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其身高不過一米出頭,身形有些瘦弱,估摸着也就是個五六歲的孩子。
頭上戴着一張大號的暗部制式面具,看不到面容,眼孔下兩隻清澈的小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他倆。
從對方的年齡來判斷,想來那張面具應該是再不斬的。
畢竟,這個年紀的孩子,興許纔剛開始上忍者學校,要想加入暗部,拿到制式裝備,根本不可能。
“你叫什麼名字呀,小傢伙兒?”望着那雙清澈眸子的主人,照美冥微笑着問道,並伸手揭下了對方頭上的面具。
面具之下,一張極爲白淨清秀的面孔出現在她的眼簾中,那彎彎的眉毛好似柳葉一般,彷彿隨時都會被微風吹動。
“好可愛的小女孩!”少女驚呼了一聲。
旁邊的七霜見了,卻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雖然眼前這個清秀的小女孩和他記憶中的面孔有些差異,但他還是勉強認出,這應該是日後跟在再不斬身旁的同伴,男身女相的白。
於此同時,聽到照美冥的話,再不斬同樣是一臉尷尬。
他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地說道:“他的名字叫做白,是一個男孩兒!”
並着重咬住了‘男孩兒’幾個字,強調白的性別。
聞言,照美冥先是一愣,而後擡起頭來,指着再不斬哈哈大笑。
“我……我……我還以爲……你……你……你這根木頭……也學會了……生活的情趣……找……找了個小女孩……一起過日子……”
“沒……沒……沒想到……竟然……竟然是個男孩兒!”
“哈哈哈……”
看看一臉尷尬的再不斬,又瞄瞄困惑不已的白,少女徑直笑岔了氣,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沒有理會笑瘋了的少女,七霜好奇地問道:“你把這麼一個小傢伙兒帶在身邊幹嘛?這可不是你的行事風格!”
以再不斬的冷酷個性來說,根本不會做這麼麻煩的事。
更何況,眼前的白還只是一個五歲左右的孩子,根本派不上用場,想要成爲一個合格的戰力,還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的培養。
因而前世故事裡的工具學之說,完全就是扯淡。
他很好奇,再不斬將白帶在身邊的真實目的。
再不斬壓低了聲音,緊緊地盯着他說道:“因爲白也是一名冰遁血繼限界者,我會將他好好培養起來,再從他身上找到對付你的辦法!”
聞言,七霜長嘆了一口氣道:“都過去了兩年,你還對那次的事念念不忘啊!”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再不斬對他的執念,竟是成了收養白的契機。
旁邊,徹底停止笑聲的照美冥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又瞄了一眼怯生生的小男孩兒,詫異道:“冰遁血繼限界?他的身份很危險呢!你調查過他的來歷沒?”
掃了周圍一眼,再不斬眯着眼睛說道:“他正是我一次出去清剿亂黨的戰利品,他的來歷我比誰都清楚。”
暗部接到情報,有疑似雪之一族的人出沒,便派遣了他出去調查。
等到他趕到的時候,嫌疑目標已經被當地居民殺死了。
經過調查,嫌疑目標確實是在逃的雪之一族餘孽,通緝榜上有名。
不僅如此,他還找到了任務目標遺留的子嗣,白。
原本他是準備將其順手殺掉的,但在發現對方覺醒了冰遁血繼限界以後,他想到了七霜,因而將白的性命留了下來。
因爲一開始並沒有確認雪之一族的真正存在,只是懷疑而已,所以,暗部給出的任務委託只是讓他調查確實情況。
上面並不知道嫌疑目標還有子嗣。
再加上白的年齡比較小,出生時間在兩大血繼限界家族動亂之後,根本不在霧隱村的通緝榜單上,是一個‘不存在’的人。
這也就給了他操作的空間
在料理了所有知情者後,再不斬帶着白回到了霧隱村,藉助暗部的權限,給白虛構了一個身份,並註冊了一個新的戶籍。
從此,白也就成了一名身家清白的孤兒。
“戰利品?”
聽到他的話,照美冥愣了一下,這纔回過味兒來,正想說什麼,忽然看到小男孩兒頭上被揭開的暗部面具,立時恍然大悟。
“暗部的身份,還是方便呢!”她哼哼地說道。
很顯然,再不斬能這麼大搖大擺地帶着白在霧隱村閒逛,肯定是借用暗部的權限,洗白了對方的身份。
裝作沒有聽出少女那酸溜溜的意思,再不斬反問道:“你們兩個,這是要準備去哪裡?”
“冥研究術式遇到困難,我們準備去術式庫那邊看看,想要從衆多術式裡面找一些啓發。”七霜平靜地回道,並示意性地瞄了一眼大道的盡頭,水影大樓所在的位置。
“你倆還真是閒!”
再不斬掃了兩人一眼,繼續道:“霧隱村裡現成的術式那麼多,你們不好好學,卻天天想着另外開發,簡直就是浪費功夫!”
人的精力畢竟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
再加上大部分忍者的生涯都比較短暫,需要快速地提升戰力,提高自己的生存機率。
與其雜而不精,不如少而專精。
因而絕大部分忍者,都只是選擇那麼幾道適合自己的術式勤加練習,很少有人學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像自行研究術式這種極耗精力與時間的事,更是深惡痛絕。
面對再不斬的斥責,七霜沒有絲毫生氣,反而笑着回道:“別人留下的術式,終究是別人爲自己創造的,並不一定適合我們。”
“我認爲,我們還是很有必要自己研究一些東西,充分發揮自己的能力!”
“哼!”
再不斬冷哼一聲,緩緩道:“那我就拭目以待,等到我再次挑戰你的時候,看看你會拿出什麼有趣的東西。”
“我們走,白!”
說罷,他對着旁邊一直沉默的小男孩兒招呼了一聲,而後自顧自地轉身離去。
小男孩兒愣了一下,而後轉身趕忙追了上去。
望着再不斬離去的背影,照美冥搖了搖頭,無奈道:“這麼長時間不見,他還是這個臭脾氣。”
“只可惜了那個叫白的小男孩兒,跟着他只怕是得吃苦頭了!”
七霜嘆了一口氣,沒有接話,只是邁開了腳步,招呼道:“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