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茗悠看着空九,戒備地問:“你要我幫什麼忙?先聲明,我可不會隨便出手!”
她所學的催眠術不同於一般大夫的催眠術,是屬於掌握在極少數人手裡的隱秘禁術,即便是在現代,她也不會隨便就動用這種禁術。
一來是容易損耗自己的精神力,而來也稍有不慎就會讓被催眠者受到永久性創傷。
所以她不是逼不得已,很少使用這種禁忌催眠術。
對蕭錦曄使用的,不過是普通級別的催眠術,目的是使他放鬆精神,陷入最佳睡眠狀態,這和控制人意識的催眠術大不相同。
空九討好地笑了一下,道:“王妃,屬下最近辦事,遇到了一點阻力,所以想要王妃出手相助!”
“誰給的阻力?”唐茗悠問。
空九道:“就是那個固執地要死的錢御史,也不知道這老傢伙是誰的人,竟然一直跟王爺過不去,每日每日朝堂上參奏王爺一兩樁事,都是些啼笑皆非的事情,他卻偏偏當真似的要皇上懲戒王爺!”
唐茗悠詫異地問:“錢御史?難道朝中還有不服王爺的人?”
在唐茗悠看來,蕭錦曄的地位那是高高在上,比之皇帝更有權威,而且似乎在朝堂之上,一呼百應啊。
“王妃,王爺又不是那一手遮天的人,王爺一向堅持任賢任能,尤其是在御史之位的,都是些不怕死又頑固的傢伙,王爺看重的就是他們敢於直諫!”
空九可不希望唐茗悠誤會蕭錦曄是那種擅權弄權的奸臣,王爺可是一心爲了天啓的江山社稷着想,從來沒有私心的。
要是王爺有私心,這天下也不會姓皇甫了!
“既然這樣,他鬧就鬧唄,不是你們縱容的嗎?”唐茗悠並未放在心上,她隱約猜到前些日子滿朝野的反對聲,多半是出自蕭錦曄自己的手筆。
否則以他在位十年,功勞赫赫,哪可能一瞬間就被倒戈相向,全是反對他的人呢?
空九撓撓頭,蠻不好意思地道:“話雖然不錯,可是錢御史這個頑固的老頭子,盡說些不着調的事兒,實在讓人哭笑不得,如此下去,王爺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
唐茗悠忽然好奇起來,問:“他都說些什麼事兒?”
“比如……比如說王爺不近女色,是個斷袖……又比如,王爺的馬在大街上亂拉馬糞之類的……”
唐茗悠聽了也覺得十分好笑,這個錢御史到底是什麼目的?爲什麼盡說些這種話?
之前還說蕭錦曄玷污了天香郡主,不肯負責,現在就扯他是斷袖。
真是一幫閒着沒事幹的傢伙!
“這些話他就當着滿朝文武的面說,竟然還說王爺娶王妃根本就不是爲了王妃,而是爲了掩蓋他與屬下的斷袖事實!”
“噗……”
唐茗悠這回是真沒忍住,尤其是看到空九一臉委屈的神色,就更加覺得好笑了。
這個錢御史,是不是瘋了啊?
“這麼說,他以爲你和王爺是一對兒?”唐茗悠問,樂不可支。
空九臉黑了又黑,道:“王妃,您別笑了,屬下就快被錢御史那個混賬老頭子給氣死了,不光如此,他還造謠生事,說王爺上次摸了丞相的屁股!”
唐茗悠聽得哈哈大笑起來。
丞相的確是個年輕有爲的人,今年剛剛三十二歲,長得跟二十五六歲的小夥子似的,而且丰神俊朗,和蕭錦曄站在一起,的確有那麼點兒意思。
“丞相啊……蘇君清啊……太有意思了!”唐茗悠笑得花枝亂顫,完全無視了空九越來越委屈的臉。
等唐茗悠笑得差不多了,空九才抱怨道:“王妃,他說的可是咱王爺,您的夫君!”
“我……我知道啊,所以才覺得很好笑啊,一想到蕭錦曄那不苟言笑的傢伙,竟然被錢御史說成了個死不正經的斷袖娘炮,我就覺得好好笑!”
唐茗悠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還不時地問一旁看着她哭笑不得的石榴等人。
“你們不覺得很好笑嗎?”
四個丫頭同時搖搖頭,並沒有覺得好笑。
蕭錦曄在她們心中可是神一般的存在,現在被人這麼玷污,她們能笑得出來嗎?
唐茗悠終於笑得差不多了,深呼一口氣,道:“空九,我想見見這錢御史,我發現這老頑固還挺有創意的,竟然想到這種法子來對付蕭錦曄,如果蕭錦曄知道了,肯定氣吐血!”
要不是因爲唐茗悠是王妃,空九這會兒肯定朝她翻白眼了。
“王妃,您嚴肅一點好嘛?這事兒可不簡單,如果王爺失去了威信,那朝局勢必要混亂了,而且這事兒還牽扯上了丞相,可見錢御史居心不良,想要連丞相一併拉下水!”
唐茗悠聽了空九的話,也不再玩笑了,她皺了眉頭,好像是如空九所言,錢御史看似玩鬧性質的參奏背後,有着極爲明確的目的。
讓蕭錦曄威嚴掃地,順便拉蘇君清下水,蘇君清是蕭錦曄一力扶持起來的得力能臣,能年紀輕輕就位極人臣,可見蕭錦曄對他寄予厚望。
想來蕭錦曄之所以敢急流勇退,離開朝堂,也是因爲覺得蘇君清已經能夠獨當一面,在他不在的時候,很好地輔佐皇帝,治理天下。
有蘇君清在,蕭錦曄可以放心地走,不擔心自己一手開創的局面被人破壞了。
“所以,這錢御史到底是誰的人,你們查清楚了嗎?”唐茗悠問。
空九露出幾分爲難之色,道:“表面上看,錢御史似乎是太后的人!”
“表面上看?那就是說,錢御史背後還另有主謀?”唐茗悠理解了空九的弦外之音。
空九不肯定地道:“目前沒有更加確切的證據證明他真正受命於誰,但屬下覺得,太后並非是錢御史的真正主子!”
“那這些話是太后要他說的?還是他真正的主子要他說的?”唐茗悠又問。
空九道:“這就是屬下要王妃出手幫忙的地方了,錢御史的主子是誰,我們必須要儘快知道,否則任其發展,很可能成爲心腹大患。”
空九臉色凝重,他跟隨蕭錦曄多年,已經對這些陰謀詭計有了很靈敏的嗅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