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三吉,這筆賬,蘇某記下了。
蘇洵的身軀,朝着前方爆退。
“這樣都死不了!”
孔三吉眼睛瞪大,面色陰沉,他的目光掃視了一眼諸多的修士,發現諸多修士看自己的目光變得極爲貪婪。
他的嘴角處帶着一絲淺笑,而後他朝着另外一個方向飛去。
其他幾名修士俱是朝着孔三吉所走的方向追去。
一些修士成羣結隊,他們一人自然不是孔三吉的對手,若是多了幾人,那勝負也未可分。
此時遁入這片大陸的蘇洵猛然間咳嗽一聲。
他的口中噴出一口血,看着黑色的血液,蘇洵的面上露出一絲疲倦之色。
得趕快找個地方好好療傷,不然遭到其他的修士襲擊可就麻煩。
蘇洵當即不再遲疑,朝着蠻地某處大山內飛去。
這次他所受到的傷極爲嚴重,那是證道碎片所留下的傷。
不愧是證道碎片,蘇洵看着仍舊不斷滴血的胸口,神情充滿着複雜之色。
羣山之間的某處山洞內~
蘇洵閉目凝神,全力催動王道真氣,將胸口處那道傷口的烙印逐一煉化。
那觸目驚心的傷口也在緩緩的恢復。
蘇洵雖然躲在山洞中,但他明白,若是被這些修士發現自己的行蹤,必定會遭遇不少麻煩。
他拿起酒葫蘆喝了口烈酒,而後咳嗽一聲,又是咳出一口血。
蘇洵看到胸口處緩緩恢復的傷口,皺了皺眉。
這外傷,尚且可以修復,但他的體內殘留着碎片的道蘊,卻輕易清除不得。
證道碎片的威力太強,一時之間,蘇洵也是束手無策。
想要從根本上根治身上的傷,是一件極爲困難的事情。
半日後,蘇洵身上的傷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
感受着體內莫名的力量竄動,蘇洵不得不動用一部分的真氣進行鎮壓。
他如今也只能發揮出巔峰時期的七成的實力。
但即使是七成,也比他之前要強上不少。
強渡天同境,使得蘇洵無論在真氣還是力量上,都稍遜一籌。
而且,他體內的那些傷,還需要驅除。
他的根基,也出現了隱患。
不過他也並非沒有收穫,他的紫府空間內不斷的吸收着外界的真氣,而後轉化成自身的真氣。
此時的他,哪怕不刻意去修煉,修爲也在提升。
心念一動,蘇洵立刻沉浸在眉心紫府內。
他找到了蘇慕煙,將修復生命元力的方法交給了蘇慕煙。
僅僅是這種修復方法,還不足以使蘇慕煙恢復肉身,畢竟她的身上死氣太多。
不過在蘇洵花了數十條玄脈的代價下,蘇慕煙已經可以控制住死氣的數量,漸漸擺脫對死氣的依賴。
數日後,蘇洵方纔走出眉心紫府,跟在他身後的乃是蘇慕煙。
讓蘇洵沒有想到的是,蘇慕煙的修爲竟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可怕。
僅僅是一天的恢復,但她如今已經是一名堪比天同境的修士。
真不知道她恢復巔峰時期的修爲是何等的可怕,蘇洵驚訝萬分。
走吧,蘇慕煙朝着蘇洵眨了眨眼睛。
蘇洵一看,只覺悚然,誰又能想到漂亮女子是一具白骨所化。
兩人邁步走出山洞。
目光朝着遠處打量,一座座的城鎮落入蘇洵眼中。
這是蠻地內存在不多人族氣息的地方,蘇洵眼眸一凝。
兩人朝着下方的城鎮內走去。
大街上,人來人往,井井有序。
蘇洵看到這一幕,心中格外寧靜。
這裡少了爾虞我詐,少了爭鬥,街道上的叫賣聲,吆喝聲,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這種寧靜,是蘇洵所向往。
在這裡,他的全身達到最佳的放鬆狀態,這種感覺是一種久違的感覺。
沒有任何的羈絆,也沒有任何的束縛,更不用在生死邊緣掙扎。
少了這些,人活的纔會輕鬆。
活着真好,蘇洵慨然一嘆。
小子,這裡可沒有你想象的這麼好,如我所料不錯,這個世界裡一定有一位強者鎮守。
他的修爲十分恐怖,蘇慕煙面帶凝重之色。
蘇洵一聽,吃驚萬分。
看着蘇洵表情,蘇慕煙微微一笑,這沒有什麼好奇怪,明確的說,我也是屬於蠻地內。
這麼說,你知道這裡的情況,蘇洵疑惑的看了一眼蘇慕煙。
知道一些,也明白爲何你們前仆後繼的來到這裡。
難道不是爲了尋找證道碎片,蘇洵當即問出心中的疑惑。
證道碎片?蘇慕煙冷哼一聲。
她有些不以爲然的看着蘇洵,你知道這些修士前仆後繼的來到此地,爲的是什麼。
除了證道至寶的碎片有這麼大的吸引力,難道還有其他的東西。
傳說中,蠻地內有一顆仙庭時代的種子,若是能夠將種子播種下去,發芽之後,便有了晉級仙人的可能。
蘇洵的瞳孔猛然間一縮,驚愕道:“當真有這樣的種子。”
這只是千百年來蠻地內流傳的一個傳說而已。
沒有人去佐證,蘇慕煙緩緩開口。
也有可能這顆種子就在那名鎮守的強者手中。
蘇洵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若是有這樣一顆種子,足以讓三洲四島的修士陷入一場瘋狂之中。
仙道飄渺,仙道迷茫。
毫無疑問,成就無上仙人,是每一個修士夢寐以求的夢想。
蘇慕煙說出這番話,蘇洵熱血沸騰。
因爲他終於看到了晉升仙道的一絲機會,只要有這樣的機會,他便不會放棄。
光是成仙,便難於上青天,但如今,既然有這樣一顆種子,那麼他說什麼也會盡力一搏。
此時他的眼中盡是興奮之色。
看到蘇洵的表情,蘇慕煙愕然道:“這一切還只是個傳說。”
蘇洵收起笑容,傳說,不等於沒有。
怎麼樣才能得到種子,蘇洵眉頭一皺。
這個卻不知……蘇慕容嘆了口氣。
她畢竟也只是蠻地的外圍。
這些事情,還只是聽聞而已。
蘇洵的臉上略顯失望,不過很快便一掃而光,這片城鎮不小,定然有人知道種子的下落。
……
此時,在蠻地的某處,解靈子啃着手中的豬蹄,目光死死的盯着朝着此地趕來的凌陽侯。
凌陽侯的目光落在解靈子的身上,帶着一股凌厲之色,冷冷道:“我早就應該猜到孔三吉是爲了掩護你來到此處。”
解靈子的臉上帶着一絲淡淡的笑容,他好似並不意外凌陽侯會認出自己一樣。
既然來到這裡,我們便是師兄弟,你我也有幾十年沒有見面。
凌陽侯點了點頭,道:“算算是有幾十年光陰了,歲月不饒人。”
出了蠻地,我們便是敵人。
是敵人,就要算計彼此,但在這種地方,你我就不必計較這些,畢竟我們同出一師門。
凌陽侯微微一頓,而後點了點了頭。
我此行來此,一是祭拜師尊,其次便是看看小師弟,解靈子緩緩開口。
鬼信,凌陽侯心中暗道一聲,不過他的臉上卻依舊不動神色,緩緩道:“我和你一樣,也是看看師尊和小師弟。”
既然如此,那便走吧!解靈子淡然一笑。
兩人緩緩的落入地面上,朝着前方邁去。
在山窪間,有這麼一間別致的茅草屋。
茅草屋前,一名白髮滄桑的老者不斷的畫着畫像。
陡然間,他手中的畫筆筆鋒一轉,快速的畫着一幅幅畫卷。
在他的茅草屋前,一道道有形的陣法浮現。
陣法內發出一聲悶哼,走出兩道人影。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解靈子和凌陽侯。
幾十年不見,吳師弟的畫功如今又精進不少,解靈子臉上帶着一絲笑容,看向白髮老者。
凌陽侯則是站在一旁,冷笑道:“馬屁精。”
那白髮老者打量着一眼兩人,臉色一亮,笑道:“兩位師兄道法高超,縱然是我這些年有所精進,也無法與兩位師兄比擬。”
師弟過謙了,解靈子緩緩開口。
白髮老者名叫吳道子,別號道玄。
道玄師弟過得好清閒,凌陽侯看了一眼這滿屋子的山水畫卷,眼睛一亮。
吳道子點了點頭,我只守着這一畝三分田,自然清心寡慾,別無所求,不及兩位師兄過得繁忙也是應該。
童兒,看茶!
吳道子緩緩的開口。
那茅草屋內,一名小童當即將茶水端了上來。
房舍簡陋,兩位師兄請坐。
吳道子當即將兩人引到石桌前。
兩人徑自坐了起來,輕輕的品着茶水。
兩位師兄,茶水如何,吳道子眯着眼睛,看着兩人。
不錯,是好茶,茶香而色澤圓潤,入口味濃,而回味間卻無窮,解靈子讚道。
凌陽侯也是點了點頭,道玄師弟有心了,茶中有苦,苦中有甜,回味無窮。
道玄微微一笑,茶水取自蠻地內山崖的崖泉,甘甜無比。
兩位師兄能夠品出其中滋味最好不過。
解靈子和凌陽侯尷尬一笑。
道玄已經將他們接下來要講的話給打斷了。
兩人相視一眼,面面相覷。
道玄將兩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兩位師兄來此有何貴幹。
前來祭奠師尊,解靈子淡定的開口。
道玄的目光又轉而看向凌陽侯,師兄也是如此。
凌陽侯點了點頭,和他一樣,回來給師尊掃墓,順帶看看師弟你。
有勞兩位師兄親自跑一趟,不過既然是回來掃墓,那其他的什麼事情也就不要提。
道玄心思縝密,自然知道這兩位師兄也不是什麼善良之輩。
兩人輕輕的品着茶水,但他們的心中卻各懷心思。
良久,三人紛紛前往後山,後山的一處無字墳冢前,三人相望一眼,紛紛沉浸在回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