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那幹什麼呢,怎麼鬼鬼祟祟的。”
王府別院中,顧雲軒來來回回地走動,時不時上竄下跳一番,神似一個踩點放風的盜賊一樣。
“沒文化,我這是在佈置陣法。”顧雲軒沒好氣地說道。
“你不是能瞬發陣法的嗎,幹嘛費這個功夫。”
因爲異乎尋常的地脈親和力,顧雲軒能夠越級像宗師一樣瞬發陣法,而溫菡薇也曾經見識過他的手段。
所以現在顧雲軒這樣的行爲,讓她有些不解。
“我畢竟不是宗師,瞬發陣法的話威力會有極大的削弱。今晚會有一場大亂,準備越充分約好。”
“這可是觀龍宴之前的關鍵時刻,顧雲起敢在這個時候找事,不怕惹怒敏感的皇族嗎!”溫菡薇驚訝地說道。
“能做出封鎖親弟弟所有修行道路的世子,能默認他這樣做的家族 還有什麼幹不出來。”
顧雲軒一邊不斷微調陣法,一邊回答道。
“那我們應該逃跑了,以國公府的實力,剷除我們不費吹灰之力,王府在玉京城可沒什麼人手。”
鎮邊四王幾乎是就是獨立王國一般,能與朝廷扳手腕的存在,而爲了防備四王與朝臣勾連,雙方博弈下,四王在帝都幾乎毫無存在感。
現在王府在玉京毫無戰鬥力,以國公府戰力幹掉顧雲軒兩人連認真都不用。這種情況下,跑路纔是正確選擇。
但是顧雲軒不同意,“沒那麼嚴重,顧老爺子在不會讓他們爲所欲爲的,所以能來的,不會有多麼離譜的戰力。
而且如果可以肆意尋仇,誰還敢參加觀龍宴。所以皇族就算是爲了觀龍宴的順利,也會盡快制止的。”
“好好準備下,以我們兩人的戰力,擋下這波襲擊還是綽綽有餘的。”
“說到這,也得感謝帝都人道龍氣的壓制,讓尊者沒法降臨,否則還真的危險了。”
“你幹嘛這麼冒險,躲開不是更好嗎?”溫菡薇問道。
力敵顧家的襲擊者,完全沒有好處,只要躲開這一次,以現在的狀況,顧雲起絕對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所以溫菡薇才建議躲開這一次。
“你不懂。”顧雲軒停下手,微笑着說道,“這可是證明我這些年沒有白過的機會,我不想放棄。”
對顧雲軒來說,武道修行不僅是自己的奮鬥目標,也是證明自己的方式,而在其中顧家和程家,無疑佔據了很大一部分的原因。
現在不碰一碰顧家,顧雲軒就算是死了也不會甘心的。
武道修士只是比常人更能剋制,但其實他們的七情六慾要比常人更爲熾熱。
所以雖然有更好的選擇,顧雲軒依舊堅持自己的方式,留下來正面對決。
不過話雖如此,但是未慮勝先慮敗,顧雲軒依舊如同勤勞的小蜜蜂一樣,辛苦地完善陣法中。
如果有陣道強人俯視武安王府,就可以發現,顧雲軒佈置的是集攻擊、防禦、迷幻爲一體的複合大陣,甚至還單獨佈置了一個傳頌法陣用於見勢不妙溜走。
可進可退、攻防一體的大陣幾乎耗盡了顧雲軒的資源儲備,掏空了他的所有心力與智慧,只爲了晚上的交鋒。
忙忙碌碌到了月上中天,顧雲軒終於完成了所有佈置,拎了個躺椅,愜意地躺在了院落之中。
“喂,你這樣自好嗎,有點危機感行不行。”
看着顧雲軒悠哉悠哉的樣子,溫菡薇氣不打一出來。這可是國公府的襲殺,有點危機感行不。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溫菡薇總感覺有不少視線在盯着這裡,讓她十分的不自在。
“該準備的都弄得差不多了,窮緊張也無濟於事。”顧雲軒裝作無意地掃了一眼四周,說道“更何況觀衆都已經到齊了,想走也要看人家同不同意。”
雖然沒能察覺到私下觀察的衆人,但是就憑藉若隱若現的刺人目光,顧雲軒也能猜到有不少人正注視着這裡。
事實上他也沒料錯,玉京城內大大小小排得上名號的勢力基本都來了,三王八公、六部九卿、勳貴王侯,以及各種說的出的,說不出的勢力都來了。
但是奇特的是,這麼多家勢力都被驚動了,唯獨皇室一個人都沒有出現。
各家勢力八仙過海般各施手段,居然硬生生讓顧雲軒兩人一點都察覺不到,只能憑藉直覺感受到在場衆人的目光。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這場戲劇的另一方入場。
但是一直等到月亮東落,溫菡薇覺得睏意襲來時,依舊沒有一個人影出現。
“你會不會料錯了,他們今晚可能不會來了。”溫菡薇很沒品地打着哈切,說道。
顧雲軒躺在椅子上,眯着眼說道:“不會的,我瞭解顧雲起,他這個人一但生氣了幾乎是六親不認,他一定會來的。”
“都這個時間了,還要等下去嗎?”
“當然要等了,否則萬一我們一到牀上,人就來了,豈不是自找麻煩。”顧雲軒道。
又是小半個時辰過去了,溫菡薇實在是耐心耗盡了,對着顧雲軒說道:“你瞭解個毛的顧雲起,吹牛皮吹破了就直說,別在這硬撐了。”
“不用着急,我有信心。”
“你有信心有什麼用,連觀衆都走了不少了,可見根本沒有什麼夜襲的事,你就是杞人憂天了。”感應到了一些目光的消失,溫菡薇說道。
“你要是等的不耐煩了,可以先進屋休息,人來了我自然會通知你的。”顧雲軒道。
“你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就這個時候了,怎麼可能還有人來,真有人……”
“這不就來了嘛!”
顧雲軒陡然睜眼,打斷了溫菡薇接下來的話。
一股奇異的力量將院落包裹了起來,察覺到異變的監視院落的各方勢力也是精神一振,等了大半夜,正主終於要上臺了。
而在顧雲軒的感應中,一個土黃色暗沉沉的奇異的氣體包裹了整個院落,霧霾一樣的環境再現。
“爲了我,顧家還真是不惜血本。”顧雲軒似哭似笑,說不出的複雜心情。
地修禁區,塵天禁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