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剛矇矇亮,熟睡中的她忽然察覺到有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垂爆酥癢撩人,好不舒服,她的手下意識地一揮,卻似是碰到溫軟的肌膚,眉心微皺,眸光漸閃,映入眼前的景象讓她霎時心頭驚顫:他們,怎麼會赤身睡在一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輕撫着太陽,用力地揉着,小臉緊皺,費勁地想要記起昨晚的事情,可是,大腦一片空白她掙扎着起牀,忽然一陣強烈的痠疼感從四肢百骸傳來,她心驀地一驚,嫩滑的手不自覺地摸到,輕輕地一碰觸,強烈帝痛自那裡傳來,她怨恨地瞪了的人一眼,的人像是有心電感應一般,倏地睜開妖媚的眼,慵懶卻別含深意地盯着她,目光在她的腿間流連那的目光,似是要把她生吞活剝。
她的脊背驀地一僵,連續都慢了半拍,慌亂之中乾咳兩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順手想要扯過他身上的薄被遮掩的身體,他卻一眼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劍眉微挑,不懷好意地問:“害羞了?”靜宜彆扭地轉過頭,雙腿不由地緊了緊,想要遮住乍泄的春光。
雷少晨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又說:“昨晚的你,熱情似火”說話間,他的聲音變得異常沙啞,似是在壓抑着什麼,靜宜又非未經情事,此刻又怎會不懂他的?可是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昨晚,熱情似火?
腦海裡倏地閃過某些畫面,她的面色立變,眸光微閃,心頭冒火,長臂一伸細指直掐雷少晨的咽喉,臉上怒氣騰騰目光含火瞪着他說:“你竟然給我下?”說話間纖細的手指緊緊收緊,似是要把雷少晨的脖子掐斷,才能熄滅內心的怒火。
雷少晨怒氣上涌,微怒:“你發什麼神經?我沒離病房一步,怎麼給你下?”
靜宜被憤怒衝昏了頭,瞳孔收縮,怒吼:“敢作就敢認,雷少晨,別給我裝孫子!還有,你因救我而受傷,我確實心有內疚,才留下照顧你,忍受你的百般刁難,但是這並不意味着你可以爲非作歹,爲所欲爲!我警告你,根據刑法規定,任何一種違背被害人的意願,使用暴力、威脅或傷害等手段,強迫被害人進行性-行爲的行爲都是強-奸,你別以爲有錢有勢就可以藐視法律!你再這樣,我就讓你下半輩子蹲監-獄,吃牢飯!”
“有種你就去告我!去啊!”雷少晨眼含冰冷,手指直直地指着病房的門口,靜宜的心猛然一沉,手裡的動作鬆了鬆。雷少晨卻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她,勾了勾脣角,雙眼迸發狠涙,雙手凌厲一抓,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反抵,他溫吞的話裡蹦出一股寒意:“我就讓你嚐嚐什麼是強,奸。”最後一個奸字,活生生被她吞沒,他發狠地咬着她的脣,用力地吮吸,像水蛭一樣緊緊地吸-咬,似是要把她的血吸乾。她的雙手被禁錮,身體被他半壓着,無法使力,頭卻像發了瘋一樣撞向他的頭,一次比一次狠烈,雷少晨吃痛地微皺起眉,不得不騰出一隻手將她的頭禁錮住,但靜宜並沒有因此放棄掙扎,扭打之間,靜宜的頭獲得主動權,鬆開了他的禁錮,雷少晨情急一下,利爪一抓猛然扯住她的長髮,手發力一提,用力地扯着她的頭髮,讓她的頭朝後揚着,她悶痛地皺眉,雙眼死死地看着他,目光卻倏地變得冷然,麻木雷少晨的吻又如雨點般落下,由剛剛的粗暴轉變爲溫柔,左手慢慢地朝着她的摸去,當他粗糙的指端碰到她的溼潤,她不由地皺了皺眉,吃痛地悶哼了一聲!雷少晨的動作噶然而止,似是無奈地看了身下的女人一眼,翻身起牀,動作利索地穿上病號服,又拿過被子蓋住她的身體,然後拿過桌上的手機似是發了一條短信,沒有多久,門外傳來聲,靜宜心裡一慌,想要披着薄被躲進浴室,卻被他一記凌厲的眼神掃過來,他踱步到旁爆一手捏住她緊緊抓住的被端,另外一隻手用力地掰開她的手指,她驚慌地看着他,眼露怯意,生怕他會在這種情況下再故伎重演如果門外的人是謙謙和晨晨怎麼辦?
雷少晨卻頓住動作,眸光一沉:“我只是想幫你蓋住身體,難不成你想讓醫生看到你的?”
聽到他的解釋,她這才鬆開了指端,雷少晨動作輕柔地拉過薄被,將她的身體蓋住,這才走到病房門口,將門開了條小縫,才幾秒的光景,病房的門又重新關上,她似乎還聽到反鎖的聲音,心裡沉了沉,目光更加冷然。
果然,雷少晨關上門之後又回到了病牀爆二話不說就伸手掀開她下半身的薄被,手直抵她的幽深,她下意識地抗拒,夾-緊雙腿,可不知道爲什麼,雙腿卻軟弱無力,微微發抖,雷少晨一用力,指腹牴觸她緊密的肌膚,頓時,一股清涼的感覺油然而生,取代原先的辛辣感,她的眉心微展,臉彆扭地移向一爆任由他仔細體貼地給她上藥。
上好藥之後,雷少晨坐到她的旁爆她又賭氣似地把臉轉向另外一爆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把她吃幹抹淨之後再來裝好心,她纔不會受這一套!
雷少晨看着她吃癟的樣子,苦笑一下,說:“你仔細想想,俗話說,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我想要下,也得有才行,我整天和你呆在一起,沒有步出過病房,哪裡來的?”
靜宜仔細地聽着他的話,覺得他言之有理,難道真的錯怪他了?
“可是”她還想辯解什麼,他卻忽然問道:“昨天晚上你不是喝了一盅雞湯嗎?會不會?”雷少晨說到這裡頓時停住,靜宜臉色一僵:“你是說謙謙?不可能,謙謙只是五歲的小孩子,怎麼可能?”打死她都不會相信這是謙謙下的,雖然,她喝的那晚雞湯確實是謙謙從一個特製的保溫壺裡另外倒出來的,雷少晨並沒有喝,因爲謙謙說那是他特意在“福滿樓”酒家買的養顏大補湯,只適合她喝
正在他們胡亂猜測之際,門外猛然響起聲,靜宜和雷少晨也顧不得那麼多,慌亂地撿起地上的衣服迅速往身上套,靜宜清了清嗓子,這纔開門,看到門外站着陳義唐,她悶悶地叫了聲“爸”,接過他手裡的保溫瓶,眼睛掃了一眼手裡的這個保溫瓶,腦海裡想起昨夜的事件,頓時覺得手裡沉甸甸的
陳義唐進屋後,靜宜往門外看了看,問道:“爸,謙謙和晨晨呢?”
陳義唐笑呵呵地回答:“小孩子哪裡喜歡天天往醫院跑,今天兩個起了個大早,讓你媽帶着去遊樂園玩了。”
靜宜眨了眨眼,追問道:“這兩個小鬼,什麼時候這麼喜歡遊樂園了?前幾天不才剛去過嗎?”
陳義唐爽朗地笑着說:“小孩子嘛,天性就喜歡玩,愛折騰,哪裡閒的住。”
靜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爸,昨天謙謙拿過來道,真是在福滿樓買的?”
陳義唐愣了一下,慌問:“怎麼?湯水有什麼問題嗎?”
看到靜宜搖了,陳義唐輕呼了口氣:“沒事就好。”
“爸,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這事情是這樣的,昨天臨出發之際,有人送來一大瓶雞湯,謙謙說是他在網上訂來給你滋補的,他自己也嚐了一口,我看沒什麼問題,就讓他帶過來了”臨末,陳義唐憂心地看了靜宜一眼,確定她沒有什麼事情這才放下心來
陳義唐走後,靜宜有些彆扭地看着雷少晨,心裡一直在猶豫着怎麼開口,早上的事情確實是她誤會他了,該說對不起嗎?她蠕動了一下脣,剛想要說聲對不起。忽然,她的手機響了一下,她拿起手機,眉心攏起,快速地按動手指輸入指令,登入暗門系統。
雷少晨不動聲色地靠近,冷不丁地開口問道:“杜如風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靜宜的手一頓,眼裡閃過一絲訝異,想要遮掩手機裡的內容,可是發現爲時已晚,乾脆大大方方地讓他看見。
“杜如風失蹤了,暗門主印也銷聲匿跡。”靜宜頹然地嘆了一口氣,轉而目光殷切地望向雷少晨:“你怎麼看?”
雷少晨劍眉一挑,讓人看不出喜怒,他緩緩地道:“杜如風並非暗門的人,卻知曉主印的用途,我猜想暗門裡面一定有內奸。”
靜宜點點頭,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你猜得沒錯,我們已經知道內奸是誰,不過對方太狡猾”
“前幾天,黑豹的內網也遭到入侵,你說,這會不會是同一夥人所爲?”
“如果真是這樣,那對方想要的東西恐怕就不僅僅是一個暗門”
兩個人所有所思地對視一眼,頗有默契地點點頭。
恰在此時,門被人推開,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問了句:“誰?”
靜宜警惕地轉身面對病房門口,動作而嚴謹,她思慮着如果對方有所意圖她該怎麼應對,卻沒有想到推門而進的竟是他,葉黎昕。
他身穿黑色修身西裝,內搭雪白襯衫,腳着黑色呈亮的皮鞋,襯托得整個人的身形益加的修長,額頭上的碎髮自然地垂落,鑽石耳釘在他的耳垂閃耀着奪目的光芒,他朝着她明媚的笑,高貴而優雅,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一如既往的眩目迷人。他燦爛地笑着走向她,將手裡包裝精美的姜花束遞至她的手上,再展開大大的懷抱將她與花束一併攬入懷中,光滑的下巴抵在她的肩頭,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焙“靜宜,好久不見。想我了嗎?”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目光不經意間觸及雷少晨的臉,心裡驀地一慌,呼吸凌亂,眼睛怯怯地垂下。
幸好葉黎昕及時地鬆開了她,不然,她會尷尬得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的心微微鬆了一口氣,暗暗調整呼吸,對着葉黎昕露出淺笑,問道:“你怎麼回來啦?”
葉黎昕親暱地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嬉笑:“調皮,我們是夫妻,我當然會回來啦,不然,我的嬌妻被人搶走了怎麼辦?”他說完還不忘挑釁地看着雷少晨,宣示他的所有權。
雷少晨的臉色越來越暗沉,怒火在眸子裡燃燒,卻又那麼無可奈何。靜宜夾雜在中間,漸漸發現房間裡的氣溫越來越低,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訕訕地笑着打圓場:“黎昕,你剛回來,我帶你找個住的地方。”
靜宜的話顯然讓他不滿,他故意板起臉說:“老婆,你住哪哪就是我的家!”
“可”
“離婚!”雷少晨忽然咬牙切齒地插話,靜宜和葉黎昕皆是愣在當場。
葉黎昕玩味地看着雷少晨,冷笑着說:“雷少,這是我們夫妻倆的事情,還望你別越界。夫妻之間的矛盾,牀頭打架牀尾和,就不勞您老人家憂心了。靜宜,走吧,我肚子餓了找個好地兒給我接風。”
葉黎昕說完牽過她的手就要往外賺雷少晨在在他們的身後喊道:“我們有個五歲的孩子,你知道嗎!”
葉黎昕背對着他勾了勾脣:“我知道,您放心,我會把他視如親子!”他說話的時候連腳步都沒有停頓一下,牽着靜宜一直往外賺直到消失在病房外,將偌大的空間留給雷少晨,他孑然獨立窗前,孤單地望着門口怔怔發愣。
最後,他頹然地跌坐在病,內心一陣失落,似是最心愛的東西被人搶走了,左心口的位置硬生生地空了一個洞,讓他無所適從。
靜宜跟着葉黎昕一口氣走出醫院,兩人站在門口,望着大街上車水馬龍的人流,葉黎昕低頭,體貼地問她想吃什麼,靜宜本想說隨便吃點,可葉黎昕忽然又建議回家做飯。靜宜的心莫名地產生排斥:“黎昕,不如,我們就在外面吃吧,我還沒有想好怎麼跟謙謙解釋”
雷少晨檢驗DNA的時候,謙謙已經知道他跟雷少晨的關係,可現在忽然間又冒出一個爸爸,她該怎麼向孩子們解釋?
葉黎昕聽到她的話,倏地頓住,尷尬地垂了眼,裝作無所謂地笑了笑,說:“那我們就在外面吃吧,你帶路。”
她身形一頓,微微點頭。脊背僵硬地走在他的前面他不出現的時候,她的心總是會想起他,想起他的好,想起他靛貼,想起他溫柔。雖然他們早已經登記結婚,在法律上是合法的夫妻,可是,卻從來不曾有過夫妻之實,雖然,他曾經差點擦走火要了她,可最終,他們相敬如賓,兩個人平靜而溫柔地度過那些相伴的時光。對她而言,他是特殊的存在,除了那一次的利用,他帶給她的全是溫暖如春的美好。她時常眷戀那些溫暖體貼,懷念那些出自他手的可口飯菜,驚訝於他贈予的每一份禮物,感動於他的情意綿綿,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愛?曾經,她想過跟他一起過那種平淡的小日子,她確確實實動過那樣的念頭,有過那樣的奢想。
雷少晨傷她越深,她便越眷戀這種感覺。有時候她就在想,如果愛情甜如糖精,卻伴隨着鑽心徹骨的傷痛,不要愛情也是可以的,何必一定追究愛或不愛,她只是一個小女人罷了,也會想要一份平淡的感情,一份安全的感情,沉溺於一個平靜的港灣。
她知道,葉黎昕可以給她這些。
可是,這一次,他爲什麼不早點出現?如果他再早一點,她便不會再跟雷少晨糾纏,不會和他上牀,甚至,昨天的事情也不會發生對了,昨天,好像不是安全期?她或許該去藥店買盒緊急避孕藥她的腦袋裡全是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連紅燈亮了都渾然不知,葉黎昕猛然一拉,將她攬入懷中,驚呼“小心”。她茫然地微微轉頭,這才發現前面車水馬龍她的心猛然漏掉半拍,後知後覺地感到害怕。
兩個人就在街邊找了個餐廳填飽肚子,吃完東西之後,葉黎昕又帶着她兜回醫院,去醫院的停車場拿了車,兩個人去姜山逛了一圈,說了一些以前的舊事,不知道爲什麼,車子停在他的別墅前時,她覺得大腦昏昏沉沉,總是想要睡覺,可朦朦朧朧之中,她又似乎和他講了好多話,當她從混沌中清晰過來,卻又想不起剛剛說了些什麼
再晚些時候,葉黎昕送她回去多年以後,她收到葉黎昕寄過來的明信片,才知道,這一晚他對她使用了催眠術,通過催眠的方法看到了她的內心,知曉真正愛的人是誰!
其實,她也早該想到,自己愛的是誰,心裡真正惦念的是誰。可是她受過那麼多的傷害,在愛情面前,心裡會止不住寒顫心驚,心含怯意,所以,她只想做一隻縮頭烏龜,自欺欺人,得過且過。
這些都是後話,葉黎昕送她回去之後,一個人心情煩悶地將車子往回開着,卻不料半路又接到靜宜的電話,這才知曉原來謙謙和晨晨在遊樂場被人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