你的生日是7月28?”
羅翔嗯了一聲,不解的問道:“你咋知道?”
艾雪神經質的笑起來,不發一言鑽回房間再不露頭。
羅翔嘀咕道:“生病了?”他走了幾步猛然站住,倏地轉身盯着辦公室,朦朦朧朧的窗戶後似乎有一個身影在看自己,羅翔的冷汗又冒出來,“壞了!”
這輩子和上輩子一樣,羅翔記數字沒天賦,和艾雪談戀愛後被她催眠似的使用728118爲一切密碼的密碼,他的生日是728,自然,艾雪的生日是1月18像被戳破的處女膜,縫補過後也會留有痕跡。728118密碼就被羅翔一直沿用,甚至不自覺的從夢裡帶到今生。
窗戶後的人影清晰很多,不用想也是艾雪站在那裡。羅翔的心突然跳得活躍,他的腳尖朝新聞社的方向動了動。。。。
羅翔強忍進房間去找艾雪的念頭,他已經不是夢裡爲情所困的羅翔。
艾雪看他慢慢轉身毅然離去,心裡五味俱全,最大的想法卻是——“他喜歡我?”
前面某章有個數據打錯了,已經更改,沒有發覺的筒子也沒關係,沒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