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太虛劍門長達數年的瘋狂打擊,十二樓元氣大傷,據點也是變得更加的隱秘,旁人是無論如何也是接觸不到那些位置的,而林天海自然也不會例外。
至於如何與這些人物聯繫,只要在城市中任何一家稍有名氣的酒樓外牆上,留下一道特殊的類似閣樓圖案的標誌,倒時自然有人會去尋找畫下圖案的主人。
第二天林天海在白州城內最出名的酒樓牆角上刻下了那道圖案後,當天的晚上,他的書房就來了個不速之客。
看着眼前身着黑色斗篷,將面容和身影都隱藏在黑暗下,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十二樓中人,林天海不禁感到眉頭直跳。
只因爲眼前的這個黑衣人出現地太過詭異了。
書房門口站着兩名護衛,而且身在書房裡,各個位置的門窗都是緊閉,對方闖進林府,再然後進入他的書房,竟是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連是他,憑藉着五境巔峰的修爲,竟也是沒有聽到任何關門開窗和腳步的聲音,只是一個低頭的空檔,然後擡頭,對方就站在那裡了。
這情形,給人的錯覺似乎對方本就是在那裡,只是他沒有發現而已。
如果對方是被派來刺殺於他的呢!
想到那十二樓中人非同一般的詭異手段,林天海不禁感到背後有種十足的寒意,然而這種寒意隨即被一種驚喜替代了。
這樣的人物出馬,還會帶不回那個林餘嗎,而如果得到了滄瀾宮的線索,找到秘藏,那麼自己的修爲離六境,七境還會遠嗎!
於是,林天海看着角落裡的那道黑影說道,“我想帶回一個人?”
“什麼人?”角落裡傳出一道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
“林餘,也就是我林府四長老林世績的遺子,”林天海的眼瞳裡閃爍着仇恨的火光,“我只要活得就行。”
“修爲。”黑衣人話語依舊沒有任何的情緒,彷彿傀儡一般。
林天海盯着那處黑衣人的角落,似乎想把他的面容看透,然而所望之處只是一片黑暗,“二境煉氣,不過他的身邊應該有個實力達到五境神唸的符師,現在應該是去往青崖宗的路上,以我看,有很大的可能性走水路。”
爲了能夠儘快地得到消息,林天海對於林餘的實力和去向沒有絲毫的隱瞞。
“事成之後,五萬兩銀子。”披着黑衣斗篷的身影淡淡地說道,隨後他本來就是一團漆黑的身影竟是越來越淡,直至角落,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竟是連一般都應收取的定金都沒收取,林天海明白,對方不是相信他,而是相信自己的實力,如果自己來拿,可以隨時都能拿走。
看着那黑衣人消失的角落,林天海緊緊皺起的眉頭半天都沒有舒展開來,那一刻他的精神高度集中,竟還是沒有發覺對方到底是以什麼樣的手段離開的,這一點讓他很是不安。
只是林天海想着自己只是打算這一次,倒是沒想着與這十二樓產生更多的交集。
……
相比於陸地上的馬車,沿河順流而下自然是要快上許多,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途中靠岸,補充了一下食物和飲水,短短兩日,林餘他們的位置就已經到了南江的入口處,之後再趕五六裡的小路,就能轉換到南江去往雲林郡的碼頭。
去往南江對岸的碼頭只有一條足以兩輛馬車同行的小路,因爲出發地早的緣故,路上的行人沒有幾個。
然而林餘和江小樓在這條路上還沒有走到一半的路程,就碰見了一個攔住他們的去路的人。
這個人全身黑衣,身着黑色的斗篷,遮住了臉上的面容,使之都隱藏在黑暗當中,全身上下都瀰漫着一股沒有生機的死氣。
林餘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因爲他一直往前走,竟是沒有發覺對方是怎麼出現的,此時他也感覺到對方的眼睛一直盯着他,就似乎是在看一直木頭一樣,而且從對方的身上,他能夠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隱藏在其中的殺氣。
很顯然,對方就是爲他而來的。
而且,林餘感覺對方的實力,和之前那兩個落荒而逃的修士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
“五境,巔峰!”
一側的江小樓硬生生地吐出了幾個字,語氣從未有過的凝重。
對方身上的殺氣之濃厚實在是有些出乎她的預料,這般的人物,如果不是邊區久經沙場的軍士,就是爲殺人而殺的殺手,她實在有些想不通,林餘的身上究竟有着什麼,能夠讓那位林長老花費這樣的代價來找人對付他。
此時的她,終於是有了一絲好奇。
只不過,那次好奇還要在經歷此事之後才能解開,畢竟眼前的這個可是個五境巔峰的強者,雖然她與對付同爲五境,但同一境界之中也有高有低。
她就是達到了五境的初期,與對方卻還是有這兩段距離,如果稍有不慎,就可能栽在對方的手裡。
腦中閃過千般念頭,江小樓手指卻是沒有停止任何的動作,玉指飛快地在空中劃幾道痕跡,短短一個呼吸之間,符成山現,傲然出現的幾丈高的山峰瞬間成型,然後隨着她的動作如同閃電般砸向那道筆直的黑色身影。
穿破空氣間,林餘還聽到山峰劃破氣層的呼嘯聲。
然而下一步,林餘的眼睛瞪大了。
那道身影起先看到山峰還沒有什麼動作,就像是沒有準備好閃避一般,然而下一刻,身影虛晃了一下,砰的一聲,他的身影就變成了一道流煙。
真的是如同一道流煙一般,那道山峰臨近,流煙就似乎被氣壓逼退,緊接着卻是繞開一道弧線直接衝向了林餘。
剎那間,林餘警兆突生,下意識地拔劍格擋,緊接着那團如同迷霧的流煙中一道刺眼的白光閃現,一截劍尖就突襲到了他的胸前,而他那下意識的格擋卻是剛好撥開了那一劍。
然而撥開哪一劍的林餘卻是一點都不好受,對方劍上傳來的強大力量震得他胸口發悶。
藉着那道力量林餘連連後退幾步,緩了一下,卻是發現後背已經溼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