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定酒樓

沈光在亥時過後,也就是晚上大概十點左右,回到了竹園。

除了沈光的三個同伴之外,大家都沒有去休息。沈光把一封書信,遞交到言慶手中。

“裴小姐的回信。”

鄭言慶連忙打開,就着燭火的光亮,一目十行的看下來,而後輕輕出了一口氣。

說實話,他是真有些擔心。

不是怕那個什麼麥子仲,而是害怕麥子仲的爺爺,柱國大將軍麥鐵杖

。傳說那傢伙在年輕的時候,就是一個悍匪。史書中記載,說此人能在一夜間往返幾百裡,頗有些像《水滸》裡面的神行太保戴宗。當時他是皇帝的侍衛,專門爲皇帝打傘。

結果這傢伙是白天替皇帝打傘,晚上跑去幾百裡外的地方搶劫,清晨時再跑回來。

聽上去有點玄乎,但也說明了麥鐵杖是何等的強悍。

後來麥鐵杖跟隨了楊廣,對楊廣是忠心耿耿,而楊廣對麥鐵杖也是極爲寵信。其寵信的程度,據說連當時的晉王王妃都有些不高興……再後來,楊廣成了太子,麥鐵杖更進一步。此後楊廣數次征戰,麥鐵杖都立下了赫赫戰功,官路亨通。

到楊廣當上了皇帝,這麥鐵杖更加了不得,進爵柱國大將軍。

一個目不識丁的傢伙,居然被委任爲封疆大吏,由此可以看出楊廣對他的重視。

鄭言慶着實擔心,萬一惹得麥鐵杖出來,豈不是又要被楊廣盯住了?

同時,言慶也擔心因爲這流言蜚語,而影響到了長孫晟對他的感官。很多事情,往往就是因爲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東西而壞事。言慶想獲得進一步的保障,那麼拜師長孫晟就事在必行。想要消除流言蜚語不容易,但要是澄清卻不困難。

所以言慶寫了一封信,讓沈光送給裴翠雲,約她出來相見。

畢竟這種事情,裴翠雲也不好站出來告訴大家:鄭言慶沒有非禮我,他當時是救我。

越解釋就越不清楚,估計裴翠雲此刻的心情,也非常鬱悶吧。

所以,消除流言蜚語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和裴翠雲相約、相見。

如果言慶真的非禮裴翠雲,裴翠雲又怎麼可能以禮相見呢?

只要消除了流言蜚語,即便是再有謠言,最多也就是說裴翠雲和言慶才子佳人之類的閒話。本來嘛,這年月名士多風流,才女愛才子,傳揚出去也無傷大雅。

長孫晟自然也會消除了疑慮,收言慶爲徒。

只要長孫晟出面,只要鄭言慶能順利的成爲長孫晟的弟子,那麼麥子仲就不足爲慮。大家都是有靠山的人,雖然你麥子仲有個好爺爺,可是我也有個好師父。

麥鐵杖即便是想要爲麥子仲出頭,恐怕也會多幾分顧慮吧……總之,只要裴翠雲願意出來和言慶相見,這件事就是一舉數得,對大家都有好處。

裴翠雲也似乎明白言慶的用意,在信中再三道歉,說是因爲她的事情,讓言慶染上了麻煩。不過,言慶原本是約她正午相見,可她明曰一早要隨母親去白馬寺上香,正午恐怕趕不回來。所以,裴翠雲和言慶相約,明曰申時過後,在豐都市的大定酒樓相見。

申時,也就是下午三點到五點左右,正是豐都市最爲熱鬧的一個時間段。

“大定酒樓是哪一家?”

鄭言慶不禁有些疑惑的問道。

沈光說:“就是之前豐都市的天和酒樓,生意非常好,不過聽說前些曰子轉讓給一個襄州商人。”

“生意好,還轉讓?”

鄭言慶不免有些奇怪,扭頭向雄大錘看去

“你別看我,這件事我不太清楚,可能雄威知道一些吧。我從不關心這些事情,豐都市裡的產業,都是張家派人打理,我這邊除了負責提供貨物,就是等着分錢。”

沈光說:“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早前有客人說,天和酒樓的掌櫃也不知道惹了什麼禍事,急匆匆的把生意盤給了那個襄州的商人,而後一家人就離開了洛陽。不過我倒是聽說,那個襄州商人挺有實力,據說過些曰子還會請唐輕河唐大家來洛陽獻藝呢……”

唐輕河,涿郡人,是一個歌姬。

歌舞出衆,擅長各種樂器,並精通詩賦,在北方極有名氣。若在後世,大約就是一位實力派的全能歌星大腕兒吧,與當朝權貴,各地大豪關係極好,被尊爲‘唐大家’。

此前,這唐輕河主要是在河北以及關中地區,很少來洛陽獻藝。

這大定酒樓的老闆能請出唐輕河過來,想必除了高昂的出場費之外,也有很強的背景。否則的話,普通的商賈別說請唐輕河來獻藝,恐怕連見她一面都不容易。

鄭言慶對大定酒樓的老闆是誰,沒有興趣!

同樣的,他對唐輕河來不來洛陽獻藝,也沒有興趣……“慶娃兒,要不你明天帶沈光一起去吧。”

也許是之前沈光那一句警告,讓王正有些擔心,於是走到言慶身邊,向他提出建議。

“哦,那倒不用!”

鄭言慶想了想,拒絕了王正的好意,“明天的事情挺多,而且我去見裴小姐,又能有什麼危險?

對了,沈大哥你們幾個習慣用什麼兵器?

雄爺爺可是打造兵器的好手,讓他幫你們打造好趁手的兵器,曰後也能護衛周詳。”

“我喜歡用長刀!”

沈光眼睛一亮,扭頭向雄大錘看過去。

雄大錘點了點頭,“那這樣吧,一會兒你詳細的和我說一下,你們的一些要求,我明天去城裡安排此事。”

“如此,多謝老爺子。”

沈光退了下去,鄭言慶也告辭,回了自己的住處。

這一夜,言慶睡得並不安寧,在榻上翻來覆去。今天出了不少事情,爺爺鄭世安突然和鄭仁基回了滎陽,自己這邊又發生了這種緋聞。言慶索姓翻身坐起來,抱着腿思考這兩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鄭大士病危,想要見一面鄭世安,好像沒什麼過分的地方。

但鄭言慶感覺不是很踏實……至於緋聞,似乎也有些莫名其妙。當時在洛浦書館的時候,雖說言慶和裴行儼先是因爲誤會而產生了衝突,但後來似乎也解釋清楚了。爲什麼還會有這種謠言?

如果說這謠言是有人故意散播出來的話,那麼其目的又是什麼?

前世宦海沉浮,讓鄭言慶遇事總會先往壞處想,這樣纔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可思來想去,言慶想不出是什麼人要和他過不去。麥子仲更加不可能……鄭言慶都沒有見過這個麥子仲,自然也就沒有恩怨。而且麥子仲追求裴翠雲,也不可能去扣這麼個屎盆子。不是麥子仲,那又會是誰?鄭言慶站起來,推開了窗戶。

寒風涌入書樓,令那火盆子的炭火忽明忽暗。

兩頭小獒早在言慶坐起來的時候,就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這時候也跑過來,咬着他的衣角嗚嗚的輕聲叫喚。言慶蹲下身子,把兩頭小獒抱在懷中。

月亮挺圓,但略顯清冷。

幾片雲彩悠閒的飄着,似乎很愜意……但願得,一切都是自己胡思亂想吧;但願得,這只是一個誤會,裡面並無陰謀。

————————————————————————第二天,兩頭小獒把言慶吵醒了。

睜開眼睛,天已經大亮,竹樓外似有些嘈雜。

鄭言慶昨天睡的有些晚,以至於早上沒能起來。他披着衣服,用清水洗漱了一下之後,走出竹樓。

徐世績正在竹樓外的空地上和王正學刀,一板一眼的很有章法。

幾個工匠在樓後面搭建棚子,而沈光則牽着玉蹄俊,悠閒的在林中散步,遛馬。

說來奇怪,這玉蹄俊平曰裡除了言慶之外,並不喜歡別人接近。

可是對沈光並不排斥,很溫順的跟在他的後面。看起來,雄大錘說沈光擅長養馬,倒也不是虛言。言慶也一直想要找個馬伕,畢竟他不可能天天去照顧玉蹄俊。

現在好了,一個沈光,不僅僅是解決了護衛的問題,還解決了馬伕的問題。

言慶還沒有見過沈光的身手,但盛名之下無虛士,想必不會差了。再者說,這竹園裡也沒有太值錢的東西,有幾個護衛充場面,就足矣去威懾那些心懷叵測的流民。

“言慶,聽小念說,你昨晚沒有睡好?”

王正糾正完了徐世績出刀的姿勢,擦着汗走過來。

“哦,還好吧。”

毛小念住在他樓下,樓上若有什麼動靜,想必是瞞不過她。只是言慶沒有想到,那丫頭居然也沒有休息。

於是問道:“小念呢?”

“哦,和毛旺進城購置東西去了。你還別說,這一下子增加四五口人,倒是讓這裡多了不少的生趣……毛嫂在後面做飯,毛旺走的時候說,今天進城事情多,中午就不回來了。等一會兒竹棚蓋好,咱們也準備開動。大錘子也進城去了。”

雄大錘進城,想必是爲了沈光幾人的兵器。

言慶點了點頭,帶着兩頭小獒繞着竹林跑了一圈,然後休息了一會兒,毛嫂就做好了飯菜。

吃過午飯,鄭言慶又午睡了一會兒

午後看了一會兒書,見時間差不多了,就騎上馬往洛陽城趕去。

豐都市很大,長足有兩裡有餘,寬約有一里,格外繁華。

這裡不僅僅是聚集了大隋朝治下的各地商賈,還有塞外的胡商,以及各種奇形怪狀的海外商人。

商品也是琳琅滿目,品種多不勝數。

大定酒樓就位於豐都市南端,佔居了一整排的街道。一座極爲恢宏的樓坊,長大約近一里,在豐都市極爲搶眼。酒樓經過了重修,紅瓦白牆,門頭的橫匾上寫着‘大定’兩個字。

仔細看落款的話,又會令人大吃一驚。

赫然是當世書法大家智永所書……僅這一塊橫匾,那就已經成了一種身份的象徵。

普通人想來這種地方吃飯,觀摩歌舞,那得要考慮一下自己的腰包是否充裕。

言慶在門前下馬,裡面有穿戴整齊的夥計,極爲熱情的迎過來。

“這位公子,可是要休息一下?”

吃飯不叫吃飯,叫做休息。鄭言慶笑了笑,把繮繩交給夥計,“我在這裡見一位朋友,請爲我找一個臨窗,但又清靜的位子。”

臨窗,意思是說要醒目,但又要清靜,不能吵鬧。

如今洛陽城中的官宦子弟很多,十來歲呼朋喚友出來吃喝的事情,倒也不少見。

言慶雖然才十歲,但體態修長,看上去比他實際年齡要大一些。

加之他衣着不俗,氣度不凡。

**白龍馬,更是萬金難求的寶馬良駒,所以這夥計絲毫沒有流露出半點懈怠。

“您請進!”

夥計命人把玉蹄俊帶去單獨的馬廄。

他知道這種寶馬良駒,大都姓情很孤傲。和凡馬呆在一個馬廄的話,天曉得會出什麼岔子。

見夥計做的井井有條,言慶也就放了心。

他隨着夥計上了二樓,來到一個靠近窗子,但周圍又有屏風遮掩的地方坐下。

來往的客人可以從樓下一眼看到樓上的情況,而環境又不是非常的吵鬧。

看樣子,這酒樓在設計之初,就已經算到了客人的各種心思。若在後世,怕也是個商業奇才吧。

鄭言慶正在感嘆的時候,夥計奉上來一些小點心和茶水。

他一邊慢慢品嚐,一邊喝着茶水。

大約一刻鐘的時間,樓下來了一輛馬車。

只見裴翠雲在一名小婢的攙扶下,從馬車上下來。幾名家將盔甲鮮明,在馬車四周護衛。

“裴小姐

!”

鄭言慶突然探頭出來,大聲喊道。

一邊喊,他還一邊揮手,引得不少人朝這邊關注。

“咦,那不是半緣君嗎?”

“哪兒呢?在哪兒呢?”

“樓上那個揮手的白衣小郎君,就是半緣君……唔,那個女的又是哪位大家閨秀。”

“好像是裴郎將的女公子吧。”

“裴小姐?”有人不由得萬分驚奇,“之前我聽人說,半緣君曾當街非禮裴小姐,可看這架勢,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啊。”

“廢話,半緣君是何等樣人,豈能做那種事情?我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也只有你們這些人才會相信。”

“喂,那件事好像是你告訴我的吧……”

“呸呸呸,我怎麼可能做這等事?看見了沒有,裴小姐還朝半緣君笑呢……依我說,非禮倒是未必,不過呢……裴小姐當年在長安就有才女之雅譽,半緣君更是百年難得一出的才子。這才子佳人倒是有可能,非禮之說,我從不相信。”

“……”

不管怎麼說,言慶這一嗓子的目的,總算是達到了。

想必用不了過今晚,之前的流言蜚語就會不攻自破。至於接下來的麻煩,只要他不再,或者儘量避免和裴翠雲接觸,也就自然而言的淡化。不過也不能否認,裴翠雲的確有吸引鄭言慶的魅力。她的才華和言談不俗,學識似乎也很廣博。

言慶和裴翠雲坐在窗口,談天說地。

有美人相伴,時間過的很快,也很讓人心情愉悅。

裴翠雲姓情溫婉,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只是她偶爾流露出口風,希望鄭言慶能做些新的詩章。

這可讓鄭言慶有些爲難了!

“鄭公子,這三年來未聞公子有過新詩,家叔祖也時常詢問。

今曰天色不錯,公子何不賦詩一首,也可令叔祖得償所願……”

這已經是第N次提出請求了,從一開始的‘學習’,到現在連裴世矩都被擡出來了,裴翠雲似乎興致勃勃,一雙美目秋波流動,看着鄭言慶,頗有些期盼之意。

鄭言慶很頭疼!

一來,他實在不願意再盜詩篇了;二來,他也不想盜詩篇。

撓了撓頭,鄭言慶苦笑道:“裴小姐,非是言慶矯情,只是這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呸呸呸呸呸……還真的是盜習慣了!

裴翠雲眼睛一亮,“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甚妙,甚妙,願聞後面詩句。”

鄭言慶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也罷也罷,再盜他一首。至少以後別人若要再逼他作詩的話,也可以用此來推脫

“粹然唔疵瑕,豈復須人爲。”

裴翠雲眼中異彩更盛,忍不住連連撫掌,嬌聲道:“妙,妙,妙……果然好詩!”

她扭頭向外面喊道:“夥計,取紙筆來。”

自打聽人說,大名鼎鼎的半緣君在樓上,這大定酒樓的夥計,就準備好了紙筆。

聞聽裴翠雲招呼,連忙捧着紙筆跑過來。

不過他進不得屏風內,自有裴家的家將攔住他,將紙筆接過去,然後擺放在食案上。

裴翠雲提筆,在紙上書寫詩句。

寫一個字,念一聲‘妙’,只臊的鄭言慶坐在那裡,頗有些不自在。

“半緣君,此詩似乎意猶未盡,翠雲願聞佳句。”

“這個……”鄭言慶心裡嘆了口氣,“我只是一時間心有所感,才說出口來。”

“嘻嘻,半緣君出口成章的美名,翠雲可是久聞了。”

“呵呵呵!”鄭言慶尷尬一笑,請出一口氣,想了想說:“君看古彝器,巧拙兩無施。漢最近先秦,固已殊淳漓。胡部何爲者,豪竹雜哀絲。後夔不復作,千載誰與期。”

文章詩句,本應是自然而成,我不過運氣好,偶然得到了一句。

若是讓我強行作詩,豈不是變得有疵瑕了嗎?

裴翠雲寫完後,輕輕吹乾了紙上的墨跡。

那櫻脣翹起,極有蠱惑力,讓鄭言慶不由得心頭一蕩,連忙把頭低下,不敢再看。

“今曰不虛此行,能得半緣君佳作,叔祖回來後一定會很開心。”

你倒是開心了,可我卻不覺得開心!

鄭言慶強笑一聲,和裴翠雲又聊了一會兒之後,見天色已晚,於是和裴翠雲告辭。

洛陽將會在亥時關閉城門,他必須要在亥時之前,離開洛陽。

裴翠雲也沒有爲難言慶,兩人並肩走出屏風。得了一篇佳作,裴翠雲非常開心。

兩人有說有笑的走出了酒樓時,華燈高照。

裴翠雲被送上了馬車,突然又挑起車簾道:“家叔祖開春後就要返回洛陽,若鄭公子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切莫離開。叔祖來信說,希望能在回來時與公子相見。”

“啊?”

鄭言慶一怔,裴翠雲已經放下了車簾。

裴世矩見我作甚?

言慶從酒樓夥計的手中接過繮繩,懷着滿心疑惑,翻身上馬,沿着寬敞的街道,離開豐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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