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調不由自主地帶了無限寵溺：“你啊，乖一點吧！自己慢慢洗，我就在外面守着！有事叫我！”
說着，便擡腳，出門，關門。
顧夜白歪着頭想了會兒今天發生的一大堆事情，比如說自己腳磨了，比如說自己可以參加天狼的初訓，比如說陸崇明倏然對她好了起來……
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把腳磨了，不僅進了天狼，還搞定了一半的陸崇明。
瞧着陸崇明現在，真把她當寶貝產後自寵着，背來抱去的，多好啊！
雖然離生娃什麼的又遠了點，但顧夜白還是挺喜歡這種關係的。
當年她和他，也不過是這樣吧，他寵着她慣着她，伺候她吃喝玩樂，輔導她念書，幫她做筆記，爲她打架……
雖然關係慢慢變成親親摸摸鬼鬼祟祟，但是顧夜白那時候其實不太熱衷於被摸，她其實喜歡摸回來，只是陸崇明太嬌小了，身體又稚嫩，死活不肯……
她使喚慣了他，便也不太好用強。
現在呢，形勢變了，陸崇明仍然答應被她使喚，只是再也不會去碰她的身體了，而她死皮賴臉厚着臉皮硬上還是可以佔到不少便宜的……
這日子，其實挺美的！
顧小妞覺得自己過上了最理想的生活，便特別高興地哼着曲子，開水洗澡。
外頭，陸崇明坐在顧夜白的牀上，聽着那淅淅瀝瀝的雨點聲和那不成調的曲，不由自主地將頭靠在牀上，發呆……
空氣裡瀰漫着顧夜白身上那淡淡的氣息。
不是汗臭味，而是一種說不上名字的清香。
那感覺，挺好。
他知道，不論從身體，還是從心理，他都挺想要這女人的。
可是，他們相逢太晚太晚。
他已經對趙清雅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哪怕趙清雅任性、滿是心機他都必須無底線的包容。
他欠趙家一條命，他必須還債。
而顧夜白，是他想要觸及卻不忍去碰的美好。
他會當她的朋友，會對她很好很好，會嬌慣着她，也會嚴格的教導她戰場上的知識，他會將她帶入戰場，也會將她活着帶回來……
是啊，這就是他可以遠眺的人生。
對趙清雅的責任，對顧夜白的愛情。
微微一笑，陸崇明眼底盡是幽沉的霧氣。
倏然間，水聲停了，陸崇明下意識的回魂。
不多久，便聽到窸窸窣窣地換衣服的聲音，然後，顧小妞便在浴室叫道：“陸摯友，你還在嗎？”
“在。”
淡淡的一聲。
“給我拿個東西。”
“什麼？”
“你抽開我書桌左邊第二個抽屜就知道了！”
陸崇明聽話地打開那抽屜，便發覺那一抽屜的都是大前天他去後勤給顧夜白申請的軍用物資——衛生棉！
陸崇明成吉思汗！
顧夜白繼續吆喝：“看到了吧！你從那個粉色的包裝裡拿一個給我！”
陸崇明太陽穴上幾根青筋瘋狂的跳，可素來的清貴氣質又讓他非常淡定地拿了一片去敲衛生間的門。
顧夜白把手伸了出來，陸崇明把那小粉特淡定地塞在顧夜白手裡。
他甚至知道，這女人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用這種糗事報復他隱忍的愛情。
可他，貌似、大概、應該也不能拿她怎樣！
顧夜白拿着自己的小粉，憋笑憋得腸子都打結了。
其實這不是陸崇明第一次給自己拿這種東西，更不是顧夜白第一次找陸崇明給自己買這種東西。
她性格有點大大咧咧，時不時還丟三落四，對大姨媽這種東西，更是從來不記日子的，不管來不來，顧夜白都不悲不喜地在那裡。
顧夜白記憶深刻的是，有一次，顧夜白去上廁所，中途便發覺自己親戚來了。
她來那東西，着實找不到該找誰。
她手下一大幫小弟，她是絕對不會用這麼不嚴肅的事情去找他們做的，這不利於樹立威信。
而學校內，她剛轉學過來，根本不認識幾個人，而且他們那種重點學校，明令禁止手機，敢冒死用手機的除了無可救藥的顧夜白就是成績兇悍的陸崇明。
那時候，因着那次拖他回家，陸崇明給她留了個號碼，說是有事需要幫忙就找他。
這事，顧夜白根本沒放心上，這時候，不幸淪落，倒是把這一茬給想起來了。
本着活馬當作死馬醫的精神，顧夜白把電話打了過去，她那時候因爲要和別的學校的人打架，所以是翹了課的，陸崇明這乖寶寶還在上課，可他還是接了電話，顧夜白三兩句話說明了自己的難處，便深知着事沒戲。
因爲從話筒裡傳遞過來的除了無語還是無語。
顧夜白很主動地掐了電話，把目標鎖定給自家保鏢，那是顧西城給她安排的一對僱傭兵，彪悍而嗜血的那種。
顧夜白一般不找他們，她不喜歡他們身上血腥的氣味，可緊急關頭，沒辦法。
電話正想撥過去，廁所外便傳來陸崇明清淡稚嫩的聲音：“顧夜白……”
顧夜白立馬一喜，問道：“東西帶來了嘛？”
對方尷尬的“嗯”了一聲，仍是走過來敲門。
顧夜白這女漢子什麼都不管的，打開一絲門縫便去拿。
倒是陸崇明一張臉潮紅不已，他這一生絕對沒想過會做這種事情，來女廁所，送一包女人用的那玩意。
顧夜白驗了貨，便特豪氣的說：“等等，我把錢給你！”
陸崇明差點在廁所裡滑到。
“不用。”
說着，落荒而逃，這女生廁所，他是一秒也沒顏面呆下去了。
等顧夜白出來，便發覺陸崇明還在那裡，她掏了掏口袋，沒掏到錢，略尷尬：“先掛賬，回頭還你。”
“不用了。”
陸崇明覺得這是史上最無語的一天。
顧夜白覺得過意不去，上次她拖他回家，這是道義上的事情，沒有花一分成本，這次陸崇明那是解救她於戰火和血腥之間，那是不能比的。
而且丫還不要錢。
顧夜白覺得欠了他特別大的人情，便想着拉他入夥，帶他見見世面：“我馬上要和十七中的那些傢伙幹一架，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做重點高中。你要不要來看看，你不用打，在一邊看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