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重樓啞然失笑，沒想到這個女鬼居然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重樓忽然生出打趣的想法，反問道“你又是誰？”
“我……”
聶小倩語無倫次，竟不知如何接話。
她低下頭，無奈道“是姥姥叫我約你出來，想和你見一面。”
她已經找不到合適的言語，只能開門見山的說出來意。
同時，心中忽然生出無力感。
她發現自己的諸多手段，在面對這個男子的時候完全失去了作用，甚至連語氣都有些發顫。
“姥姥？”
重樓嗤笑一聲：“一個不男不女的東西！”
聶小倩心中一驚，她一直生活在樹妖的陰影下，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這麼稱呼“姥姥”。
奇怪的是，潛伏在四周的姥姥居然沒發火？
她對重樓的好奇心又多了幾分，他到底是誰？
不像鬼，身上又沒有妖氣，卻又不像人類。
“想不想恢復自由之身？”
重樓挑眉道：“只要你點頭，這個願望那是就能實現！”
出淤泥而不染，身處這個大染缸卻還能留着一絲善意，這個女鬼……他很欣賞。
重樓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卻不妨礙他對這類人的欣賞，一如當初的劍祖。
聞言，聶小倩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但很快化爲憂愁。
沒用的！
就算面前之人比姥姥厲害，卻未必鬥得過黑山老妖。
“桀桀……”
“只要閣下答應我一個條件，小倩就是你的了！”
一聲不男不**陽怪氣的聲音響起，迴盪在四周的樹林內。
聞言，聶小倩又是意外又是傷感。意外的是心中的猜測得到證實，姥姥果然對面前之人十分忌憚，否則不會在被罵之後還能這麼客氣。
傷感的是，命運不由自己掌控，被當做貨物一般隨意贈送他人。
她一臉希翼的看向重樓，想看他如何回覆。
雖然對他不太瞭解，但至少初次見面的印象還不錯，至少不用向以前一樣被姥姥用來當勾引男子的工具了吧。
“如果我不願意呢？”
重樓臉上露出一許笑意：“而且，殺了你我同樣能得到她！”
“你……”樹妖的聲音帶着怒意“閣下不要欺人太甚！”
正所謂“泥人還有火”呢，他雖然忌憚重樓的魔族身份及身上的沖天煞氣，但不至於仍有宰割。
“欺你又如何？”
重樓背後雙翼張開，身影驀然消失。
只見紅光一閃，一聲慘叫響起，樹妖的身影跌落在地。
綠色的血液不斷從他胸前涌出，顯然重樓這一下讓他受創不輕。
“廢物！”
重樓身影顯現，一臉輕蔑之色：“難怪不敢現身，原來就這點本事！”
連隨手一擊都擋不住，重樓已經對他徹底失去興趣，手中血刃擡起，就要將他終結。
畢竟曾經爲人族，雖然如今身份改變，但碰到這種禍害人族的東西他不介意收拾掉。
樹妖的身影忽然消失，聲音迴盪在樹林內。
“你敢殺我，黑山大人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重樓絲毫不受威脅，雙翼再次煽動。
血光閃動，樹妖的身影再次冒出，他只有招架之功，哪有還手之力？
重樓踩着樹妖的胸口，淡淡道：“就算他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他！”
樹妖這點障眼法也就騙騙凡人，豈能滿得過他？
“等等！”
樹妖從重樓的語氣中已經聽出，對方不懼黑山老妖。
他眼珠一轉：“就算你不怕黑山大人，難道你連天妖皇大人也不怕嗎？”
“我等妖族可是受妖皇大人庇護，你敢殺我，他必定不會放過你。屆時掀起妖，魔兩族大戰，你難辭其咎！”
他這話倒不是嚇唬重樓，幾年前天妖皇橫空出世，號召天下妖物聽其號令。樹妖知道自己爲禍一方，必然會被道門盯上，便投向了聲勢更大的天妖皇。
重樓擡手的動作一頓，這纔想起原來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樹妖臉上頓時露出喜色，唬住了？
“爲了感激你替我找了一個目標，我便讓你死個痛快！”
說完，手中血刃落下，無邊煞氣瞬間將樹妖吞噬，斷絕了他再生的可能。
“天妖皇，就是你了！”
重樓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顯然已經找到了下一個目標。
當然，他在這個世界的最終目標還是飛蓬，以及更往上的天帝。
天妖皇他並未放在眼裡，能被關進鎖妖塔，能強到哪裡去？至少，和原來的縱橫三界的“魔尊重樓”就沒法比。
如果連他都勝不過，何談超越前身？
轉頭，只見聶小倩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你……殺了姥姥？”
一切都來得太快了，以至於她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
自己心中的夢魘，就這麼沒了？
“怎麼，想替他報仇？”重樓詫異的看着她，彷彿煞有其事。
聶小倩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樹妖奴役她多年，恨他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替他報仇。
她此刻也談不上有多欣喜，畢竟並未真正恢復自由之身，只是換了個“可能”好些的主人罷了。
按姥姥的話，面前之人是“魔族”？
“你打算怎麼處置我們？”聶小倩語氣有些複雜，之所以用“我們”，是因爲受樹妖控制的女鬼可不止她一個。
“去速回你的骨灰，來寺內找我，至於其他人，讓她們自生自滅！”
他可不是什麼“好人”，殺樹妖已經是仁至義盡，可沒空安排那幫人。
臨走前，重樓不忘叮囑一句“千萬不要想着逃走，否則你知道後果！”
豈敢！
聶小倩心中無奈，目睹了重樓將“姥姥”斬殺的一幕，她哪裡敢違抗對方的話。
重樓身影消失在原地，將樹妖的內丹化爲煞氣的一部分後，他已經臨近突破了。
——
“是誰，膽敢殺我妖族大妖？”
羣山環繞的山洞內，一聲怒吼響起。
妖族不同於魔族，有自己獨立的世界，它們與人類同在人間界。
花草樹木，山林野獸但凡成精，皆屬於妖族。
甚至就連魔族，也許妖族同宗，否則也不會有“妖魔”之稱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