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似乎很意外?”
慢慢走到賈三面前,沈鈺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眼前這個人看面相就讓人提不起興趣。
賈三看起來尖嘴猴腮,而沈鈺則是儒雅俊朗,兩個人站在一起,完全是天差地別。
連幫內的人都時常感嘆,賈三這樣的面容,是怎麼有那樣一個如花似玉又不失風騷的姐姐的,看起來完全是兩個物種。
“你是他們的堂主麼?欺壓良善,逼良爲娼,興海幫還真是霸道得很!”
“你真是沈大人?”在沈鈺一步步靠近的時候,賈三整個人都差點癱軟在地上。
可回頭一想,最近一段時間風聲鶴唳,那麼多衙門的人被打入大牢。人家一個總督這時候不應該天天忙的腳不沾地的,誰會沒事在街上溜達?
眼前這個會不會冒牌貨,只是借沈鈺的名頭嚇唬他們?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畢竟這總督該有的氣勢,在眼前這個人身上完全沒看出來。賈三一個底層的小混混,自然不知道什麼叫做返璞歸真。
向後面瘋狂的使眼色,賈三示意手下試探一下,不過他的提示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開玩笑,那可是沈鈺,天下最頂尖的高手,哪怕是他們這些底層的幫衆都聽說過。
大哥,不是我們不上,是真不敢。雖然我們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但萬一呢,萬一要是真的,誰去那不是誰死的下場麼。
平日裡沒什麼危險也就罷了,這時候明顯送死的活你讓誰去。
你天天在家好酒好肉的伺候自己,就給我們點湯湯水水,等用着我們了就讓我們去送死,想什麼呢。
你敢賭他是不是沈鈺那你上啊,別拉我們墊背。
“別使眼色了,那麼小的眼睛再擠都看不到了!”走到賈三面前,沈鈺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剛剛是不是想殺我?”
“我,我........”
“賈三,不是警告過你最近不要惹事的麼?”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隊捕快從一羣幫衆的後面衝了進來,一上來就對靠近自己幫衆的拳打腳踢,一邊惡狠狠的往前擠。
“上百人拿着兵器上街,你當我們捕門不存在,還是當沈大人手下的黑衣衛都是死人吶!”
“你自己想死,別連累別人!”
“程捕頭!”看到後面往這裡大步走來的一隊捕頭,賈三臉上明顯多了幾分不悅。
這要是擱在之前,就這些小捕快哪個敢跟他們甩臉色,分分鐘教他們做人。
可是最近不行了,最近的總督換成了沈鈺這樣的狠人,連帶着小捕快們都支棱起來了。
而且幫主三令五申不能與捕快起衝突,甚至要他們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還得笑臉相迎。時代不同了,他們得夾着尾巴做人了。
要不然,就眼前這個小捕頭,自己分分鐘教他做人。
不過是個捕門最低的黑鐵捕頭而已,還以爲自己是什麼大人物,這段時間還敢天天盯着自己?
別給我機會,不然一定要你好看。
“程埔頭,我們馬上走,馬上!”心裡把對方罵了個通透,但表面上賈三卻是笑臉相迎。
說話間,賈三又悄悄看了眼沈鈺,不管這個是不是真的,自己都得立刻借坡下驢趕緊離開了。
只不過這時候的程埔頭在靠近這裡的時候,臉色徹底變了,一下就驚恐的跪在了地上。
而且動作極爲誇張,感覺好像整個人都差點趴在地上一樣,這不過年不過節的至於跟自己行這麼大禮麼。
“卑職捕門程十一不知總督大人在此,見過大人!”
“總督大人?”這一下,賈三的臉算是徹底變了,僵硬的擡頭看了眼沈鈺,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了起來。
腿下一軟,最後直接癱在了地上,一陣騷味隨即從賈三身上傳了出來。
賈三這算是好的,他背後的幫衆們更不堪。一個眼神,沈鈺只是擡頭看了這邊一眼,就只是一個眼神,他這裡上百好手就直接成了軟腳蝦。
“大人,都是他賈三逼迫我們來的,我們不願意欺壓良善可是沒辦法。他是堂主,我們不敢不聽啊!”
“是啊大人,與我們無關吶,我們都是好人,都拼命勸他來着,他自己不聽......”
這還沒怎麼樣呢,他這些手下就已經把他給賣了。上樑不正下樑歪,賈三這樣的堂主,指望着能帶出什麼樣的手下。
他賈三說的好聽點是堂主,說的不好聽點就是廢物頭子,幫裡把不要的廢物點心塞到這裡,共同構建了興海幫最爛的一個堂。
他們這羣人狐假虎威行,但是辦事的話,那真是幹什麼,什麼拉胯。偶爾有那麼幾個高手,但架不住總體爛吶。
“大人,大人他們胡說八道.......”
趴在地上,賈三哆哆嗦嗦的小聲說道“小人,小人真不知......”
“這安州城白天是本官的地方,晚上卻是你們興海幫的地方,興海幫真是厲害啊!”
“大人,小人,小人不是這個意思,這就是平常喝醉了吹牛而已,大人千萬別信吶。”
“這.......”如此刺耳的話落在耳中,程十一忍不住稍稍看了一眼旁邊臉色蒼白的賈三。
敢在沈大人面前這麼囂張,你也是頭一份了,厲害啊。等着吧,要不了多久就該給你燒紙了。
“程捕頭!”
“大人!”
“把他們通通帶回去,若敢有反抗者格殺勿論。對了,通知樑如嶽,讓他來見我!”
“是,大人!”
這邊程捕頭帶着人將賈三他們押回去,另一處一坐富麗堂皇的莊園裡面,一道行色匆匆的人影一下衝入了後院。
“大哥!成了!”
“什麼成了,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是興海幫的人剛剛被新來的總督沈大人給抓了,他們作惡正好被咱們這位沈大人撞上,興海幫這下算是徹底完了!”
“是麼,不過意料之中的事情!”
將手裡的書放到一旁,一個身着黑色錦衣的中年人站起來看向門外,只不過那臉上的得意之色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
“興海幫平日裡囂張跋扈,所有幫衆從上到下個個眼高於頂。即便最近他厲澤海三令五申讓所有幫衆都收斂,可哪是那麼好收斂的。”
“囂張慣了,怎麼可能收得住手腳,現在終於被沈鈺給盯上了。看着吧,有人該坐不住了!”
“大哥!”站在中年人的面前,來人小聲說道“那可是沈鈺,我們這麼做,會不會......”
“怕什麼?咱們做什麼了,咱們的人只不過是喝酒誤事,稍稍大嘴巴了一些而已。”
“不過就是喝酒的時候,不小心說跟那些犯官有關係的人以前不知道撈了多少錢,想在可能正惶惶不安呢,我們說的是實話!”
“至於興海幫的人怎麼做,那是他們的事情,他們想要趁火打劫,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可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吶!”
“我有做過其他什麼事麼?我有爲自己謀私利麼?”
“這個,沒有!”
“你看看,那不就結了!”輕輕一笑,目光望向外面,似有無限豪情自胸中涌起。
“咱們這位沈大人鋒利的很,可是一把鋒利無雙的寶刀。咱們只是借這把刀,爲安州城除掉一塊毒瘤而已。”
“都是爲了百姓,我們這一片赤子之心,天地可鑑!”
“至於沈大人在興海幫發現了什麼,我們又控制不了,我能有什麼辦法呢?”
“大哥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