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佟猛衆多兄弟賣力的勞動之下,卻如佟猛所言,衆兄弟只用了四個左右小時的時間輕輕鬆鬆的把一層頂板所有木工活,乾淨利落的交給了下一個施工工種鋼筋工。
願賭服輸?雖然王有才極爲不情願一下子由老闆變成了打工者,但王有才也算的上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知道自己把羅玉萍徹底的得罪了,在袁韌面前確實也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競爭力。
自己又沒有其他工程可幹,如果放過了袁韌給的這個機會,自己必將成爲一個光桿司令,反而如果抓住袁韌給的這個機會,雖然賺錢肯定沒有自己當老闆賺的多,但自己的工人卻還是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裡,他日自己如果能夠接到其他工程,自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而袁韌雖然心中明明知道王有才心中的小九九,暫時不會如同佟猛那樣對自己忠心耿耿。但袁韌也並不在意這些,當初給王有才下套的時候,袁韌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一個王有才袁韌或許並不在意,袁韌在意的主要是王有才手下的二十多個熟練工人。
相信以自己人性化的管理方式以及豐厚的薪金條件,比之其他黑心工頭強上數倍也不止,真的把這個小工程幹完之後,那時的王有才就是自己接到工程,想要在把這些工人帶走也絕對不是容易的事情。
轉眼之間二十多天的時間過去了,有了充足的工人,在佟猛與王有才這兩個資深老工人的帶領之下,鍋爐廠家屬房這個工程有條不紊的拔地而起。整個工程已經幹到了第五層,不出意外的情況之下在有十天左右的時間,這個工程就可以主體完工。
因爲有了足夠的工人,而且不論是佟猛還是心懷鬼胎的王有才,都有着極爲豐富的施工經驗,這種經驗要比之袁韌這個紙上談兵的書生強數倍不止。
袁韌也樂於清閒放任兩個人的管理,也在沒有動用過五鬼搬運術,平時沒事的時候就滿工地亂轉,與不同工種的工頭聊天打屁,結交各種各樣工種的朋友,算的上是整個工地之中最爲清閒的人了,就是項目經理羅玉萍也沒有袁韌清閒自在。
不過別看袁韌如同沒有正是的二流子一般,其實袁韌是爲自己將來大展宏圖所做準備那。或許對於一般普通打工仔來說,一個月的時間就賺取十萬左右的財富已經不少了,但這距離袁韌的雄心壯志還相差這十萬八千里那。
這麼多天來袁韌沒有少考慮自己將來的發展方向,也明白自己想要在建築這個行業之中迅速的嶄露頭角,單單隻幹木工這一個單一工種那是絕對不行的,想要幹大幹強賺大錢,自己將來必須把工程的五大項目全部承包在自己的手中。
所以看似袁韌一天毫無目的的與人聊天打屁,其實是在爲自己將來承包五項做準備。
不過最近幾日的袁韌不在是如同以前那般清閒了,原因是工程在有十天左右的時間就完工了,自己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在承包一份工程。只要手中有工程,這樣才能保得住現在自己手下的這三十多個工人,雖然從羅玉萍的口中得知最近鍋爐廠可能要建設一間現代化的辦公樓,但具體時間還沒有定下來。
對於這個消息還不確切的工程,袁韌不想坐以待斃的等待。所以幾日來袁韌的足跡幾乎是遍佈了整個哈哈市大大小小的剛開槽的工地。但幾天下來卻沒有一個合適的活,這叫袁韌感到有一些着急。
而就在這時,袁韌身上的電話突然之間響起,把電話拿在手中之後,袁韌的眉頭不由得一皺。
電話是王有才打來的,王有才這個人雖然並不實心實意的給自己打工,但做人卻極有立場,在工作之中絕對一絲不苟。所以袁韌也極爲相信王有才,把整個工地的管理大權全權交給了王有才,即使是自己的同學加同鄉的佟猛,在工地之中也是聽從王有才的管理。
這二十來天之中以袁韌對於王有才的瞭解,這個傢伙絕對屬於那種嫖小姐吃豆腐渣,該吃吃該花花的傢伙。鐵公雞一個,除了在女人的肚皮上舍得花錢。是在其他地方不捨得花一分錯錢的傢伙,自己雖然已經答應了每個月給王有才與佟猛兩人報銷一百塊錢的電話費,但這二十來天之中,王有才這個鐵公雞就沒有給自己打過一個電話。
“難道工地出什麼事了?”喃喃自語之中的袁韌緊皺着眉頭接聽了王有才的電話。
就聽一聲嘶啞的怒吼從電話的另一半響起。“太他孃的欺負人了,這活沒法幹了,老大你快回來吧,咱們的弟兄被人打了。”
聽完王有才憤怒的吼叫,袁韌的臉上不由得變得陰沉下來,不過還是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輕聲說道。
“王有才,你彆着急慢慢說,誰被打了?還有傷的嚴重?送醫院了沒有。還有是誰打的?”
在袁韌的一連三個問題過後,電話的另一邊王有才滿含怨恨的怒吼道。
“包括我在內,還有佟猛,我和佟猛到沒有什麼事。不過最嚴重的還是我的表弟王有成,一隻胳膊的骨頭被打骨折了,沒有半年的時間是別想在乾重活了。我那老嬸身體不好,我的弟媳婦又剛剛生了一對雙胞胎,一家人四五張嘴都指望我這個表弟那,可叫這一家人怎麼活呀。”
在電話之中袁韌能夠清晰的聽得出,此時的王有才已經哭了,再一次平復了一下子自己的情緒輕聲說道。
“王有才,現在你什麼都不用管,馬上去醫院告訴王有成,叫他不要着急上火,我袁韌不但會報銷他的醫藥費,就是在他幹不了活的這個幾個月之中也給他按工傷處理,其他人賺取多少錢我給他多少錢,叫他安心養病就行了,不要想太多,一會我會親自去醫院看他,還有快告訴我是誰打了你們幾個人。”
袁韌的話音一落,對面王有才激動的聲音響起。
“老大你說的是真的,你真能在我表弟不能幹活的這幾個月還給他開薪水?”
“別廢話,趕緊告訴我是誰打了你們三個人。”
王有才憤怒的道。“就是吳成龍那個王八蛋,簡直就是沒事找茬。”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回去。”袁韌的話音一落已經掛斷了電話,一對鐵拳緊握俊俏的臉上佈滿了陰雲,陰森森的聲音從袁韌的口中吐出。
“吳成龍我管你是誰的小舅子,敢欺負我的工人我就叫你長長記性。”
袁韌嘴中所說的這個吳成龍袁韌與其不算太過熟悉,但卻也有過數面之緣。從其他的工頭口中也多多少少知道這個吳成龍。
吳成龍的父母都是哈哈市鍋爐廠的退休老工人,家中三女一子。吳成龍的母親生吳成龍的時候,老兩口都已經快將近五十了,這也算的上是老年得子了。整個一家人對其可以說是極爲的溺愛,在嬌生慣養的溺愛之下,應了那句古話膩子多敗兒。使得這個吳成龍從小開始就無法無天,整日遊手好閒的和社會上的小混混廝混在一起,可謂是公安局拘留所之中的常客。
不過吳成龍就是天生的命好,三個姐姐一個比一個漂亮,三個姐夫更是一個比一個厲害,不管捅了多麼大的簍子,三個姐夫都能夠給其擺平,這也使得吳成龍越加的囂張。
吳成龍的三姐夫就是鍋爐廠的廠長趙萬德,作爲一廠的廠長,趙萬德利用自己的權力給小舅子在廠長裡找了點營生,屬於那種只拿錢不幹活的肥差,省的吳成龍遊手好閒到處惹是生非,自己還點爲其擦屁股。委派吳成龍在工地做一個甲方經理,工作內容就是監督工程質量。
本來這個小工程趙萬德已經委派了一個經理,但一想到自己的這個惹是生非的小舅子沒有地方放,就乾脆叫吳成龍掛個虛職委派個副經理當,卻不給吳成龍一點實權。
不過趙萬德卻小看了自己這個小舅子,吳成龍雖然知道自己在這個位置之中根本就沒有任何權利,但卻明白只要扯着自己姐夫的大旗沒人敢得罪自己,狐假虎威在工地之中卡油水。
各個工種的工頭一見到這個吳成龍進入工地腦袋都疼,但大多數人還是選擇隱忍花點小錢打發吳成龍這個小鬼。
不過卻不是所有人都給吳成龍的面子,從小孤兒的袁韌打心底裡瞧不起吳成龍這樣靠着別人活着的傢伙,而且在王有才與佟猛的管理之下,工程不論是質量還是速度上都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雖然吳成龍明裡暗裡的暗示了袁韌好幾次,就差沒有明着管袁韌要錢了,不過袁韌卻絲毫不鳥這個吳成龍,這叫吳成龍早就已經懷恨在心了,平常沒事經常找自己隊伍的麻煩,但卻也抓不到任何把柄,使得吳成龍感覺到無可奈何。
因爲昨天晚上和狐朋狗友賭博,吳成龍幾乎輸的兜比臉還乾淨,沒有錢的吳成龍就把主意打到工地的幾個包工頭的身上。可能輸錢心情不好的原因,進了現場的吳成龍就對着王有才破口大罵。
人精一般的王有才怎麼會不知道對方想要幹什麼,而且平時王有才也背地裡勸阻過袁韌幾次,叫袁韌花點小錢打發一下吳成龍這個小鬼,不過倔強的袁韌並沒有同意。
此時明知道對方是找茬,但王有才還是忍氣吞聲一臉微笑的遞給了吳成龍一根香菸。卻不成想吳成龍居然惱羞成怒的破口大罵
“你他孃的打發要飯的那。”並給了王有才一個耳光。
一旁王有才的表弟王有成憤憤不平的與吳成龍理論,沒想到更加變本加厲的怒罵了一聲。
“你這個臭農民工,敢和我頂嘴我打死你。”
吳成龍怒吼完,拿起身旁的一根木方狠狠的打了王有成一下,不過王有成這個鄉下出來的孩子,雖然人老實但倔的向一頭牛,雖然不敢還手,但卻也不服吳成龍瞪着牛眼與對方繼續理論。
這使得本就惱羞成怒的吳成龍下手更狠了,直到長相兇悍一臉怒容的佟猛阻擋在了王有成的身前,也捱了吳成龍一棍子。不過吳成龍屬於那種欺軟怕硬的人,能看得出佟猛不好惹,沒敢在放肆。要不然此時的王有成,就不是一隻胳膊被打骨折這麼簡單了。