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地看着七霜被逼退,帶土沒有出手,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
遠處,再不斬帶着照美冥幾個起落之間,便迅速地穿越了衆守衛的包圍圈,落到了他的身旁。
“你想讓我見的人,就是他嗎,再不斬?”照美冥頭也不回,緊盯着眼前的獨眼面具說道。
斬首大刀的刀刃正緊貼着她的脖頸,似乎只要自己稍有異動,那柄刀就會搶先一步削掉自己的腦袋。
而今,白皙的皮膚上甚至還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紅痕。
那是先前趕路時,不小心被刀刃割傷留下的痕跡。
“嗯,就是他!”
再不斬沒有過多解釋,只是下意識地點了下頭。
“能告訴我,這是爲什麼嗎?”沒敢扭頭,生怕被刀刃割傷,照美冥極力轉動眼珠,想要看看背後那個男人到底是一個什麼表情。
可惜,無論她如何調整視野,就是不能將脖頸上,大刀的主人納入眼中。
再不斬選擇了沉默,沒有回答。
無奈,照美冥只得對他的小跟班問道:“你一定知道這到底是爲什麼吧,小白白?”
面容清秀的小男孩搖搖頭,低聲道:“抱歉,照美冥大人,我不能說!”
聽到藍裙佳人連連發問,卻獨獨避過自己,帶土玩味地說道:“你爲什麼不問問我呢?”
“他既然帶你來見我,我自然是對這一切一清二楚哦!”
照美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會告訴我?”
身爲階下囚,她很有自知之明,對方一副勝利者的姿態高高俯視她,貿然開口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只有旁邊的再不斬與白或許會顧念舊情,將這一切說個明白。
因而,她只詢問了他們兩個,對於眼前的敵人,根本不抱任何希望。
“我當然會告訴你,因爲解釋其中的原因,會讓我感到愉悅!”帶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後又對不遠處的角都招呼了一聲。
“休息一下吧,我們準備換人了!”
聞言,與分身用忍術合擊,將七霜追得灰頭土臉地角都詫異地停下了攻勢,而後帶着分身退到一邊。
他完全不明白,帶土(阿飛)這傢伙到底在計劃什麼。
得到喘息的機會,七霜沒敢繼續糾纏,只是看向角都的目光多了幾分忌憚。
角都的忍術攻勢實在太猛了,那四大忍術攻擊,雖然比起蠍的那兩張忍術卷軸有一定差距,但任意一種遁術放在忍界之中,也是頂尖的水準。
若有人能得到其中之一,輕輕鬆鬆就能躋身精英上忍之列。
可角都那傢伙卻憑藉‘地怨虞’秘術同時掌握四種,外加一種超強的土遁防禦術式。
實在是強得可怕!
七霜估計,倘若自己不借助仙術的力量,絕沒有擊殺角都的可能。
場外,觀戰的鬼燈正宗在看到再不斬三人出現以後,驚喜不已。
其餘兩人他不認識,但那個藍裙的漂亮女子,他卻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那是如今照美家的掌權人,照美冥。
在這個時候,照美冥竟然被人挾持到了這裡,簡直就是天賜良機!
他若能將其控制在手中,再加以利用,必然能對照美一系勢力造成沉重的打擊。
隨即,他趕忙對旁邊的兒子吩咐道:“滿月,你趕緊過去看看,把那個小丫頭給我帶回來!”
“可是,父親您的安全……”鬼燈滿月有些猶豫。
儘管知道照美冥對鬼燈家的意義,但他更擔心父親的安危。
這便是他留在鬼燈家的目的。
因而,他不會輕易離開父親的身邊。
鬼燈正宗望着戰場裡的藍裙佳人,激動道:“別管我,快去,快去!把她給我帶回來!”
那個自稱是阿飛,不,現在是宇智波帶土了。
宇智波帶土心思叵測,不能完全相信,像照美冥這麼重要的目標,必須掌握在自己手裡才放心。
見父親意志堅定,滿月也沒有了辦法,只得對旁邊的兩名護衛囑咐道:“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千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是!”
兩名護衛齊齊應了一聲。
隨即,鬼燈滿月一個瞬身躥了出去,幾個起落過後就落入了戰場之中,向着宇智波帶土等人緩緩走去。
“想必,你也很好奇,你最信任的夥伴,爲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吧?”宇智波帶土得意地對不遠處的七霜喊道。
七霜沒有回答,只是雙眼緊緊地盯着獨眼面具,臉上寫滿了殺與恨。
若是目光能殺人,對方都不知道被他殺掉多少次了。
可惜,帶土對此絲毫不在意,又或者說,七霜的恨意越深,他的心裡就越發痛快。
所謂復仇,就是爲了自我滿足。
他自顧自地說道:“我查過你們這一隊所有成員的資料,知道桃地再不斬與你有過爭鬥的記錄。”
“甚至於我還知道,自少年時代起,桃地再不斬便一直想要勝過你,並對此留下了執念。”
“只是,自你修行歸來以後,自覺進步很大,不願意再與之交手,他積怨成魔,越發地想要與你一戰。”
“所以,我告訴他,只要將照美冥帶到我這裡來,就能逼得你全力出手,避無可避,從而實現自己的願望。”
“至於事後嘛,我還許諾他,到時候可以和我們一起離開霧隱,加入我們的組織,得到庇護。”
說罷,他回過頭,示意性地看了一眼握着大刀的繃帶臉男子。
聞言,七霜憤怒地望向再不斬,大聲質問道:“他說的是真的嗎,再不斬!”
無論如何,他也不願意相信,再不斬會爲了一時的勝負之爭,竟將曾經的同伴冥,帶入險地。
他希望能從再不斬的嘴裡聽到另一個答案。
然而,他失望了。
再不斬冷冷回了一句。
“嗯,就是這樣!”
於此同時,被斬首大刀架住的照美冥,一顆心沉入海底。
再不斬,實在太讓人失望了!
與七霜一樣,她同樣不願意相信,再不斬會因爲這麼無聊的理由,做出這麼無聊的事。
因而,即便之前被再不斬挾制住,她的心裡只是困惑,卻沒有怨言。
只是現如今,再不斬的回答,不得不讓她認清這個冰冷的現實。
這個曾經的同伴,已經變得讓她不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