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肖然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五年過去了,花曉霜已經將近十三歲。
她被肖然治好了胎裡帶的寒毒,受了肖然的教育,再加上肖然臨走時,遭遇到賀陀羅的驚嚇,讓她終是明白了肖然所講的很多道理,雖然一如以前的心軟,但絕不會再是不分好賴的濫好人一個。
肖然離開這三年多她終於突破了練體二層,再過個幾年,到了煉體三層巔峰就可以開始煉氣了。
明三秋是三人的大師兄,歲數大過樑蕭兩人很多,平日裡煉武,大師兄是非常寵着花曉霜這個小師妹的,看到大師兄那個歉意的眼神花曉霜也明白了很多。
“大師兄看來是有苦衷……”
她雖然也覺得大師兄不會太過爲難父親,但心中卻依然還是不想到看到大師兄與父親動手。
卻不想這個時候樑蕭會出頭。
五年過去,樑蕭已經從一個熊孩子長成了英俊少年,而樑蕭這三年突破了煉氣二層,已經到了煉氣三層,他有肖然灌入氣種,修行起來自是事半功倍。
他已經知道最開始的時候花無媸騙了他,花無媸要樑蕭解開天機十問才同意教他太乙分光劍法,但這天機十問,連他們天機宮自己也沒有解開。
就算得到了肖然的高數教材,他依然解不開那元外之元,非是沒有思種,而是計算量太過龐大。
不過他卻沒有如原來的歷史上那般憤怒,回想起來當初自己也真是太過幼稚,太過想當然,人家的鎮派功法又是那有那麼容易外傳,他不止從那肖然那裡學了武功,心智上也成熟得多了,不再那麼易怒,暴躁。
加之他這裡遇到了師父,更有一個好師兄,一個好師妹,這已經很足夠了。
明歸大怒,雖然樑蕭也是肖然的徒弟,但不過是一個小屁孩子,他還不認樑蕭是明三秋的對手,只是好事將近,偏生波折,讓他極是不爽罷了,他冷冷道:“這是我天機宮的事,你一個外人插什麼嘴?”
樑蕭笑道:“即然你們認爲宮主之位有能者居之,勝者爲王,那我又如何做不得這個宮主?”
惟有明三秋明白了樑蕭的用意,大笑道:“難道師弟認爲已經可以穩勝爲兄麼?”
他明三秋武學天份其實不差樑蕭多少,但遇到肖然的時已經二十多歲,再灌入氣種爲時也晚。
在肖然離開這三年,明三秋這些年修爲一直沒有晉升,因爲他一直在補足自己的基礎。
幸得當時的肖然對輟武這種事已經遇到太多,從很多人那裡得到了經驗,加上有肖然留下的大量珍貴丹藥鋪助,明三秋從隨着肖然習武這五年,已經將基礎補得足七七八八。
樑蕭笑道:“不敢,不過除了我,想必大師兄在這找不到可堪一戰的對手。”
天機宮騙了樑蕭,雖然他已經不再那麼放在心上,但隨手給他們一個難堪,他還是會做的。
聽到這話,所有天機宮的人都是一怒,但想到三年前,明三秋纔跟着肖然學了一年多的功夫,就能逼平賀陀羅,三年過後,他的實力絕對已經不在賀陀羅之下。
除非用太乙分光劍,天機宮確實無人是明三秋的對手。
樑蕭對明三秋傳音道:“大師兄,你是否不想做這個宮主之位?”
明三秋也是傳音道:“如是以前,我還有些興趣,但現在,有無盡的武道之路等着我去攀登,這宮主做起來也沒意思,只是我伯父培養我那麼久,他一意推我做這宮主之位,我若辜負了他……”
“那好,這個惡人,就由我來做吧!”
樑蕭單手拔劍,向着明三秋道:“大師兄,請吧!”
明三秋雙手一探,虛虛按在空中,也是笑道:“師弟,我不會放水的!”
他話音一落,樑蕭的長劍已經如閃電般撕裂天際,瞬間到了明三秋眼前,真是彷彿瞬移一般,當真將快準狠發揮到了極限,很多人連他的影子也沒看到。
花無媸臉色大變,實在沒有想到區區五年,這樑蕭的武功便到了這種地步,這一劍如果換是她來,絕無接下來的可能!
而明歸則是雙眼一黑,差點就要暈厥過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轉動:“好可怕的一劍,難道這樑蕭是想趁機殺了三秋,獲得肖仙長大弟子之位?”
天機八鶴中的病鶴秦伯符是救過樑蕭的命,兩人之間算是有交情的,但他也沒有想到樑蕭劍法會有這等凌歷,他一生所遇之高手中,最強不過九如和尚,他心中覺得就算是是九如面對這一劍,可能也會頭痛無比!
卻不想眼見這一式就要洞穿明三秋的喉嚨,明三秋的雙手似緩實快彈了一下,然後他的十指飛速彈動,真氣在他手中爆開,發出波波的響聲,氣流帶到空氣扭曲,似是在他身前形成一朵無形之花。
樑蕭突然變招了,劍光倏的爆開,化爲滿天的劍雨,將兩人的身形籠罩其中,一時間臺上劍氣縱橫,讓臺下的人只覺臉皮生痛,如被刀割。
“居然這麼強?”
“這小子什麼來頭?”
“還記得五年前麼,天機宮住進一位仙人!”
“明三秋與那小子,還有花曉霜都是他的弟子!”
“仙人傳下的劍法……怪不得!這等劍法,簡直聞所未聞!”
面對樑蕭如暴風驟雨般的劍法,明三秋的表現更加驚豔,他的兩隻大手如穿花蝴蝶一般,在那一片劍雨中飛舞,穿棱,靈動如神。
臺下的觀衆一個個都傻眼,他們何時見過這種對決?
這種驚世駭俗,偏又璀璨之極的劍法,似是本門的最強功法,太乙分光劍都差了一截。
而明三秋更是可怖,居然敢用肉掌硬接這樣可怕的劍法,他似乎已經到了飛花摘葉,俱可傷人的地布,那佈滿真氣的大袖更是比鐵盾還要堅硬。
那些武功低的只是看出這些,而那些武功高一些的,如花無媸,天機八鶴這些人,卻悲傷的發現,自己居然很有些看不懂兩人之間的對決,只能勉強看出誰攻誰守。
“仙人,仙人傳下的武道居然就這樣強大!”
“不過才五年啊,區區王年時間,他們倆就強大到了這樣的地步……”
“想來,現在就算是賀陀羅復生,蕭千絕親臨,也不會是三秋之敵,後生可畏……”
卻在這時,劍雨稍息,兩人相對而立,衆人居然連兩人的勝負也沒有看出來。
樑蕭卻在這時看着明歸道:“明歸長老,看到大師兄這般武功,你還要用區區一個天機宮宮主之位來束縛住他麼?而我們不過是纔在武道的起跑線上罷了,以後還有漫長的路在走,你可願意現在就讓我與大師兄分個生死?!”
明歸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膝下無子,是真將明三秋當自己的兒子看,好半天他才嘆道:“好的,三秋,如果你不願坐這天機宮宮主之位,我也不勉強!”
明三秋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對花無媸道:“宮主,今日我與伯父冒犯宮主望不要見諒!”
他知道只要自己武功夠高,花無媸便不敢對明歸等人怎樣。
這時樑蕭又道:“花大叔爲人溫厚,他做了宮主想必是不會爲難其他人的!?”
天機宮“政變”之事宣告失敗,明三秋成了明歸這些“政變”失敗之人的保護傘,而樑蕭站在花清淵這邊,也幾乎是絕了明歸這人的念想,天機宮達成了一個奇妙的平衡。
這時,一個聲音響起:“好像,幹得不錯!”
所有人都向天上望去,肖然不知何時出現,凌風而立,狀若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