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
秦衝帶着尚玉婕、小紅,興沖沖地回到唐國公府,剛走進客院,正等在院中的劉虎忙迎了過來。
“少爺,您回來了。”
“嗯。”
秦衝裝模作樣地點點頭,一夜末回,人家一點也沒不好意思。
劉虎正想說些什麼,忽然瞧見秦衝身後的尚玉婕,立時驚爲天人,結巴道:“少爺,這位姑娘是?”
“噢,”
秦衝老臉一紅,輕咳一聲:“這是翡翠樓的尚大家,我替她贖了身,以後她就是你們的少夫人了。”
完了!
劉虎一拍腦門,一臉的同情的看着秦衝:主公,您麻煩大了!
“幹嗎?”
秦衝一愣,隱約覺得氣氛有點不對。
“少爺,”
劉虎壓低了聲音,鬼鬼崇崇道:“李小姐正在屋中等你,臉色很不好。”
啊!
秦衝嚇了一跳,這才感覺不太妙,眼珠子一轉低聲道:“別說我回來了,我去安排少夫人住外面。”
“哎。”
劉虎剛點頭,便聽一旁有人冷笑道:“你走就是了,以後也別來見我。哼,男人都沒一個好東西。”
不是別人,正是李秀妍。
便見這位大小姐,雙手叉着腰,一臉的嗔怒,尤其是眼中那熊熊的妒火幾乎能將秦衝燒成灰燼。
糗大了!
秦衝暗暗叫苦:我可真蠢啊,吃完了還往回帶,更蠢的是,竟不知道藏好,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秀妍,”
秦衝趕緊陪笑道:“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李秀妍一跺腳,氣鼓鼓道:“以後也不聽。你愛勾搭哪個女人,就去勾搭哪個女人。”
一甩身,小丫頭飛奔而走,沒走兩步,那眼眶就紅了,‘金豆子’叭嗒叭嗒往下掉,心裡那個委屈啊:臭秦衝,爛秦衝,出去偷吃也就算了,現在男人都這樣。卻還把人帶回來,想氣死我啊。天天說是喜歡人家,我看純粹是騙人。
“秀妍。”
秦衝慌了,想追上去,卻不放心尚玉婕。
“公子,”
尚玉婕拉了拉秦衝胳膊,一臉愧疚道:“都是奴家不好。你快追上去跟李家小姐解釋吧,別管奴家。”
尚玉婕來唐國公府獻藝多次,認得李秀妍,可是瞭解這位大小姐的脾氣。
“哎。”
秦衝老臉一紅,連忙吩咐道:“劉虎,你照顧少夫人。”說着,趕緊追着李秀妍而去。
可誰想,就這一耽誤,等追出客院,李秀妍已是蹤跡不見,秦衝四下找了一圈,也是末見其人影。
暈啊!
秦衝苦笑着撓撓頭:算了,去找李世民、唐儉,幫着說說情吧。
可誰想,到李世民小院一問,今日唐儉末來,而李世民,也一大早便隨李淵匆匆去了留守衙門。
秦衝一愣,覺得似乎有點不對勁,便回到返院,喚過劉虎,秘密囑咐了兩句。
此刻。
太原留守衙門的偏廳中,已是坐無虛席,太原大小文武,一應俱在,而端坐正中的,正是李淵。
“諸位,”
李淵神色肅然:“今日,本公召諸位前來,是有一件大事要宣佈。”
大事?
不知情的官員們都有些詫異,裴寂、劉文靜等臉上卻浮現出一些詭異的微笑。
便聽李淵接着道:“昨日,本公接到秘報,說竟然有叛國賊子勾結突厥,欲圖裡應外合謀取太原。”
什麼!?
場中大譁,紛紛義憤填贗:“唐公,那賊子是誰?當立斬不赦。”
王威、高君雅也吃了一驚,信以爲真,暗道:究竟是何人竟敢叛國?真是該死,必斬這廝狗頭!
“諸位,”
李淵一擺手:“靜一下,靜一下。”
衆官員漸漸安靜下來。
“諸位,“
李淵神情森然:“此人就在我等之中。”臉色忽然一變:“來人,將王威、高君雅兩個叛國賊子拿下!”
“嘩啦——”
話音落處,後堂猛地衝出上百全副武裝的甲士,直奔這二人而來,而領軍者,赫然竟是李世民!
“且慢!”
王威、高君雅大駭,他們再蠢,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對了,厲聲道:“李淵,你血口噴人,有何證據?”
“證據?”
李淵冷笑一聲:“會有的,拿下!”
“諾!”
李世民滿臉殺氣地一揮手,立時,數名甲士衝將上前,用刀、劍逼住二人,將其繩捆索綁起來。
“李淵,”
王威狂怒,當即破口大罵:“無恥老賊,明明是你要造反,卻污陷——”
正罵得起勁呢,一名軍士卻拿出早準備好的破布,麻利地塞進王威嘴裡,直噎得這廝一陣狂嘔。
高君雅還沒張口呢,便也被一塊破布堵進嘴中。
這下,王威、高君雅二人總算是明白了:他們謀算李淵之事必已泄密,人家這是先下手爲強呢!
一時間,二人心如死灰。
而廳中也是鴉雀無聲,大多數官員都末想到事情竟有如此驚變,一時心中惴惴,誰都不敢開口。
見拿住了王威、高君雅,李淵心中大定,淡定地喝了口茶,然後揮揮手:“將這二人推出,斬首!”
完了!
王威、高君雅一臉絕望,面如土色:這李淵,連個開口分辯的機會都不給他們,真是夠狠夠毒!
“諾!”
李世民領命,便將王威、高君雅推下。
此時,廳中就是傻子也看明瞭風向,恐怕這王威、高君雅二人叛國是假,李淵要造反纔是真的。
不過,誰敢質疑?
沒人嫌自己命長,這李淵連王威、高君雅都殺了,肯定不在意再殺幾個湊數的,一時個個縮頭。
“父親,”
很快,李世民殺氣騰騰的提着兩個血淋淋的腦袋走了進來:“王威、高君雅二賊已經授首,請定奪。”
一見血,廳中氣溫立時下降至冰點,有膽小的官員更是腿肚子轉筋。
李淵卻是面不改色:“貼出告示,聲明其罪,並懸其頭於城前示衆。”
“諾。”
李世民銳利的目光頗有深意地掃視了一下廳中,這才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