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刺客看着眼前那個不斷逼近的唐帝國軍士,臉上留下了冷汗。手上的短劍已經能夠逐漸跟上對方的的猛烈劈砍,但是隻能在他的皮甲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跡,卻無法弄穿。
在格擋住了敵人又一擊猛烈的劈砍過後,他那把傷痕累累的短劍終於被砍斷,斷裂的劍刃落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他終於露出了絕望的神色,身後就是屋檐,再退就要掉下去了。身後下方的弓箭手和弩手一看見這位阿薩辛刺客,立刻拉弓上弦,隨時發射。
“置之死地而後生!”他默唸這句話,隨後拋棄了自己最後一點的懦弱,目光開始越發的堅毅,迎着在火光中閃耀的銀色斧子衝了過去。看見對方的“愚蠢”舉動,這位伍長猙獰的笑了笑,毫不放在心上。從這位刺客的之前的戰鬥技巧來說,他是根本打不過這位健壯戰士的。但是這是他唯一的機會,再退就真的十死無生!
敵方一隻手拿着火把,自己一隻手被砍傷,公平之極!
他一動,身後的弩和弓同時射出了早已蓄勢待發的箭矢,可惜爲時已晚。那位伍長突然對着兩腿的位置用力一砍,相信如果這個刺客沒有收住勁絕對會撞上鋒利的斧子,接着腿部被砍斷任人宰割。但是此刻他卻在不遠處猛然收腿用力一跳躲開了這一擊劈砍,袖子裡的另一把銀光閃閃的短劍滑落到了他的右手手心,而對方花在這一擊下劈的力量過大,手斧已經收不回來!
“該死!我大意了!”看着漸漸下落的身影,他露出了一抹絕望的表情,接着被阿薩辛教派的刺客撲倒。當他的頭狠狠地撞上了地上的時候,手裡的單手戰斧已經掉到了遠處,而火把更是從房頂上掉落。
當他睜開了眼睛,一抹銀色越來越近,最後咽喉處感受到了致命的痛楚。他的嘴裡吐出一口鮮血,順着右邊的嘴角滴落在了地上,宛如朵朵紅梅綻開在青色或者黑色的瓦片上,看上去有着一種致命而又妖豔的美。
順勢用手裡的短劍迅速轉180度,徹底的結果了這個遭到致命傷的可憐人生命。看着遠處的火把逐漸接近,稍一思索便朝着北方跑去。見到這個刺客還想跑,下面的一羣士兵便追了上去,試圖把這個刺客留在這裡。
看着身後緊追不捨的唐軍,他面露猙獰,也不知是被傷口痛的,還是真的很憤怒。腳上的速度也是漸漸地快起來了,不一會兒就把身後的敵人甩了出去。身後的敵人見追不上,就只能分成數組,慢慢地在北方城區搜索着,試圖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從一扇打開的窗子中進入室內,就看見剛剛驚醒的房屋主人坐在牀上,正面帶恐懼的看着自己。他的雙手雙腳正在不住地發出顫抖,頭上也被嚇得冒了冷汗,像是看見了惡鬼一般。面露不屑的看了一眼這個被嚇得渾身發抖的膽小鬼,他若無其事的掀開袖子,仔細檢查着傷口。
“嗯,不深。”接着隨手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條看起來乾淨的毛巾折成墊子,放在出血部位的敷料外面,然後用白布緊緊包紮起來,以達到止血目的。做完了這一切,他擡頭看向面如土色的主人。
看見對方看着自己,房子的主人臉都嚇白了,不停地求饒:“放......放了我,放了我吧,我什......什麼都不會說的!”看見面前的被嚇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的主人,刺客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不會殺你的。”確定疼痛不明顯了以後便溜出了窗。
看見面前的刺客離去,這人才鬆了一口氣。突然聽見門口處傳來的一陣敲門聲,又是把他嚇得心提上了嗓子眼兒。從廚房拿了一把小刀,他一步一步的挪向大門,頭靠近門縫看了一眼。看見對方的唐帝國軍隊風格的裝束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門。
“你有沒有看見一個穿着黑袍子的男人在屋頂上跑來跑去?”本就沒什麼耐心的士兵們看見許久纔開門的房屋主人,頓時開始懷疑對方是不是把目標藏了起來,因此語氣嚴厲。而看見眼前的士兵,這位房屋主人立刻對着面前的一衆軍士大吐苦水:“軍爺兒,你們說的這個人,我見過!他從我家拿走了點東西止血後就走了!”
聽見有了些線索,他們開始細細問起經過,試圖從這位民衆的嘴裡知道什麼。
遠處,投石機停放場已經是人潮涌動,人們開始搬運這些投石機打算運到城門口處對最近的連日轟擊發出報復。箭塔上的弓箭手配置一直是2~3人,但是地面上的重步兵巡邏隊已經離去。看着不遠處的投石機,這位刺客知道要是不及時摧毀它們,這些投石機會給己方的士兵們會帶來什麼樣的災難。
縱身一躍,瞬間把一個穿着重步兵札甲的戰士壓倒在了地上。拔出短劍,鋒利的劍尖輕鬆的刺進了這個重步兵脖子裡面。沒什麼人注意到這裡,他慢慢的把屍體拖到一處隱秘之處,撿起火把慢慢換上了重步兵盔甲,他慢慢地走向了那塊存放槓桿式投石機的空地。
他的盔甲並沒有引起什麼注意,很快就進入了深處。隨手扔出一把飛刀刺進了一個敵方箭塔的弓箭手,他拔出短劍身着重甲的撲了上去,短劍刺進了對方的左眼,深入了大腦。火把掉在地上滾了幾下,映照出此時的暴行。
撿起了弓和箭矢,他走向一座人數只有一個的箭塔。那個穿着布衣的弓箭手依舊雙眼死死地盯着附近的死角,唯恐出現敵人。聽見身後腳踩着木梯等上箭塔的聲音嗎,他頭也沒回的抱怨道:“你怎麼那麼慢?我唔.....唔.......”還沒說完話,一雙手死死地捂住了這個弓箭手的口鼻,他的表情驚怒交加,死死的掙扎着,但是那一支手像是鐵鉗一般牢牢地控制住他,沒有一絲的放鬆。
此時,阿薩辛教派的刺客已經殺死了很多的人,早已褪去了原本的有些僵硬,殺人的動作越發精妙。隨着短劍刺入後心,懷裡的弓箭手終於還是停止了掙扎。用火把點燃了在鐵箭頭上綁上布條點燃,箭矢射進了一座槓桿式投石機,瞬間它開始熊熊燃燒,成爲了一具大火炬。看見這樣的情形,衆人皆是面露驚訝,到處尋找箭矢的方向。少數運倒了合適地點的槓桿式投石機開始了發威,但是已經遲了。
襄州城門處。
一處薄弱口由於之前多次攻擊牆體的中間,早就已經有了裂縫。幾千發石彈中有幾百發砸在了此處,更是讓它有些接受不住。但是也好,此時終於崩塌。看見城牆崩塌,衆人歡呼雀躍,數千士兵騎上馬拿起長槍和刀衝向了缺口。這幾天的養馬一時讓他們感覺食物消耗迅速。
好在,現在終於可以大肆掠奪了。幾千騎兵衝進了倒塌的缺口,瞬間在人羣中大殺特殺。而那位阿薩辛刺客?他卻已然死去多時,身上插滿了箭矢和弩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