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靖嫺已經嚐到了葉寒版本的‘黃昏彩雲’,一旁的Suny不由得向葉寒問道:“葉老闆,你現在雖然神奇地把12種成分的層次給反了過來,但現在蘇小姐不用吸管直接喝的話,豈不還是最先喝到最上面的那層爵士酒,那和我之前的‘黃昏彩雲’,又有什麼區別?”
若是Suny此時不問,衆人倒還確實沒有發現這個問題,因爲基本上所有人,都已經被密度的事情,給震驚了。
但Suny這麼一問,衆人再次把目光,全部都投向了葉寒。
然而,回答這個疑問的,卻不是葉寒,而是剛剛嚐了一口“黃昏彩雲”的蘇靖嫺。
蘇靖嫺享受地睜開眼睛,情不自禁地說道:“這個版本的‘黃昏彩雲’,和剛纔那個版本,完全不一樣誒,甚至可以說是截然相反。這酒入口之後,一開始淡淡的,但很快,一股接着一股不同的味道,開始在我的味蕾上跳躍起來。我想想啊,用一個怎樣的比喻,來形容會比較好。”蘇靖嫺舉着一根手指,陷入了沉思之狀,好一會兒知道,蘇靖嫺才激動地說道:“我想到了,就像俄羅斯套娃一般,剝掉一層還有一層。這酒就是這個味道,剛剛襲來一股味道之後,馬上,另一股更加濃烈的味道,就再次襲來,越來越濃,越來越烈。”
“這……這怎麼可能,你從上往下喝的話,明明最先喝到的,應該還是最上面的那層爵士酒纔對啊,一開始的味道,怎麼反而是會最淡呢?”Suny實在是理解不了了。
而這個問題,蘇靖嫺自然也是答不上來,只好把目光,再次投向了葉寒。
終於,葉寒解釋道:“這個秘密,就在剛纔的搖酒過程當中,說一個不恰當的比喻吧,搖酒其實就像是搖骰子一樣,靠什麼?就是靠聽。通過極致的感受,你就能感受到每一種成分,在你搖晃的過程中,所發生的變化。就像賭場高手一般,一番搖晃之後,不但能感受到六顆骰子處於怎樣的位置,甚至還能感受出,六顆骰子各自的點數。搖酒也是一樣,一番搖晃之後,你就能感受到每種成分之間彼此的融合情況,雖然此時看上去,雪碧還是雪碧,但其實,雪碧中,已經摻雜了其它十一種成分,不論你用什麼樣的方式來品嚐這款‘黃昏彩雲’,都會有和靖嫺一樣的感受。”
“葉……葉老闆,你的意思是說,所有的奧妙,都在搖酒的手法當中?”Suny吃驚而又佩服地盯着葉寒。
葉寒點點頭,說道:“你現在的水平,就好比搖骰子,能感應出骰子是否彼此疊在一起,但還無法感受出骰子的點數是多少。當你有朝一日,能夠感應出骰子點數的時候,你就會明白,我今天說的這個道理了。”
當然,說歸這麼說,但要達到葉寒這樣的境界,沒有個二三十年,想必是沒有機會的。
除非,確實是天賦秉異。
看着蘇靖嫺此時已經有些微醺,而且今天自己來酒吧的目的也是達到了,於是葉寒朝酒吧的老闆曹傑笑了笑,說道:“感謝曹老闆的招待,酒錢就問這位先生要好了,先告辭了。”說完,又指了指那個錢楓。
曹傑雖然很想挽留葉寒好好聊上一番,但在網上也瞭解了葉寒的脾氣,最終只好點點頭,說道:“好的,葉先生,那您慢走。”
離開酒吧,回蘇家大院的路上,隨着晚風一吹,原本喝醉了的蘇靖嫺,突然睜開眼睛,然後連忙讓葉寒停了車子,隨後猛地衝出車外,蹲在路邊,吐了起來。
喝酒之後就這樣,一旦受了冷風,後勁就會上來,但吐了之後,卻是能夠好受一點。
葉寒也是有些歉意,來到蘇靖嫺的身邊,拍了拍蘇靖嫺的後背,說道:“沒事吧?今天晚上,你是喝了有點多了。”
雖然嘔吐是真,但其實此時的蘇靖嫺,除了身體有些難受之外,腦子清醒的很。
但這種時候的清醒,有時候,或許還是裝糊塗比較好。
於是,當葉寒輕輕拍着自己後背的時候,蘇靖嫺突然直起身子,然後一臉醉意地盯着葉寒,然後突然墊腳,在葉寒的臉上,蜻蜓點水一般,親了一口。
“別說話,這個吻,就當是一個壞女人的吻吧。今天,你就當是被我調戲了一次,哈哈哈哈。”說完,蘇靖嫺半醉半醒地笑了起來。
面對蘇靖嫺這個樣子,葉寒也是有些哭笑不得,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臉,說道:“那回去吧,明天下午來我店裡,我送你一個大禮。”
“還有大禮啊?什麼呀?”蘇靖嫺歪着腦袋,開心地盯着葉寒。
“明天你就知道了。”說完,葉寒直接坐進了駕駛室,蘇靖嫺站在原地吐了吐舌頭之後,然後也是乖乖鑽進副駕座,回了蘇家。
由於時間也不早了,將蘇靖嫺送回家之後,葉寒也是不做停留,直接開車回家。然而,就在路過一條無名道路的時候,葉寒看到了一個身材有些佝僂的老太太,帶着一名看上去似乎只有十五六歲的小女孩,正推着一輛三輪車,在路邊賣乾菜餅。
本來,這一幕並沒有吸引葉寒的注意,只是開過之後,葉寒從後視鏡看到,老太太走了兩步之後,突然摔倒在了地上。
想必,老太太身上,應該有什麼疾病。
於是葉寒將車停在了路邊。
只是等葉寒走上前去的時候,老太太已經被她的孫女給扶了起來。
“大媽,你沒事吧?”葉寒關心地問道。
老太太本以爲葉寒是來買乾菜餅的,沒想到葉寒開口竟然先關心起了自己,連忙感激地說道:“沒事沒事,就是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了,走着走着,就使不上勁了。”
葉寒知道,這麼晚了老太太帶着孫女還在外面賣乾菜餅,肯定是生計所迫。
而且,另一個讓葉寒停下來的原因,就是因爲她們賣的是乾菜餅。
乾菜餅,讓葉寒有一段難以忘卻的回憶。
因爲乾菜餅,是曾經黎曦然最愛吃的一個小吃之一。
“大媽,給我來一個乾菜餅吧。”葉寒從口袋裡,掏了十塊錢,遞給老太太。
老太太連忙激動地點點頭,她的孫女也是立刻拿了個紙質包裝袋,然後將乾菜餅,遞給了葉寒。
只是,拿到乾菜餅之後,葉寒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原地,當着老太太和小女孩的面,咬了一口。
這個味道,和曾經那味道差不多,一下子勾起了葉寒的不少回憶。
當然,單單從食物口感角度出發,那這個乾菜餅,確實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小夥子,感覺味道怎麼樣啊?”老太太見葉寒不走,下意識憨笑着問道。
葉寒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挺好的。”
聽到葉寒的誇獎,老太太自然也是非常開心,笑着說道:“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大媽,您孫女今年幾歲了?”而這時,葉寒有些突兀地問道。
這讓老太太也有些詫異,以爲葉寒是打起了自己孫女的主意,有些警惕地說道:“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啊?”
葉寒心想,如果直接解釋了自己的目的,恐怕還是無法消除老太太心中的顧慮,於是索性笑了笑,然後對老太太說道:“這樣吧,我給你們做一份乾菜餅,你們嚐嚐我做的味道如何?如果滿意的話,我再說說我的想法。”
“啊?先生,這爐子髒,怕弄髒了你的衣服。”老太太見葉寒穿的如此體面,下意識地說道。
“沒關係的,我自己負責。”說完,葉寒來到了烘爐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