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上古之戰

既然婚事定下,炎黃華夏便與盤古一族成了親家。在送上大量珍稀禮物後,姬軒轅終得將臣承諾:既不相助親家華夏聯盟,又不幫祭祀己家萬千歲月的“九黎”部落。兩不相幫,已是盤古族最大誠意。

要知道,“九黎”部落可是以他家爲圖騰的。在將臣想來,人族自己的事兒還是內部解決的好。無非政權更迭,又不是捅破了天,只要不是滅族橫禍,又能有什麼大不了的?

衆仙宴會之後,姬軒轅回返華夏部落。遂舉全聯盟之傭兵,取先發制人之策略,以弱襲強,主動出擊“九黎”部落。

在放棄本部、背水一戰,兼使出了世間最早的“閃電戰”後,果然收得奇效,將無有蚩尤率領的九黎部落打得落花流水。姬軒轅乘勝揮軍,直挺進到了涿鹿,蚩尤方纔得到消息,從神農氏的地盤倉促迴旋。雙方於涿鹿郊野排兵佈陣,欲一戰而定天下。

初戰,便是王對王。上古神話時代,還沒有衍生出許多的戰法戰術。拼鬥的也大都是法術高低。作爲族長,必須是最高最強的存在。所以兩軍陣前,族長先來一陣廝殺,屬實不足爲奇。

“叮……”脆響過後,混戰身影暫時分開。一邊,有兩個並排的龐然大物。一個,是青頭青尾、生有雙翅的神獸應龍。

一個,是天空中的迦樓羅王—大鵬金翅鳥。二者分別託着伏羲與神農氏。端的威風凜凜,震天撼地。只是兩人兩獸此刻都有些凌亂,與華麗麗的外表很是不符。

對面則是騎着食鐵獸,手執刀、斧、戈三種兵器,三頭六臂的蚩尤。此時的“九黎”族長,以一敵二,卻髮髻不亂,呼吸平穩。一身鋼筋鐵骨、血氣蒸騰,看着比對面的兩者可穩健多了。

“倆、糟老頭兒……還、挺、能打。”就着分開的間隙,蚩尤面具泛紅,身上不斷有大妖氣息蒸騰而上。

激戰兩日兩夜,“九黎”族長卻無有一絲疲態,相反還躍躍欲試,樂此不疲。“痛、痛快!自打、獲、真身……”

“呼哈!”“呦呦……”姬軒轅與神農氏同時口中有聲,應龍與金翅大鵬鳥嘩啦啦往回便飛。把個言語結巴的蚩尤噎的面具都掉了。

“你們幹嘛?我……還沒、沒說完……”就着蚩尤感嘆的當兒,倆人早已投入己營消失不見。

“嚶嚶嚶……”蚩尤胯下大熊貓人立而起,昂首瞪黑狸眼,狂飆不滿。別看這貨長得萌,愣和應龍與鵬鳥鬥了個旗鼓相當,一點下風都沒落。

“奶、奶奶……”九黎部落陣營中,頓有一女將騎飛行恐獸閃落。“白鷺”一臉關切:“大哥,哪兒疼?奶奶不在,我可以暫行寬慰。”說着話,白鷺探手撿起地上的面具,就想將之帶回蚩尤臉上。

卻不想,被一條粗壯的手臂扒拉老遠。“奶奶、奶奶……”白鷺踉蹌站穩,滿臉通紅、期期艾艾的道:“哥,正打仗呢……趕明兒咱商量下,定給你尋個漂亮嫂嫂……”

蚩尤沒帶面具的臉上有豆大汗珠滴落:“奶……”“哎呀!哥……怕了你了!誰叫我們是一家人呢!吶,就一下啊!你可輕着些。”白鷺心疼激戰兩晝夜的哥哥,大義凌然的弓步上前,閉眼挺身,雙手攥拳後拉,就此凝立不動。

嘩啦啦、撲通通,八十個兄弟分傭兵,一擁而上,把蚩尤和白鷺團團圍在了中間。見此情景,蚩尤更急了。他翻身跳下坐騎,將三把長兵往地一擲,大吼道:“奶、奶、奶……”白鷺緊咬下脣,閉目皺眉,卻一步不退。

蚩尤徑向白鷺走去,眨眼便到身前。伸出一手,像趕蒼蠅般往旁邊扒拉。白鷺渾身僵硬着飛進了人羣。剩下的五手連揮,將圍攏的兄弟劃開。等出了人圈,斷斷續續聲音才傳了出來:“奶奶……個爪!”

華夏聯盟中軍大帳,散發着澎湃人氣的軒轅劍深釘石板,仍在微微顫動。握劍的手抖得好似得了帕金森一般:“怎麼可能這麼猛?啊?就算磕了藥,也不能一絲疲態都沒有吧?咱倆好歹是億萬人中的翹楚,二打一就夠丟人了,居然還打不過!他底細我知道的啊,啥時候變這麼猛了膩?”

對面席地而坐的神農氏同樣臊眉耷眼,情緒低落:“那小子雖然年歲輕些,卻也不至於勇猛至此。之前歸我統率時,雖也勇猛,但也沒這樣。

光他一個,已讓我倆疲於應對,更別說他八十一個兄弟,各個深諳變化之術。戰鬥時,獸身人面、銅頭鐵額,個頂個的勇猛。又不含五穀,只吃河石,端的不是人子。哎,難啊。不若,我們就此退兵?休養生息,以退爲進?”

“你真老糊塗了?”神農氏剛說完,就被姬軒轅粗聲打斷:“說到底,你也是我表哥。可咱倆的思想差距咋就這麼大膩?那蚩尤生性兇殘、桀驁不馴,又天資聰慧、勇猛非凡。你我但凡稍顯軟弱,必將陷萬劫不復之境!”

神農氏被搶白,也不着惱,只是苦着臉追問:“窘迫之處,我豈有不知?然而,爲之奈何?”

姬軒轅長眉抖動:“你問我,我問誰?那蠻子不沒攻上來麼?想那麼多有啥用?抓點緊,洗白白,睡覺覺。天大的事,明兒再說!”說完,甩着痠痛的膀子,獨去沐浴飽腹不提。

當夜,龍精虎猛的蚩尤率衆兄弟攻殺不輟。然而在神農氏細心調遣下,雙方互有損傷,卻於大局無有影響。而姬軒轅卻睡的深沉,真真兒是雷打不醒。

直至拂曉時分,姬軒轅忽然翻身而起。一不進食,二不過問戰事;老頭兒只顧着焚香沐浴,修持打扮。本就是仙風道骨,精心侍弄之後,端的更顯風韻雅緻。

打點完畢後,又命人焚香鋪紅,直把個蓬頭污面、一夜未眠的神農氏驚的雙眼發直、懵圈不止。如此還不算,姬軒轅又命隨軍樂師齊聚,灑水降塵,忙得團團轉。

饒是神農氏脾氣再好,也要忍不住發火的時候,九天之上忽有大片七彩祥雲降下。一時間,梵聲大作,薰風陣陣。

足有數十個明眸皓腕、身姿曼妙的窈窕身影從天而降,向華夏陣營緩緩落下。別說‘華夏’聯盟的衆多傭兵目瞪口呆,就連遠處的‘九黎’部落亦停止了進攻。

一對晶瑩潔白、纖細紅繩纏繞的玉足,漂浮在了純麻織就的地毯之上。早有翹首以盼的姬軒轅,嘴眼含笑的拱手:“美眉、美眉,噢漂亮美眉,可算來咧!哥哥被那蠻子欺負慘了!再不幫忙,偶就要輸光光、完蛋大吉咧!”

一身霓裳羽衣的薇妮仙氣飄飄,絢麗至極。凝在紅毯之上,卻始終不落凡塵。兩臂平端虛搭,盈盈低頭施禮:“九天玄女奉師命,親赴阪泉郊野。授‘華夏’聯盟遁甲、兵、符、圖、冊、印、劍……諸般仙家兵武,以資堂皇正義之師。”

姬軒轅細長眼睛眨得幾眨,似是早有預料。他對神農氏淡淡道:“但叫兄長得知,此些武資皆爲‘西姥’所出。自此以後,我‘華夏’一族便視天庭爲尊了。”

“那盤古氏……”神農氏剛起了個頭,撇了一眼薇妮,馬上閉口不言。

“嘩啦啦”聲中,有烏雲墜落,連帶着各種仙家兵資滿地堆疊。忽的,有“吱吱”怪叫聲連綿不斷。姬軒轅抽眼觀瞧,但見頭上七彩祥雲中,有上百個雷電編織而成的牢籠若隱若現。

“說與哥哥得知,曉得您歷經生死大戰,小妹久得照拂,怎敢袖手旁觀?特捉得兇獸夔(kui、二聲)百隻相贈,望好生使用。”

姬軒轅聞得,頓時喜笑顏開:“到底是自家人,不來虛的。旁人不知夔之用途,哥哥卻識得好處!這下,再也不懼那蠻子啦。”

遂與神農氏,召集好手,將兇獸盡皆屠戮。以皮爲面,以骨爲棒,費盡心力,製得“變牛鼓”八十具。

次日大戰,姬軒轅擺開陣勢,迴避鬥將,擂動“變牛鼓”。其時,天地變色,山搖地動。饒是蚩尤勇猛、兄弟齊心,仍抵不過有仙家兵武支持的“華夏”傭兵。

混戰起,“九黎”部落漸落下風。時日稍久些,鼓聲鼓舞“華夏”部落;使得人如龍鳳,兵峰漸利。

而“九黎”部落則士氣萎靡,更有甚者肝膽欲裂,竟棄兵器而逃。士氣可鼓而不可泄。些許逃兵很快便蔓延全族,繼而形成了蚩尤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大潰敗!

戰場,尤其是幾十萬人混戰的戰場,可不是某個意志所能左右的。即使強如蚩尤亦不可逆。兵敗如山倒,再僵持下去,怕是就要全軍覆沒了。

蚩尤再不甘心,也只得吞下苦果。振臂一揮,大吼一聲:“撤!”

“九黎”部落頓如潮水般反身潰逃。見大局已定,姬軒轅殺伐決斷,乘勝領兵便追。

此番局面,全賴“變牛鼓”攪動人心所至。倘若再來場決戰,勝負仍屬未知。況“九黎”部落雖敗,蚩尤卻毫髮未損。若錯失良機,華夏方必定寢食難安。

所以,從普通員工到姬軒轅,都欲除蚩尤而後快,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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