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
飄身落在鐵遊夏身前,無情眼眸很冷,但內心卻很痛苦。
她真的不想這樣,可現實逼得她不得不如此。
“的確是時候了!”
鐵遊夏苦澀的道:“當年的十二殺手分別是司馬荒墳,西門公子,歐陽大,血鳳凰,武勝東,武勝西,張虛傲,獨孤威,孫不恭,莫給三三,最後一人爲孔八郎,後來改名換姓叫鐵遊夏,我……”
說到這裡,鐵遊夏看了眼眼眶含淚的無情,低頭愧疚的道:“我就是當年的十二元兇之一,也是現在最後還活着的人。”
“爲什麼?”
無情扭頭看向諸葛正我,她知道諸葛正我在當年的事情上有所隱瞞,但沒想到隱瞞了這麼多。
當年殺害她們全家三十多口的十二個兇手竟然一直逍遙法外,這讓她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
“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看着無情那眼眶中的晶瑩,諸葛正我更感心疼。
他沒兒沒女,這些年一直將無情當做親閨女來對待,現在看着無情如此絕望無助旳樣子,心裡面豈能好受得了。
但當年的事情他現在真沒辦法說清楚。
“殺我全家三十二口的仇你沒爲我報?”
眼神中多了份冷意,無情轉身擡手一吸,西門公子的那柄戰戟落入手中,鋒銳的戟尖直指鐵遊夏咽喉要害。
“你從小就疼我!”
“什麼事情都順着我!”
“是不是因爲你有愧疚?”
“我盛家三十二口人,你殺了誰?”
“你說啊!”
眼眶中的晶瑩終於忍不住落下,抓着戰戟的素手都在發顫。
她真的不想這樣,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她不得不報!
“崖餘……”
眼見戰戟都將鐵遊夏咽喉皮膚刺破,流下血來,諸葛正我忍不住上前勸說,但卻被無情揮戟指住。
“還有你,當年爲什麼爲那些人隱瞞,讓他們逍遙法外十二年?”
妙目中的冷意更甚,無情很不理解諸葛正我的做法。
既放了那些人,又宣佈已經將之擊殺結案,不讓人追查下去。
甚至之前還對歐陽大和西門公子以兄弟相稱,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倍感絕望。
“當年帶頭的是我!”
不等諸葛正我開口解釋,一行人快步走入盛家廢宅,當先一人身穿錦袍,正是當今東宋皇帝唯一的親叔叔,也是當朝王爺。
跟在王爺身後的則是一衆六扇門的高手,其中就有捕神和冷凌棄。
“是你!”
妙目中恨意涌現,無情手中戰戟調轉,架在了王爺脖頸上,鋒銳的月牙都將皮膚劃破,留下一縷血液。
“崖餘!”
冷凌棄大急,趕忙拔劍架住戰戟。
如果崖餘將王爺殺害,事情就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整個東宋國都難有崖餘的立足之地。
“王爺!”
諸葛正我面帶憂慮,他之所以隱瞞真相,就是不想事情發展到今天這種地步。
“真相雖然很殘酷,但如果不說出來,她不會罷休的!”
嘆息一聲,王爺開口解說道:“十二年前朝中有八位清官,稱爲八君子,他們八人暗中蒐集蔡奸相貪污腐敗的證據,並要聯名向聖上彈劾,有了足夠的證據,聖上就能將蔡奸相的勢力連根剷除。
誰知在朝會的前夜有人泄密,一夜之間,七家共一百八十三口人全部被殺,只有一家人無風無浪,就是你爹,榜眼盛鼎天一家!
朝會當日,你爹沒來上朝,反倒帶着你們一家離京畏罪潛逃至此,內奸是誰已經很明顯了。”
聽到此處,無情心神大亂,當年她的確奇怪父親爲何要帶人離開京城來到城外的這處偏莊,難道真的是在畏罪潛逃?
想到此處,手中戰戟放下,心中被痛苦充斥。
難道父親真的是奸賊嗎?
“一百八十三口人的冤能不報嗎?”
王爺越說越激憤,指着沉默的鐵遊夏道:“你遊夏哥哥全家被殺,他報仇有錯嗎?”
“我爹是大忠臣,這是你告訴我的!”
強自穩住心緒,無情看向諸葛正我,質問道:“你說我爹是被奸人所害,是你說的!”
“連這個你也在騙我嗎?當年你爲何不殺了我?”
諸葛正我沉默無語,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是繼續聯合王爺欺騙無情,掩蓋當年的真相,還是告知其真相,但那個真相更加殘酷。
“那我娘呢?我弟弟呢?我弟弟當年還在襁褓之中,他也有罪嗎?”
越說內心越悲憤,無情怒極而笑,厲聲質問道:“我家三十多口人,都是奸黨,都該死嗎?”
也許父親是奸賊,但其他人呢?
母親和那還在襁褓中的弟弟盛彥師都被殘忍殺害了。
她們都是無辜的啊!
你們皇帝一派就是這麼做事的?
動不動就滅人滿門,殘害無辜,與那蔡奸相有何不同?
“滅門是錯的,聖上當年後悔,命我去阻止,可是已經遲了!”
黯然的開口,諸葛正我現在只能這麼說,還不是向無情坦白一切的時候,先瞞着吧!
現在的局勢太亂了!
“這就是真相,是聖恩浩蕩,得知當時遊夏拼命救了你,既赦免了他,也赦免了你!”
感受到無情的殺意消減,王爺趁熱打鐵的開口。
神侯府是聖上現階段的一張王牌,不能亂,而無情是神侯府的一個核心,一旦出問題會很嚴重。
鐵遊夏第一個就會跟着離開,冷凌棄那邊也說不準,剩下的一個追命又是才招攬過來的,沒什麼忠心可言。
真要讓神侯府分崩離析,損失就太大了,尤其在這個關鍵時刻。
所以必須穩住無情!
“聖上好大的恩德啊!”
慘笑了聲,無情倍感悲涼。
這就是她所求的真相嗎?
“爲什麼要騙我?”
忽然揮動戟刃夾在鐵遊夏脖頸上,無情一把揪住其衣領恨聲質問,淚水止不住的流下。
她被欺騙了整整十二年!
“我知道這一刻遲早會來,一直想告訴你真相,就是開不了口。
殺了我吧,爲你們盛家報仇雪恨!
只是要答應我,當年的仇怨在我這裡終結掉,往後的人生別再沉浸在仇恨裡了。”
擡手擦掉那無暇玉顏上的淚痕,鐵遊夏合上雙眼,早在過來的時候他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至於那個真正的真相,不說也罷,因爲那個更加殘酷,而且也會讓先生爲難。
“嗤!”
戰戟刺入牆壁,直沒至柄。
無情沒有殺鐵遊夏,因爲她下不了手,十二年的兄妹情讓她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
“呵呵……”
冷笑一聲,無情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嗤笑道:“你們不敢殺蔡奸相,但卻敢殺我全家,吃軟怕硬到你們這種程度,難怪會養出蔡奸相那種大奸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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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相:你們可以稱我爲東宋集團總經理,但就是別叫蔡奸相!另外,快快將你們的月票交出來,否則本相向你們豎中指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