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支黑色騎軍,在薄薄的晨霧中,將瓦崗軍攔腰截斷。”
辛文禮率部,繞過樹林之後,從後掩殺過來。李言慶把馬槊橫在馬鞍橋上,催馬上前,彎弓搭箭。他並不和瓦崗軍做硬碰硬的交鋒,只憑着變幻莫測的射頻率,連連射殺瓦崗軍的將領。
在他身後,墨膜麟有樣學樣,散開來開弓放箭。
瓦崗軍本就亂了陣腳,被李言慶率部這麼一衝,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慌不擇路的四散而逃,卻被從三面圖殺過來的隋軍,殺得丟盔棄甲。翟讓又不敢戀戰,士兵們更不想送死……幸好有程知節和單雄信兩人拼死抵檔,總算是保護着翟讓退走,狼狽的逃往金堤關方向。
言慶並沒有追殺太甚。
窮寇莫追的道理,他理解的比翟讓更深。
只追出去了兩三裡地,他就攔住衆人。此時,天已大亮,濟水渡口,躺務百餘具屍體,在晨嵐之中,更透出幾分淒冷之意。
“我們走!”
李言慶看了一眼金堤關方向,輕嘆一聲。
想要復奪金堤關,顯然不太可能。靠着奇兵殺退翟讓,已是極大勝利,還是見好就收吧……
“你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裴行儼在渡口,看着三個穿着打扮一模一樣的李言慶,有些懵。
若不是那龍子馬象龍,只有一匹,說不定他真的會認爲,李言慶有分身之術。言慶摘下臉上假面,在他身後的兩個人,也取下面具。
“蘇烈,老沈?”
裴行儼認得那兩個假言慶,不由得驚呼出聲。
言慶說:“我現近一段時間,蟻賊出擊頻繁,很不正常。於是有些擔心你會吃虧,就連夜趕奔金堤關。可惜,我還是來晚了……我知道哪些蟻賊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就聯絡了辛大哥。而後我讓沈光和蘇烈,換上和我一模一樣的裝束,埋伏在渡口樹林,以便亍接應。
只是我沒想到,砰雀讓競如此膽小……
裴行儼這才恍然大悟。
“可惜跑了那賊酋!言慶,你爲何不趁機追殺呢?
李言慶說:“翟讓不過一介莽夫,不足爲慮。我擔心的是李密,那個傢伙肯定會有所防備。
我們追上去的話,必然會被他襲擊。復奪金堤關顯然已不太可能,又何必多此一舉?”
“說的也是。”
裴行儼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聽罷李言慶的解釋,“:f中隨即釋然。
“走吧,我們還要立刻趕去虎牢關,通知郡守防範。蟻賊即奪下金堤關,一定還有後續行動。我們早一步通知郡守,虎牢芸就能多一些防備……辛大哥,還請你立刻返回滎澤,並通知大髫山衛府君,請他儘快趕赴虎牢關。我估計,李密不日就有行動,到時候還需他坐鎮虎牢。”
府君這個稱呼,在漢朝時,大抵是特指刺史一類的地方諸侯。不過到了隋代,刺史的職權早已經被削弱到了極點,加之府兵制的興起,於是府君,就變成了閱o多個軍府主將專有稱呼。
大髫山衛府君,就是滎陽郡司馬衛文通。
他原本是通關守將,在楊玄感之亂中,立下了功勞。又因他是衛文升的族弟,故而以軍職而兼地方官聖,負責昝個滎陽郡的治安和軍事。從軍職的品秩而言,他和李言慶差不多,甚至沒有李言慶的權力大;但是在整個萊陽郡,衛文通卻是郡守楊慶之下,最具權威的人。
如今瓦崗軍兵臨城下,李辛文禮也知道滎陽郡的情況,所以對李言慶的這個安排,非常認1!),“我這就返回滎澤,通知衛司馬迴轉虎牢關……老虎,你回去之後,可不要再耍什麼脾氣。”
他和裴行儼的關係很好,自然也清楚裴行儼的秉性。
若是楊慶的安排不合裴行儼心意,弄不好這傢伙就會蠻性作。
到時候,於他,於萊陽郡,都沒有益處。
言慶笑了笑“放心,我自會看着他。”
說罷,他和辛文禮在渡口拱手道別,帶着裴行儼往虎牢關趕去。
“老虎,剛纔翟讓追趕我們時,他身邊有兩員悍將,武藝可是不差……若非那兩人拼死保護翟讓,弄不好二我剛纔,就能殺了翟讓。你可知道,那兩個人是什麼來頭,又叫什麼名字?”
裴行儼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
“你說的,可是那兩個使槊的人嗎?”
“正是!”
“哦,那兩人都是翟讓的心腹,一個叫單通,字雄信;另一個名叫程知節,字義貞,據說原本是東阿大戶出身,後來翟讓在瓦崗豎旗,程知節就投奔過去。這兩人,都是翟讓的悍將。
“哦o”
李言慶點點頭。
突然,他勒住馬,詫異的看着裴行儼“程知節,可是那程咬金?”
“唔,據說他原來是叫程咬金i1不過上了瓦崗之後,更名爲程知節。怎麼,你認識這傢伙?”
李言慶有些糊塗了!
程咬金,不是販賣私鹽,攔路搶劫的主兒嗎?
怎麼變成了東阿大戶?還有,他用的不是宣花斧嗎?程咬金的三斧頭,那在後世可是鼎鼎大名。可如今,程咬金的斧頭沒了,卻變成了槊……而且,這傢伙,也的確是使得好槊……
他的斧頭呢?
“言慶,你想什麼呢?”
李言慶回過神來,強笑一聲道:“沒什麼,只是突然間想到了一起事情。走吧,我們去虎牢關。”
裴行儼點點頭,眼中流露出一絲傷感。
他勒住戰馬,舉目向金堤關的方向看去,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言慶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裴行儼從一出生,就順風順水。有個好家世,而且還有個站對了隊伍的好老子。從小到大,幾乎沒吃過什麼虧,更不要說載如此大的跟頭。十幾歲就成虎賁郎,千牛衛,隨行伴駕。
不到二十,就出鎮牛渚口,成爲軍府要員。
可以說,放眼整個大隋治下,能過裴行儼的人,並不多。屈指算來似乎也只有那個天寶大將軍宇文成都一個人而已。其他人,即便是李言慶,在早期階段,也無法和裴行儼相提並論。
少年得意,備然躊躇滿志。
如今卻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這心裡面怎能舒暢。
“老虎,走吧……蟻賊如今氣焰正威,咱們暫且退避。不過,這金堤關總有一日會從歸於你我之手。到時候,你會有報仇的機會。只是在這之前,你我還需小心,以留有用之身。”
裴行儼扭頭向李吝慶看過來,眼中閃過一抹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