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九樓是在頂樓露臺上臨時搭建而成,那裡本來就通電梯,只是平時不開放而已。
所以野比犬熊只知道有八層,卻不知道上面還有從不開放也沒有明顯按鈕的第九層。
第九層的按鈕其實是在開關門的按鈕旁邊,那個寫“T”字的按鈕控制的。
這裡的一切,是他們從早上七點多鐘一直辛辛苦苦幹到現在才弄好的,這三人抱怨道,腰都累酸了,如果不是因爲對野比犬熊愛得深沉,是怎麼樣也不會來吃這份苦的。
但是他們的一個關鍵詞引發了李亢的懷疑。
“七點多?”李亢嘀咕了一句,目光掃過野比犬雄,又掃過張良。
角落裡一臺攝像機被李亢注意到,攝像機正忠實的記錄着這裡的一切。
不待他問,俘虜一號就主動解釋道:“因爲只有電梯和停車場裡有監控,其他地方來不及完全佈置好,所以爲了滿足老大的惡趣味,他們在每個嚇人主題旁邊都放了攝像機,方便大家……以後欣賞。
怪不得都用無線電聯繫呢,要是你們佈置全了,我們豈不是要遭?
呵呵……沒監控?
心中微微一動,李亢卻不動聲色,對野比犬雄努努嘴又問道:“他們的主使人是誰,現在在哪裡。”
問到這個問題,俘虜們明顯有些抗拒。
還好,蛇屋恐嚇依然有效。
李亢拖起一個人,二話不說就往雜物間走去,那人狼哭鬼嚎大聲求饒,嘴裡一直在重複着一句話,野比犬雄趕緊叫停:“他說了、說了!”
原來他們的老大就是這家川木國際酒店的少爺,川木杉。
說到這裡,野比犬雄的面色微微一尬,似乎他和川木杉並不是不認識。
嘖嘖,熟人作案,最爲致命。
雖然尷尬,但是他還是盡職盡責地繼續往下翻譯,川木杉正在下一個主題,也就是旁邊一間總統套房內等着他們,川木杉要在那裡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至於川木杉那裡有什麼佈置,他們也不知道。
好玩……驚喜……李亢摸了摸下巴,決定把驚喜雙倍奉還給那什麼川木杉。
愛玩是吧,小爺陪你好好玩!
因爲已經連老大都出賣了,這些人索性破罐子破摔。
他們確實都是野比犬雄的漫迷,而且還都是漫迷裡的鐵粉。
大概就跟李亢在白楊粉中間的地位差不多的那種。
之所以人安排的不多其實是有原因的,一是因爲整個行動要絕對保密,二是因爲事情來的突然,召集可靠的人手也沒那麼快,雖然缺人但又怕隨便找的人沒輕沒重,真的傷到了野比犬雄,所以除了最可靠的那幾個,剩下的人都只參與了外圍行動,至於要對付誰除了行動人員誰都不知道。
“嘖,真是用心良苦啊。”李亢笑看了一眼野比犬雄,他的粉絲真夠瘋狂的。
像他們白楊粉,就從來不做這種事嘛!太島人就是有些變態,喜歡還這麼折騰人。
那麼怕傷到野比犬雄,還用蛇?
李亢有些疑惑,於是他小心翼翼的把雜物間推開了一條縫,隨後便無語了。
一推開門房間裡就傳出陣陣腥臭。
裡面確實有蛇,而且有很多很多蛇,至少有上百條,密密麻麻的擺滿了整間雜物間。
只是……那些蛇都在籠子裡關的嚴嚴實實,不僅如此籠子外還用好幾層細鐵絲做成了紗罩,蛇被死死的困在籠子裡“嘶嘶”的吐着信子,可就是連尾巴尖都鑽出不來!
聯想到他們之前的話,這些被防範的如此嚴密的蛇,還都是被拔了牙的……真的確定能嚇到人?
李亢不由無語的看向三人,半晌後還是問了:“就這種蛇,就把你們嚇得什麼都招了?”
野比犬雄翻譯過後,三個喪屍扮演者羞愧的低下了頭,顏料護臉沒有什麼可疑的紅色,但是耳根子是藏不住的。
李亢爲他們捱得揍感覺冤,剛剛因爲他們居然用了蛇這麼危險的東西,所以在制服後下手尤其的重。
可以說,這三人捱得毒打,比前面幾關的都狠。
原來是……搞了這麼個烏龍。
真是慘。
看着鼻青臉腫又和青白顏料混合起來顯得尤其慘的三張臉,李亢忍住笑放歸他們自由,接着其中就有個人梗着脖子嘀咕着什麼。
張良翻譯道:“他們說蛇太嚇人了,跟它們待在一間屋子裡就是噩夢,寧願多挨一頓揍也不願意和蛇共處一室。”
好吧,熱城長大的孩子確實是沒什麼機會多見蛇的,軟綿綿滑膩膩的觸感就足以讓他們想想就起雞皮疙瘩了。
李亢好氣又好笑,最終看着氣鼓鼓的腫臉青蛙們還是沒忍住,一下子笑了出來。
這一笑,氣氛猛的一鬆,野比犬雄跟着咧嘴笑了,張良也樂了,隨後笑出聲來,到最後三個喪屍扮演者也跟着莫名其妙的笑了。
這一兩個小時的經歷,確實還蠻好玩的。
氣氛就這樣突然的融洽了起來,於是他們六個人圍着一張餐桌坐下,胡亂的洗了洗臉上的顏料,三隻“喪屍先生”居然還從冷櫃裡摸出不少吃的。
當一切都坦白之後,現在他們對偶像的崇拜又佔了上風。
於是,老大什麼的都是可以出賣的了,壓根不用嚴刑逼供,只用野比犬熊一個眼神就夠了。
野比犬雄的逃避心理把自己都騙了,但是卻騙不了最忠實的粉絲,比如他們的老大川木杉以及面前這三位。
張良都明白爲什麼,這些人必然也懂。
所以在他終於願意直面自己之後,粉絲心中有驚喜同時也有那麼一絲憤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