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過多久,四長老來到院中。
她一頭夾着銀絲的烏髮優雅盤起,身着一襲青褐色的裙衣,整個人看起來如同一名端莊雍容的貴婦人。
“奶奶。”
“姑奶奶。”
陸長生和陸妙歌立即朝着四長老拱手作揖。
“不用多禮,都坐下吧。”
四長老面色溫和慈祥,擺了擺手。
隨後看向兩人說道:“長生,妙歌,你們都將最近練習的符籙,繪製給我看看。”
兩人聞言,皆拿出制符工具,開始繪製符籙。
陸長生繪製的還是當初表露的火雲符。
畢竟,當初他表露一階中品符師時候,成符率也就一兩成,自然還得練習。
四長老看了眼兩人繪製符籙,看到陸長生一筆一劃,手腕沉穩的繪製火雲符,露出幾分驚訝之色。
隨後,在四長老的注視下,陸長生成功將火雲符繪製成功。
“長生,你現在繪製火雲符,應該有六七成的成符率了吧?”
四長老看完陸長生繪製火雲符的過程,臉上浮出幾分驚喜,贊聲說道。
一旁正畫符的陸妙歌聽到這話,手腕不由一抖,使得正在繪製的符籙失敗,隨後美眸看向陸長生。
清麗如雪的面容,露出訝然之色。
她可是知道,陸長生是在兩個月前成爲一階中品符師的。
這纔過去兩個月,便將一階中品的火雲符成符率達到六七成。
這個制符天賦,簡直可怕。
她不由想到三年前,陸長生成爲制符學徒,自己隨福伯前去考覈陸長生。
當時她便看出陸長生的制符天賦比自己要高。
但怎麼也沒想到,陸長生的制符天賦比她想象的還要高,高這麼多。
在沒有人指點下,三年多時間,便成爲中品符師。
如今在四長老的指點下,原本只有兩成成符率的火雲符,一個月時間,成符率便提升到了六七成。
這個進步,簡直可怖!
哪怕她向來心性淡然如水,已經開始嘗試繪製上品符籙,衝擊上品符師,此時此刻,在陸長生面前,也不由生出幾分失落,挫敗感。
她抿了抿脣瓣,收起心中失落挫敗,重新拿出一張符紙繪畫符籙。
“多虧了奶奶上次的指點,我這段時間在家苦練,纔有這個成符率了。”
陸長生點頭說道。
他並不知道自己行爲讓陸妙歌心生挫敗。
這次火雲符的天賦展現,是他之前就想好了的,屬於計劃之中。
藉着四長老指點教導的幌子,將自己制符方面天賦加快展露。
“好好好,很好,奶奶看得出,你在火雲符上,問題已經不大。”
“就是在轉折過程中,勾勒符線處,靈力還不夠流暢。”
“不過這方面,只要你平時多加練練,多多熟練就好了。”
四長老聽到陸長生話語,連聲讚歎說道。
她朝着陸長生繼續說道:“那麼今天奶奶便教你繪製風行符。”
風行符和火雲符一樣,都是一階中品符籙。
難度的話,相比火雲符會高一點兒。
“多謝奶奶。”
陸長生恭聲說道。
他對於學什麼符,練什麼符籙都無所謂,完全聽四長老安排。
一個是他不在意,另外一方面,這也是當初陸家靈契的條件。
他要聽從陸家安排,來學習練習相應的符籙。
“風行符和火雲符不同,講究一個柔字,不僅筆觸也要柔,靈力輸出也要柔,有一股圓潤之意。”
“而風行符有個很關鍵的地方,就是再每次浮現轉折時,筆觸要輕滑,靈力則綿綿不絕的‘彈’放輸出......”
四長老向陸長生講解着風行符的要點。
隨後當場繪製了張風行符,讓陸長生感應上面靈力波動,對着上面符線來畫。
“是,奶奶。”
陸長生見狀,點了點頭,先從桌旁拿起一沓白紙,在上面熟悉符線的勾畫。
一般繪製新的符籙,都是先在白紙上,將符線勾勒畫法熟悉,然後再嘗試以符紙來制符。
若是一開始就用符紙來練手,那基本屬於浪費。
因爲這時候必定失敗。
當然,陸長生這種掛逼例外。
不過他在四長老面前,自然還是表現的一副老實學習的姿態模樣。
隨後,四長老看向正在制符的陸妙歌,看到陸妙歌符籙又繪製失敗。
知道陸妙歌對於正在繪製的符籙還不熟悉,出聲講述要點。
“妙歌,這金光罩符講究以剛爲主,以柔爲輔,筆觸要柔中帶剛,但靈力輸出也要剛勁有力。”
“你在這第一筆落下時,筆觸和靈力應如綿裡裹鐵,在第一折符線轉折時,伱要多帶點‘收’意,靈力則要‘放’意......在第九折後,則需要靈力綿綿不絕的輸出......”
制符這種東西,隨着符籙品級越高,便越難越複雜。
起承轉合,一筆一劃,都有着十分嚴謹的規範。
光下筆的手法就一大堆講究,什麼剛勁有力,剛中帶柔,柔中帶剛,剛柔並濟......等等,十分複雜。
像陸妙歌正在繪製的金光罩符,屬於一階上品符籙,十分複雜,和中品符籙也算一個坎。
“是,四姑奶奶。”
陸妙歌聞言,點了點頭,精緻的面容露出專注神色,繼續俯身繪製符籙。
但繪製到一半,符紙上又冒出青煙,失敗了。
“妙歌,你在勾勒符線時,筆觸用力過猛和靈力相沖,所以失敗。”
“來,你感受着我的靈力,力道。”
四長老出聲點出錯誤。
旋即握住陸妙歌的手掌,緩緩繪製着金光罩符。
陸長生也朝着這邊看了眼。
他看得出,四長老制符水平確實不錯。
至少對於金光罩符十分熟悉。
不然的話,沒辦法通過這種方式帶着人繪製符籙。
“妙歌,你藉着這股感覺,再試試。”
四長老帶着陸妙歌將金光罩符繪製完後,出聲說道。
“是,姑奶奶。”
陸妙歌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又嘗試繪製。
不過又在繪製一半的步驟失敗。
看到這一幕,四長老也沒說什麼。
只是出聲鼓勵道:“沒事,你多練練,多熟悉幾遍就好了。”
對於一名符師而言,這十分正常。
若是隨隨便便幾遍就成功了,那麼成爲符師也沒有這麼難了。
過了會兒,四長老看陸長生對於風行符的繪畫也差不多熟悉,朝着陸長生道:“來,長生,你也繪製下風行符給我看看。”
“是,奶奶。”
陸長生聞言,當即也開始表現繪製風行符。
不過也是在五分之一左右的時候就失敗了。
他是表現的天才,但也不至於妖孽變態。
要是一兩遍就成了,那就顯得太驚人了,容易出事。
“你的手很穩,筆觸很穩,不過在剛剛靈力有些急了。”
“在這一步,你手要帶幾分‘鬆’意,靈力輕輕‘裹’着筆觸.......”
“來,你感受着我的靈力,力道。”
四長老看着陸長生繪製完後,開口說道。
旋即也上前,也握着陸長生的手掌, 帶着他一筆一劃的緩緩繪製着風行符。
雖說有着男女授受不親,但陸長生在她眼中只是一個後輩,自己孫女婿,自然不會講究這些東西,往這方面想。
這個過程,陸長生能夠通過四長老手掌上的觸感,清晰體會到上面傳來的力道和靈力流淌。
“在這一步,手要‘鬆’,靈力要‘裹’着筆觸,帶着幾分‘彈’意,手腕輕‘抖’,最後一氣呵成連下去。”
“你再試試。”
四長老語氣和藹的向陸長生說道,隨後鬆開手掌。
“好的奶奶。”
陸長生點了點頭,但沒有直接開始繪製。
而是從儲物袋拿出一個酒葫蘆,喝了一口酒水,才繼續繪製。
這裡面是白玉百花酒,有着恢復靈力,清心靜神效果,對於他制符有着幫助。
他自然不用這酒水幫忙清心靜神,但得要這酒水幫忙恢復靈力。
對此,四長老也沒有說什麼。
她也知道陸長生只有練氣三層,繪製不了多少張一階中品符籙,需要依靠靈酒來恢復靈力。
隨後,在四長老的注視下,陸長生差不多繪製到四分之一才失敗。
“你靈力並未將筆觸裹住,凝聚於一點,你再多試試。”
四長老看完後,點評道。
就這般,在四長老的教導下,一個上午過去。
這一個上午,陸長生和陸妙歌兩人都沒有成功繪製新的符籙。
但也算對於這種符籙入門了,掌握了其中精要,接下來就是回去多熟悉,多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