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些石具怎麼全是碎的,敢情你是這樣在玩啊。”
張凡搖頭一臉後怕,山頂幾乎被爆炸移平,盛放靈草的石頭器皿幾乎全部報廢,到是讓他有些驚異的是那座小黑鼎依舊屹立不倒,鼎身上幾乎連裂縫都沒有出現,可見這小鼎絕不是尋常貨色。
“完了,沒有機會了……”徐老頭捶胸頓足懊悔不已。
“不就是一爐丹藥嗎,大不了重新煉唄。”
張凡有些無語,這老頭一把年紀爲了丹道大業還真是操碎了心。
“沒了……這是最後一副靈草了……”徐老頭氣若游絲的說道。
“咦?你別躺下啊。”
張凡一怔,徐老頭直挺挺的就倒在了地上,連忙上去一把將他攙扶了起來,只見徐老頭面色發青,嘴角仍在溢血,張凡皺了皺眉,拿出先前那枚凝血丹給他服下。
然而丹藥入口徐老頭的情況並沒有緩解,反而是抱着肚子蜷縮成了一團,臉色一會泛紅一會兒發黑,張凡眉頭一凝,自語:“這是怎麼回事?凝血丹無效,怎麼還有藥物中毒的反應?”
眼看着徐老頭呼吸越來越微弱,張凡立刻意識到了事情有些棘手,當即探出真元力爲徐老頭檢查傷勢,可這一看之下把他嚇得不輕,只見凝血丹的藥力淤積在咽喉處久久不散,仔細一查探,發現這老頭體內奇經八脈支離破碎,別說吸收藥力了,就連他怎麼活到現在的都是一個謎。
“對了,這老傢伙要煉製的是……水形塑筋丹?”
張凡急忙翻看那冊五品丹藥的藥方,發現這味丹藥很是逆天,竟可重塑人體經絡,難怪這老頭說完了,敢情是因爲他這體內是這般狀況,怕是撐不到再籌齊水形塑筋丹所需靈草了。
怪不得徐老頭武道氣息越來越弱,原來是經脈盡毀所導致,體內丹田得不到外部真元補充,久而久之就如漏了氣的氣球似的會變得乾癟,直到所有本源之力全部流逝殆盡。
“先別急着放棄,告訴我這丹藥的靈草上哪兒可以弄?”張凡說道,雖然他跟這老頭非親非故,可他好歹也認識一些華夏文字,就這麼看着他掛掉確實有些於心不忍。
“赤水雪蓮……只有蠻荒古道外圍纔有。”
徐老頭神情絕望,萬念俱灰的說道:“我還有武尊修爲曾貌似去過一次,可現在以我的修爲等若就是去送死啊……”
“赤水之河的確只有荒古森林纔有。”
張凡眉頭緊鎖,赤水雪蓮這玩意藥力一般,但卻非常關鍵,難以找到其他代替品,並且只生長在這獨特的赤水玄河當中。
“我替你走一遭,回頭那爐子借我用兩天,怎麼樣?”張凡清了清嗓子說道,老臉微微發燙,在這個時候提出這事兒多少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
“可惜我撐不了這麼久,丹田氣海枯竭,至多支持三日不到,還是不勞煩前輩費心了,我徐太蒼命該如此……”
徐老頭搖頭苦嘆,從王都趕往蠻荒古道外圍至少得一週時間,區區三日怎麼也不夠,何況蠻荒古道是兇獸的地盤,武尊之下前往八成極有可能會死於兇獸之口。
“這樣就有些麻煩了。”張凡面露出一絲猶豫,忽然想到上次旺財那貨在吃了因他血液精粹,而長出來的紫色蘑菇後後獸身異變暴長。
“你等我幾秒鐘。”
張凡說道,隨便找了點清水,而後劃開手腕,強行逼出了一滴散發出紫色光澤的血液,將其滴入了碗中,頓時整個人的精氣神立馬就萎靡了不少,就像是一夜七次那般疲憊。
“這是?”徐老頭驚疑的看着碗中散發出勃勃生機的‘湯藥’,彷彿僅聞上幾口體內丹田就出現了一絲復甦的跡象。
“馬蛋,別廢話,好東西就對了。”張凡沒好氣的說道,心裡吐槽:“我他孃的快成了行走的人蔘了。”
徐老頭仰頭喝掉含有血液精粹的清水後,臉色黑青色立刻褪去了幾分,氣色好上了許多,張凡再次探出一縷真元探查他體內,自語:“終究不是什麼真正的靈丹寶藥,僅僅只是暫時緩和了丹田枯萎的時間,真元力依舊在潰散。”
“老傢伙你可以暫時安心了,這口氣至少能吊住半個月左右,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
張凡起身說道,有些頭重腳輕,血液精粹得他身體損耗極大,但至少是救了這老頭一命。
“徐太蒼!你這老不死的,不想活了,我們還想活!”
就在這時,一陣怒喝聲從山下傳來,十多名氣宇軒昂的徐家族人走了過來。
“這些人的修爲比薛家年輕一代至少強了兩個檔次,爲首的兩人至少武尊初期,怪不得就連鎮南王都要忌憚。”
張凡眯着眼低語,徐家不僅有徐夢瑤這樣的女戰神,年輕一代更是深得王庭重用,大多都是見過血的軍人,遠比薛家那羣崽子要強。
“前輩你快走。”
徐老頭皺眉喊道。
“幹嘛?你不是前任家主嗎,難不成還怕這幫小兔崽子?”張凡戲謔笑道,徐老頭這人一看就是愛面子,不然也不會只敢走後門,估摸着還經常遭人白眼,連這些小輩都不把他放在眼裡。
“這兩人是我二弟的孫子,他們這是要來孝敬我這個大爺爺呢。” 徐老頭紅着臉說道,扯開嗓門朝下面那幫人喊道:“都給我滾遠點,再靠近,別怪本武王施展絕學傷到你們!”
“噗……絕學,你這老傢伙要笑死我,自爆絕學嗎?”張凡憋着笑這老頭還真可愛得當緊。
不過從他這番話還是能聽出當年確實威風,年紀輕輕就成就武王,大有進軍武聖之勢,可惜沉迷丹道,反倒是搭上了一身絕強修爲。
“呸,就你這老東西還武王,我只知道徐家有個要飯的,名爲徐太蒼,家族的恥辱!”徐猛毫不留情面的唾罵道,根本不給他這個大爺爺一點臉面。
“要不是我爺爺宅心仁厚,不然早已將你這敗壞門風,大肆揮霍我徐家財物的老東西逐出咱們徐家了。”
徐猛的弟弟徐衝滿臉鄙夷的跟着冷笑。
“這就叫虎落平陽被犬欺,我要是夢瑤早就把這兩白癡嘴巴抽爛。”張凡臉色一冷,咧嘴罵道,就見不得這種不尊老愛幼的貨色。
“夢瑤心地善良,天賦卓越,就憑這兩崽子給她提鞋都不配,打他們更是弄髒了手!”徐老頭嘆了口氣,有些無奈。
“前輩這與您無關啊。”
徐老頭一怔,忽然回過神來,急忙說道,生怕連累因此連累張凡。
“您老就別說這些廢話了,您老的事兒就是夢瑤的事,我大老婆的事兒那當然就是我的事。”張凡滿不在乎,大刺刺的站在徐老頭跟前,插着腰擺出罵街婦的架勢,論嘴炮,他可沒輸過誰。
“你又算那根蔥?”徐猛見到張凡皺眉。
“你管你老祖宗那根蔥,能弄死你丫的就是好大蒜!”張凡臉不紅心不跳的罵道,只有徐老頭這個爺爺輩的面露苦澀,一不小心就被某個前輩大能佔了便宜。
“徐猛大哥,此人長相有些面熟……好像是薛家總管,叫做張凡。”有徐家族人開口說道。
“好呀你,徐太蒼眼下王國動盪,你還敢勾結外人來我徐家,就不怕落人口舌?”徐衝尖酸尖氣的罵道。
“徐家對王位之事態度曖昧,而薛家已經明確站在了王族正統這邊,這幫人見到我這麼激動,難不成說徐家已經決定於鎮南王聯手了?”
張凡聞言心頭一沉,隻言片語中敏銳捕捉到了關鍵訊息,而更讓他感到不安的是如果徐家聯手鎮南王府,豈不是說今後他要與徐大老婆戰場上見了?
“若我有武王修爲,他們就算有一百個兇獸膽子也不敢這般與我說話,可恨啊!”
徐老頭一臉憤恨,他二弟欺人太甚也罷,那是他們這輩人的事情,可現在這些小東西也出來蹦躂,這讓他不禁怒火中燒,好歹他當年也曾名動秦炎,豈能是這些小輩能不敬的?
張凡現在算是明白了爲何徐老頭煉丹失敗會這麼沮喪,從被人衆星捧月,到被人當乞丐喝罵,這樣的心理落差足以讓人瘋狂甚至尋短見。
“這裡是徐家重地,外族之人還不滾出去!”
徐猛沉聲道,自然知道與薛家勢必有一戰,並且薛家衰落已成定局,更不屑於這樣的家族爲伍,至於‘戰神世家’這幾個字,薛家早已經不配擁有。
“我管你什麼狗屁重地,有種上來一戰啊?”張凡嘿嘿笑道,衝着徐家子弟勾了勾小手指,賤人模樣讓人牙齒髮癢。
“上,給我將他生擒,回頭親自押送到薛家大門口,讓他們好好丟一回臉,別以爲僥倖活着從龍頜堡出來就能與我族叫板!”徐猛試了試眼神。
以徐衝爲首的四名武者快速衝向小山,張凡冷笑一聲,往前站了一步,徐老頭見狀皺眉:“前輩徐衝踏入了武尊境界,你可能……”
張凡聞言淡然一笑,神色中一股鋒芒傲氣:“不是對手?呵呵,今天我就要告訴你,你這聲前輩沒有叫錯,讓你見識下啥纔是真正的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