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忽地,一聲中氣十足的虎嘯聲響起,將躺在大樹上,正沉浸在未來計劃的應順天驚醒!
應順天循着聲音看去,只見樹下多了一雙明亮而銳利的眼睛,一身黃色的皮膚在月光下若隱若現。
這是一頭猛虎,它此刻正瞪大着虎目,對樹上的應順天“虎視眈眈”着……
應順天忽然笑了,左手摩擦着劍鞘,挑眉道“想吃小爺的肉?”
“先爬上來再說!”
他手握着一把玄鐵利劍,是僅僅有過一面之緣的“三叔”送給他的,自那一夜見過一次後,那位三叔便神龍見首不見尾,直到十年前……
慕容楓帶着這把劍回來交給他,說是三叔留給他的“遺物”。
不過,他先前更多的是一個人埋頭苦練,這把劍倒是從未出過鞘,至少在他手裡是這樣。
不過今天,少不得要沾一沾猛虎的血了!
老虎似乎也聽出了應順天言語中的挑釁之意,發出一聲憤怒的吼聲,緩緩擡起了前爪……
他要將這個膽大包天敢捋虎鬚的無知人類生吞活剝,讓他知道什麼叫“山中猛虎”!
然而它卻不知,應順天正感嘆着“天冷了就有“人”送溫暖,老天爺待他不薄啊!”
若是上一世手無縛雞之力,病懨懨的他,見到猛虎自然是敬而遠之。
但這一世在慕容楓的“栽培”下,他從小便一個人居住在樹林中,可沒少跟這林間的洪水猛獸打交道。
熊,虎,蛇……
多少次他只剩下一口氣,慕容楓才捨得現身,將已經半隻腳踩進鬼門關的他拉回來。
所以,即使拋去自身一流級別的武功,憑藉一手百步穿楊的箭術,他都能成爲一個出色的獵人。
在老虎洋洋得意的邁着嫺熟的利爪緩緩攀爬而上的時候,卻不知,一支冰冷的箭頭已經對準了它……
砰!
剛爬了幾步,老虎便騰地一下跳了下去!
或者說,他是驚得掉了下去……
吼!
似乎覺得這狼狽的一面有些掉王者風範,老虎再次怒吼一聲,銳利的眼神彷彿在說“有本事下來單挑!”
應順天忽然將手中的弓弩放到一邊,轉而拿起身旁的利劍。
他本可以利用此刻得天獨厚的有利地形,憑藉自身純熟的箭術將老虎射殺。
但是,他又忽然改變了主意……
江湖之旅即將開始,到時他所依仗的必然更多的是劍法與掌法。
就跟這頭老虎玩玩!
他本就是想到就做的性子,當即從樹上一躍而下,半空中迅捷的拔劍出鞘,凌空劈下!
這一手拔劍術十幾年來練了無數次,自然已是順手拈來。
老虎原本見這個“愚蠢的人類”竟捨棄自己的長處,正長大着猙獰巨口,露出鋒利的獠牙。
但忽然野獸的直覺提醒着危機的到來,它本能地舉起鋒利的爪子格擋。
叮!
一聲脆響,幾根爪子掉落在地……
玄鐵劍本就極其鋒利,削鐵如泥,再加上應順天的功力,以及從高處躍下的慣性,哪怕老虎的利爪堅硬無比,卻也逃不過應聲而斷的結局。
“吼……”
老虎猛地後退了幾步,一雙虎目中除了凌冽的殺氣之外,還多了幾分畏懼。
在它的肚皮出,一條血痕冒出……
哪怕利爪卸去了大部分力道,鋒利的玄鐵劍依舊劃破了結實的虎皮。
應順天有些失望,以往他一向都是以弓弩對付野獸,本想着號稱森林之王的老虎在近身肉搏這一點上會很強,能讓他一試手中劍的威力。
沒想到,卻是不堪一擊!
也是,在這個男兒仗劍縱橫的“武俠世界”,個人武力強的離譜,哪怕是猛虎,在武林高手眼中也不過爾爾罷了。
更何況,應順天雖只是一流武者,但憑藉厚積薄發的深厚功力,再加上自小與野獸爲伴,戰鬥力絕不輸一般的先天宗師。
嗤……
忽然,應順天猛地舉起手中劍,精準無比的穿過了猛虎的喉嚨!
原來,這頭猛虎見應順天忽然走神,想借着這個機會突襲。
然而,應順天自小便獨自生活在森林中,與野獸鳥蟲爲伴,對周遭一草一木的感應絕不輸野獸,又怎會被它得逞。
……
幾天後,一個身穿虎皮的少年走出無邊的森林。
“還好有老虎送溫暖來了,不然非得給凍死!”
應順天摩擦着手掌,看着開始飄雪的天空嘀咕道。
這裡屬於北地,此刻又正值秋去冬來的季節,應順天匆忙之下忘了將珍藏的“熊皮”“虎皮”之類的帶出來,還好那夜屠了只虎,否則這個冬天還真不好挨。
“噠噠噠……”
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這是一個身穿大周邊軍鎧甲的騎士,看樣子還是個小軍官!
應順天跟着慕容楓出來過幾次,此處又處於邊關,所以他對邊軍的裝扮並不陌生。
那軍官的模樣有些狼狽,面色蒼白,連人帶馬都帶着血跡,呼吸也十分急促,不難看出已是身受重傷。
難道……邊關又起戰事了?
想着,應順天握着劍鞘的手不由緊了緊,同時微微向後退了一步讓開道路。
“撲通……”
然而,那軍官卻似乎已經傷勢太重,在與應順天錯身的一瞬間忽然從馬上倒下。
應順天本能地伸手,將“他”接住。
“嗯?”
入手處似乎有些怪異,應順天眉頭緊了緊,看向懷中的“軍官”!
卻迎上了一雙憤怒的眼睛……
不過,這一瞪眼似乎用盡了“他”的力氣,軍官無力的暈了過去。
這是個女子!
應順天終於反應過來,將手從不該放的位置挪開,心中苦笑一聲。
這也太巧了吧,剛出山就碰到“花木蘭”“穆桂英”之流?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這女子傷勢極重,面色蒼白像是失血過多,想來是一路的顛簸加重了傷勢。
應順天自小生活在山林間,各種毒蛇毒蟲可沒少見,慕容楓自然不會害他,所以各種跌打損傷的藥自是少不了的。
只是,這“女子”的身份卻讓他犯難了,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