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廖帥,還有姬軍師,姬軍師乃是被瀛州強者一道劍光洞穿腦門,他死的時候英靈不散,眼睛沒有閉上。
蘇洵親自將他的眼睛合上,他的英靈中傳出一聲嘆息,那就是統一三州四島。
無數的亡魂怨念在蘇洵的腦海中響起,那是中天的英靈的一聲聲囑託。
統一之路,是一條充滿鮮血的道路,在這條道路上,沒有人能夠預知生死,所以唯有前赴後繼。
蘇洵只覺得有幾分倦意,這種戰爭,他很厭煩,但卻又不得不面對。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中天才能統領的這片大陸上,纔會出現朗朗乾坤,纔會有太平盛世。
冥皇走到蘇洵的身旁,拍了拍蘇洵的肩膀,寬慰道:“戰爭便是如此,不必太過感傷。”
蘇洵有些複雜的的看了一眼冥皇,勉強的支起身子,開口道:“我有些乏累,統一四島的事情,便勞煩冥皇和屍王以及許真君。”
恩,冥皇和屍王等人紛紛點了點頭。
蘇洵回到中天后,便準備閉關療傷,他與趙豐運一戰,幾乎動搖道心根基,他的大道差點激盪。
他所受的外傷還是小事,但所受的心傷,卻無法在短時間癒合。
紫府內,蘇洵盤膝在這片空間裡。
在他的頭頂,日月星辰不斷變遷。
他細細的感受着世界中的異象。
他與趙豐運一戰,很是吃力,他原本以爲藉助仙骼和自身的大道可以戰勝趙豐運。
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趙豐運實力深不可測,他體內的仙魔力雄渾無比。
無奈之下,蘇洵只能聯合不思江由蠻帝和屍王魔波旬共同向他出手。
即使是面對三人的圍攻,趙豐運依舊未曾落入下風,那場戰鬥,他們打了將近一個月。
前半個月裡,衆人幾次三番將趙豐運的肉身毀滅,但卻依舊無法將他擊殺。
他的神識凝聚很強,幾乎剎那間,便將一尊肉身復原。
在他們打了將近一個月後,三人合力方纔將趙豐運神識重創。
但不思江由蠻帝犧牲了,屍王的身上也留下了道傷,甚至於蘇洵的身上,也留下了道傷。
這一戰,將蘇洵打清醒了。
這一戰,讓他從中天變革中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危機。
中天的變革還是太年輕,與趙豐運等存在爭鋒,還是會受到很大的阻力。
更讓蘇洵感到危機感的是,一個趙豐運便如此難纏,那解封的魔神呢?當初的魔神可是以一敵三,還有那隱藏在暗中的人,至今蘇洵也未曾找出他是何人。
此人能夠威脅到趙豐運,足以說明他的實力不差。
最讓蘇洵感到擔憂的是,一旦趙豐運與魔神和那隱藏在暗中的人聯起手來,那他就成了兩百年前的魔神,而魔神與趙豐運三人可就成了當世英傑。
不知爲何,他的腦海中一想到這些,感到一陣發怵。
這種事情,還是不要想了,走一步,看一步。
不過我絕對不會成爲下一個魔神,歷史不會重演,而你們也不會成爲日後的英雄。
不論日後的局勢將會如何發展,眼下還是將體內絮亂的經脈整合一下。
一場戰鬥下來,蘇洵的體內經脈紊亂。
若非他的世界可以稀釋仙魔力,他的大道只怕早已經激盪,肉身更是會被這些仙魔力刺破。
雖然能夠壓制這些暴亂的仙魔力,但蘇洵仍舊需要小心翼翼,這些經脈連接着血管,一旦扯斷,血壓就會直衝膻中穴,膻中乃是人體死穴,一旦擊中,蘇洵根本無法活過來。
他如同一個醫者一樣,望聞問切,將一團亂麻的經脈疏通。
人體的構造纔是最爲複雜的,每一條都是獨一無二,想要了解身體的每一處經脈,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倘若摸透了身體的每一處,那麼對於力量的調動,大有裨益。
蘇洵的樣子看上去像是個醫者,又有點像裁縫店的裁縫。
說他是醫者,是因爲他了解這些經脈輕易動彈不得,須得仔細查看,動起手來,不敢胡謅亂扯。
說他是裁縫,那便相當有趣,他每日所要做,便是接通經脈,打通身體穴位,讓血液能夠快速流淌。
一旦血液有些不流暢,或者那些紊亂的地方需要修補,蘇洵便會不斷構造出皮肉,將凌亂不堪的地方修補好。
這一陣子,可足夠他忙活着,他體內的傷實在是太重。
這一過程,持續了整整數月,通過微觀的神識觀察,他修復了體內紊亂的經脈和道傷。
這一個月沒日沒夜的修復,使得蘇洵的面色有些蒼白,即使他的神識強大,也隱隱有些吃不消。
但他也從中受益匪淺,研究身體構造,使得他不斷的使用微觀神識,這種微觀的觀察,對於神識凝練有着極大的提升。
如此反覆的錘鍊,使得蘇洵更能夠清晰的感知到周圍的一切情況。
蘇洵心念一動,他的身前澤羅緩緩浮現
小子,你想明白了,答應我說的了,黑色雲團中,男子有些激動。
前輩,先不要這麼激動,我想向你請教一些問題。
請教問題,黑色霧氣中,男子微微沉吟,有些警惕道,就算是問問題,你也要拿氣血或者精氣神來換。
蘇洵皺了皺眉,開口道:“前輩,晚輩這些日子大戰趙豐運,一身氣血,早已經減少大半,而且精氣神也是不佳,哪來的氣血和精氣神供應前輩。”
那黑色霧氣中,一雙幽幽的眼睛似是打量着蘇洵,冷哼道:“你若是早一些供應我氣血和精氣神,那麼何至於如此下場。”
那傢伙雖然實力也有那麼點厲害,但你在我的指點下,殺了他雖然有些難度,但想要擊敗他易如反掌。
蘇洵面色一沉,沉聲道:“前輩既然實力如此驚人,何至於無法恢復肉身。”
你……哼,你以爲我想嗎?若非我的身體……話說到此處,那黑氣中的男子一頓,話鋒一轉,咯咯怪笑道:“好個壞小子,想要套我話。”
蘇洵聳了聳肩,道:“我可沒有逼你,是前輩自己想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