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費兩個月左右的時間終於還是佔領了克尼希亞城。十字軍的戰士們幹勁滿滿,正準備衝進城內大肆劫掠的時候,來自卡拉迪亞帝國的皇帝卻帶着他手下的士兵阻止了他們。
“那個該死的希臘皇帝究竟在幹什麼?!”一個長着齙牙和麻子的男人朝地上吐了口痰,面露不屑。他身旁的同伴則謹慎的對他說道:‘你小聲點兒,你眼前的可是尊貴的紫色皇帝,要是侮辱了他,我們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你在擔心什麼?!”長着齙牙和麻子的男人並不領情,對着他壓低聲音的呵斥道:“我們爲卡拉迪亞帝國打仗,它們也確實支付了一大筆錢給我們,這我並不否認。但是你覺得僅僅那筆錢,就可以讓我們不去聖地朝聖,而是滯留在這裡2個月爲他們打仗,然後死傷慘重,打下的土地還不歸於我們的那種?”
十字軍之間的竊竊私語越來越響,讓伊薩克•傑伊拉斯•安格洛斯的臉色有些難看。但是無論如何,他都是不可能同意十字軍在此大肆劫掠幾天的:這裡以後可是卡拉迪亞帝國的城市,他自己還要恢復這座城市當年的繁榮,又怎麼會同意這一羣以諾曼人、諾爾斯人、日耳曼人組成的傢伙劫掠這座繁榮的城市?
當然,他也不是不會做人,而且要是真的讓眼前這一幫野蠻人覺得自己沒有打算給他們任何補償的話,怕是那羣野蠻人會當着他的面暴動起來,把他抓了向帝國索要一大筆贖金!
到時候,就不僅僅只是隻是國庫出現損耗的問題,更是他本人的威嚴和帝國的面子的問題。
而且要是自己被抓的消息傳到了馬爾扎人的耳中,對方一定會趁着帝國出現內亂的時候發動攻擊。至於爲什麼內亂——他的父親的皇位,表面上看是因爲他們作爲聲名顯赫的家族擁有了選帝侯的身份,再加上大大小小的貴族的選票才成功當上皇帝。但是往深處看,其實並不是那麼簡單。
首先,他的父親當時有兩個公爵領,後面是怎麼變成3個公爵領的,大家應該猜得出來。
其次,當時他的父親幹剛剛大破馬爾扎人的2萬騎兵軍團主力,一時間名聲大噪,再加上他本身的軍事實力、奧古斯都的封號、皇家軍事總管的女婿等諸多因素,讓國內大多數伯爵及以下的貴族或者是對他抱有好感,或者是認爲他能給自己帶來大量的利益而在投票中把手中的票子給他。
但是當時的公爵們和大將軍們總是對他抱有微詞,即使他們要求手下的封臣不得把選票給他也是無濟於事,在鋪天蓋地的選票中他們最後還是認了。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從選舉開始之後的5年,他的父親一直派遣大量的間諜在各個不支持他的領主的領地內分裂他們和手下封臣關係、煽動暴亂或者僞造一些證據(間諜發現的有些證據是真的,對方真的有對他父親或者他不利的陰謀)或者讓手下的主教們僞造宣稱。第六年,他父親突然發佈了公敵宣告名單以及部分宣稱的證明,和支持他的貴族一起把那些公敵宣告名單上的傢伙吵架並驅逐出境,獲得宣稱的土地則是分封給站在他一邊的貴族們,就這樣維持了帝國相當一段時間的穩定。
“等等!”他從自己的回憶中脫離,回過神來便看見一雙雙瞪着他的眼睛,眼神中充斥着不懷好意,手裡緊緊握着武器。邊上的瓦蘭吉僱傭兵和皇家瓦蘭吉衛隊面色緊張的握着手裡的雙手斧,表情極度緊張,害怕這羣傢伙開始暴動。見狀。伊薩克•傑伊拉斯•安格洛斯對十字軍們高聲喊道:“你們會在明天拿到屬於自己的一筆錢作爲你們的補償!”聞言後諸位才喜笑顏開。
每個十字軍戰士都信心滿滿,因爲克尼希亞是他們收復的第一座異教徒城市,儘管他們爲此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埃爾維斯·霍奇斯走到了一張粗糙的桌子邊上,手裡緊緊拿着一張紙。一旁的士兵看見他對他調笑道:“埃爾維斯,你又要寫家書了?”
他點了點頭,笑着說道:“當然了戰友,即使讓信使送信的價格十分高昂,但是這也是家人們知道我的事情和現在狀況的重要渠道之一啊!畢竟這是一場漫長的遠征,我可不想讓他們擔心。”
“好好好,唉,讀書人就是懂得多,說話一套一套的。”那個人擺了擺手,和邊上的士兵們一塊走向克尼希亞的酒館,想要哦靠着兜裡的幾十個銅辛佳格好好的吃上一頓。
不遠處,投降的突厥人排成一排,被繩索綁住雙手連成一串,在邊上士兵的保護和看守之下,朝着遠方走去。未來等待着他們的,將是無休無止的勞動,直到他們因爲勞累,或者飢餓,或者事故永遠倒在自己工作的場所。又或者堅持7年,被釋放爲自由民(但是比例很少,不是不給放,而是沒幾個人能夠在這麼高強度的工作下保持生命)。
城內,那些沒參加守城戰鬥的百姓(多爲無戰鬥力者,比如殘疾人、老人、幼童、柔弱的女性)顫顫巍巍的看着大搖大擺扛着刀劍、長矛,穿着甲冑的士兵們。他們臉上充滿了恐懼,害怕這羣異教徒因爲之前的攻城戰的巨大傷亡找他們清算。然而十字軍的只是對他們的樣子嘲笑鄙視一番就不管了。
埃爾維斯·霍奇斯握着羽毛筆,稍稍思索後就寫下作爲結尾的一段信心滿滿的話:“除非異教徒可以在安條克阻擋我們,否則我們將在5周之內到達耶路撒冷,請不要擔心我的安全,親愛的姐姐、母親、兄長!”在末尾寫下落款,他把信紙裝在信封裡面便走到城內打算尋找一個信使送信。
但是他的美好願望,真的有那麼簡單嗎?蘇丹凱霍斯魯二世真的會這麼輕易認輸嗎?當然不可能。
第二天,當他們排着隊從希臘人手中拿走屬於自己的幾個銀泰米後,臉上還露出愉悅的笑容彷彿自己已經成爲了一個富翁一樣。他們親吻着手中的一大筆錢,臉上充滿喜悅的笑容。
畢竟一個輕步兵10幾年的工資也不過就是1個銀泰米罷了。相比較他們的喜悅,在貝里·安納托利亞地區的蘇摩埃休養生息的凱霍斯魯二世在得到克尼希亞淪陷的消息後,則是充滿了怒火。
他已經缺錢少糧,聲望也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所以最近一段時間無法集結一支強大的軍團對異教徒發動攻擊,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會放棄戰爭。心高氣傲的凱霍斯魯二世並不甘心就這麼在異教徒的軍隊的攻擊中潰逃,隱藏在貝里·安納托利亞地區籌備着屬於他的復仇計劃。
“該死的拉丁人(他分不清楚法蘭克人、拉丁人、諾爾斯人的區別),你們以後就會對你們的所作所爲後悔了,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