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積攢了了很多時間的話,在這一刻都說了出來。不是爲這個女人,同時也是爲他自己,爲他失去的愛情祭奠,爲他得不到的女人祈禱,希望她開心。她若安好,他就是晴天。
李*說完這些話,同時他手裡的那杯熱茶也是喝完了。他放下手裡的那個被他握的發熱的甜白瓷雕魚鳥的杯子,乾脆利索的站起身來,就要瀟灑的離去。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好像剛纔的那句句直逼人心間的尖利的話語,都是別人說的一樣。
看着李*的身影,馬上都要跨出這個門檻了。外面的陽光耀眼刺目,一米陽光打在李*的身上,使他的紅色的官服都要撲朔迷起來。那成熟男人特有的氣質,在李*的臉上,得到了充分的展示。這個男人,就像是天人一樣,迎着光輝,得到了充分的綻放。
“虢國夫人,她可還好?要是有機會,替我謝謝她。還有你,海上的戰役也是刀劍無影,波雲詭譎。要注意安全,你一定要完好無損的回來,這坤寧宮裡一定爲你準備着碧螺春。惠春,去拿我的什錦廚裡的錦盒來,罷了,都拿去送給李大人吧。”貴妃娘娘站在門口,任由陽光灑在她的身上。
溫暖和煦的陽光,依然就像是最慈祥的人一樣,普照淨化着這個處處都是污穢的大地。有着陽光的存在那些陰暗面纔會消失不見。貴妃娘娘這是以第一次,站在陽光下,卸去了她的僞裝,笑的陽光明媚,就像是一顆閃亮的星星一樣。
李*看着遞在手裡的那個厚厚的錦盒,他知道他的目的達到了。他費力的來到這裡。說着那麼多的話,終於是沒有白費。他的貴妃表姐給自己這個,那就是表達了她的誠意了。他的曉傑總算是安全了。就算是他走了,他的曉傑沒有了強悍的隱患。
直到李*走了很久。貴妃娘娘就那樣站在門口,讓陽光沐浴着她。幸好,她沒有閉着眼睛一路走下去,幸好,她還有回頭的餘地。貴妃娘娘看着門外的世界,也是,她的戰場還要廣闊的多,不能拘泥在這這小小的一方不是!
李*來過的事情。沒有在宮裡驚起波瀾,就像是水入大海一樣,消失不見了。秦傾城收斂了她的爪牙,安穩的做起了她的貴妃來,相夫教子,每天雷打不動的去給皇帝陛下送湯送補品,不管陛下喝不喝,她都是每天的露一次臉,企圖不要被皇帝給遺忘。
她知道宮裡有野心的女人不少,她要是還想着要東山再起。那就一定要佔據有利的位置,搶得先機。再就是她要好好想想,一定要做皇帝心裡最離不開的那一個。
皇帝的震怒。使得六部裡很多官員都是如履薄冰,他們很怕皇帝把這樣棘手難辦的任務交給他們,都是一個個的怕的不行,恨不得那早朝都是不上,即使來了,恨不得也是躲在別人的後面,希望皇帝的目光不要看到他們。
因爲這件事情,那真是出力不討好的事情,即使得罪了很多人。也不一定能夠得到皇帝的讚許。他們以後還要再這個京城裡常住,要是把人都得罪了。以後的日子那還要怎麼辦呢?總不能出去的時候,被人指指點點的吧。
再就是家裡都有孩子。男的要娶妻吧,女的要嫁人吧。都是在京城裡,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要是真的做的出格了,到時候見了面都是尷尬,真是沒有話說。所以這時候的京城裡,到處都是颳起了一陣奇異的風來,那就是達官貴人們多病,真是忙壞了宮裡的太醫,腿都跑細了。
皇帝看着這些怪樣百出的他的官員,真是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他們這些人即使是毛遂自薦了他都不會重用,何苦來哉的要演這些苦肉計,他們是把人當成了傻子是嗎?難道他一個皇帝在他們的心裡,就是如此的不堪,還是說他的眼光,就是如此的不中用。
再說那西北邊陲,那年邁的楊成將軍,再犯了如此大的失誤之後,那真是又急又愧,年紀大了,再加上水土不服,一直病病歪歪的身體,就這樣倒下了。他自己犯了這樣的錯誤,要受到什麼懲罰,他都是有數的,所以他也是很擔心。
身體上的宿疾,再加上對皇帝,對黎明百姓的愧疚,這個楊成的身體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下來,就像是風燭殘年的老人一樣,透支了生命之後,剩下的就有傷痛和悲哀。
本來就是老人,再加上這一次的驚怒交加。他的身體惡化的很快,就是短短的幾天時間,他就病入膏肓了。直到過了很多天,那楊成病重的消息傳回京城時,惹起了軒然大波。這使得觀望態度的人們都是驚恐起來,尤其是那些資深的武官將領,都是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他們能稱病得就稱病,不成稱病的就紛紛找藉口不來上朝,都是生怕這個燙手的山芋落到自己手裡。經年的老將軍都是沒有好下場,病死在戰場上,使得他半生的榮譽都是隨着他的病逝,消失了。剩下的就是那些不堪入耳的傷人話語。
李*向皇帝請了辭,就全心全力的忙着收拾東西,隨時準備出發了。京城裡亂成一鍋粥似得,他都是知道的,但是知道又如何,他現在有任務在身上,根本不可能身兼兩職。他李*還沒有這麼大的臉面,所以他就是忙好了自己的事情,那就好了。
李*忙着要走,曉傑是知道的。不知道爲什麼,曉傑心裡苦澀難擋,但是他現在真心是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再說人家是靖海將軍,總是要在海上征戰一番,闖出點名堂來,那纔是好呢。同樣要離開的,還有那個這些日子都是窩在家裡的穆曉祿。
過了年,穆曉祿都是二十歲了,也是個男人了,他的哥哥穆曉褀在十五歲的時候,就已經是孩子的爹爹了。所以他這樣大的年紀了,還不成家立業,那真是急壞了穆其真夫婦。他們以前一直待在海上,四周都是杳無人煙,哪裡去給他尋媳婦?
但是現在到了京城裡,京城裡的名媛淑女多的是,但是這穆曉祿又是籍籍無名的,所以這些女孩子,還都是高攀不上。這件事情,不知道爲什麼,變得棘手起來。現在看着着急要走的穆曉祿,那真是急壞了這一直都是操心的穆張氏。
“娘,你這是怎麼了,這幾天怎麼如此的憔悴?”曉傑揚起一張笑臉,對着她的娘說道,其實說起憔悴來,她的憔悴真是不輸給她娘,她娘是爲兒子憔悴,而曉傑呢,則是莫名的傷感,不知道爲什麼。
“還不是你弟弟,我想這他都二十多歲了,還是孤單一人,你和你弟弟這麼大的時候,都是有了孩子了,可是他呢,在婚事這方面,爲何如此的沒有緣分?他現在馬上又要回海上了,不知道猴年馬月的才能歸來,我擔心啊,你爹也是,這幾天都是睡不好,都是爲這件事情擔心。”穆張氏看着曉傑那蒼白憔悴的臉色,其實這些事情,應該是不要告訴她的,最近她也是相當煩惱的。
至於曉傑煩惱什麼,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還不是那個李*,該留的不肯來留,該走的有走不了,他們三個人就是現在那個怪圈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打破怪圈,還他們的自由。
“這樣啊,可以先和二哥說說,讓曉祿晚點回去就是了,咱們就多走走,給他物色一房妻子,就是不知道弟弟喜歡什麼樣的。這可難辦了,要是咱們找着了,他不喜歡該如何是好?”曉傑搔搔頭,這件事情不是她一個人能夠急的來的。
“姐姐,只要人端莊穩重,對爹孃好就行,其他的我不在意。你看好了就行,只要人家願意嫁給我,我就立馬娶她。我一輩子都會好好對她的,這一點我可以保證。”從身後冒出來的穆曉祿臉上很是嚴肅,像是要正兒八經談論這件事情一樣。
曉傑聽到這裡,莞爾一樂。這穆家的男人,是不是都這樣,難道是有一見鍾情的遺傳基因?“胡說,婚姻大事,如何能夠草率?萬一找的不好,那是事關你一輩幸福的事情,就是那樣,我也是一輩子,都不安心呢。”曉傑看着這個已經長得很高的男人,何曾幾時,這個男孩還爲兩個野鴨蛋而高興呢,現在呢,都要娶妻生子了。
“不會,我相信姐姐的眼光不會錯的,再說我在這個京城裡,那裡認識一個女人?”說到這裡,難得的穆曉祿臉紅了,這樣的神情,纔像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呢。曉傑看着這個濃眉大眼,端正不阿的弟弟,有點驕傲。
“你別說,我還真有一個人選呢,就是不知道人家樂不樂意出來,等着我去試探一番吧,你先和二哥說說,玩些日子再走也是好的。不對,你是留在家裡把,萬一真的成了親,難道讓人家新婚就獨守空房。”曉傑想的還是比較長遠的吧,但是八字都沒有一撇的事情,現在就去請假,合適嗎?()
ps:簾卷西風,人比黃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