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淵。
陳淵再次回到蓉城的時候,用了這個化名。
他的兄弟叫做趙子規,他的義父叫做趙東海。陳淵被趙東海收養過後,趙家對他很好,從來沒有要求過他去將姓氏給改了。
他們不怕陳淵會去找親生父母,甚至還鼓勵他去。
“你雖然入了我們趙家,但是你新陳,趙家的一切規矩可以不必遵守的。”
“倘若有一天你本事大了,還可以循着這個姓氏,去找一下自己的親生父母。”
趙東海在陳淵成年的時候,就對他這樣說了。
自此,到了現在,陳淵才第一回報出自己的另外一個名字。
多年沒有改過來的姓——趙!
“我的親生父母不知道在哪裡,無論以後還找不找得到,趙東海父,他們一家子就是我一生中最親的人。”
或許在小學的時候,陳淵還固執的和那些嘲諷自己姓氏和趙子規不一樣,是野種的那些個孩子打的個鼻青臉腫。
然而,歲月饒人。
在陳婉兒逝去之後,陳淵終究是將很多事情都放下了,也放開了。
“原來是趙家兄弟。”
“蓉城姓趙的太少了,也沒有幾個大戶人家。我看到趙兄弟是來黃府混飯的吧。”
那男人淺薄的眉毛彎了一下,對趙淵擠眉弄眼,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
黃家佳人姑娘要嫁人,還是與宜城的某個皇族聯姻。那在整個川省都是了不得的大事情。
除了來蓉城赴宴的達官貴人,上層人士。來這裡求財的也不少。
趙府可是大府,再加上以前的皇族身份,足夠吸引一大批的人過來。
這種大家族的婚禮籌備,哪怕是訂婚都得提前一兩個月準備。更何況是結婚呢?
採購物資,婚服,禮服,挑選日子……哪一個環節不需要大量的人,不需要專業的人?
有需求的地方,就有交易,有交易,就有金錢利益往來。
所以,除了那些才子,富二代想要一睹黃家姑娘天顏的。
自然,少不了想要趁機進入府邸,撈一點油水,求一個“金飯碗”的。
在蓉城,勞工裡面都有一個共同的認知,那就是隻要加入了黃家府邸,就和普通的人不一樣了。那就是有身份的,用他們的話來說,那就是擡着頭走路,放屁都是衝三丈高的。
身份的提高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那黃家可是以前的舊皇族。
所謂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在是開放社會了,那些非人的規矩早就被廢除了,現在去能在黃家工作的,那薪資福利都比市價要高上三四個檔次。
能在黃家的一些重要生意上說上話的,算得上是入得了蓉城的那些貴人圈了。
所以,陳淵此時出現在黃家府邸外面,看起來又不是什麼公子哥,那多半就是來謀差事的。
“不,那裡面有我一個朋友,我是來看他的。”
陳淵將一口涼糕含在了嘴裡,輕輕的嚼碎嚥下,一股透心的涼爽突然蹦出來,他滿足擡頭,順口就回答道。
這種小攤邊上的八卦,或許才能夠打聽得到黃府最近的動向,從中猜測出一些黃家的意圖。
到底是被脅迫,還是主動加入?這是一個嚴肅的問題。
陳淵一邊吃,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他的眼神偶爾又看向黃家府邸。
“哥們,剛來蓉城,見到黃家這種大府邸,有點走神很正常。”
“沒有工作,想要進黃家發展,也很正常。”
“這裡沒有人會嘲笑你是無業遊民的。不瞭解黃家,也不丟人。”
路邊攤除了涼糕,還有一些如同狼牙土豆這樣的小吃。
一個車攤,幾張桌子,就是最簡單,也最方便的路邊特色小吃。
陳淵吃了涼糕之後,又叫來一份茶水。他慢慢的喝着茶,仍舊不時的打量着黃家大門。
周圍的幾個男人,看到了陳淵。又聽見了陳淵旁邊那個黝黑青年的話語,不經笑了起來。
黝黑青年拍着陳淵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他。
陳淵有些無奈:“我真有位朋友在裡面。”
“唉,只是不知道,現在我該不該進去找她。”
看起來在戰場上一往無前的帝師,在這個時候,竟然罕見的出現了猶豫。若是讓傳到帝一軍那些將士的耳朵裡面,他們怕驚訝的掉了下巴。
要知道,在戰場上,帝師的果決那可是出了名的。
一聲令下,百萬雄獅震天吼。
一言決斷,定下三省十區命!
可就是這樣的存在,原來在面對感情問題的時候,也會頭疼。
還好,周圍的這些人根本不認識陳淵,也不瞭解他的作風。
“趙淵兄弟,我叫莫七。若你真在裡面有朋友的話,不妨叫他出來一見。”
“這年頭,若是有一天關係,有些事情會事半功倍很多。”
墨七看着陳淵,認真的說道。
“莫七,你不會吃一碗涼糕也能夠吃醉吧。若他在黃府有人,還用得到待在這裡?”
“那裡面的人,早就將他給接進去,還用得在在這地攤麼?”
“哈哈哈,這墨七估計是最近被刷下來次數太多,受到打擊了。纔將希望寄託在一個新人身上。”
“是啊,每天黃府就招十個崗位,而每天面試的人都有好幾百個。不少人都被刷下來了,不過像墨七這種刷下來十幾次,還在黃家門口待着不走的……全蓉城這麼不要臉的,估計就只有他一個了。哈哈哈……”
吃瓜的人總是不嫌棄事情大的。
而要面試進黃家的人,他們自然願意再開口打擊一下墨七這個小子。
畢竟少一個競爭對手,自己就多一份進入黃家的可能性。他們何樂而不爲呢?
“乾脆點。墨七,你帶着這位新人去西區搬磚算了。我想那份工作,你絕對能夠勝任,永遠不會被刷下來,哈哈……”
周圍的笑聲有些刺耳。
墨七在桌子下的拳頭緊握,他語氣突然冷了下來:“玩笑歸玩笑,開過了可就不好了。”
“嗯,這一點你說的對。”
“開玩笑逗樂是的有一個度,否二他們就會真當自己是天王老子,隨便怎麼說,別人都會將就他而不生氣的。”
陳淵點頭道。
“呵呵,沒撞過南牆的新人不知道疼。等你們被刷下來的時候,就有的哭了”
看熱鬧的人中,有一個花白頭髮的老人冷冷的說道。
陳淵很敏銳的就注意到了此人。
直覺告訴陳淵,這人和墨七好像不太對付。
“新人……”
“我很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
“以前訓練新兵蛋子的時候,我都是叫的他們菜鳥。”
“而你們……”
“連菜鳥都不如。”
陳淵淡淡一笑,他付了錢,站了起來。向着黃府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