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方笑着道：“你倆這是憋了多久了？怎麼感覺跟英勇負義一般，咱們去找王建設，不上場殺敵！”
陳鋼擺手道：“我懂，咱們這一方是風險最大的，去找公安局長談事情，搞不好直接被槍頂着腦門還得舉起手來不許動，小方哥咱這活怎麼分配的啊？”
毛小方被陳鋼逗樂了，拍了一下陳鋼道：“你懂個屁，咱這叫主導大局，你倆這是引導的趨勢，打起精神！”
成鐵開着車子雖然沒發表言論估計這心思跟陳鋼差不多，車子駛向王建設的家。
王建設這人確實低調，坐着公安局局長的位置，卻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區買房子，而且這小區還沒有個正兒八經的物業，屬於那種偏離高檔小區的野小區。
牆上的小廣告貼的一層又一層，車子的燈光打過去有種進了上海那種弄堂社區的感覺。
在一棟老式的五層居民樓停下，陳鋼下車之後指着這樓道：“小方哥，王建設家就住這裡？”
毛小方點頭道：“可真夠低調的了，這人估計很難搞，一會你倆一個上去，一個留下！”
“我跟你上去吧，讓鐵子留下！”陳鋼道。
成鐵在車裡探出頭道：“小方哥我看車吧，給你倆放風，省的咱們跑路都沒有後路可退！”
毛小方笑着丟過去一根菸道：“閉上你的烏鴉嘴，別說喪氣話，這大晚上的萬一靈驗了，咱仨都得被警察給堵在這裡！”
成鐵吐着舌頭道：“呸呸呸，我收回剛纔的話！”
陳鋼指了指成鐵，那意思就是你那張破嘴早就該閉嘴了。
成鐵關了車子的燈光，安穩坐在車子裡等待毛小方和陳鋼。
毛小方跟陳鋼進了東邊第一個單元的樓棟。
樓道內很黑，毛小方和陳鋼徑直上了四樓東邊一戶。
門口，毛小方催促陳鋼敲門。
陳鋼噠噠噠的叩響了門，屋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誰啊？等一下！”
毛小方和陳鋼等待開門，很快門被打開，探出一個人影。
是一個年紀三十以上的婦女，藉助屋裡的燈光毛小方看清了此人的模樣。
長得還算漂亮，只是歲月的痕跡打在臉上略顯滄桑。
女人開口道：“請問你們是？”
毛小方湊過身子道：“我們找王局長！”
“這麼晚了，是公事還是私事？公事明天單位說吧，私事的話我問問老王見不見你們！”
女人很警惕，估計這個點來造訪的人也都是爲了一些公事上的說辭和私事上的送禮。
毛小方笑着道：“就佔用王局長几分鐘時間，說完我們就走！”
女人被毛小方這一臉憨厚的笑容給征服了，打開全部的門道：“老王，有人找！”
王建設從洗手間出來，喊了句：“誰這麼晚還上門？”
毛小方和陳鋼進了門，毛小方道：“王局，佔用你一點時間，說完我們就走，我叫毛小方！”
王建設聽到毛小方這三個字，蹬的臉色變了，不過卻立即換回正常臉色對自己的妻子道：“去衝點茶水，毛小方坐吧！”
毛小方走向客廳沙發，陳鋼沒敢坐而是站在毛小方身邊。
王建設跟照片上有些出入，不算富態，倒是這穿着睡衣的肚子略顯凸起了，國字臉，眉毛很粗很黑，他坐在沙發上開口道：“說吧什麼事？”
毛小方掏出煙遞過去道：“王局抽一顆？”
王建設擺手道：“老婆子不讓抽，別在勾引我，要抽出去抽別讓我看見！”
王建設也是一杆老煙槍，估計是見不得別人抽菸，否則煙癮被勾起又被老婆子罵了。
毛小方把煙盒收回，開口道：“我以爲王局長不讓我進家門呢？”
“早就料到你會來找我，只是沒料到這麼快！”
“王局既然知道我要來找你，想必也是猜到我來這所謂何事了！”
“先喝茶！”王建設看到自家老婆子端着茶水過來道。
陳鋼接過茶水道：“王夫人我來吧！”
“這孩子叫什麼夫人，老王你聽見沒他叫我夫人！”王建設的老婆捂着嘴笑着道。
陳鋼愕然，苦笑道：“叫夫人比較正式點，怕叫姐您嫌我虛！”
“這嘴還真會說，你們聊，老王別抽菸昂！”
王建設的老婆叮囑完就朝臥室走去。
陳鋼給王建設滿了茶水，而後又給毛小方滿上，重新站在一旁。
王建設吹着氣喝了一口熱茶道：“聽說楊城垛把事情都交給你來處理了？”
“確實有此事！”毛小方沒有隱瞞。
“跟隋家要勢不兩立的開戰了？”
“今晚來找王局正是此事！”
“要求我站隊？”
“王局是聰明人！”
“拿出讓我站隊的理由！”
“王局想要什麼理由？”
“看你拿出什麼理由！”
“王局這麼聰明怎會不知？”
“毛小方，你信不信我現在打一個電話，全城的警察都會來這裡，你們的人連太原市都出不去出不去？”
“正因爲信我纔來的！”
“那你還要反問我理由？”
“王局是要給你一個立威的表現麼？”
“何以見得？”
“隋家場子的事情王局不會不知吧？”
“你都去摸清了還來問我做什麼？”
“想聽聽王局怎麼處理？”
“要是能處理早就處理了，何必等着你查清楚了在處理，警隊的人不是吃乾飯的，破案都是好手，更別提這毒品的大案了。爲何不處理你比我更清楚吧毛小方？”
“王局也是擔心官位的人？”
“我也是人，我也得養家，頭頂上這顆烏紗帽說沒就沒了，擱你你不會顧及嗎？”
“王局也是性情中人了，我原本以爲王局是個正義的漢子呢”！
“不用拿話激我，我不吃激將法，隋家場子的事情我倒是想管，可是我管不了！”王建設嘆了嘆了口氣道。
“那楊家的場子王局可是費盡心思的管了！”
“你問問楊城垛我動他的根基了嗎？這些年他變着法子給我塞錢我都擋下了，爲的是什麼不是不清楚，楊城垛躲在他的別墅不出頭把你推出來找我興師問罪，他到底要玩什麼？”王建設怒道。
“王局別生氣，我知道您的苦衷，不過我還是想問清你的站隊，隋家上頭的事情我來處理，您要是覺得我這個人還可以，就跟楊家合作，隋家給你的我們一樣能給你！”
“隋家沒有給我什麼，這屋裡的一切足以說明，這外界說我跟隋家合作，可是誰又能讀懂我的心？”王建設嘆了一口氣，那種無奈的感覺蔓延在王建設身上。
原來毛小方猜錯了，隋家根本就沒有拉攏王建設，而是反之其道的直接利用了上頭的關係給王王建設施壓。
毛小方算是搞懂了爲何王建設住着這樣的房子，開着不起眼的車子了。
“王局我懂了，錯怪您了！”毛小方給王建設續了茶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