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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軍分內外兩營。
內營,是薛世雄的三萬本部、幽薊精銳,戒備森嚴,還設有圍欄、拒馬,而外營,卻是附近各郡縣的地方兵,由於初來乍到,只是馬馬虎虎的立起了營寨,根本沒有什麼防護措施。
於是,沖天的喊殺聲中,竇建德領兵很輕鬆地踹破了外營,四散開來,到處殺人放火,製造混亂。
一時間,營地中金鐵交鳴,人喊馬嘶,到處是一片混亂。
“大家快起牀,賊軍殺來了!”
“媽呀,好大的霧,賊軍來了多少人?”
“不知道,聽聲音到處都是。”
“媽呀,那趕緊逃命吧。”
……
衆郡縣兵喪膽,連衣甲都來不及穿,便紛紛扯開拒馬,推倒營柵,逃入內營尋求保護。
而薛世雄的三萬本部,睡夢中聽見喊殺聲,連忙爬起,畢竟是幽、薊精銳,並不慌亂,紛紛頂盔、貫甲,衝出帳外,然而,大批郡縣兵洶涌逃來,立時將這三萬人也衝得大亂。
再加上有少數竇軍混在其中,四下砍殺,使得內營也彷彿衝入無數竇軍,慘叫聲中,更添混亂。
衆幽、薊精銳慌了,爲求活命,濃霧中,凡是見有人奔來,便是一陣亂砍,於是,漸漸地,像傳染病一樣,無數隋軍瘋狂地自相殘殺,整個大營,完全崩潰。
卻說薛世雄,年紀大了,睡得正沉,忽然被帳外的喊殺聲驚醒,慌張全身披掛,衝出帳外。
便見帳外,大步瀰漫,伸手不見五指,無數人影往來奔突,時隱時現,而金戈交鳴之聲震耳欲聾,淒厲的慘叫聲更是此起彼鳴。
怎麼可能!?
薛世雄一時難以置信:竇建德吃了熊心豹子膽麼,竟敢來襲營!心中狂怒,大吼道:“都不要慌,賊軍人少,各守營地,不要自相殘殺!”他可是知道,竇建德現在只剩兩千兵了。
然而,一片混亂中,誰知道你薛世雄是誰啊,更聽不見其聲音。
混蛋!
薛世雄急得跳腳,不禁破口大罵這該死的濃霧,就是這時,忽然有人衝至面前,濃霧中,一支長槊呼嘯遞出,正中措不及防的薛世雄胸口。
“叮——”
薛世雄慘叫一聲,胸前護心鏡被震碎,槊尖更是兇猛的捅進胸口,一時鮮血迸流,仰天而倒。
怎麼可能?
躺在地上,薛世雄眼前迷糊了:難道這麼快,賊軍就殺至中軍了?
就在這時,便聽身邊有人低罵道:“你個蠢貨!怎麼也薛老帥也殺?”
“啊!”
另一個聲音顫抖得要命:“我、我沒看清楚,還以爲是賊軍呢。”
“快跑吧,被人發現了,咱倆一定沒命。”
“好。”
一陣腳步聲狂奔而去。
薛世雄心中一涼,聽稱呼、聽口音,這兩人竟是他的本部,不禁心若死灰:我薛世雄縱橫一生,從無敗績,難道,今日竟要稀裡糊塗地死在自己部下手中嗎?
“爹,爹,你在哪裡?”
就在這時,薛世雄聽見濃霧中傳來了自己四個兒子焦急的喊叫聲。
“我、我在這。”
重傷倒地的薛世雄吃力地喊了一聲。
薛萬述等人連忙奔來,一見薛世雄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不禁嚇得魂不附體:“爹,您、您怎麼樣了?”
“快。”
薛世雄畢竟是名將,當機立斷道:“敗勢已定,速、速退。”
“哎。”
薛萬述等人應了一聲,趕緊率衆親衛擡着衆傷的薛世雄向後營狂奔。
然而,人要倒黴,喝涼水都要塞牙。
就在薛萬述等人狼狽逃命間,右側奔來一大股潰兵,一陣狂喊:“賊軍殺來了,快逃命啊——”
“我是薛——”眼看雙方要撞上了,薛萬述慌忙便要表明身份,可濃霧中,根本看不清彼此,一名隋將只是見前方有人阻擋,還以爲是賊軍呢,立時一刀便揮了過去。
“撲——”
鮮血激濺中,措不及防的薛萬述一顆大好頭顱飛向半空,可憐,這位縱橫沙場多年,赫赫有名的驍將就這樣喪了命,當真是死不瞑目。
“大哥!”
薛萬淑等人紅了眼,也不管對方是誰了,立時殺作一團。
混亂中,一根長槊從身後遞來,薛萬淑慘叫一聲,正中後心,一時鮮血迸流,撲地而死。
“二哥!”
薛萬鈞、薛萬鈞目眥欲裂,捨命殺散亂軍,帶着兩位哥哥的屍首和重傷的老父逃出了營寨。
……
一個時辰後。
太陽漸起,濃霧終於散去,浩大的隋營已是一片狼籍,到處都是燒燬的營帳、器械,到處都是枕籍的屍體,血流滿地,一時間,整一個人間地獄。
竇建德站在薛世雄的中軍大帳前,一臉得意的大笑起來:“哈哈哈,薛世雄又如何,我竇建德還不是一樣贏了!”
的確,難道竇建德得意,兩千破六萬,尤其對手還是薛世雄,這樣輝煌的戰績,絕對是他竇建德最爲精彩的人生一頁。
“主公,”
一羣部將興沖沖地走了過來:“經點計,殺敵萬餘,俘敵七千,其餘逃散,咱們大獲全勝。只可惜,逃了那薛世雄。”
“好極了。”
竇建德仰天大笑:“傳我將令,打掃營地,收編降軍,然後,趁勝追擊那薛世雄。”
“諾。”
衆將大聲呼應,擊敗了薛世雄,個個都變得躊躇滿志起來。
……
兩日後。
英雄一世的薛世雄越想生氣,越想越窩火,再加上傷勢過重,在河間郡城吐血數升,不治身亡。
聽到這消息,竇建德欣喜若狂,立即進兵,圍困河間郡城。
薛萬鈞、薛萬徹兄弟倆,眼見大勢已去,便率一支殘兵護着父、兄遺體,破圍而去,逃回涿郡,隨後,河間郡守王琮獻城而降。
一時間,挾擊滅薛世雄之威,竇建德在河北聲名大振,萬衆來投。
不數日,在衆文武力諫下,竇建德正式宣佈建國,國號夏,自稱夏王,一時擁兵十數萬,威震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