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1章 廢話
吉恩跟着賈斯丁來到了總統宅邸附近的一處住所裡，進門後賈斯丁先去泡茶，這裡是他工作之餘休息的地方。
“最近大部分店鋪都關門了，只能將就下了吉恩先生。”
賈斯丁拿出了自己做的餅乾，吉恩嚐了一塊，味道確實不怎麼好，咖啡的味道也是很一般。
“說吧。”
吉恩放下咖啡，賈斯丁嗯了一聲。
“我之前進入了幽子的世界，見到了吉恩先生你。”
吉恩狐疑起來，賈斯丁開始簡單的說明當時的情況，他進去是爲了協助湯米他們的實驗。
“一個多世紀麼！”
吉恩輕鬆的笑笑，他大概明白怎麼一回事，那一段不存在自己腦海中的關於寒冬城的記憶，原來是在幽子的世界裡。
吉恩感覺到奇怪，問道。
“那你覺得你見到的那個人真的是我麼？”
賈斯丁肯定的點頭道。
“是的吉恩先生，那就是伱，無論是言語還是行爲，以及感覺，那就是另一個吉恩先生。”
吉恩繼續詢問起賈斯丁在那邊世界裡所看到的一些事，他現在就是對那八個月的記憶，感覺無能爲力。
吉恩知道寒冬城發生了什麼，但具體是什麼不知道，因爲吉恩沒有那段記憶，都是靠着維爾拉口述，吉恩才知道自己在寒冬城做過什麼。
特別是對於塔西婭的事情，吉恩一無所知。
“爲什麼你會想要告訴我呢？”
吉恩有些不解，因爲這些事算是機密了，賈斯丁無奈的低着頭。
“怎麼說呢吉恩先生，我想要和你聊聊，或許是我自己，需要一個答案。”
吉恩點頭。
“你在質疑湯米麼？”
賈斯丁嗯了一聲。
“一開始我對總統的做法其實是不太滿的，因爲他完全越過了道德和律法的底線，做出了有違人類底線的事。”
吉恩當然知道湯米做了什麼，他微笑着問道。
“這與你內心裡的正義不符對吧。”
賈斯丁嘆了口氣。
“很多事如果不經過道德和律法的制約，那麼道德和律法就會失去他們存在的意義。”
吉恩點頭。
“確實你所想的是正確的，這一點你沒必要去懷疑，因爲你是人類，而人類的道德和律法體系，是經歷過無數次慘烈的教訓，一步步建立起來的，這是人類本就該遵守。”
賈斯丁說了聲謝謝。
“那些人確實懷，他們凌駕在律法和道德之上，他們手裡有着龐大的金錢，世代相傳，把其他人奴役在腳下，但他們死掉後，一切就真的會好起來麼？或者說他們真的可以不需要通過道德和律法，就直接扼殺掉麼？”
面對賈斯丁的問題，吉恩思索片刻後說道。
“這個世界很早以前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但人類擁有了道德和律法後，便開始約束起自我來，畢竟我們是人類而並非是野獸，更加合理化的去處理髮生的問題，這是我們人類社會存在的意義。可是有一點，如果當有一天無法用道德和律法來處理問題的時候，人類自然只能用力量來解決問題。”
賈斯丁嗯了一聲，他也想過這個問題，最後得出的結論和吉恩是一樣的。
“可是這個問題，如果放在過去無序混亂，信息化閉塞的時代裡，或許可以，但我們人類已經進入到如此文明的社會裡了，現在一切已經被打破砸碎，未來如果人類還想要進入到一個相對公平的社會，會很困難。”
吉恩搖頭道。
“只能到此爲止了。”
吉恩說着拿出煙點燃，遞了一根過去，煙氣繚繞，兩人一時間沒有了言語。
“是啊，只能到此爲止了。”
賈斯丁無奈的笑了笑，接着說道。
“我其實對未來並沒有抱着太大的希望，雖然現在整個國家很不錯，但卻無比讓人壓抑，或許是因爲沒有了未來。”
賈斯丁說完，吉恩便點頭了。
“想要徹底的控制住人類，讓人類社會維持在一個恆定的秩序中，只能斬斷人類的未來。”
吉恩站起身來，他已經不打算繼續和賈斯丁談下去了，他能看出來，賈斯丁對現在的情況既滿意，又不太滿意。
“只能如此了麼吉恩先生？”
吉恩點頭喝掉了咖啡後說道。
“賈斯丁先生，我想我們以後不會再見面了。”
賈斯丁愣住。
“吉恩先生，你打算離開了麼？”
吉恩嗯了一聲，隨後打開門離開了。
賈斯丁無奈的坐下，可以聽得到一些稀碎的機械聲，他現在有些討厭這樣的生活，這樣的國家，並非是覺得這樣的模式不妥，但就是討厭。
現在整個國家十分的壓抑，賈斯丁已經感覺到，整個國家好像正在逐漸的死去，民衆們失去了活力，未來已經十分清楚了。
最終的結果每個人都會變成一顆螺絲釘，這樣的基調一旦定下來，這個國家就沒有未來了。
賈斯丁雙手合十的，無奈的笑了笑，此時伴隨着一抹粉色的光芒，湯米出現在了賈斯丁的面前，他表情嚴肅的盯着賈斯丁問道。
“賈斯丁局長，爲何你沒有和我說在那邊的世界裡看到吉恩的事？”
湯米搖頭道。
“總統先生，我只是覺得這樣的事無關緊要。”
湯米眼神凝重，他開口道。
“賈斯丁局長，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說話間湯米已經消失不見了，而賈斯丁茫然的看着外面空蕩蕩的街道，現在很多人已經不出門了，因爲沒有必要出門了，大量的店鋪已經關門了。
只有社區的無人物資店開着門，民衆們需要任何東西，都可以去物資店裡購買，很多行業都面臨消失，新聞報道很少了，因爲沒什麼地方值得報道了。
一些娛樂節目也開始停播了，因爲不少娛樂界的人，直接退出了，大家都開始變得沒有幹勁了，任何的行業都在急劇衰退，人們也變得毫無樂趣可言了。
現在的一切已經讓大部分人都感受不到身爲人的快樂，看起來是自由的，實則每個人都已經被鎖到了牢籠裡。
最近社會上的犯罪率基本上爲零了，最多隻有一些糾紛，但一旦發生糾紛，馬上PLC就會趕到，現在大部分PLC都在社區附近，很多人一整天除了聊天外，沒有任何的事做，甚至他們都盼望着能發生點什麼。
最讓賈斯丁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是離婚率上漲了，而且結婚的人越來越少了，街頭幾乎都看不見情侶了，這一點讓賈斯丁感覺到難以置信。
所有人都在被湯米的制度同化，變得一模一樣，這個過程對於下一代來說或許不算什麼，因爲他們一出生就會接受這套制度，但現在的一代則不同，他們已經開始絕望了。
滴滴滴。
一陣呼叫響起，賈斯丁疑惑起來，他拿起了電話。
“局長先生，請你馬上過來一趟。”
“怎麼回事？”
電話裡的生意十分的嘈雜，屬下說道。
“我們的大樓被挾持了。”
賈斯丁愣住，此時一個聲音傳來。
“馬上過來，否則我炸死所有的人。”
賈斯丁嗯了一聲。
“先生，請你不要激動，有什麼問題，我會過來解決的。”
賈斯丁拿起了衣服，迅速的出門了，很快賈斯丁來到了原WBI的大樓，此時外面已經來了大量的PLC，還有全副武裝的士兵，他們已經包圍了大樓。
很快賈斯丁瞭解到了情況，一名化學博士，製造了炸彈，然後挾持了一個科室裡的人，炸彈就在科室裡，通過監控探頭，AI分析計算後，這顆炸彈能夠炸燬整棟大樓。
這樣的襲擊是突然的，這名博士說是來舉報一些違法犯罪的，並且拿來了一些證物，證物看起來平平無奇，然而等他進入了科室後，就宣佈劫持所有人。
“這名博士要求見你，賈斯丁局長。”
賈斯丁點頭，在一些士兵們的護送下，進入了大樓，很快賈斯丁來到了14樓。
一個科室的門口，到處都是士兵，賈斯丁走到了門口的地方，舉着雙手，一名頭髮鬍子都白了的男人坐在門後面的一個辦公室裡。
桌上放着一個袋子，男人叫魯本斯，是一名化學博士，已經退休幾年了。
“魯本斯先生，請你不要激動，我已經來了，你想要說什麼的話，都可以告訴我。”
魯本斯雙手顫抖，他手裡握着什麼，應該就是炸彈引爆的開關，但現在還不清楚魯本斯手裡的引爆炸彈的是什麼機能的遙控器。
科學部已經派人過來分析了，賈斯丁一步走了進去，他是故意的，或者說是必要的。
“不要過來，否則我馬上引爆炸彈。”
賈斯丁點頭，魯本斯看起來十分的激動。
“看看你們把這個國家弄成了什麼樣？”
賈斯丁點頭。
“你是想要和總統先生談話麼？”
魯本斯搖頭。
“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他把一切都毀掉了，把一切都完全的毀掉了。”
魯本斯喊道，此時走廊裡傳來了聲音，賈斯丁剛看過去，湯米已經一步步走來了。
賈斯丁臉色凝重。
“總統先生，還是先心平氣和的和魯本斯先生談談，聽聽他的意見。”
湯米凝視着賈斯丁說道。
“這裡不需要你。出來。”
湯米走了進去，一時間所有士兵們都慌了神，但很快士兵們接到了上級命令，讓他們全部撤離，一隻特別部隊會過來處理。
“我進來陪你好了，讓其他人離開如何？”
魯本斯驚愕不已的看着湯米，他點頭了，隨後辦公室裡的人紛紛離開，賈斯丁並未離開，因爲他知道，什麼都不會發生的。
湯米來到了桌子邊上，直接坐在了炸彈的面前。
“你果然是個瘋子。”
賈斯丁臉色凝重的走了過去，湯米笑着問道。
“魯本斯先生，你的行爲太過於激進了，你想要說什麼，直接說好了，我聽着呢。”
“你已經讓這個國家變成了這樣，你拿走了所有人的未來，現在這樣的世界已經毫無意義了，你這個瘋子，我知道你肯定是使用什麼特別的手段，才能夠拿下這個國家的。你這樣的方式，已經讓我們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了。”
湯米不以爲然的笑着，隨後翹起二郎腿問道。
“那麼過去呢？你們寧可被那些資本們當做奴隸，現在你們已經不是奴隸了，反而不習慣了嗎？”
魯本斯情緒無比激動。
“閉嘴，你這個瘋子，你把國家還給我們，這樣如同機械一樣的社會，我們不需要。”
湯米嗯了一聲，剛打算起身賈斯丁卻過來說道。
“總統先生，還是先聽聽魯本斯先生，他或許是有苦衷的。”
湯米閉上眼後起身說道。
“苦衷？這與現在的世界沒有任何的關係。好了你可以暫時先回想下自己美好的人生，然後既然活不下去的話，就早點接受死亡。”
賈斯丁愕然的看着湯米，一時間魯本斯激動的鬆開手，光芒出現，然而下一秒便是漆黑的海面。
湯米靜靜的凝視着光芒中迸射出來的火焰，一到劇烈的火焰在漆黑的海面上出現，然而火焰頃刻間便戛然而止了，因爲海面上缺少氧氣。
“結束了。”
湯米回到了被劫持的辦公室裡，賈斯丁眼神震驚，他再也忍不住了。
“總統先生，難道沒有其他辦法了麼？”
湯米搖頭道。
“沒有，我已經看到這個人的未來了，無論我和他說什麼，他都不會聽進去的，依然會引爆炸彈，所以對於這樣的人來說，已經毫無意義了。”
賈斯丁攥着拳頭，他難以想象，在最後的一刻，會是什麼樣的。
“不過他的設計挺有意思的，光芒信號炸彈。”
賈斯丁疑惑的看着湯米，湯米解釋道。
“他應該是在手裡的晶體設計好了光的機能，而這塊黑色的爆炸物，在被特定的光芒照射後，就會發生化學反應，從而爆炸，這樣的設計挺不錯的。”
賈斯丁有些失望的看着湯米，他低着頭湯米笑了起來。
“賈斯丁局長，如果你不想繼續幹的話，隨時都可以辭職的，今天也可以的。我已經不想聽你這樣的廢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