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武尊強者來殺我,還真是瞧得起我。”
張凡心頭凜然,以曹志爲首的七名武尊身手矯健,快速殺向張凡這個狗頭軍師。
龍頜堡城牆雖然宏偉高大,不過那也只能對付武尊境界之下的武者,武尊境界強者足矣靠着蠻力用腳踏碎堅固的城牆,硬生生的踩出一條垂直道路。
“曹志你的另一隻手也不想要了嗎?我可以成全你。”
馮道南衝了出來,一個健步就跳下了城牆,雙腿卻在雄厚的真元力加持下僅僅貼在石壁上,如履平地一般迎向準備曹志等人。
“砰!”
馮道南一劍挑出劍花,那名衝在最前面的武尊臉色一白,倉促舉起武器格擋。
馮道南突然變招,擡腳狠狠踩在對方的劍身上,後者虎口立刻被震出鮮血,馮道南接着又是擡腳一踩,狠狠地將這名高手踹下了城牆,結結實實的拍在了地上,哪怕武尊強者身體素質強橫,但這人依舊是被摔斷了雙腳,半天都沒能從地上爬起來。
“這個老古董真該死!”
曹志見狀臉色非常難看,馮道南的存在絕對是個大麻煩,不光戰力強橫,並且身經百戰搏殺經驗極爲豐富。
而曹志身邊的這些武尊空有武尊修爲,卻沒有經過戰火洗禮,對付起馮道南這樣的戰場老手太過於勉強。
“別管這條老狗,交給我來應付,你們速去斬殺主事者!”
曹志當機立斷,讓手下武尊快速分散,避開與馮道南的直接碰撞。
“不好!僅靠秦龍他們無法應付這些人。”
馮道南面色一驚,一劍挑空之下,餘下的五名武尊快速從他身邊掠過。
意識到不妙的馮道南想要回追,然而曹志也是經驗老道之輩,見勢直接迎向了馮道南,不求能將他斬殺,只求能拖住他一些時間。
“臭小子,還不快跑!”
馮道南擡手擋住曹志的攻勢,回頭衝城牆上大喊。
“想跑?做夢吧!”
五名氣勢逼人的武尊越過城牆,陣陣強大的氣息立刻將他鎖定,完全將他所有退路給封死。
“跑?跑個棒槌!”
張凡眼盯着這幾名武尊強者,卻讓人出人意料的是他居然沒有後退半步,臉上忽然露出了邪氣凜然的微笑,低吼道:“還等啥?幹他妹夫的一炮!”
說罷,一陣機械齒輪轉動的聲音響起,那幾名自以爲下一秒就能如願的武尊臉色忽然僵住,一名絡腮壯漢面露驚恐的扭頭看去,只見一根碩大無比的巨型箭矢,正是這玩意傳出的響動。
十米不到的距離,這對於隨隨便便就有幾千米射程的攻城巨弩來說,這樣近的距離等於是箭尖頂在了他們的腦門上似的。
“見鬼去吧。”
張凡咧嘴狂笑,與秦龍等人第一時間從城牆上跳了下去。
一陣沉悶的激發聲響起,那五名武道尊者就像是活見了鬼一般,二話不說轉身就像跑,可惜武尊身法速度雖快,但也絕對快不過巨弩。
噗嗤……
堪比巔峰武尊的機械力量顯露,那名絡腮鬍子被巨箭貫穿,在巨大的慣性作用下飛了出去,其餘四人玩了命的從城牆上跳了下去,不過爆裂箭的可不是靠穿透力產生殺傷,靠的可是恐怖的爆炸威力!
轟!
宛若山崩海嘯一般的震得人頭皮發麻,心臟巨顫,一朵小型蘑菇雲騰空而起,小半邊城牆都被炸出了一個缺口,那名絡腮鬍武尊瞬間就被炸得渣都不剩,其餘武尊護體罡氣被撕碎,手腳骨骼寸寸斷裂。
兩人被衝擊波活活震死,只有兩名距離較遠的武尊被衝擊波掀了出去,掉在城牆下勉強爬起來就開始大口吐血,只剩下了半條小命,難有再戰之力。
“哈哈,讓你嚐嚐臭小子的奸計!”
前一刻還滿目擔憂的馮道南臉色一變,咧嘴衝已經看呆了的曹志大笑。
一臉震驚的曹志猛然回神,怒吼道:“你故意放他們過去的?!”
“當然,要不然我這把老骨頭可追不上你們全部人。”
馮道南戲謔一笑,不得不承認近墨者黑,已經被迫與那臭小子同流合污,連演技都長進了不少。
“老混蛋你們會付出代價的!”
曹志紅了眼,狂吼着殺向馮道南。
“你不是我的對手。”
馮道南淡然一笑,一劍直取曹志咽喉,曹志神色一變,勉強擡起武器擋住了這一擊,而馮道南老謀深算,已經將曹志的招式看穿,劍尖光芒一閃,真元力迸發,居然藉着真元力的妙用將劍尖往前延伸了數寸,鋒芒閃爍,曹志發出低吼, 護體罡氣構築起最後一道屏障。
“叛徒,死吧!”
馮道南面色從容,突然騰出另一隻手,一記犀利的手刀再次斬去,這一下只剩下一隻胳膊的曹志徹底慌了神,人頭落地只剩下了時間的問題。
“鏘!”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馮道南平靜如水的臉色像被投進了一塊石子,濺起了一層波瀾,在無數次搏殺中累積的經驗讓他感覺到了致命的威脅。
馮道南眉頭一皺,突然放棄了斬殺曹志,揚起的手臂快速收回,身子微微往旁邊傾斜了幾寸,就在這時一道寒芒驟然閃過,擦着他的肩膀劃了過去。
馮道南臉色陰沉了下去,就差了一丁點就被斬成了兩半。
“你的對手是我。”
一個看不清面貌的黑袍人出現,正是此人發起的殺招。
“你是何人?”
馮道南面色變得凝重,黑袍人的氣息讓人覺得壓抑,像是一頭露出獠牙的野獸站在他面前。
黑袍人沒說話,只是舉起一把黑色短劍再次殺了過來,一陣火星濺起,馮道南身形一陣晃動,額頭露出了冷汗,居然差點沒站穩摔下了城牆,這黑袍人的實力竟比他還強出一線。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與我薛家作對,你可知道那人是叛賊?像你這樣的高手絕不是泛泛之輩,快說!”
馮道南急了眼,一頭白髮在空中狂舞,一劍斬出,恐怖的劍芒在城牆上切出十幾米長的溝壑,而黑袍人面對如此凌厲的攻勢依舊遊刃有餘,從容不迫的持劍反擊。
“還不快走?”
黑袍人冷冷的掃向城牆下的曹志,後者一臉的不甘心,還企圖再次衝上來幫黑袍人,誰知黑袍人根本不領情,隨意一劍,真元力在曹志腳下暴動,逼得他只能後退。
“該死的!”
曹志握緊雙拳十分不甘,看了一眼身受重傷的三名武尊,只能被迫接受行動失敗的結果,讓他怎麼也沒想到殺一個武師居然會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三名武尊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戰死了,剩下三人短時間內沒有了一戰之力等於被廢,如此慘狀這對於黑炎軍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損失。
“孃的,半路殺出一個救兵,我特麼的好氣啊!”
張凡再次回到了城牆上,準備用攻城巨弩支援馮老頭,然而兩人的身法速度實在太快,笨重的攻城巨弩根本無法瞄準。
“你們倆去幫馮老頭。”
張凡蹙眉說道,讓秦龍與威虎去助陣。
“那你怎麼辦?我怕還會有人對你不利。”威虎有些擔憂的說道。
“我沒事,別墨跡,快去!我自有分寸。”
張凡搖了搖頭,在這種情況下顧不得矯情了。
“臥槽,不就是射了你們一箭嗎?至於跑得這麼快嗎?”
張凡轉身剛跳上一座攻城巨弩的操控臺上,正要瞄準僥倖逃生的曹志,可惜曹志這貨在吃了一次大虧後長了記性。
竟然選擇扛起兩名重傷武尊緊貼着城牆逃竄,在這樣的角度貿然使用巨弩,恐怕人還殺死,先得把城牆轟出一個大洞,只能無奈作罷。
而在另一邊攻城塔樓已經靠在了城牆上,已經有十多名重裝武者接着攻城塔衝了出來,黑甲近衛紛紛丟掉短弩開始刀刀見血的近距離搏殺。
曹志一行人雖然沒有殺掉他張凡,卻給其他重裝武者爭取到了喘息機會,三座攻城塔靠了上來,立刻就有大量叛軍衝了出來,衆黑甲近衛發出怒吼,以肉身死死扼守住防線。
靠着各種守城器械,薛家衆人擋住了前兩輪衝擊,但叛軍卻是越殺越多,薛家衆人雖然勇猛,但好漢也架不住狼多,很快就出現了死傷。
“麻煩大了,三十六計走爲上計麼?”
張凡看着眼前這一切,心情有些複雜,說到底他既不是薛家人,更不是這個世界的土著,這裡發生的所有與他沒有什麼直接關聯,他更像是一個逍遙自在的局外人,在威脅到小命的情形下,大可拍拍屁股走人即可。
只是……當一名黑甲近衛遭四名叛軍合力砍掉雙手後,這名鐵血戰士仍然沒有露出畏懼之色,竟是卯足全力用腦袋撞擊對手面門,撞得一名叛軍武者鼻樑骨塌陷,發出一陣陣慘嚎。
另外三名叛軍殺紅了眼,見始終無法擊穿這名黑甲近衛的戰甲,竟然選擇將他大卸八塊,雙手雙腳金屬砍斷,活生生的被砍的只剩下腦袋和軀幹,接着將其從城牆上扔了下去。
“我曰你們祖宗!”
見到這一幕的張凡心裡升起了無名怒火,他與這名黑甲近衛並不相識,甚至連長相都沒來得及看清,可是這卻像點燃了心中的炸藥桶一般,全身上下的熱血在這一刻徹底沸騰。
“我是張凡,我是一名戰士!”
張凡雙目瞬間血紅,抄起兩把斬刀,全身真元力瘋狂溢出,渾身上下充斥着驚人的力量,狂吼一聲,如同拼命三郎一般撲向了那四名叛軍。
鮮血如泉水一般噴薄,這是一幅綺麗而詭異的畫卷,張凡含怒一刀先將一人腰斬,還不等那半截身體落地,又是一刀將其從頭頂位子砍成了兩半。
餘下三人驚魂未定,張凡雙刀狂舞,颳起一刀血色狂龍,三名叛軍瞪大雙眼,目睹了身體被肢解的全過程。
“大總管神威!”
一名黑甲近衛見狀忍不住高喊道。
“大總管當心身後!”有人急忙提示道。
張凡悶哼一聲,腰間被人從身後捅了一刀,他卻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嘴角上揚的扭過頭看向偷襲之人,後者看着這張滿是鮮血的臉龐,英俊的五官上透露着冷酷與兇殘。
雙刀斬出十字刀芒,偷襲的叛軍四分五裂,連慘叫都沒能發出就已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爲了薛家!”
這時張凡舉起一隻手,振臂高呼道,任由漫天血水濺在他的臉上,在怒與癲狂中經受着一場鐵與血的致命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