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厚重的需要兩個成年人才能拉開的鑄鐵大門,僅僅兩分鐘都不到就被徹底融化……而造成這一切元兇是一個看起來再平常不過的,有着普通研究員大半的瘦弱男子,後者趴在門上的瞬間就開始自燃起來,高溫將他的屍體和金屬大門一起融化。
隨後一大批早就將臉蒙上的,表情呆板眼神空洞的持械暴徒便帶頭無視地上高溫的金屬溶液,衝入大門……即使踏出血肉模糊的可怖腳印,也沒有絲毫退卻。
在這種‘大無畏’犧牲精神的引導下,還存有正常人顧慮與理性的示威者被大大鼓舞了。
他們抱成團,怒吼着發泄心中的恐懼與憤怒,加之被刻意引導下逐漸失去最後的理性……本就空蕩的大腦中此刻更是隻剩下純粹的破壞慾望,彷彿這樣才足以宣泄出心中喪失親人的悲痛與對這個社會不公的憤怒……以及暫時拋下對權威的盲從與恐懼。
“開槍!”值班軍警隊長在人數絕對劣勢的情況下,果斷髮出了攻擊命令,否則不等軍事法庭來審判自己,他和他的兄弟們就得先一步被憤怒的暴民撕成碎片,“愣着幹什麼,開……”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一個順着大廳牆壁用四肢高速爬行,比壁虎還靈活的暴徒突然撲倒在地上…隨後,在手下驚恐的注視下,這位小隊長連哀嚎都爲發出就連同着襲擊者一齊劇烈的詭異燃燒起來,頃刻間便被燒成灰燼。
“開槍!”離得最近的軍警再無顧慮,不斷扣動手上的連發步槍扳機,瞬間將那個還像襲擊其他同伴的‘火人’打成篩子,“該死的,這是什麼怪物!?都給我打起精神,敢靠近的格殺勿論!”
如果說之前將他們當成平民對待,軍警們還有最後一絲顧慮的話……隨着值班小隊長在大家面前慘死,這些國家機器再無任何顧慮。
市議會大樓前廳頃刻間變成了一個修羅場,軍警的怒吼與暴徒嗜血的笑聲,子彈呼嘯與臨死前的悲鳴,充斥滿了這原本象徵倫薩民主與自由,還有平等的‘神聖’之地。
暴徒實在是太多了……只堅持了不到2分鐘,洶涌的人潮就淹沒了軍警陣地。在絕對的人數劣勢和缺乏重武器防守的艱難情況下,接過指揮權的副隊長不得不下達了各自撤退,堅守待援的命令。
至於那些肥頭大耳,引起這一切矛盾根源的該死議員?或許在上位者眼中那些豬玀的狗命比軍警值錢,但是在值班副隊長眼中,他寧可這羣尸位素餐的蠢貨全部被暴徒生吞活剝,也不願意自己的兄弟因此受傷……他們已經受夠了這些議員的鳥氣,是時候讓他們慢慢和暴徒親密談判去了。
反正他們也很擅長耍嘴皮子,對吧?
暴徒的進度遠比雷吉斯想象中要快,在他和西瑪趕到議會廳時,這個富麗堂皇的,曾經決定倫薩大部分政治走向的大廳,已經變成了一個令人作嘔的修羅場。
平日裡曾經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議員們毫無抵抗之力的被憤怒的暴徒開膛破肚…..他們臉上還殘留着臨死前的不可置信與驚恐,而他們的血肉則被暴怒至極點,被血腥刺激的幾乎失去全部理智與人性的暴徒分食……
雷吉斯臉色發白的拉着西瑪藏入走廊中靠窗的落地簾內,剛好避過一批目光渙散嘴巴半張,露出有着非人尖牙利齒的暴徒……直到他們走遠後,他才鬆開捂着西瑪的手,“冷靜一點,現在就算衝出去也於事無補……還是先把存活的議員救下來再說。”
“好!”西瑪費了很大勁兒才鬆開握劍的手,之前路上他們也碰到過好幾個會‘自燃’的暴徒,雖然解決起來很費勁但也不至於威脅到他們。
但是那些穿着白大褂的‘精英’暴徒就不同了,那些怪物有着可怖的爪牙和匪夷所思的速度,如果不是超凡者,那麼普通軍士在一對一的情況下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即使是西瑪,也無法一次性應付超過5個的‘精英’暴徒;至於雷吉斯,他在戰鬥空間足夠自己放風箏的情況下倒是不用擔心……但問題是現在是在室內,他的‘瞬移’能力至少被廢掉一大半。
“希望羅鍥能快點帶人支援過來吧,只靠我們兩個可沒法帶着倖存的議員突圍……”雷吉斯一邊低語着一邊跟在西瑪身後,“要是洛恩在就好了,那小子只要一睜眼一閉眼就能把周圍情況掌握的清清楚楚……”
“前面有敵人,怎麼辦?”西瑪壓低聲音看向雷吉斯,她總是習慣於接受並執行命令。
“人少了就幹掉!”雷吉斯握緊銀色左輪,“人多的話我們就溜…我的意思是戰術性撤退。”
…………
羅鍥帶着集結完畢的軍警大部隊一路從下城區出發,封鎖街區外加設立封鎖哨卡,在他們終於趕到市議會廣場時,這裡已然變成了一副地獄。
哀嚎的抗議者四處逃竄,發瘋的暴徒三五成羣趴在地上無視冰雨帶來的惡劣環境,貪婪的啃食着尚有餘溫存在的屍體……劇烈燃燒的篝火,就似那地獄深處永不熄滅的邪惡之火,在冰雨的澆注下非但沒有熄滅,反而越加瘋狂的竄起近十公尺高,那吐出邪異的火苗彷彿在嘲笑羅鍥,嘲笑被烏雲遮蔽住的雙弦月。
“該死的!”羅鍥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冰凍了,如果在外面這些還算‘溫和’沒有衝入市議會的暴徒都變成這種怪物的話,那麼現在市議會大樓裡會是一副怎樣可怖的畫面?真的如信使所說還有幸存者嗎?
“開槍!殺光這些暴徒!!!”羅鍥的臉色發白,他極力剋制着內心的恐懼將自己副官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