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可怨不得我,我也只是想要查查……
查你個狗屁,這不是捅出簍子。
你啓動了天書檔案,這件事情,早晚要被趙皇帝知曉,大禍臨頭之日也已經不遠,長生行主人緩緩道。
老東西,這件事情上,你可得幫幫我。
我們現在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我們倒黴,趙皇帝也會追究。
兩位兄長若是信得過我,我便有辦法將天書檔案有關這小子的記錄抹去。
然後在將你我三人這段記憶抹去,如何,長生行主人緩緩道。
有這等法子,唐祭酒緩緩道。
自然有,長生行主人的手掌間緩緩浮現三顆紅色丸子。
兩人一看這紅色丸子,面色微變。
這紅色丸子,非是他物,正是血紅丹。
吃下血紅丹,我們便可將這段記憶剝離,長生行主人緩緩道。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苦澀道:“如今也只能如此。”
三人各自拿起一顆血紅丹,緩緩的吞入腹中。
在他們的頭頂之上,關於蘇洵的記憶一點點的被剝離出去。
最終三團雲霧狀的記憶被剝離出來。
長生行主人大手一揮,三團記憶被他捏在手中。
而那天書檔案上,關於介紹蘇洵的頁面,也被他一一撕去。
做完這些,他又看了一眼馬鬥成和唐祭酒,此時兩人的臉上露出一絲疲倦之色。
血紅丹乃是強行將他們腦海中的記憶掠奪,以近乎暴虐的方式剝離,對他們的身體還是有不小的副作用。
兩位老哥,好好睡上一覺。
明日一切便會好,長生行主人的話傳入兩人的耳中。
兩人只覺得神情恍惚,竟有幾分暈眩,迷迷糊糊的昏睡在牀上。
長生行主人瞳孔微微一縮。
他的大手一揮,周圍立刻形成一片獨立的空間。
若是有人在此,定然會感到驚歎,因爲此時長生行主人使出的正是遮天蔽日。
他的手中一團無名火焰浮現,掌中關於蘇洵的一切介紹,統統焚燒乾淨。
我能爲你做的,只有這些,他的眼中帶着一絲複雜之色。
若是蘇洵在此,定然會認出這名老者,不是別人,正是雲夢澤凡伯。
空中只留下一聲長長的嘆息聲。
次日,辯學堂。
今日的辯學堂上並沒有昨日那般熱鬧的光景。
那些不合格的學子,以及那些世家,已經離去。
此時,三百個座位席上,不足五十人。
在看那巨型場地上,也已經搭建了一處擂臺。
擂臺主臺上,坐着乃是馬鬥成和唐祭酒。
此時,擂臺上,已經設立了十處席位。
這些席位乃是給這些參賽的學子預留。
諸位學子,大家請坐。
馬鬥成看向數十名學子,沉聲道。
學子們紛紛坐在席位上,看向馬鬥成和唐祭酒。
諸位學子,我乃是太學府院長馬鬥成,在我身旁的這位便是當今國子監祭酒唐香司。
衆人一聽馬鬥成和國子監祭酒,肅然起敬。
馬鬥成作爲太學府院長,又受到趙皇帝的倚重,他的影響力極大。
除了太學府院長馬鬥成,在他身旁的國子監祭酒也是非同凡響的人物。
太學府作爲瀛州皇家學府,招攬的學子個個都是驚才絕豔之輩。
身爲國子監祭酒,這種身份本身就代表着他的學問和曾經的光環。
這樣一位老者,也是受到所有的文人愛戴和敬仰。
蘇兄,沒想到今日比賽前竟然能見到國子監祭酒,坐在蘇洵旁側的俞滄雨面帶一絲嚮往之色。
作爲瀛州學子,沒有那個文人不向往進入太學府進修。
太學府中,有很多的手稿卷軸,更有完善的六學體系,簡直是文人夢寐以求的地方。
看到俞滄雨的神情,蘇洵慨然一笑。
他能夠體會到做爲文人,俞滄雨心中的那份激動。
畢竟,在他們不遠百米處坐着的乃是當世兩位泰斗前輩。
一位是院長,而另一位則是學富五車的祭酒。
這場比賽,會選出前三名的學子,獲得前三名資格,那麼便可以進入太學府進修。
雖然衆人早就知道前三名可以進入太學府進修。
但院長親口說出這番話,足以令他們興奮異常。
唐祭酒看了一眼面前的監考官,沉聲道:“開始吧!”
監考官朝着院長和唐祭酒拱了拱手,算是行禮。
而後,他的目光朝着十名學子掃去。
這輪比賽,比的便是辯學,不會抽籤選擇,你們坐的座位上,便有編號。
以編號爲主,首尾爲一組,也就是說一號對陣十號,二號對陣八號……以此類推,總共分爲五組進行比賽。
勝出的五人,抽籤在進行比試,其中輪空一人,原則上,輪空的人進入決賽,參與到決賽的名次爭奪。
規矩可還明白,若還有什麼不解之處,現在提出來,監考官淡淡的開口。
諸多學子心領神會,點了點頭。
又過了一會兒,見衆人沒有提出異議,監考官沉聲道:“那麼下面首尾號相互搭配,選出你們辯學的對手吧!”
蘇洵看了一下桌前的代號,乃是一個古體字六。
那麼與他相對應的則是五,蘇洵目光朝着對面的桌子上掃去,坐在五號桌子的乃是一名頗爲瘦弱的青年。
這青年的個頭比蘇洵還要高半個頭顱。
他的長相一般,相貌並不出衆。
蘇洵在打量那高個青年的時候,那高個青年也擡起頭,朝着蘇洵掃去。
兩人的眼光相互碰撞在一起,蘇洵報以微笑,看向青年。
青年亦是淡淡一笑。
蘇兄,你是六號,我是四號,我對陣的乃是四號,俞滄雨淡淡道。
待到衆人選好對手後,那監考官手中一記印記打在擂臺的正中。
擂臺上, 漸漸形成了五個透明的空間。
諸位學子,進入你們辯學的地方吧!
衆人呼了口氣,當即踏入透明空間。
這一刻,觀衆席上,五十人也是看向透明空間。
蘇洵剛進入這獨立的空間,便覺周圍的元氣一陣波動。
在他的身前,一道投影浮現,這投影正是記錄下這些學子的辯學過程。
在下焦天瑞,那名高瘦的青年朝着蘇洵拱了拱手。
見到對方施禮,蘇洵也是不敢怠慢,連忙行了個文人的禮儀,緩緩道:“蘇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