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傑,等這一天,我等了整整十二年。這十二年的時間,足夠發生很多事情,但是不論是好的壞的,難忘的,恥辱的,只要是等到了這一天,那我就是死而無憾了。”歐陽詠賀輕嗅着曉傑髮梢的幽香,慢慢的說道。心在劇烈跳動着,他的曉傑,就是這樣安靜的伏在他的懷裡,和他呼吸相接。這樣的感覺,美好的有些不現實了。
“你胡說什麼,什麼就是死啊,活的,能不能好好說話?”曉傑芊芊玉指就是擋住了歐陽詠賀接下來的那些話,現在的時候,曉傑很是忌憚這些話題,因爲她不能想象,要是這個男人不在了,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
歐陽詠賀看着嘴角前面的那幾根玉指,他是由衷的笑了出來,但是那笑容,就像是一朵開到荼靡的豔麗的花朵一樣,雖然是笑得燦爛,但是那份燦爛的背後,好像是戴上了某一種宿命一樣頹廢色彩。曉傑不明白這個歐陽詠賀到底是怎麼了。
曉傑不知道在這一年的時間裡,歐陽詠賀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就像是有一個人突然間就是打碎了他的美夢一樣,把他推到了無底的深淵裡面。因爲歐陽詠賀那是真的知道了很多事情,在他看來那就是不可逆轉的事情。知道這些事情之後,他就是一瞬間不知道如何的面對了,最後就是選擇好好的離去,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沒有胡說,或許宿命就是註定如此的。就算是刻意的避開了,但是時間的軌道還是依照照着他原來既有的軌道運轉的,不會發生偏差的。”不知道爲什麼,歐陽詠賀說出來的這些話題,充滿了悲劇的色彩。就像是那些預言家一樣。預言到了那些不可逆轉的事情之後,不得不面對的殘忍。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含含糊糊的。誰和你說過什麼事情嗎?你爲什麼變的如此的任命,還有頹廢?”自然而然的。曉傑心底的疑問就是很自然的問出來。不見是思念,相見時正不如不見。因爲要面對這樣一個絕望的男人,曉傑沒有如此強大的心臟。
“沒什麼,我是胡說的,病的久了,難免胡思亂想,好了,都是我胡說了。不要擔心了,我沒事的。”歐陽詠賀大腦裡一陣清明,瞬間知道了自己說了些什麼。以曉傑那細膩的心思,難免會胡思亂想的。歐陽詠賀急忙打住那胡思亂想的思維,也是想着要怎麼完美的把這件事情,圓過去。
“這樣跳躍的思維,這還是你嗎?罷了,不過要是你有事,那我們將會痛苦的,要是你忍心看着我們痛苦。那你就出事吧。好了,藥涼了,先把藥喝了吧。一會涼了,效果就不好了。再就是,要是你爲自己的病情擔憂的話,那你就省省吧。師傅把他自己治好了,那我就能夠治好你的。”曉傑這些話,就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似的。她這是再向自己也是向歐陽詠賀表明,她是不會放棄的。
“好啊,真是我聽見過的最好聽的誓言了,這樣的話。我可以理解爲你這樣是要和我不離不棄了嗎?這是我畢生所願。”“見曉傑說了這樣的話,歐陽詠賀眯起眼睛。笑的暢快。但是因爲心底有疑惑,所以曉傑看來。這樣歡暢的笑容,眼底的深處,還是蘊含着深深的悲哀。
這個歐陽詠賀,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不過這件事情,到底是什麼啊?曉傑的一顆心提了起來,懸在半空中,上不上下不下的,心裡很是難受的樣子。這樣懷疑的種子,就是慢慢的得到了肥沃的土壤,慢慢滋生。
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藥,歐陽詠賀沒有一絲猶豫,就是端起來,很是暢快的仰起頭來,就是把那一碗藥,咕咚咕咚的,幾口就是下了肚。再放下碗的時候,歐陽詠賀那皺起的眉頭,顯示着那碗藥的苦澀。
“怎麼,很苦?”歐陽詠賀擠眉弄眼的樣子,使得曉傑有短暫的樂趣。自從得到消息,再到緊急準備,直到一路疾馳而來,曉傑的一顆心都是懸着的,直到看到歐陽詠賀,那一刻心纔算是完全放下,這一段時間的憂心滋味,那真是不好受。
“瞧瞧,你這是公報私仇吧,話說,你放了多少黃連?”歐陽詠賀藥理知識不如曉傑,但是多少還是明白的,一看這藥裡面就是放了黃連,要不什麼藥會這麼苦澀。
“那你內火那麼重,不放點黃連,那些火氣是出不來的,這一段時間,這樣苦澀的藥,哪都是要一直陪着你的。”曉傑臉上帶着笑意,說道,臉上的鬱卒一掃而光,恢復了平日的神情。
“真是苦命如我啊,這一段時間,都是變成了藥罐子了,每天都是喝藥。”歐陽詠賀搖頭晃腦的,說出來他的那些“傷心往事”。這樣故意裝作的可憐模樣,那也是給曉傑帶來了不少的樂趣。
不說曉傑他們這裡的情形,單單說那海上的李*,也是順利完成了海上的戰役。現在正是整頓軍隊戰船什麼的,在這冷漠荒涼的海上,那真是一刻都呆不住了。這廣袤的大海,其實是最危險的地方,一個不小心,一條鮮活的生命就是被大海吞噬掉了。
這一場海上的亦戰亦商,持續了幾年的時間,不過李*他們的戰績還是不錯的,損失是有的,但是收穫比起損失來,還是小的。那些海盜都是清剿了,他們積攢的錢物也是順利收穫了,海外邊遠小國的戰爭財他們也是發了,那些絲綢,瓷器,海鹽什麼的,都是使他們收穫很大。
這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是畫上了圓滿的記號之後,李*就是帶着他的大隊人馬,揚帆,準備揚眉吐氣的歸來。他現在是歸心似箭了,好像馬上就要回到他心愛的女人身邊,不管是做一個隨從,還是做她的男人,都是可以的,只要是能夠待在她的身邊。
幾年的時間,李雲飛,穆曉褀,穆曉禧,這幾個人成長都是很大的。戰爭是最能夠磨礪一個人性子的,經歷戰爭之後,性格會慢慢變強,那些怯懦的性子,會隨着經歷過的這些血腥事情,慢慢的堅強,慢慢的柔韌。幾年的時間,足夠使一個人完全蛻變。
李雲飛以前的冷酷,現在變得更加冷酷了,見過了太多的血腥事情,心腸就是變硬了,但是同時他也知道了,更加珍惜眼前人,所以從此以後,他就會更好的對待他的家人,好好的待他的愛人。幾年的戰爭,一個原來還有些稚嫩的男人,現在真正變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了。
那穆家兄弟,就是蛻變的更多,他們性格里面的優柔,都是在這場戰爭裡展現得淋漓盡致。不論是對待親人還是愛人,相信他們再一次的歸來,那就是變成更加的完善,人生裡的不足,也會是滿滿的彌補,他們的人生還很長遠呢,還是有足夠機會的。
幾個人都是威風凜冽,身穿着戰甲,都是站在甲板上,任憑着冷風的吹拂。其實他們之中,變化最大的還是李*,這個原先也是長情的男人。他的青澀完全褪去,那張臉上被堅定填滿。他以前是對於未來的事情很是迷茫,但是上一次的事情之後,誰都不能阻攔他追隨在曉傑身邊。
“姐夫,咱們這是要回京城還是怎麼的?”穆曉禧問道,出發的時候,他剛和他的哥哥互通了信息,而他也是等到了他哥哥的來信,大體知道了家裡的事情,這一年的時間,家裡平靜得就像是一彎死水一樣,沒有任何的波動。
再就是李*年後回來的時候,說了他的猜測,或許歐陽詠賀還是要再一次上戰場的。果然不多的時間,他就是收到了信,果然正如李*的猜測,他也就知道了歐陽詠賀重新披掛戰袍,上了戰場,再一次成爲令人聞風喪膽的平西大將軍,人見人怕的歃血閻羅。
“嗯,回京城去,一來是向皇帝展示一下咱們這幾年戰爭的成果,二來,就是我要卸甲歸田,這個靖海將軍,與我無緣啊。”李*眼睛盯着不甚平靜,時不時在大風的吹拂下,就要翻滾着驚天浪花的海水。
其實他們現在回去,不是最好的時機。因爲現在是逆風了,再就是海上的風浪極大,一個不好,就有翻船的風險,不過這條路他們走了好幾年了,多少會有點經驗的。但是這樣波雲詭譎的海上,一切的事情,都是有極大的未知性。
“姐夫,你想好了嗎?這幾年的奮鬥,這個大將軍的頭銜,這是很多人一生的追求,你就是這樣輕描淡寫的放下,就是爲了要追隨在我姐姐的身邊?”十四五歲的穆曉喜,還沒有識得情的滋味,在他的僅有的思維裡,那些功名利祿就是一個男人畢生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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