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羣古拉姆具裝騎兵撞進了已經混亂的方陣中,瞬間那羣亂軍就被蜂擁而至的重騎兵們撞倒在地,運氣好的還有什麼緩衝一些力量,運氣差的則是當場骨折,甚至被重騎兵撞死。
一個古拉姆重騎兵拔出腰間的彎刀,一刀就把一個到處亂跑的農兵砍倒在地,望着前面大殺特殺的皇家古拉姆具裝騎兵,眼中隱隱有羨慕。想到前幾次的選拔中自己被淘汰的糟糕記憶,他的臉更黑了,只能對着異教徒的士兵砍殺泄憤。
“我和你拼了!”看見大量己方的士兵倒在冰冷枯黃的草地上,尤其是幾個至交好友的死,更是讓他喪失理智。聽見這一聲突兀的喊聲,一邊的幾個輕步兵緊繃的神經讓他們迅速看向了聲音的來源。當意識到自己的同僚似乎喪失理智,要幹一些不合適的事情的時候,他們立刻焦急的勸導:“別過去,你打不過他們的!他們已經死了,你再衝過去也是無濟於事!交給那些重步兵吧!”但是很明顯,勸導沒有起到足夠的作用。自己的朋友的死,還有瞬間倒下的大量同僚給那個輕步兵的刺激,已經讓他不在理智。他舉着長矛,矛尖對準一個具裝騎兵衝了過去。
一聲沉悶的金屬擊打聲。長矛的矛尖迅速斷裂一塊,在對方的厚重的札甲上撐開2個甲片之間的重疊部分,留下一道巨大的空缺。但是很可惜,長矛沒有貫穿裡面的鎖子甲,衝擊力被棉甲吸收了一大半。
那個皇家古拉姆具裝騎兵之前沒意識到那個有些精神不正常的持矛兵,還在肆意的衝殺着前方的敵人。當他看見那個持矛兵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看到那根長矛朝着自己的腹部高速衝來,越來越近的時候,他嚇得魂飛魄散,眼睜睜的看着那根長矛撞擊自己的札甲,矛尖從甲縫進去,卻是被裡面的細密的雙層鎖子甲擋住,衝擊力被棉甲吸收。
這個皇家古拉姆鬆了一口氣,接着用惡毒的眼神盯着那個差點殺了自己的異教徒輕步兵。
啪嗒。
那個輕步兵終於回過神來,意識到了自己究竟幹了什麼愚蠢的事情。他看着面前從馬背上的皇家古拉姆具裝騎兵,雙眼露出了恐懼的神色。這個皇家古拉姆騎兵獰笑,他拔出了腰間的錘矛,便朝着那個挑釁了自己的輕步兵靠近。
“該死的,不!”看着越來越近的皇家古拉姆騎兵,他向着身後奔去。不遠處的馬修見狀,立刻/搶過邊上一位輕裝弩手手中的軍用十字/弩,瞄準那個皇家古拉姆具裝騎兵被鍊甲頭巾覆蓋的面部。
“去死吧混蛋。”馬修輕聲呢喃,同時觸動發射機關射出了致命的弩矢。本來要砸出手中錘矛的皇家古拉姆騎兵頓時就僵住不動了。聽見馬蹄聲停止的輕步兵迅速擡起頭,卻看見對方已經趴在馬背上不動了,臉上的鍊甲頭巾已經被貫穿,插着一根粗大的弩矢。
馬修隨手把十字/弩交給了邊上的原主人。看向周圍,已經是屍橫遍野。敵方的重裝步兵和輕步兵組成的盾牆撞上了我方的防禦方陣;剛剛被重騎兵衝過的陣型已經出現了不小的空隙,敵人的軍隊已經利用這一點進行猛烈衝擊,陣型已經將要被完全波壞了;那些剛剛衝鋒過的重騎兵突出重圍的繞了一圈又回來,打算再來一次衝鋒徹底摧毀十字軍的鬥志。
四面八方的敵人,大量的弓弩兵,重騎兵的衝鋒......
雖說己方的人數更多,但是敵方的質量更高,又是埋伏,所以死傷慘重。
“必須立刻突圍!”德拉戈斯·美第奇公爵的眼神變得決然——是的,他打算犧牲一支隊伍吸引火力,另外的隊伍撤離。
分成幾個部分撤離,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
花了大力氣暫時穩住了軍隊,德拉戈斯·美第奇公爵看準了一個合理的方向,讓軍隊朝着那處易守難攻的山崖地形移動。那是他在地圖上看見的位置,一個絕妙的山崖,適合防守。看見指揮官德拉戈斯·美第奇公爵朝着西南方的密林深入,不少士兵和貴族們也是盲從。雖然解決掉那裡圍堵的皇家古拉姆重步兵又是死傷大量的士兵,但是還是成功突圍出了一條路,最後只有2支百人規模的輕步兵,1支200人組成的輕裝弓箭手,以及幾十個重步兵永遠的留在那裡了。
拼死帶出來一些物資和馬匹,剩下的只能丟在此處,淪爲敵人的戰利品。
1天后,巴爾韋德森林的山崖。
山崖上,視野開闊。放眼望去,遠處的山已經隱隱約約,腳下就是巴爾韋德森林。山崖上已經建立起一個簡陋的防禦工事,士兵們在附近巡邏,臨時做的木牆上,則是站着一支重裝弩兵。他們眼神銳利的盯着附近,生怕出現什麼敵人。一處軍用帳篷裡面,此時所有的公爵正在爲此時面臨的處境開會。
“清點過了,我的大人。物資和馬匹少了很多。”德拉戈斯·美第奇公爵看着眼前的軍需官,對方汗如雨下。嘆了一口氣,他轉過頭對着其他的公爵們問道,“你們覺得他們會把我們的物資暫時寄存到哪裡去?運回突厥人的大本營?”
“我覺得不太可能。”衆人的目光紛紛望向說出這句話的人,表情帶着懷疑和審視。
“克勞德公爵,爲什麼您會這麼想?”一位公爵實在是想不通,也就直接的問了出來。
“那批物資量一點也不少,如果不是就地毀滅的話,只有可能帶到攻城營地中暫時存放。他們可不止攻擊一座城堡啊,兵力自然不足。”衆人聞言,皆是被克勞德公爵的天真話語驚呆。
“那麼,你怎麼肯定他們不會就地銷燬?”德拉戈斯·美第奇公爵玩味的看着他,後者也是啞然無聲。
呂卡隆的皇宮。
巴塞琉斯終於接到了探子的來信,但又是一個壞消息:十字軍被突厥人的陰謀給打敗了,包括他的攻城器械部件什麼的不是被帶走了就是就地毀滅。看到這個消息,巴塞琉斯當天就氣得把桌子給掀了。好不容易在宮廷首相的勸說下稍稍冷靜,對着突厥人的陰險和十字軍的愚蠢大肆唾罵——雖說即使是他自己收到這樣的埋伏也很難解決就對了。
下午,十字軍的輕騎兵帶着德拉戈斯·美第奇公爵的書信來到了呂卡隆的宮廷。
“告訴我你們是怎麼被打敗的。”坐在鋪上奢華的天鵝絨的椅子上,巴塞琉斯看着眼前的十字軍的輕騎兵問道。
“尊敬的大人,我們在行軍的過程中......”隨着輕騎兵的講述,伊薩克•傑伊拉斯•安格洛斯也是逐漸的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他右手扶着下巴,好好思索了一陣,接着問道,“你們是不是缺少食物?”
“是的,我的大人!我們需要一批給養,這幾天我們都是半飢半飽的,馬也不多了,希望大人能夠支援一些裝備和戰馬、馱馬等馬匹!”
“好。這一次,我會集結軍隊和你們一塊去!在我的土地上還這麼囂張,這羣突厥人需要我給他們一個教訓!”整理了自己的衣服,伊薩克•傑伊拉斯•安格洛斯便站起來,對着一衆廷臣用眼神掃了一圈,然後大聲問道,“你們怎麼想?”
諸位廷臣行禮:“願與巴塞琉斯閣下同生共死!”
於是巴塞琉斯第二天打算帶着物資和增援軍隊御駕親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