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
長垣沒有回答。
城內之北的一片樹林下，地底百米處，竟然有一個空間。
此時，這裡已經匯聚了大量的鮮血，猶如血海一般，圍繞着一座祭壇。
一旁，出現了三道人影。
“按照我的推算，以大量的生靈之血，可開啓這裡。爲了這個謀劃，算計了近百年，在不暴露的情況下安排妥當，獻祭大半郡城之民，怎麼還沒有動靜？”
“莫非此法不行？”
“各種方法都用過了，始終不行！要是這種方法在沒用……這座祭壇蘊藏着莫名的偉力，莫非需要什麼特殊的方法？可我們聯手之下，追查了這麼多年，也沒有什麼發現啊！”
“那就……！”
“再試一試吧！”
三人懸浮盤坐，催動秘法，將匯聚而來的生靈血在一瞬間燃燒，化作一股血光轟擊祭壇。
嗡嗡嗡！
祭壇震顫，發出一股奇異的波動，瞬間將血光蒸發乾淨，點滴不存。這股波動也將三人震飛出去，個個吐血，臉色蒼白，駭然不已。
他們的氣息，也萎靡到了極致。
波動還在持續。
“走！”
三人驚恐，迅速穿梭泥土而去。
這片空間，再次恢復了平靜。
“如之奈何？”
“等！這必然是大機緣，等恢復好傷勢，我們再次聯手！”
“好！”
三人商議之後，各自離開。
黎明時分，支援到來。
剩餘的水妖被盡數殲滅，甚至沿着河道，一路殺到了紅河！
紅河，衆多支脈注入，直達海洋。
日上三竿，姜正安等人出了地宮，當看到滿院子的乾屍，無不悲痛。
廳堂。
姜正安端坐，望着左右，空蕩蕩一片，只剩下他們幾個。
老婆孩子，一個侄兒，還有兩個小侍女。
至於其餘等人，一個不存。
姜正安嘆息一聲，閉上了眼睛，過了許久才睜開：“小凡，小山，你們兩個將屍體收攏一起，該燒的燒，該收斂的收斂！”
“小青、小倩，打掃宅院！”
“小月，你帶着五百萬銀票，去郡守府，就說這是姜家支援郡城重建的費用。另外，打聽打聽具體傷亡多少人，這其中可有什麼隱情？”
他一一安排下去。
幾人默默點頭。
姜凡和姜山從前院到後院開始收拾，除了嫡系血親之外，其餘人等都一把火燒了。否則這麼多屍體，掩埋都是個事兒。
兩人默默的勞作，誰也沒有發一言。
就連小青和小青都打水清洗血跡。
中午，南宮月返回，一臉的悲色：“只城內就死了一半人口，加上城外村鎮，死亡人數至少有五六十萬！”
姜正安臉色一沉。
姜凡露出悲色。
聽着只是乾巴巴的數字，然而不知有多少家庭死絕，即使剩餘的也會家家戴孝。
“邪魔該死！”他心中升起了前所未有的痛恨。
接下來的幾天，陸陸續續有家族子弟返回，這些都是打理家族產業的人員，基本上都是旁支，或者旁支的旁支，還有一些管事，然而加起來也不過二十多位罷了。
返回的每一個人，都面帶悲色。
統計人員之後，開始操辦喪事。
不但姜家，幾乎家家都在戴孝，悲傷的氣氛，籠罩全城。
也不時的有消息傳來，朝廷震怒，派出飛舟兵發海域，不知轟殺了多少水妖海獸，甚至就連傳說中的元神境的大妖都滅了幾頭。
廳堂中！
“小山，如今家族落寞，但資源不少，接下來會對你全力培養，爭取有一朝成爲入道強者！”姜正安交代，“但在這之前，你要先完婚！”
“三叔，我想一心一意修煉，早日復仇！”姜山搖頭。
他說的復仇，顯然是找水妖還有蠱惑姜正德的邪神。
“家族傳承大於一切！”姜正安不容置疑道，“留下子嗣，其它事情隨你意。如今我是家主，也是你三叔，我現在不是和你商量，而是通知你！不過，你若是有喜歡的女子，我可以親自去提親，若是沒有，就讓你三嬸給你物色！”
“好吧！”姜山露出苦色，卻無奈點頭。
“還有你小凡！”姜正安轉過目光，看向了自家兒子。
“爹，我現在年齡還小！”姜凡連忙擺手。
姜正安皺眉：“十八歲，不小了！”
“爹，至少也要等我到了二十歲再說！”姜凡不停的搖頭，“再說，您老已經成了入道強者，壽命少說也有兩百年，按照這個算起來，您老還年輕着呢。而母親是先天強者，假以時日，再進一步也有可能。要不，你們老兩口再給我生些弟弟妹妹？”
“你個混賬小子！”姜正安哭笑不得，卻也按下了讓姜凡立馬娶親的念頭。
後院！
姜山盤坐青石上，練氣行功。
這些天，他修煉不輟，再加上姜正安不計成本的全力培養，他修爲突飛猛進，已經達到了練氣境的極致，只差一個契機，就能踏入先天境界。
到了先天，立馬完婚，這也是他爭取來的福利。
姜凡的修爲提升更快。
刀法、步法、拳法每時每刻都有進步。
當然，他主修的還是玄道圖。
這一天，姜凡收功而起，露出了喜色。
“玄道圖第十八幅圖修煉圓滿！”
第十八幅圖，就是第二階段的最後一幅。
從第十九到第三十六這十八幅圖是第三階段。
第二階段完成，相當於練氣圓滿，戰力已經非常可觀了。
“原先定的五十天的目標，算是提前一天完成！”
姜凡心裡計較。
這時，小倩找來，讓他和姜山去廳堂。
這裡已經端坐着姜正安和南宮月，兩人神情都很嚴肅。
“爹，有什麼要緊的事兒？”姜凡坐下後問道。
姜山露出認真之色。
“河妖圍城，郡城之劫，已經查明幕後主使者！”姜正安道。
“是誰？”姜山豁然站起。
“八足妖神，三眼邪神！”姜正安道，“這些消息是從州城傳遞而來，朝廷強者前去圍剿時，他們已經逃遁，不知所蹤。郡城之內，消息一直按着，沒有傳出。”
“八足妖神？三眼邪神？”
姜山疑惑，姜凡更沒有聽說過。
“你們記住就好，想要報仇，至少也要踏足元神境，否則都是妄談！現在告訴你們，只是給你們一種激勵，努力修煉，否則，明明知道敵人是誰，卻無可奈何，只能徒增悲憤。”姜正安道。
“兩個元神大妖？”姜凡倒吸一口涼氣。
入道之上，是爲元神。
放眼百河郡，都沒有一個元神強者。
“應該說，八足妖神是大妖，而三眼邪神爲邪魔！”姜正安糾正道，“無論是妖還是魔，全都該殺！”
“既然是元神大妖，爲何城破之後他們都沒有出現？”姜凡疑問。
“自然有隱情，只是暫時，你們不需知道！”姜正安沒有回答，而是道，“你們只要記住，仇人很強，而你們要做的就是努力修煉，不可懈怠！”
“元神，我也要殺！”姜山心頭沉重，可意志更加堅定。
姜凡只是默默點頭。
他只要按部就班的成長，元神？又何足懼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