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笑着搖了搖頭,道,“當然沒有,劉助理無微不至的關懷讓我們倍感親切。”
劉福貴一怔,他之前可是讓劉忻給雲錦一個下馬威,甚至都做好了雲錦雷霆大怒,然後暫時拿劉忻頂崗的準備,但是怎麼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他不由的看向了劉忻,劉忻搖了搖頭,然後悄悄拿出了車票給劉福貴展示了一下,又放回了口袋。
劉福貴看劉忻確實是按照自己的命令來的,也就放心了,但是爲什麼雲錦一點都不生氣他卻是想不通了。想不明白到底什麼事,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懷揣着懷疑,把雲錦迎進了辦公室,讓劉忻出去倒茶的時候,開口說道,“不知道雲大師今天準備好了嗎?”
雲錦坐在沙發上,點了點頭,道,“當然準備好了。不知道咱們什麼時候開始。”
劉福貴背靠在老闆椅傻瓜,對雲錦說道,“一會吧。一會我就帶你去看看那個該死的混蛋。”
小約翰看着劉福貴漫不經心的樣子,還有對受害工人的侮辱就是一股火氣冒上來,看不得受害者受委屈的他就想反駁,但是卻被雲錦按了下來,“稍安勿躁。”
劉福貴從始至終就沒有看小約翰,所以也沒有注意,而是對雲錦說道,“不知道雲先生有幾成的把握。”
雲錦反問道,“不知道如果要正常賠償的話,需要賠償這個工人多少錢?”
劉福貴臉陰沉了一下,但還是說道,“差不多七千萬。”
雲錦點了點頭,道,“那他的傷勢到底如何?”
劉福貴道,“下半身癱瘓,左手截肢。”
小約翰目瞪口呆,想要起身,卻依然被雲錦按下,雲錦點了點頭,道,“嗯,我知道了。那我的酬勞又要怎麼計算。”
劉福貴狹長的眯眯眼細細的盯着雲錦,緩緩道,“三百萬。加兩百萬封口費。”
雲錦笑着伸出了手,道,“成交。”
劉福貴鬆了一口氣。他害怕夜長夢多,雲錦再臨時漲價,便不再拖延,對雲錦說道,“走吧,咱們去看看那個工人。”
雲錦和小約翰跟着劉福貴很快到了負一層一個小小的房間裡,一進房間,第一反應就是髒亂差,而且臭烘烘的,顯然已經把這個工人當成了死人的劉福貴根本就沒有給那個工人應有的待遇,只是把他當一隻浪費錢的牲口罷了。
雲錦微微皺眉,劉福貴卻是開口說道,“嘿嘿,這就是那個工人了。也不知道死了沒有。死了可就省了一大筆錢了。”
雲錦眼中寒光一閃,卻隱藏下來,劉福貴則是開口說道,“好了,快催眠吧,早點結束,我在香格里拉擺了一桌酒席給你們慶功。”
雲錦嘆了口氣,道,“知道了。”
說着,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隻口琴,輕輕的吹了起來,一首很舒緩的音樂,在雲錦的演奏之下,卻好像有着特殊的魔力似的,讓人不由的身子越來越重,想要睡覺似的。
劉福貴沒有在意,還以爲雲錦在對那個重傷工人催眠,所以措不及防之下,被催眠,一頭栽倒在了髒亂的地上。
雲錦看他睡着,微微搖了搖頭,然後停止了吹奏,他對小約翰說道,“入侵一下他的虛擬終端,看看有沒有流動資金,能不能轉走。”
小約翰欣然領命,每到爲民做主的時候,他總是最興奮的。
很快,在小約翰高超的技術之下,就入侵到了公司的內部網絡,很快查到了上面有餘額三億兩千萬。雖然不是美金,只是普通的亞洲幣,但是卻也足夠了。
雲錦手輕輕動着,對劉福貴輕聲說道,“你現在應該感覺到非常的愧疚,所以要對這個工人補償,雖然他在催眠之後不是你的員工,但是你也會捐助他一億六千萬。因爲這是對你良心的譴責。”
劉福貴的神情有點掙扎着,但是在雲錦潛意識催眠之下還是輕聲的重複着。
【潛意識催眠:四級催眠技巧,可以影響人的判斷,微調人的性格,設置心錨等。】
雲錦繼續說道,“那麼當我開口說‘你是多麼的善良’的時候,這一切就會生效。”
催眠了劉福貴之後,雲錦又對躺在牀上半死不活的工人催眠,這次用的當然是催眠入夢,因爲修改記憶這樣的事情必須要七級催眠才能達成。
雲錦也確實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真的消除了這個工人的記憶,讓他忘記了自己受到工傷,只以爲自己是出了意外。而之後劉福貴給他,他也只會當做是劉福貴大發善心了。
做完這一切,雲錦把兩人喚醒,劉福貴搖着有點疼痛的腦袋,對雲錦說道,“都解決了嗎?”
雲錦點了點頭,他便陰笑着上前搖醒了在牀上癱軟着的工人,漫不經心的問道,“怎麼樣了?還好嗎?怎麼搞成這樣了。”
那個工人沙啞的聲音一看就是許久沒有喝水,他說道,“都是我不小心,在路上出了意外。老闆,可能我不能繼續幹下去了。”
劉福貴哈哈大笑,毫不掩飾,顯然這樣的心頭大事被解決,讓他非常的開心,他拍了拍工人的肩膀,說道,“不要這麼說嘛。你是我的員工,我怎麼會不管你呢。放心,一會我讓小劉給你結一萬塊錢,你再走。”
工人熱淚盈眶,對劉福貴感激涕零。小約翰在一旁看的心酸,不由的別過頭來,對這個社會又有了新的認識,資本家的醜惡再次展現的玲淋漓盡致,雲錦則是搖了搖頭,只是他見多了,也見怪不怪了,能幫就幫,盡全力幫,不能幫也不勉強一向是他的做法。
回到了樓上,雲錦和小約翰謝過了劉福貴的盛情邀請,離開了富貴大廈,這個噁心的地方,他們兩人是一分鐘都不想待了。
在回去的車上,小約翰就對雲錦說道“錦哥,爲什麼資本家都是這樣,吃人不吐骨頭呢?”
雲錦搖了搖頭,對小約翰說道,“我又不是資本家,我怎麼可能知道呢。”
小約翰沉默,雲錦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要想太多,只要這個世界還有愛,還有着正義,我們就可以堅持下去,看到未來。不是嗎?”
小約翰點了點頭,但是依然喃喃說道,“但是資本家掌控政府,掌控議會,掌控國會,他們支持官員競選,支持官員施政,沒有他們,官員沒辦法上位,政府也沒有辦法運轉,所以政府的官員們只能討好他們,實施一些對資本家有利的法案,這樣一來,資本家只會越來越富,擁有越來越大的權利,這是一個死循環,不是嗎?”
雲錦無言以對,半響,他說道,“誰都能看的清,但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對的。就像是幾大王族創立聯合政府,但卻隱居幕後一樣,沒有人知道他們爲什麼這麼辦。爲什麼放棄整個世界。”
小約翰點了點頭,繼續沉默,之前他接觸的少,這是一次近距離感受資本家的可惡,讓他正義的心堅定了很多,但同時也有一種挫敗感。
雲錦看小約翰沒有興致,故意找讓他開心的事,他說道,“約翰,我要給劉福貴打電話了,你聽不聽?”
小約翰果然有了精神,眼睛鋥亮,炯炯有神的看着雲錦,雲錦笑着打給了劉福貴,劉福貴接的很慢,最後幾乎快要掛斷的時候,才接起來,有點懶洋洋的對雲錦說道,“怎麼了?”
雲錦笑着說道,“劉總。不知道我的款項什麼時候打過來啊?”
劉福貴笑了笑,對雲錦說道,“小云啊,這錢我肯定是不會缺你的,你也知道我不差錢,但是吧,最近我公司有點緊張,你可要等待等待點日子了。”
雲錦根本就沒有在意,他在事前就知道想要從劉福貴的手中拿到錢會難辦,對於這些資本家,辦事之前都好商量,當主動權到了他們的手中,即使身上有錢,也不會輕易的拿出來,畢竟錢是個好東西,就算是放在他們的口袋裡還能生利息!
所以雲錦漫不經心的說道,“原來是這樣,我當然會理解你了。劉總你是多麼的善良呀。”
雲錦的暗號一說出口,原本依靠在沙發上懶洋洋打着電話的劉福貴好像是中了邪似的猛地坐定,腦海中不時出現他之前做的虧心事,最後停留在了工傷的工人身上,想要拋下這個畫面,但是卻怎麼也捨棄不掉,慢慢的,他感覺很傷感,再慢慢的,他有了後悔,最後,他幾乎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罵自己不是東西。
雲錦和小約翰在電話的另一邊聽得都樂壞了,能聽到這一番大戲,也不枉兩個人跑了這麼遠來幫劉福貴做事,而劉福貴罵完自己,就對雲錦說道,“雲先生,我突然感覺咱們剛纔做的事太缺德了,我後悔了,我能不能補償一下我的那個工人?”
雲錦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感覺咱們那麼做不好。你確實應該補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