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想着,輕聲對董潔說道,“你沒有做錯,董校長,我認爲是因爲你老師,是因爲你這樣的人才讓三中延續百年,變得越來越好。這個社會需要的就是你們這樣可愛的人。”
董潔輕輕擦拭掉眼角的淚滴,對雲錦輕聲說道,“謝謝。”
雲錦微笑,輕輕點開音樂,一段舒緩的音樂隨着雲錦的節拍在整個屋子緩緩的迴盪着。
沉入到音樂的海洋讓剛剛擺脫悲痛的董潔緩緩睡了過去。
待感覺到董潔睡去,雲錦輕輕拉開簾子,來到董潔的身邊,看着清醒時表現的無比強勢的女人,輕輕的說道,“董潔,你現在如同回到了嬰兒時期一般,忘掉所有的煩惱,忘掉所有的悲傷,卸掉所有的負擔,需要做的只有休息,只有睡覺。等你一覺醒來,我希望你感覺天也藍了,雲也白了,整個人變得無比輕鬆。午安。”
說完,雲錦打了個響指,董潔腦袋一沉,進入更深層次的睡眠當中自我療傷去了。
雲錦輕聲咳嗽了兩聲,回到了自己的桌子旁,衝上一杯香茗,嗅着香味,閉着眼睛細細的體會這難得的寧靜。
只是他沒有等多久,就聽到門被“砰砰砰”的敲響。
雲錦眉頭一皺,看向董潔,所幸董潔沒有任何的反應,要不雲錦估計真的會生氣,他起身,快步走到門口,冷着臉打開門,問道,“不知道懂點禮貌嗎?”
門口赫然是雲錦一直“朝思暮想”的暴發戶老闆劉福貴。只是上次一臉和煦的劉福貴今天有點暴躁,一看到雲錦,他就吼道,“你這幾天跑!!”
“噓。”雲錦手豎在嘴邊,比劃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生生的把劉福貴的話憋回到了喉嚨裡,他出來,關門,動作一氣呵成,然後對劉福貴說道,“說話不能小點聲嗎?有話好好說。”
劉福貴一臉的憤怒,壓低了聲音嘶啞的說道,“我不是着急嘛!這麼多天你跑哪裡去了?”
雲錦擺擺手,問道,“你找我什麼事?”
劉福貴一臉詫異,問道,“你問我找你什麼事?你問我?”
雲錦故作詫異的看着劉福貴,說道,“是你找我,難道我不問你還問其他人嗎?”
劉福貴指了指雲錦,又指了指,臉僵硬都可以做鍋底了,他說道,“難道之前我給了你那麼多錢,你都忘了?”
雲錦心裡偷着樂,但是表面還是要像是沒事人似的,“是嗎?我怎麼不知道這回事啊。你是不是記錯了呀?”
劉福貴簡直像是吃了蒼蠅似的,臉都綠了,這幾天找不到雲錦,他就着急的要死,現在雲錦居然這樣做,他當然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了。
看到劉福貴快要爆發了,雲錦卻笑笑說道,“開個玩笑,何必當真呢。”
劉福貴原本的火氣,被雲錦生生的憋回到了心裡,不由的臉通紅,但是想要發脾氣卻又說不出來,只能說道,“那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雲錦裝模作樣的說道,“當然沒有問題了。隨時都可以執行。”
劉福貴這才滿意,他看了看時間,對雲錦說道,“明天,禮拜天,我來接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要不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說到最後,他不無威脅。
雲錦卻是點了點頭,打着包票,“好的。沒問題。”
劉福貴看雲錦這麼上道,纔沒有繼續糾纏,而是氣沖沖的走掉了。
雲錦無奈的聳了聳肩,劉福貴的要求,他是肯定會滿足,這是職業操守,只是最後的結果肯定不會如劉福貴的意了。畢竟雲錦是不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的。做了這種事不僅僅違揹他的本心,而且,是會損陰德的。雲錦一向不屑一顧。
送走了劉福貴,雲錦回到了診所當中,看着診所有點昏暗的環境,雲錦摸着下巴,思考着是不是需要換一間房間了。畢竟只有好的外皮才更容易賺錢。
把這件事列入計劃,雲錦就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把董潔喚醒,對她說道,“董小姐,心理治療結束了,你可以走了。”
董潔迷迷糊糊的從沙發上坐起來,朦朧的揉着眼睛,問道,“結束了?我怎麼都沒有感覺?”
雲錦笑着在簾後說道,“當然不會有感覺了。如果我和其他醫生一樣,那不擺明是在欺騙患者嗎?”
“難道你的意思是其他診所都在欺騙患者?”董潔吃了一驚。
雲錦卻是笑着搖了搖頭,道,“我可沒這麼說。”
其實心理諮詢師,還有催眠師對於天分的要求很高,很多沒有天分的醫生就靠着自己半吊子的水平坑蒙拐騙。只是心理學是一個很神奇的東西,如果你相信了,那麼就會起作用,比如你聽從醫生的引導,相信他對你催眠了,讓你明天會有更飽滿的精神。
而你的大腦就會自動接收到這種信息,然後第二天調整你的身體狀況,甚至就算是你沒有任何的改變,但是你的心裡也會自動腦補你自己已經做了改變。
而這種利用欺騙獲得的心理效果,沒有任何的技術可言,到底算不算心理治療,催眠的範疇,一直都有爭論。
在正統的催眠師的眼中,這就是坑蒙拐騙。所以纔有雲錦的這個說法。
董潔似懂非懂的站起身來,然後對雲錦說道,“我感覺我現在身子好輕鬆,好像一跳就可以飛起來似的。”
雲錦笑着解釋,“因爲我解開了你的負擔壓力,讓你更加的放鬆。”
董潔點了點頭,說道,“看來很神奇啊。那麼是怎麼樣收費的?”
雲錦道,“這次免費,下次再說吧。你感動了我。我不收費。”
但是董潔卻執意要給,雲錦也死活不要,推辭了幾次之後,董潔直接從口袋裡掏出錢包,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扔在了桌子上,道“我也不知道具體收費多少。我的現金都給你了。多了少了你也別介意。不過三中的人從來不隨意受人恩惠。”說完,她就跑出了診所。
雲錦在後面看董潔的樣子,感覺那不像是做了好事,反而像是偷了東西,不由的笑出了聲,第一次他發現原來董潔這偏執的性子居然這麼可愛。
當天晚上,雲錦回到家裡,小約翰看着他一臉笑意,打趣道,“錦哥。你*了?”
雲錦瞪了他一眼,開玩笑道,“怎麼說話呢!”
小約翰白了他一眼,低頭繼續用着電腦,嘴裡還不忘損着雲錦,“嘴角含春,顯然有桃花。很不正常。”
雲錦無奈,只得岔開話題,“明天跟我走一趟。我有點事需要辦。”
小約翰漫不經心的答道,“知道了~”
雲錦嘴角一撇,道,“是爲了救助弱勢的民衆。”
小約翰頓時雙眼冒光,像是看肥肉似的看着雲錦,道,“真的?”
雲錦點了點頭,“當然。”
“yes,sir!”小約翰一個不倫不類的敬禮,但表現的信心滿滿。
雲錦無奈的攤了攤手,他就知道小約翰唯一關心的就是拯救弱勢的民衆。只要一和那個扯上關係,他立馬就會興奮百倍。
第二天,雲錦和小約翰一起到了診所,一個人早早的就等在了那裡,他見到雲錦,就迎了上來,道,“你是雲先生吧?”
雲錦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人,問道,“是。你是?”
那個人道,“我是劉總派來接你們的人。公司那邊出現了點問題。劉總正在加急處理。所以只能讓我來接你們了。”
雲錦不在意的擺擺手,說道,“沒事。誰來都一樣,那麼車停在哪裡?”
那個人尷尬的搓着手,有點侷促不安,“那個,那個,雲先生。最近公司的資金週轉不開,磁懸浮汽車只有劉總一個人有,所以...”
後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出來,卻是明擺的,就是三個人不能坐磁懸浮汽車離開了。雲錦皺了下眉頭,但隨即舒展開來,“沒事,那咱們打磁懸浮的士吧。”
那個人更加的尷尬,道,“雲先生,劉總沒有給我磁懸浮的士的預算,所以咱們只能坐磁懸浮列車了。”
雲錦眉頭皺的更深,道,“我請你,不需要你報銷。”說着,雲錦就要招手叫車
“那個,雲先生。”那個人連忙阻止,道,“劉總要查看我的乘車發票。”
到了這個時候,如果再不知道有貓膩,就不是雲錦了,甚至就連小約翰都忍無可忍,一步跨出去,指着那個人的鼻子罵道,“你這個人怎麼死板!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非要讓我們去坐磁懸浮列車嗎?!”
誰知道小約翰的氣話卻讓對方認真的點了點頭。
雲錦怒極反笑,“行!那咱們就坐列車。”
雲錦是真的明白了,這是劉福貴看他不爽,所以故意給他小鞋穿。
之前就說過現在社會的等級無比森嚴,收入,地位決定了他們的一切生活層次,如果一個底層的人去打磁懸浮的士,除非有急事,要不會惹非議,甚至影響他的各種福利。按照約定俗成的說法是:他既然自認爲達到了那一級別,那麼底層的福利就不用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