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只攜帶輕武器的士兵,就算搞定一輛裝甲車人員組,可還有另外一輛裝甲車可以進行戰鬥。在沒有遮蔽物的大草原上,只需要轉動車載重機槍一掃,沒有任何人能抵擋。
陸南躲在報廢的裝甲車底盤下,或許是覺得草原上還有很多像這樣的‘獵物’,另一輛裝甲車組沒有過多停留,直接離開。
很快一輛越野車駛來,從上面下來兩個裁判員,將其他五個人手臂上的白條撕下一張,給他們換上新的紅外接收器和發煙罐。
又檢查了下陸南的接收器確定沒有陣亡,看見被震撼彈弄暈厥過去的戰士,呼叫醫療隊將其送走休息。
靠在裝甲車的輪胎旁,報銷的裝甲車組員走上來,一個少尉踢了踢陸南的軍靴。
“戰友,麻煩讓一讓。”
陸南起身讓開:“對不起,讓你們的人。”
少尉擺擺手:“各司其職,沒什麼對不起的。我們報銷了,要十二個小時之後才能復活參加,正好你們也給我們上了一課。”
“對不起。”
看見被擔架擡走的暈厥士兵,陸南只剩下道歉。
片刻後,裁判組和報銷的裝甲車車組人員離開,草原上又只剩下六個人。沒有走上兩個小時,六個人報銷了五條命,只剩下陸南還有兩次機會。
再度重新上路,依舊是擴散搜索前進,只不過這次的速度比之前要快。
原因是天快黑了,必須要在晚上加快速度。
夜幕降臨,六個人死命狂奔。
幾人終於抵達第一個任務點。裁判員面無表情向衆人宣讀任務規則,很簡單,前面有一片劃歸出來的雷區,每個人排一個雷,若是觸爆罰時三十分鐘,其他人也不得繼續前進。
沒有絲毫停留,拿起探雷器,陸南就開始排雷。
走了沒十幾米,探測器就發出警示聲。
放下探雷器,陸南趴在地上,嘴裡咬着手電,輕輕用匕首扒開上面的草皮。一枚步兵地雷出現在眼前,耳邊響起一聲輕微爆炸聲,經過幾個小時的武裝越野,大家的體力都消耗的差不多。
“我觸爆了。”荒狼低落的彙報情況。
耿繼輝:“不要自責,我們可以舒舒服服休息半個小時。”
握着匕首的陸南心無旁騖,小心翼翼檢查地雷周圍是否有詭雷,確定沒有詭雷後慢慢拿出地雷。忽然一根細小的銅線連接在步兵地雷下方,在下面還有一枚手雷,稍有不慎就會引起爆炸。
放下地雷,陸南用匕首一刀一刀擴大雷坑,爭取不讓一點沙土落在坑裡。將地雷移開,先解決掉下面的詭雷。將銅線剪短,陸南拿出下面的手雷放在地上,而後拿出地雷,擰開螺旋帽,倒出起爆管。
汗水溼透衣服,陸南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將地雷和手雷放進安全箱。
起身舉手示意排雷完成,經過裁判員確認排雷完成。走出雷區,陸南發現老炮正坐在地上喝水,只是用水打溼口腔,撕開一袋牛奶餅乾送進嘴裡,用口水軟化餅乾。
老炮笑着拿出自己的補給,陸南婉拒,陪他一起坐在草地上等待隊友排雷完成。
“我們能贏嗎?”老炮目光低沉。
陸南猶豫一下:“肯定能。”
“現在只剩下你還有兩次機會。”
“班長。”
“嗯。”
陸南訕笑着:“伱怕了?”
“算了,不說了。”
老炮打算迴避這個問題,誰也不知道之後會怎樣,在沒有補給的情況下還需要行進兩天,期間不僅要和假想敵作戰躲避追捕,還得完成各種各樣的任務。
三十分鐘的罰時,耿繼輝完成排雷作業後,開始蹲在地上挖草根和野菜。剩下的五個人蹲在耗子洞前開始掏耗子,儘可能收集能夠食用的食物。
罰時結束,陸南念念不捨放棄繼續掏耗子,或許是夜晚耗子離開洞穴找尋食物,五個人沒有掏出一隻耗子。比賽還在繼續,必須趁着夜色假想敵搜索困難儘可能趕路,一旦到了白天就沒有那麼好過了。
老炮一步三回頭看向耗子洞:“沒想到今天會追隨前輩們的腳步,前輩們追松鼠,咱們追老鼠。”
陸南笑起來:“一脈相承。”
老炮:“學習老前輩們艱苦奮鬥的精神。”
“至少我們還有草根吃,老前輩們艱苦多了,這樣一想,那就更應該堅持下去!”陸南說。
耿繼輝走上前舉手說:“我們來一個比賽,與時間賽跑,追隨老前輩們的光榮!”
衆人齊刷刷大喊:“艱苦奮鬥,無上光榮!”
······
黎明之際,六人抵達一條小溪旁。
幾個人不顧一切的趴在地上喝水,將水壺裝滿,放上消毒丸。偌大的草原上,哪怕是吃草根、吃野菜也能找到食物,可水源不好找。
經過昨天的失敗,幾人商量了行動方案。現在大家都筋疲力盡,必須休息一段時間,也好避開假想敵的搜索追捕。看了一眼地圖,下一個任務點還有五公里,耿繼輝決定休息過後,以充沛的精神去面對。
六個人睡在一處窪地的草叢裡,靠着背陰的山坡。收集一些野草作爲僞裝,輪流進行警戒任務。
好不容易捱到晚上,今晚至少要行進四十公里。這已經是最爲穩妥的方案了,晝伏夜出,如果抵達任務點後失誤被罰時,那麼就要白天頂着大太陽行動。
太陽將將下山,六人開始行動。
短暫的五公里越野跑,抵達至第二個任務點附近,陸南看見一座低矮的小草屋。走進去裡面空無一人,只有十幾面小紅旗,牆上掛着一個黑板,上面有任務規則。
護送一面小紅旗,全隊抵達至六點鐘方向十公里外的目標點,將紅旗交給裁判員。
陸南看見規則後恨的牙根癢癢:“十公里,一個來回就是二十公里。主辦方是打定主意不讓我們晝伏夜出,逼着白天行動。”
拿起一面紅旗,耿繼輝無奈道:“抓緊時間,今晚我們可能要行進六十公里。”
“艹!”
谷狼罵了一句,一個小時勻速四公里,四十公里就要走十個小時,還要不停的修正方向,加快速度勉強可以在天亮前完成。可現在平白無故多了二十公里,這是不可能完成的路程。
六人無奈只好護送紅旗前往六點鐘方向十公里的目標點,與其多做口舌還不如加快腳步。
一邊走,一邊修正方向。
陸南取出一塊巧克力塞進嘴裡,又從口袋裡掏出好幾朵鮮花,一股腦塞進嘴裡嚼咽吞下。身後的幾人也在補充食物,將食物劃歸成好幾份,按量按時補充。
氣喘吁吁趕到任務點向裁判員上交紅旗,幾人沒有任何停留,再度調轉回頭趕路。白走二十公里,這對誰都無法接受,還好其他代表隊也要白走二十公里。
沒有搜索隊形,六個人排成隊列往前慢跑。每隔兩公里就要修正方向,然後繼續奔跑。
制定的行進路線需要今晚至少四十公里,加上白走的二十公里,六十公里。走了三十公里,衆人就累到不行,腳步虛浮往前走。
陸南拿過谷狼和耿繼輝的突擊步槍掛在脖子上,不由得他們拒絕。
今晚的星空異常明亮,微風吹拂臉龐帶來涼爽。
遠處天邊一顆橘紅色的信號彈升起,那是假想敵在召集隊友呼叫增援,那裡肯定有一支小隊遭受伏擊。駐足觀看,直到橘紅色的信號彈消失在夜幕中。
陸南迴頭往前走:“別看了,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