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裡她的股份最少,錯過了公司易幟時的配股,她只憑中層身份免了滿十年的工齡才能買股份的限制,買了萬分之一的股份。
所以與她而言,上市似乎不是那麼急切的事,把野比犬雄拉到對漫組,好好做出一番成績纔是現在的當務之急。
所以張有容重提舊話,還是直接當着王奇的面。
這是啓點內部的事兒,王奇現在不便插手,而且之前季訥言也都交代過了,看了一眼李亢,王奇起身對衆人笑笑說道:“那我就先帶着法務部的兩位大律師出去了,李總編等您開完會我們再面談。”
“好、好,王部長稍等,我們這裡很快就結束了。”李總編也站起來,把王奇三人送了出去,吩咐人帶他們去自己辦公室先安頓下來,這纔回到了會議室。
只是現在的情況,和半小時之前已然完全不同了。
現在的這個會議室裡,某種程度上李亢有了不弱於李總編的話語權。
張良剛剛的憤懣和不爽已經沒了,眼神裡全是志在必得,看向張有容的目光裡都帶這挑釁。
如果不是要點臉,他都恨不得勾勾手指對張有容騷氣的喊話:“來啊,來打我啊。”
形勢已變,現在最終的決策者不是李總編,而是自己身邊的李亢了。
自己的哥們兒,李亢!
不過李亢自己並不認同。
好像,也可以提前稱他一聲李總編了。張良心道。
果然,識趣的原·李總編,看了看未來·李總編,識趣的讓了主導權,笑眯眯的接着剛剛的話題對李亢問道:“李主編有什麼想法?”
這裡又不是棒子國,叫李代表還真的不是大家的習慣,所以李總編依然稱他爲李主編。
只是這話裡的重視度,已經和之前面對下屬時完全不一樣了。
這是一種完全平等、尊重,把他放在同一個地位的語氣。
要知道,面前的李亢可是通了天的,年紀輕輕就被委了重任,即便是自己已經是副部長了,可李亢也是了啊。
何況王奇先宣佈的可是李亢的任命,別人不會想太多,可是李總編腦子裡這麼多彎彎繞繞的人豈會不想?
明顯李亢比自己更得高層看重,而且看年齡,李亢只有24,他的未來可能比王奇還要更光明些,在李亢面前拿大裝逼,他可沒那麼傻。
而且自己雖說是要給李亢騰位置,可是騰位子的方式如果是升職的話,李總編可是求之不得,感謝李亢還來不及,現在怎麼會爲了已經註定要放手的啓點和李亢相爭?
現在這件事,張良明顯和李亢有點什麼私下交易。
之前可是張良在太島發現的李亢,這件事早就在公司傳遍了,李亢要幫張良也是情理之中,所以這個決定還是交給李亢來做吧。
在張良期盼的目光下,李亢也沒推辭。
收人麻花替人辦事,三斤的重禮呢,李亢偏袒的理所應當。
何況他也覺得,張有容哪怕說的很有道理,可人終究是張良挖的,張良可是個人才,啓點那麼多人,想到這一招也願意付出努力的僅此一人,算是爲了懸疑的崛起費盡心思。
野比犬雄去哪裡不是關鍵,無論是對漫組還是懸疑組都是啓點鍋裡的作者,區別會有但不會很大,可若是寒了人心之後再想暖,那可就難了。
對漫組沒有野比犬雄,按張有容的計劃走下去,未來的也不會差。
李亢想了想,略略組織好語音就開始說了起來:“張主編……”
兩聲清脆的應答聲同時響起,李亢這才尷尬的發現這裡有倆張主編,張良和張有容都是張主編。
於是他改口道:“張良主編,你和野比犬雄籤的合同,有沒有什麼限制,比如發書頻道和類型什麼的?”
說到這裡時,李亢給張良不動聲色的使了個眼色。
張良鬼機靈的很,一下子就明白了,同時他眼睛也驟然一亮。
他籤的合作條款裡,確實有懸疑方面的約定,但都是些細枝末節,也沒有強硬的寫死,可是現在拿來說事,卻顯得不多不少剛剛好。
他清了清嗓子,看向張有容假裝很遺憾的說道:“野比犬雄簽約時,已經把他書的類型直接籤死在我們懸疑組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張有容主編,我就是想放也不行,那可是違背合同條款的事。”
李亢的話,其實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如果現在局勢還是由李總編說了算,張有容肯定是會無視張良這番肯定是瞎胡說的言論,強硬的把話給懟回去的。
但是張有容不傻,李亢的這番話已然表明了態度。
現在的勢頭很明顯,未來用不了多久李總編就要走了,李亢必定接任。
否則集團不會貿然提拔一個主編到副部長之職的,那是給李總編找麻煩,給啓點使絆子。
到時爭權奪利就很有可能毀了啓點正在蓬勃發展中的大好局勢。
塵埃已經基本落定,李總編都不會跟李亢槓,張有容就更不會了,李亢新得了職位,她現在槓就是最最最不識趣的那種了。
所以識趣的張有容自然而然的退讓了,她笑着說道:“那既然如此,我就不強人所難了,否則野比犬雄哪邊都不去,那就是公司的損失了。”
是個不胡攪蠻纏的女人,張良滿意的笑了。
只是李亢驟然升了官,自己之前的那一通嘚瑟就有點……浮誇了。
剛剛在糾結野比犬雄的歸屬,這茬沒想起來,現在塵埃落定了,想起剛剛的事,張良就頓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自己剛剛太過得意了。
雖然以他的瞭解,李亢不會在意,但是他自己,尷尬呀!
他看着李亢,又看了看張有容,緩和氣氛似的主動說道:“李主編福大命大平安歸來,今天晚上大家聚一聚,我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