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楊等人受到白瑪大嬸熱情的招待。
以前他還在村子教書的時候,白瑪大嬸都不時到學校來幫他。
有時候怕他一個男人不懂得收拾,會過來給他打掃下衛生。
的確,自從妻子走之後。
胡楊一個人生活,也不想以前那麼愛乾淨,變得隨便很多。
只要別讓他覺得礙眼,基本都不會主動去收拾整理的。
男人嘛,絕大部分都是這樣的。
這就是爲什麼會說,沒有女人是不成一個家的。
“白瑪大嬸,真是麻煩了。”胡楊客氣道。
雖然剛剛白瑪大嬸也在歡迎他回來的人羣中,也拎着自己給她的禮物回來。
但那不是人人都有份的嗎?
況且禮多人不怪嘛,客氣一些是不會錯的。
“胡老師,你這是什麼話,你來了我高興都還來不及,大家趕緊到屋裡坐,外邊冷。”白瑪大嬸笑容滿面的讓胡楊他們趕緊進來。
大家又不是陌生人,自然也不會太客氣的。
很快,胡楊他們幾個人都坐在坑上。
由於坑早就被燒得暖暖的,大家也將身上的一些衣服脫掉放在一旁。
村長則拿出十幾瓶阿里當地釀的酒。
沒什麼名氣,但長時間喝這些,也都習慣了。
“來,大家先走一個,暖暖身再聊。”用牙齒將瓶蓋給咬開,放到大家面前。
胡楊笑着拿起眼前的酒,跟大家碰了下。
“碰!”
清脆的玻璃碰撞聲,而後傳出吞嚥聲。
“啊!”
渾身舒坦的聲音從幾個大男人口中發出,胡楊也不例外。
“還是咱們阿里的酒好喝。”胡楊看着手中簡易包裝的酒瓶笑着說。
在京城的時候,他也沒有什麼顧忌的,不過還是比較少喝。
當然啦,也喝不出在這裡的那種味道。
可能跟心情和環境有關吧。
“哈哈!”巴桑大叔他們哈哈笑道。
“胡老師說的對,雖然外面的酒比這順喉,但就是沒有咱們這酒那股雪山的味道。”負責村子牧馬的桑傑笑道。
他八年前搬到村子的,以前是在藏區別的地區生活。
比巴桑他們見得“世面”更廣…..
“那胡老師就多喝一點,等回去的時候也帶些走。”村長笑着說道。
然後大家又喝了一大口。
而此時白瑪大嬸也送上了些簡單的下酒菜,剛剛回家拿肉食蔬菜等食材的也回來了。
胡楊等人招呼着他們趕緊上坑喝酒。
“胡老師,跟我們說說京城是怎樣的?”有人提議道。
胡楊想了想就將自己所見到的、所聽到的簡單的跟他們說了下。
對於他們的提問也詳細回答了。
“要是有機會,大家可以去看看。”胡楊說道。
他沒有說自己給他們包來回的車票機票住宿等等。
因爲胡楊知道,就算自己提議了,他們也沒時間去。
還有很多活要乾的,還不能不幹,否則第二年會很難熬的。
本來藏區阿里這地方就很窮,他們村子也好不到那裡去。
“以後有機會再說……”
大家說着笑就過了這個話題。
“胡老師,上個月我到鎮上開會,聽鎮領導說有一個楊樹教育慈善基金會要在咱們鎮重新建一所楊樹希望小學,還聽說你好像是裡面的大領導,是不是真的?”村長正了正神色問道。
其他正夾着下酒菜或者小口喝着酒的都愣住了。
繼而停下動作,看着胡楊。
說實話,鎮上要建學校,他們也聽說過,只不過是具體詳情並不是很清楚。
不是不想知道更多的,而是沒有渠道。
現在忽然聽村長這麼說,似乎這個跟胡老師有關係。
“胡老師,真的和你有關啊。”巴桑大叔問道。
由於他負責接送卓瑪她們上下學,也曾聽別人提過一嘴。
不確認是不是真的,他也不敢輕易說出來。
萬一不是,有人在胡楊面前提起,豈不是賊尷尬嗎?
所以有村長前面這話,他纔敢這麼問。
“嗯,咱們鎮的小學屬於第二批,第一批的有些封頂了,還有部分也快了。”胡楊笑道。
獅泉鎮的都已經開始修建輔助設施了,比如取暖設施等等。
慢的比如孟兇那邊的,還沒有封頂。
村長他們聽到胡楊的話,眼中充滿了笑意。
“胡老師,爲什麼不先給咱們鎮子建?隔壁鎮的都已經快建好了。”一個叫索朗的漢子忽然問道。
這讓村長和巴桑大叔他們瞪了他一眼,怎麼這麼不會說話。
就算真有這疑惑,就不能換種方式和話語問嗎?
胡楊倒沒多大在意,他又不是第一天認識索朗的。
“這是基金會的工作人員通過科學的計算,在保證質量的前提下,先建哪些地方後建什麼地方最省錢以及需要程度上考慮的,咱們鎮子屬於第二批建設的。”胡楊解釋道。
當初基金會的人將在藏區阿里各地方建設楊樹希望學校的順序做出來,郭明天還特意給他打電話詢問過這事。
胡楊考了一番,覺得沒有必要更改。
除了時間上相差幾個月外,跟重要的是他們鎮子的小學設施還算不錯,沒有必要處於第一批。
當然啦,若是分到第三第四批,胡楊肯定會將它提前的。
不管如何,人都是有親疏關係的。
“胡老師考慮的周到,咱們隔壁鎮的學校比我們的破多了,你又不是沒見過。”村長責怪的看了眼索朗說道。
因爲在品格方面,胡楊根本就沒有什麼地方容易受到指責的。
所以村長他們也從不會懷疑胡楊這方面的事。
“看來胡老師離開是對的。”村長感慨一聲。
其他都點點頭。
不可否認胡楊繼續留下來教書,能夠教出更多成績優秀的學生。
但跟建學校相比,還是稍微差了點。
阿里的經濟如何,他們又不是感受不到。
這也是村長他們不知道楊樹教育慈善基金會還有其他的慈善計劃,否則就不止是這些感慨那麼簡單了。
對此,胡楊笑了笑,招呼着大家繼續喝酒。
酒,是最能讓飯桌氣氛熱烈起來的東西。
一邊喝着酒一邊聊着天,白瑪大嬸她們幾個婦女不時送上一些新的菜。
三個多小時後,衆人喝的面紅耳赤。
桑傑和索朗兩人早就趴在桌上,其他幾人也差不多到量了。
胡楊也好不到那裡去,腦袋昏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